《清影之夜雨潇澜 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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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影之夜雨潇澜 清穿-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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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文心,不必这么客气说话,如今是见得一面少一面,又何苦如此。”
  我低下头,道:“是,你说的对,我今日,是来与你们告别的。”
  “告别?”这一声动是九爷问的。
  我抬眼看过他们,知道他们势力并未瓦解,想来我住宫中这么多年,若十二都能知晓,他们也必是知道的,只是与我的病情可能不大了解,想是知道我一直病着,却不知道病到什么程度。
  也不想说破,只道:“如今怕是最后一面了,以后再不复见,很怀念那些年轻时的日子,所以来与两位哥哥道个别,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他二人疑惑的看着我,九爷问道:“我今日也是来找八哥道别的,过几日要出京了,可巧遇见你,不过我们或是见不着面了,你与八哥他们都住在京里,想见还是见得着的。”
  我呵呵笑道:“怎么,不信吗,好吧,老实告诉你们,我正在练一种奇门异术,大概要闭关经年,所以怕是真见不着了呢。”
  八爷无奈的望着我笑道:“这许久不见,还是和以前一样调皮呢,想见随时来见便是,不必找这样的缘由,现在虽然不比往时,也不见得就是一辈子了。”
  我看了他们一眼,心下了然,知道他们并未完全放弃,只得苦笑一声,这样的他们怎么会不让四四赶尽杀绝,若我今天是在皇位上座着,有他们这样能耐的兄弟,怕是也不能安心吧。
  便不再多言,深深瞧了他们一眼,从怀里拿出两个香囊,递与他们道:“这是我给你们的临别礼物,到你们想不起我的样子了那天,再看。”看着他们点头,于是笑笑,决定离开。
  想了想,没有去看八福晋,不管怎样,我们虽然不是仇人,但也不是亲人。
  上了车,觉得困倦难挨,十二一直在车里,他不愿意下来,我也不勉强他,他看我神色疲倦,问我要不要休息,我笑笑摇头,道,去小十六的府上吧。
  十六见到我的时候并无呃然,我如今已经知道了他的所向,自然也知道他的结局不错,来看一眼,道个别,了结这一段缘份,已然知足。
  他如今也已蓄了胡须,已然一幅成年男子的模样,使得我不由恍惚了起来,他亦默然不语,我对他笑笑,伸手握住他的手道:“十六爷,好好保重。”
  十六红了眼眶,低垂下头,握着我的手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我笑道:“以为你长大了呢,竟然还是没有,也罢,是时候了,我该走了,来和你道个别。”
  抽出手,准备离开。十六惶然的喊出声:“文心,对不起。”
  我愕然,转过头看他,心下忽然明了,他必是知道了我的病,而且在为以往的某些事感到愧疚。
  于是道:“十六爷,不必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你做的不过是你应该做也必须做的事,我并无怪你之心,否则也不会来和你道别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曾来问我,哪怕有一次,你来找我。。。。”
  “唉,你这么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我怎能再来扰乱,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也一直希望你好,你可明白。”
  “是。”他的声音黯然低哑。
  我无奈道:“缘来缘去聚还散,天下又哪有不散的筵席,如今你的福气正好,做好你该做的事,想的开了,才能幸福,还有那么长长久久的日子,你一定要开心,知道吗。这是我的嘱托,我叮嘱你,帮我照顾好十六爷。这一生唯一求你的一件事,你可答应。”
  “我答应。”
  我满意的笑了。这是我要的结果,我希望他能幸福。
  回到车上,十二递过来薄被,我窝在他怀里愉快的昏睡起来,知道今天只能这样了。睡梦里梦到十二的手指轻拂我的脸,还不忘记对他说声对不起,却换得一声苦笑。
  次日最后一个需要见的是十四了,除了十二,对他也是深有欠意的,所以要睡足了,好好与他恳谈一番,他还有好久的日子要活,如果太想不开,那么多活一日便是多一日的痛苦,又是何必呢。
  养好了精神,与十二驾车来到十四的府上,这时四四还没有派他去守陵,只是拘禁在家里,我倒也顺利进去了。
  迎接我的却是十四的阴霾,我知他心里不好过,任是谁怕都不会好过,我也不是适当劝慰他的人,可是我毕竟没有时间了。
  十四并不理睬于我,于是我静静的坐在他身边,久了,竟慢慢睡去。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醒过来看到十四一脸无奈的气愤,冲他笑了笑。
  “真是拿你没辙,文心,你到底是有心没心,你跑这里来玩吗,看笑话吗,竟来大睡特睡了起来。”
  我无辜的撇撇嘴,道“那有什么办法,困了就睡呗。”
  “好好,我倒还欣慰,如今你竟还敢在我身边睡的如此之熟,也算你信得着我。”
  “那是自然,在这里我最信任的人里,便有你呢。”
  “哼,我倒真是荣幸。”
  “十四,别生气了,我们聊聊吧,你也知道,我进来一趟不容易。”
  “你若是来劝我与他为善,还是莫开口的好,我也不稀罕听你夸他。”
  “我来找你说话,为什么要说别人?”
  “哦?那你想说什么?”
  “奇了,我们之间一向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又何是有了拘束,还要现找话题吗。那好吧,我是来与你道别的。”
  “道别?”
  “是呀,我要练奇门异术了,要闭关,短时间内是不出关的了,谁也不见。到时你想见我,怕也难了。”我又拿对付八八九九的话来胡说八道。
  十四白了我一眼并不相信,只道:“文心,如今我这个样子,只问你一句,你好好的答我成不。”
  “什么?”
  “当初,为什么不接受我,你又不会知道今天的情形,为什么会接受处处不如我们的四哥。”
  我想了想,知道这是他的一个心结,若解不开,势必会纠结一辈子。于是说道:“情缘二字,并不如买卖,先到先得,或者也不似友情,投桃报李,没有一定的道理可询的。若实在要找个理由,却是难为自己了。”
  “当初并没想过要喜欢谁,更别说四爷了,我最初最怕的也是他。只希望有机会能求得圣旨,离开宫中最好,能找到一个心爱的人,伴他走天涯,过平淡而幸福的日子。可是我没有机会呐。初进宫时与你们交好,也不过为了一己安身之地,后来觉得你们心性其实也甚是纯良。便想,其实随便嫁了你们哪一个,日子也应该不会难过。可是因为没有爱,便无法切实的选定某一人,而且因为没有爱,会突然的惶惶不可终日,与其这样折磨自己,不如不要。”
  “可是你那时接受了十三哥。对小十六也很好。我一直以为,若不是十三哥,便是十六弟的嫡福晋了。”
  “不一样的,十三阿哥人很好,豪气爽直,做哥哥朋友,都是很好的人选,可是没办法□人,你也看到结局了,若他是□人的人选,康熙四十七年,就绝不会是他变成那样。我也不过是想赌一把。”
  “你怎么知道那时会有事发生?”
  “没什么可解释的,我有奇怪的直觉,你信不信。”
  “哦”他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我知道他不是很信,但是没关系,现在这些并不重要。
  “至于十六爷,是他自己放弃我的,呵呵。”
  “啊?不可能,那时的小十六很坚持。”
  “或许你不知道,你们皇子皇孙,有一个很共通的特点,就是识实务。四爷这样,八爷这样,十三这样,十六自然也是如此,现下唯有你,还有一些硬骨气,不过也必得消磨在漫长无涯的时间里了。”
  “哦,我这样,便是不识实务了吗?”
  “倒也不是,男儿本色,其实还是多一些硬骨头让人钦佩也让人敬仰。可是十四,我希望你过的好,这个过的好的意思不单单指吃的好住的好,这对于你们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我希望的,是你能快乐,而且幸福。即使我不能爱上你,可是并不违背我希望你幸福的初衷。”
  “哼,既然不能爱上,又何必多此一举,如今我也没资格再来要求什么,也不再可以承诺给你什么,你不被我带累已经很好,以后不必操心我了,多管自己吧。”
  我苦笑一声,如今我自己还有什么可管。
  也不说明,只道:“不管如何,记得我的话,或者有一天你会明白。希望不会太晚。”
  十四转身回屋,竟是连送我一送也不愿意,不愧是曾经的将军,做为军人,拿得起放得下,很让人佩服,不管怎么样,将来有一天我离去,那么到时他会想起来我的话,就算做不到,也会慢慢想开吧,只有如此希望了。再看一眼那间屋子,起身离开。





  如今该做的想做的事已然做到,老天还是待我不薄。
  与十二静静的相处了两天,他似是看得开了,竟没有一丝难过的样子表露出来,大概与平日研习佛经有关,他原本酷爱佛经,我来以后劝了几次,他才渐渐放下,我原不信那些神鬼之事,即使我穿越了过来,也只相信那是科学的力量,某种神秘的力量把我带了回来而已。
  这些年我不在这里,想来他的消遣便还是那些佛经,这样的书读的多了,竟有些飘然出尘的意味,我如今倒后悔起来,原来还是我狭隘了太多,读这些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坏处,处在这种不能抗争的时代和生活氛围中,这无疑是一剂良药。
  便也不再阻止他看这些,他送我进宫的时候,表情漠然淡雅,着实让我心里减少了很多负担。
  他笑着拍拍我的头,悠然望着远方,道,“下次再见,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文心,我爱你。”
  我惊愕的看着他,要知道,让一个古人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是多么的难。
  他仔仔细细的看了我一眼,起身离去,良久,感觉到身后热热的怀抱,抬头看到四四沉沉的眼,里面有无边的寂寞和清冷,却再看我的时候恢复了温暖。
  于是笑了:“虽然我一再认为自己提个祸害,伤害了很多人,幸而,我终不负你。这一生,有你,也够了,欠他们的,下世再还吧,若真的有下一世的话。”
  “我——”四四似有话没说出口,拥着我转身便走。
  “咦,你要说什么,怎么不说下去?”我颇有些奇怪,可惜他黑红着脸,再不肯说下去。于是我突然了解了,也不再说话,笑着跟着他的脚步。然后找了个机会,轻轻在他耳边道:“我爱你。”不意外的看到他的耳朵也红了起来。
  不日,皇后来到我昏睡的榻前,因为越来越嗜睡,虽然知道她来了,却还睁不开眼,好久以后,奈何她竟然有这个工夫一直一直等。
  于是我开口,道:“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哦?”她的口气倒和四四越来越像了,我不以为然。
  道:“其实等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就这一句,好好照顾他。”
  皇后愤然而起,拂袖道:“这个不必你说,我自晓得,这原本也就我的责任。”
  我笑道:“又何必这样,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我以为,你今日应该是满脸春风而来,怎么比我这么个将将垂死之人脸色更差。”
  皇后眼神犀利,扫射过来,喝问道:“你知道什么?”
  我黯然,随即恢复了笑:“莫若不知道,其实知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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