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士兵团团]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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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士兵团团]成才-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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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击队,就是刚才老百姓模样,拿着简陋的武器帮炮灰团击退小鬼子的那些人,亲切地称死啦死啦他们为“国军兄弟”,热情地说要给他们带路,并且拍胸脯保证一定掩护他们平安回到东岸。
那是群过于天真和纯粹的人,认为一起打小鬼子的都是弟兄,却忘了国军和共军从源头上的分歧与对立。

出发前,一群人在烦啦他爹家里检查自己的装备,沉默和紧张在每个人之间蔓延开来。烦啦他爹在人群中走来走去,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自已要和他一屋子书同生共死的决心,就连被儿子用枪口抵着胸口都不松口。先前就说过,死啦死啦就是个疯子,他最后竟然让每个人背着书一起跑……个疯子!
炮灰们和游击队的战士们一起隐藏在山道边茂密的树丛中,等着一小队摸进林子搜寻他们下落的小鬼子走到射击范围内,就拿起冲锋枪突突突突扫射,就跟不久以前日军对待那时炮灰团的溃兵们那样。
游击队中有个世航法师,他的庙被鬼子占领了,没了木鱼和佛珠,他只好加入了游击队一起抗日。他建议炮灰团们过只有当地人知道的那条索道到东岸,在这种情况下,那是唯一的生路。死啦死啦正趴在地上对着一张地图涂涂画画,听了法师的话,他当下拍板定案,就从索道那儿过。
快要到索道了,死啦死啦需要排头兵,那是个几乎等于去送死的活儿。游击队的小书虫子犟着脾气,一定要当这个排头兵,他认为这是部队的先锋,那让他感到勇敢和荣幸。而烦啦看了几眼坐在队伍最后面的父母,一反常态的也自告奋勇去当排头兵,死啦死啦目光沉沉地盯了他们俩一会儿,终是缓慢地点了点头。
烦啦和小书虫子穿上从死了的小鬼子身上扒来的衣服,一路说着仅会的几句日语,晃荡到了日军埋伏的地方。
一个军官模样的日本人虎着张脸冲他们嚷嚷:“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
烦啦低头哈腰,很卑微地回答着“去厕所了”,而小书虫子则配合地说着他唯一会的“嗨,嗨”。趁着那军官半信半疑但警戒有些放松的时候,烦啦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地从衣袋里摸出个手榴弹,拔了栓就朝人数最多的地方扔过去,然后眼疾手快地拽着小书虫子躲到小土坡后。
战争正面打响。
双方胶着在了一起,战场上烟火弥漫,小书虫子在土坡后面扔手榴弹仍得欢快,可他不懂得隐蔽,为了仍远点,他索性整个人站了起来。手榴弹确实是命中了较远地方的机枪手,让敌人的火力暂时大减,可他却也被对方打中了胸膛。
小书虫子死了,那个大声嚷嚷着少年中国,曾经被炮灰们好一顿胖揍的小书虫子死了,为了掩护他们回到东岸。
游击队的小头目忍着悲痛,怎能不悲痛,那是他当作弟弟一样护着的孩子。他让炮灰团先走,他们游击队留下来掩护,说出这样的话,他们其实已经存了死志。
死啦死啦也明白,可他的兵还没打下南天门,不能折在这儿,所以他只是对着游击队的弟兄们深深地鞠了个躬,毫不犹豫地跟着为他们带路的世航法师走了。

索道简陋又狭窄,仅容一个人通过,世航法师端着枪,站在口里为他们警戒,他还是那副世外高僧的淡然从容模样,就像丝毫没觉得他自己正站在战场上而不是庙宇里,他手中端的是要人命的枪而不是普渡众人的木鱼一样。小鬼子很快追了上来,而炮灰团还有两三个人没有走到东岸。法师把他的身子整个儿挡在索道口,刚好堵住了去路,端起枪,朝着小鬼子一阵扫射。一个人的火力毕竟比不上一队人的火力,很快就有数不清的子弹打在了法师身上,鲜血染透了他那件灰白的僧袍。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炮灰们全都平安地过了索桥,用尽了最后一点儿力气,世航法师拉着了一早就埋在索道口的炸药包,在炸断了索桥的同时,他自己也落入了万丈深渊。

炮灰团终是平安地回到了东岸,还有烦啦他父母和一大堆的书,可代价却是游击队所有弟兄的命。过于沉重的代价,让他们连庆幸一下劫后余生的心情都提不起来,只是沉默地看着对岸,久久,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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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混斗
死啦死啦从虞啸卿那儿死皮赖脸地讨来了炮灰团的物资和两个美国人,老麦和柯林斯,来教他们使用枪械,他必须让他的炮灰们学会使用美国武器,因为他想让他的兵多活一个。
老麦是个严谨刻薄又古怪的人,经常阴阳怪气地用英语说些炮灰们听不懂的话,于是相处得很不愉快。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死啦死啦意外地发现那个老麦竟然是和自己一类人。老麦的同事们说虞啸卿是年轻的凯撒,但他看不惯虞啸卿的作为,他认为虞啸卿太爱战争,那是个为了战争活着的人,生命对他来说只是战争的燃料。死啦死啦虽然不怎么认同老麦的话,但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于是两人一拍即合,为了炮灰们能多活一个而努力。

虞啸卿有一个疯狂的计划,自从接到了美国援军之后,他就变得很焦躁,他认为时机已经到了,攻打南天门的时机,这次他要让那群敢染指中国土地的小鬼子全他娘滚回去见他们的天皇。死啦死啦猜到了虞啸卿的想法,他知道这个计划有多天真,凭着美国人从飞机上绘制的所谓南天门工事图就这么轻率地出击,根本不会有多大的效果,反而只会让整个虞师白白送命,做了那南天门上的苍蝇们的大餐。他必须阻止他,所以他决定,再去一次西岸。
这天天还没亮透,死啦死啦、成才、还有烦啦悄悄地过了怒江。已经渡了一次,再来一次没什么畏惧心理了。上了岸,三人用树枝树叶把自己全身都伪装了起来,为了更像植物,他们甚至碾碎了叶片把绿色的汁液把自己的脸和手都涂成了绿油油的颜色。
“成才,我和烦啦去绘制竹内连山的防御工事图,你给我们掩护。”死啦死啦在林子里低声吩咐。
成才点了点头,伸出一个拳头放在他们俩面前。死啦死啦先是一愣,继而无声笑开,握手成拳,轻轻碰了一下成才的拳头,烦啦照做,然后分头行事。
成才找了个离他们不远的小土坡,前面还有一大石头,趴在那儿隐蔽,保持高度警戒。既然那两个人把自己的命放到了他的手里,那他就要保护好他们。
千算万算,可他们算不到小日本竟然有在夜间练枪的习好,他们对着空地放枪,伪装成植物的烦啦很不幸的中了弹,子弹穿透肩胛骨,流血不止。可他为了不打扰死啦死啦绘制地图,愣是咬着根树枝不出声儿。成才在后边发现了烦啦的状况,心里干着急,烦啦的脸已经变得惨白惨白的了,估计是失血过多,再下去,他就危险了啊。
就在成才觉得烦啦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死啦死啦终于完成了地图,察觉到了烦啦的情况。他拿出面小镜子朝对岸打暗号,那边的老麦看到了西岸的闪光,连忙指挥克虏伯拉响战防炮来吸引日军的注意,为死啦死啦他们打掩护。趁着这时候,成才一溜小跑到了死啦死啦身边,帮他扶起烦啦往江边撤退。事实证明炮灰团的就是后娘养的,眼看就要渡江了,结果一枚炮弹在成才他们身边炸开,为了保护已经重伤的烦啦,成才毫不犹豫地扑在了他的上面给他挡着,而死啦死啦见到了成才的动作,条件反射地抱住他,用自己的身体当了肉盾,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
到最后,成才几乎是精疲力竭地拖着两个人回到了祭旗坡的。烦啦肩胛受伤,失血过多,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死啦死啦被炮弹轰得皮开肉绽,估计也支持不住了;相比之下,成才是三个人中伤得最轻的,可也有不少伤处。就他们这种状况竟然还能渡过怒江,不得不说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死啦死啦醒了之后,听到老麦和阿译营长已经去了师部开会,立刻不顾自己被包的跟木乃伊一样的身体,吼来了司机往师部去。路上,开车的司机死于对岸日军的轰炸,成才他们三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可此行已经刻不容缓,必须及早阻止虞啸卿,不能让同胞们白白地去南天门送死。于是成才自告奋勇来开车——三个人中也就他能开,毕竟只有他学过,半个月。一路上,成才急吼吼地用他那半吊子的技术把一辆军用吉普开得像老美的直升,七颠八撞,总算有惊无险地到了师部。
会议大厅,海正冲正在侃侃而谈他们所谓的进攻计划,突然冲进来的三个乞丐模样的人打断了他的宏图美梦。确实,跟站在大厅衣着整齐,干净整洁的众人相比,衣衫褴褛,还包的跟粽子一样的成才他们确实就像乞丐。
为了让虞啸卿深刻认识到他的计划一定会失败,死啦死啦用他的项上人头为赌注,在沙盘上跟虞啸卿模拟了一场战争,他们三人为日军,驻守南天门,虞啸卿领兵进攻。
事实很明显,一个亲身深入过敌军壁垒,一个认为自己很了解敌军的部署但其实一点儿都不了解,虞啸卿败了,溃不成军,他走出去的时候,失魂落魄,脚步微微踉跄,就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虞啸卿的亲随都追着他出去了,大厅只剩下了成才他们三人,死啦死啦从回来后就一直神经紧绷,强撑着破破烂烂的身体,现在,他知道虞啸卿打消了就这么出兵的想法,终于松了口气,也再支持不住,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出去师部的时候,是成才背着死啦死啦,烦啦帮忙在后边托着的,他们给死啦死啦找了辆平板车拉着。死啦死啦伤得很重,必须尽快得到医治。兽医在祭旗坡,远水解不了近火;去求虞啸卿赏一个军医,现在那是不可能的,只有去禅达城里找当地的医生。
“烦啦,我去找大夫,你在这儿看着团长。”成才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烦啦说。
烦啦点了点头,“行,你去吧,我在这儿守着他。”
成才的运气很好,没走多少路就找到了一个医馆,里面的老大夫还就是专门治外伤的,成才高兴万分,拉着那老大夫就跑,只把人老人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原本是兴冲冲地带着医生去给死啦死啦治伤的,可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张立宪、何书光这群虞啸卿的亲信押着烦啦跪在地上,在他头上绑了个日本军的额带,让禅达的老百姓扔臭鸡蛋、烂菜叶,自己在一边得意地笑,而那群无知百姓,竟然也扔的很是义愤填膺。
“住手,都给我住手!”成才甩下一直拉着的老大夫,冲到百姓和烦啦之间张开手臂挡着,百姓没有住手,反而扔的更起劲。就在成才被砸了好几颗烂白菜和臭鸡蛋后,终于火了,拔出自从死啦死啦手受伤后一直放在他身上的手枪,朝天就是几枪。效果是明显的,张立宪他们和老百姓立刻被震慑住了。虞啸卿的亲信本就是出来找茬给烦啦他们难堪的,身上都没有带什么武器,所以这下也只能在成才的枪口下停住了动作。成才跑过去把自己的三八大盖儿倒转,用枪柄砸他们按着烦啦的手,为了避开,何书光他们只好退了几步,成才就趁着这会儿把烦啦拉了出来。
成才把枪指着张立宪他们,用着极其讽刺的眼神看他们,“我们是为了什么豁出命去到对岸侦查的,只要是有脑子的,一想就明白了。可你们呢,是怎么对待你们的救命恩人的?”
何书光听了,不屑地撇撇嘴,“谁稀罕你们的救命之恩了?我们的命早就舍给了师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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