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穿越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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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穿越档案-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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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年来,我第一次看到大哥二哥用剑。
  在那两张最熟悉的脸上,此刻却是极陌生的神情,凝重而清冷,凌厉且无情。两个少年,两把长剑,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景。大哥的剑卷起一片银浪,如同三千飞瀑;二哥的剑舞落点点银光,好似梨花飞雪。
  两抹浅色的身影在一群黑衣包围中意态从容,挥洒自如。银芒吞吐之间,黑衣人的阵势渐渐溃散,不时有黑影应声倒地,就像一片片失去生机的残败枯叶。
  太好了,情势很乐观,我站在树上,欣慰地舒了一口气,在放宽担心的同时也赫然惊觉,或许,拥有秘密的人,并不止我一个。
  “啧啧,原来两个木头哥哥这么厉害,比那什么归来归去强多了。”
  清脆欢快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回过头,却发现楚歌跨坐在树杈上,两只脚丫荡悠荡悠,笑嘻嘻地托着下巴,十足一副看戏观众的姿态。
  我想,我这次真的彻底服气了。这孩子不是吓傻了吧?身临这样的限制级暴力血腥场面,他怎么没有半点儿正常反应?!
  不过,他不说我都忘了,刚刚太担心自己人,除了大哥二哥,还有归家三个人呢。于是,我再次把视线投向战场,还好,那边形势也不错。
  眼看黑衣人颓势渐显,人数已经十去七八,余下的也在且战且退。我估摸了一下,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便拉了楚歌,从树上飘然落下。
  又是一阵刀剑相交的叮叮当当响过,一名黑衣人突然唿哨一声,纵身跃起,掠进密林深处去了。余下的黑衣人也纷纷虚晃几招,抽身而退。
  我拉着楚歌向大哥他们奔去,刚刚奔出几步,却蓦地心下一惊。最后离去的那个黑衣人掠在空中,忽然回身扬手,一蓬白茫茫的粉雾带着微微腥气,就像张开的轻纱,当头罩落。
  我立即松开楚歌,斜飞出去,挡在大哥二哥前面,迎着那团白雾振袖一挥。淡淡的粉色烟雾划出一道弧线,弥漫的清香顿时驱散了令人欲呕的腥气,白雾和粉烟在空中融合,发出咝咝的细小声音,随即纷纷消弭无形。
  身体顺势下落,稳稳着地,我不经意间抬头,却瞥见那黑衣人正回眸向我看来。黑色头巾和黑色面巾中间,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似乎闪着灼灼精光。
  我不禁被那眼神看得一阵头皮发麻,一个恍神的功夫,那人就已经没入林子,不见踪影了。
  眨眼间,适才还惊心动魄的战场忽然变得静谧诡异,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黑衣人的尸体,桌椅碎片夹杂着零星的暗器,静静散落在四周。一阵风贴地旋过,路旁的长草簌簌作响,我清晰地感觉到身上顿时泛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喂,我们快走吧,这里恶心巴拉的,有什么好瞧?”楚歌晃悠悠地走过来,眼光掠过地上的战绩,露出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说的没错,我们快走吧。”归无极点点头,随后对着我们一揖,“这次要由小弟借用一下木二哥的话了,我等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三位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失敬失敬,托福托福。”
  “哎哟哟,归少爷说哪里话,我们算得什么高人?不过是山野村夫,庄家把式罢了。”二哥笑眯眯地眨着眼,那副和刚刚判若两人的神情,却是我最熟悉的吊儿郎当模样。
  “呵呵,过谦过谦。”归无极也是一笑,随即转头吩咐,“归来归去,就由你们二人赶车罢。”
  唉,我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原本赶车的两个家丁,已经在刚刚那场激战中魂归地府了,这趟镖真是从头到尾就没缺少过意外。
  归来归去牵过马车和马匹,楚歌一溜烟钻进车里去了。我紧走两步,与大哥二哥并肩前行,眼睛却一直盯着地面,不敢去看他们,也不知要说什么。
  这场突如其来的异变,似乎陡然在我们中间加了一层陌生的东西,隔开了十六年来的亲密无间。
  正如我看到他们不为所知的厉害功夫而感到疏远陌生、无所适从,那么,他们看到我不为所知的使毒本领,是否也会怀有与我同样的心情?我默然低头前行,手指绞着袖口,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无绪、心乱如麻。
  啪,肩头被重重一拍,耳边响起二哥十六年来一贯的嬉笑调侃:“莫莫,地上有金子吗?地皮都被你看穿几个洞了。”
  我抬起头,阳光下那张明媚灿烂的笑容一如往常地耀眼,一双桃花眼里水波滟潋,是我最为熟悉的温暖。
  “木麟,不许欺负莫莫。”大哥抬手给了二哥一记爆栗子,接着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莫莫,如果累了的话,就在车里睡一会儿。”
  “嗯。”我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笑得和以前一样欢快。
  来到马车边,大哥二哥走向前接过归去手里的马缰绳,翻身上马。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渐渐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我们之间忽然隔了千山万水似的,越来越远。
  他们终究什么也没问我,就像我也没问他们一样,大家心照不宣,似乎一切如常。然而,拥有共同的秘密,可以将原本疏远的人立刻拉近,而拥有各自的秘密,却会让原本亲近的人慢慢疏远。
  我苦笑着叹了口气,唉,其实这也没什么,大家彼此彼此。就算是believe,中间不是还有一个lie么?更何况,还是个善意的lie。人家郑板桥不是说了么,‘聪明难,糊涂尤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更难。放一著,退一步,当下安心,非图后来报也。’
  也罢,我挠挠头,对着湛蓝的天空吹了声口哨。得,本人向来是个从善如流的,这次就难得糊涂一把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又到周末~~~~于是,周末快乐~~O(∩_∩)O~~于是,周末双休……= =
  12
  12、第12章 。。。
  “莫莫哥哥,你站在那里一个人傻笑什么劲儿?快点上车啊。”
  发髻忽然被戳了两下,我愤愤地回过头,瞪了一眼从车窗里探出来的粉嫩小脸,很有种想要上去捏扁他,再踩个两脚的冲动。臭小子,没看到我正在领悟人生真谛吗?抢什么戏!
  马车在道上疾驰,帘子不时被风吹起,隐约可以瞧见外面的景物迅速向后倒退。因为赶车的速度太快,此刻虽已上了大路,颠得反而越发厉害,经过适才一役,给人感觉似乎连颠簸也带了些许紧张的意味。
  “莫莫哥哥,你说刚才那群坏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是要劫财吗?就算是来劫财的,那总也要说几句话吧?为什么他们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杀我们呢?”楚歌紧紧挽着我的胳膊,小眉头皱成一团,就像个正在分析案情的蹩脚侦探。
  “连这都想不出?真是个笨笨。”我点了点他的小脑袋瓜子,做出一副严肃样,“人家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还给你罗嗦什么?当然是上来就动手了。”
  “哦……”他眨眨眼,一头雾水地瞧着我,“目的明确?什么目的?”
  “我问你,我和大哥二哥是做什么的?”我倚着车窗,闲闲地说话。
  “是镖师啊。”
  “没错,那么,我们这次出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送我回家。”
  “很对,那么,你有没有听说过劫镖这种事?”
  “听过。”
  “那就对了,你是我们保的镖,劫镖人当然是冲你来的,他们就是为了……”我阴阴地一笑,伸手在他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喀嚓……杀掉你。”
  那小鬼的脸色顿时黑了一大半,期期艾艾地看着我:“那……那……他们为什么要杀我?我又不认识他们。”
  “唉,真笨,这还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吗?”我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狼是吃肉的,羊是吃草的,所以,羊就是给狼吃的。他们是劫匪,而你是镖物,所以,你就是给他们杀的。”
  “呜……”那小子被我绕晕了,扁了扁小嘴,缩到角落里画圈去了。
  我不动声色地瞄他一眼,在心底恶劣地偷笑。哈,吓唬这臭小鬼的感觉太舒畅了,难怪小时候那些大人们总是动不动就胡诌些妖魔鬼怪之类的话来吓唬人,真是阴暗的成就感作祟啊。
  一阵风掠过,窗帘被高高掀起。我伸手撩开布帘,转头瞧向窗外,指尖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是啊,他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呢?
  之前的种种在脑海里飞旋,我一点一滴试图拼出些个朦胧的轮廓。可是拼来拼去,疑惑越拼越多,仿佛一团乱麻,无从理出头绪。
  那些黑衣人显然不是泛泛之流,不管是毒药的罕见、身手的利落、行动的整齐、形迹的诡秘,无一不显露着他们极深的背景。可是,这一群这么有背景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并对我们痛下杀手呢?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放下布帘,往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要说我们这一行人,论钱,就只有那几箱药材,论色,呃……严格说来我家二哥算是半个,我连半个也算不上。这样一看,我们唯一不缺的东西,大概就是秘密了。
  归家三人、大哥二哥、加上我,每人都有各自的隐秘,或许,是其中一个的秘密引来了杀身之祸?那么,会是因为谁呢?归无极?大哥二哥?还是我?
  忽然,两道带着灼灼精光的眼神在脑海里闪了一下,我不禁打了个激灵,身上顿时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想来在刚刚交手之间,我已经泄露了娘的形迹。那么,这些黑衣人会是娘的对头吗?或者,就是娘隐姓埋名十六年的原因?
  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在纠结一团的思绪中,我隐约有种感觉,这次走镖,似乎正在渐渐透出一股肃杀的不祥气息。
  显然,有这种感觉的并不只我一个。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哥二哥和归家三人轮流赶车、轮流休息,马车昼夜不停地在路上飞驰。早日到达目的地,是我们所有人唯一的想法。
  或许,大家的疑惑也和我一样,在没弄清危机究竟是针对何人之前,还是集中行动比较好,起码在危险发生的时候,可以增强些战力。
  我们这样想,归无极肯定也是这样想。于是,无需任何言语交涉,大家就已经十分默契地达成了暂时同盟。
  就这样不知赶了多少路,换了几次马,终于来到京畿附近。连日的车马劳顿,让所有人都是一脸疲态。大哥二哥自不必说,就连我这个整日坐车的都乏到不行了。可是,却偏偏还有人精神十足得像患了甲亢一样。
  “莫莫哥哥,等到了京城以后,我请你吃最好吃的东西,去最好玩儿的地方,你喜不喜欢?”楚歌扯着我的手不住摇晃,嘴里叽叽喳喳讲个不停,一脸兴奋,两眼放光,就像个刚刚充满能量的机动战士。
  “不喜欢。”我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话,继续瘫在车里活受罪。
  天,有谁能告诉我这小子哪来这么大的精神头儿?我们这些大人,还是有武功的大人,都已经体力不济了,他却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路兴奋到现在!唉,改天有精神的时候,真要问问他打的是什么鸡的血,不会是桃都山上的那只天鸡 吧?
  老实说,刚开始我还怀疑他是不是正常人,不过现在,我已经开始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人了。
  咯噔,马车又颠了一下,速度似乎放慢下来。我撩起车门的布帘,探出头去。
  暮色迷蒙,夕阳余晖下,坐在前面的归无极转过身对我点了点头。
  “眼下天色已晚,即便策马赶到,城门也关闭了,不如放慢一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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