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穿越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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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穿越档案-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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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管他天皇老子作甚?!”
  他不答,闭上眼,淡淡笑道:“我赢了,你须帮我。我瞎了,你更须帮我。”
  那人沉默片刻,一声长叹。
  只要可以动用所有情报,大海捞针也不是完全不能。多半年后,他收到了确切的消息。
  将手里的信笺靠近烛芯,火苗立即跳上了纸笺。他看着书信化作片片飞灰,嘴角轻扬。果然藏得隐匿,林氏夫妇不愧是赫连叔叔生前最信任的下属,竟在那样荒僻的地方,独自抚养‘小奶猫’十六年。
  他请来灵冥子,告知备细,而后,稳坐家中静静等待。
  一切的设计,行将开始。
  娘亲曾经再三警告,不可计算人心。但是此刻,他却不得不去计算。为了家族,为了父母,为了自己,怀揣天命圣谕,去计算一个久未谋面的故人之心。
  对于命运开的这个恶意玩笑,他并不担忧。他清楚自己的能耐、自己的资本、自己的魅力,他相信,其实这一次,还没开始,就已经注定他的胜局了。
  等待的日子有点漫长,但他毫不担心。
  灵冥子是个异人,有他在,绝对可保无虞。只不过,异人总有些古怪脾气,看得上眼的东西可谓稀罕,他反倒怕那只‘小奶猫’难入异人法眼,反被异人的乖张举止吓着,他便不好着手了。
  数日后,收到下属传书,里面提及的话让他错愕不小。下属说,灵冥子对那只‘小奶猫’颇有兴趣,黏着形影不离。
  他莫名,在脑中构想着‘小奶猫’的模样,小小的,丑丑的,有赫连叔叔的古板,也有赫连婶婶的柔弱……旋即,哑然失笑。
  但是,不得不说,灵冥子的反常表现,让他对那只十六年不见的‘小奶猫’,生出一丝好奇。
  好奇随时间的拉长而逐渐增加,直到那天午后,房门被推开的一刹那。
  他随意拨着琴弦,目光却透过层层素绫,看着慢慢近前的身影。
  果然还是很小啊,经了素绫过滤,那抹身影很浅很淡,也很纤细。只是,
  75、番外三 。。。
  那身影似乎也很从容,没有拘谨,没有慌乱,脚步轻盈地徐徐而来,并未如他所想,露出那种从荒山僻壤到富贵之家的不安或激动。这样的感觉,倒令他小小意外了一下。
  灵冥子那个怪人,很亲热地叫她莫莫,抱住她大呼喜欢,这让他更加意外,随即,也隐隐有种感觉,或许,某些预料之外的事情被他算漏了。
  遣走碍眼的怪人,他广袖轻舒,慢慢起身,撩开素绫。自己第一次出现在‘小奶猫’面前,要展示出最好的一面,先声夺人。想到这里,他心下暗笑。以前京中多少女孩儿见了他,不是心神荡漾?他向来只愁太招人喜欢,而今,竟开始担心不招人喜欢了,真是前所未见。
  他走出素绫,恰逢‘小奶猫’回头,两人直打照面。
  她还是那样小小的,小巧的脸,小巧的鼻,小巧的嘴,只除一双眼睛大大的,清澈水灵。整个人纤细清秀,虽没有女孩儿家的妩媚,但也不算难看。
  他看着她,笑了,毫不收敛笑容里的亲切和暧昧。以前,他随意笑笑,那些少女都会神魂颠倒,何况他现在凝目相望,笑得毫无保留,甚至,还带了一点点……暗示。
  然而,接下来他却发现,情况似乎有异。
  ‘小奶猫’仍旧一脸平静地瞧着他,只是,那双眼神开始微微变化。仍旧清澈,仍旧平和,但在这些之外,竟似多了一丝哂笑和嘲弄。
  他心里怔了下,那种神色何其熟悉!那是他冷眼旁观别人的时候,一贯都会出现的感觉。只不过,他总是掩饰得很好,所以,不露丝毫痕迹。而眼前这只‘小奶猫’,显然不太擅长掩饰,又或者说,她根本不想掩饰?
  果然有点意思呢,他笑得越发动人了,亲昵地叫她‘云儿’。她似乎对那声‘云儿’极为反感,平静的神色终于忍不住波动了下。
  他暗笑,坐下和她聊天,若隐若现地表露出自己对她的了解。而她,从容淡定,应对自若。不论眼前的情况多么奇特诡异、令人迷惑,她都冷静而克制,丝毫方寸不乱。
  这让他越发惊奇,几乎以为自己找错人了。眼前这个女孩,既不古板也不柔弱,纤细的外表下,是一颗慧黠玲珑的心。即便面对他这样的人物,也自处变不惊。
  林氏夫妇他见过,他不认为,那对夫妇躲在荒村十六年,可以抚养出这样一个孩子。也许,他真的算漏了什么。
  持续的观察,持续的试探,直到他说出她的身世,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开始掀起波澜。虽然极力掩饰,但是,他清楚看出了她的惊慌和不安。
  她的排斥让他知道,富贵财势都不足道,十六年来的亲情瞬间虚幻,才是触痛她心底的所在。
  望着那个纤细的身影奔出竹林,他缓缓落座,回头审视自己最初的计算。误差,太大。
  一番她是赫连小主人的答案,一句她是自己未婚妻的谎言,都不足以令她相信自己,更别说依赖自己了。她很聪明,也很冷静,要将这样一个人的心防击溃,很难。
  他笑了,不禁想起自己。如果此刻易地而处,换做是他,要去接受一个并不信赖的陌生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形势所迫,无奈之下的唯一选择。
  或许,这个适合自己的办法,也会适合于她。
  要想让自己成为她迫不得已的唯一选择,那就需要……他闭目沉思,灵冥子却忽然到来。
  “她出去了,被一个黑衣人引出去的。”
  “那你来此做甚?不去保护她?”
  “不忙,一路之上,都有人在暗中保护她,这次必定也不例外。”
  “是么?”他托腮沉吟,“灵冥子,你去吧。记住,只需保护一个人就好。”
  “哼,说得真含蓄。”对面那人嗤了一声,“你不如直接说,其他人死了最好,岂不爽快?”
  “我可没这样说过。”他轻浅一笑,月色倒映满眼光华,“更何况,你我彼此彼此。即便我说,不论是谁一概救来,你会救么?”
  “免谈!不感兴趣的人,死活与我无关。”对面那人撇撇嘴,倏忽消失不见了。
  他轻舒衣袖,靠在竹椅上,微微闭目浴着月光。
  要让她依靠他,必须斩断过往的牵绊,再给孤立无援的她挑上重担,这样,自己才会成为她不得不选的选择。
  夜深人静,他独坐院中,等待着灵冥子的回音。却没想到,竟等来了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她。
  细嫩的脖颈上,那道伤痕触目惊心,还在往外渗着血丝。如果再偏一分,如果再深一分,后果不堪设想。
  他吃惊之余有些着恼,将她抱进去,嘴里责怪着那人:“灵冥子,亏你自诩世外高人,怎么连一个女孩子也保护不好?”
  “这不怪我。”那人摊摊手,语气有些沉闷,“这伤是她自己划的,为了保护她重视的人。”
  他愣了下,动作轻柔地给她包扎伤口,耳听那人叙述着他没看到的惊心动魄。
  “唉,别说我不提醒你。”那人说到最后,幽幽叹息,“其实,她真的有点像你,如果你确定要去计算她的心,留神最后反算了自己。”
  他不语,这一次,不是他任意妄为,反而是不得不为。没有退路的路,前途不论如何,都要走下去。
  那人叹口气,离去。他看着床上纤细的身影,陷入沉思。
  她仍旧昏迷,但是双眉紧蹙,呼吸有些紊乱,睫毛一颤一颤的,有晶莹的痕迹从眼角滑落。
  他伸出手,轻轻按压几处大穴,帮她舒缓痛苦,直到她缓缓张开眼。
  苏醒、沉默、发问、直至悲恸决堤,她心中的苦楚无所依附。他适时地靠近,期待这是一个化解隔阂的契机。然而,当她将他推转过身,即便泪湿了他的衣衫,也不想让他看见的那一刻,他越发明白,自己这次找上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一瞬间,他犹豫了,不想计算这样一颗剔透又坚强的心,更不想造成什么伤害。可是,父母的笑容再次浮现眼前,身为有琴家的少主,他别无选择。凡事有舍有得,为了一些东西,总要牺牲另一些。这些年在商战中的未尝一败,让他从不虚伪地将自己看做什么善人。
  而这一次,或许,结果未必绝对。假如赫连家的宝藏纯属虚有,那么,什么伤害都不会造成。他感觉着身后被泪浸湿的冰凉,有生以来第一次,用掩耳盗铃来安慰自己。
  那一夜,屋里昏暗且安静。她将额头靠在他后背上,泪流不止。而他默然不语,心里一点点沉淀着复杂的情绪。
  天色破晓,她泪水流尽,似乎又恢复了昨日的淡然和冷静。但他知道,那不过是她学会了隐藏。一场锥心的剧变,让她瞬间学会了隐藏情绪,不论是再激动的惊喜,还是再沉重的悲伤,一概隐藏,只为能在新的命运岔道上,步步为营。
  知道这些,令他莫名有点伤感。他告诉她林氏夫妇的灵堂所在,殷殷叮咛,却没有回头目送她离开。这一刻,她的隐藏还太脆弱,他愿意退开一步,留一个让她感觉安全的距离。
  衣服被泪浸湿,干了,不知会不会留下伤心的痕迹?他看着换下的衣衫后背上,那一大片水渍,忽然发现自己竟开始多愁善感了。
  婢女赶来回禀,说她请自己过去。他轻笑,知道一场大戏就此拉开序幕了。昨夜他让人放出消息,那些该登台的,只怕此刻已经迫不及待了吧?
  看戏从来是他所好,只不过,他并不关心配角的表现,他想看的,只是她这个主角会如何扮演。
  事实证明,灵冥子说的确有几分道理。当他一步进屋,看见坐在床边孱弱垂泪的她,简直就像看见逢场作戏的自己。只可惜,她的做派虽也不差,但在自己这个高手面前,就不够完美了。
  于是,他很配合地走过去,与她搭伴捉弄那群人,当然,也顺带小小捉弄一下她。
  她很恼,又碍于形势不好发作,只是哭着将头埋在他肩上。
  柔软的发丝扫过他的鼻端,痒痒的,带着淡香。耳畔那句咬牙切齿的‘你想死么’,却让他再也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刹那间,心底某根弦似乎共鸣了一下。这种感觉,是他从儿时起,就一直想要找的。找个颇有默契的伙伴,一起嬉笑打趣,一起作弄旁人,可惜,一直未能如愿。却不料,竟会在今时今日,让他找到这种感觉。
  顿时,他笑了,从心底惬意。
  打发走那帮人,她主动提出,愿意挑起家族的重担。一番交谈让他发现,她的聪明、她的坚强,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也正因如此,形势让她做出了唯一的选择……借助他。
  终于成功令她不得不来依靠自己,可是,他却半点不觉欣慰,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和压抑,在心底挥散不去。
  派去服侍她的婢女落雁,一次次来向自己回禀她的一切。从买情报,到出对策,再到各个击破,无一不显示出她的慧心巧算。
  落雁丫头每每提到她,从最初的奉命回禀,到后来绘声描述,再到一脸崇敬,直到最后,不无感慨地说:“小姐真厉害!就像少主您一样!”
  他轻笑,这是第二次,有人说她和自己很像。而他,似乎也有点窃喜。
  她的想法,她的行为,自己总能轻易读懂,并且心下亦然。有时候他甚至想,十六年前,如果没有那场惨祸,说不定,他们会成为真正的知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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