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壁月 且试天下 风影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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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因壁月 且试天下 风影空来- 第1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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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是假的!” 
“是神仙!”………… 

三个大娃娃不依不饶的争了起来,一旁的粉衣娃娃便优雅的在石凳上坐下,并从袖中掏出粉色的丝帕拭了拭脸上犹存的泪珠,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争吵的三个大娃娃。那便是风惜云、丰兰息、皇朝、华纯然、玉无缘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们年纪小,只是在皇宫禁地偶然相遇。他们那时并不知道,这一别后他们很多年都未重见,以至归去后不多久这一次短短的初会便在彼此的记忆中淡忘。 
他们也不知道,很多年后,长大了的他们再会之时的那些纠缠与牵畔。他们更不知道,很多年后,立于乱世最巅峰的他们在历史的舞台上重会之时共同演绎出一幕幕绝世传奇,彼此给予最刻骨的悲喜哀乐。 
他们还不知道,很多年后,此刻漠然看之的娃娃会在彼此的生命融血渗骨。 
这八荒塔下的禁地,几个身份不凡的娃娃未通名姓未报家门便已暗暗的小小一番交锋,以平局结束。 
那时小小的他们各自的习性已开始成型,虽各有些聪明各有些狡猾,但他们那会儿还算纯真良善,都还肯直言自己的理由愿望,那些隐透他们一生的话在那时他们曾经坦白相诉。一个想要站在至高之处俯视天下。 
一个只是要将未看过的看尽。 
一个只是想寻个清凉静地安睡。 
一个想要戴女子至尊之冠。 
很多年后,作为对手、朋友、敌人、亲人相遇时,他们虽想不起这幼时的一面,也记不得这一天曾说过的话,但他们都各得其愿,也各失其有。 
只是,八荒塔下的相遇却随着时间长河的流淌而渐悄转黄渐悄流逝,最后烟消云散。只是,他们当时年纪小罢。 

(完)  
 
 
'番外'千秋功业寂寞身………皇朝篇 


题记………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广袤的草原此刻黄草折地尸陈如山。 
残损的旗,断缺的刀剑,染血的盔甲,到处散落着。 
偶尔响起战马的哀鸣。 
落日仿若血轮斜斜挂着,晕红的光芒洒下,天与地都在一片绯红中,分不清究竟是夕辉染红草原,还是鲜血映染了天空。 
“蒙成草原以后便是皇朝的马场!” 
无边无垠中,一骑矗立若山。 
了望广漠的原野,俯视足下征服的土地,却已不再有热血沸腾的兴奋。 
抬首,晚霞如锦。 
将蒙成王国五万里辽阔的草原纳为自家的马场。 
这样狂妄的话语仿佛曾有前人说过,只是他却已想不起来也不愿再想当年是谁告诉他的。 
九天之上,除了云和落日,可还有它物? 
“恭喜陛下!”身后有人恭谨的道。 
“雪空,你是否也觉得朕就如世人所讲‘好战成性’?”绯芒中紫甲的君王平静的问道。 
那个雪发雪容的将军深思了一会儿,然后才道:“陛下为的是千秋功业。” 
“千秋功业么?”淡淡的似有些不置可否的语气。 
风拂过来,凛凛的带着血腥之味。 
“千年之后,又有谁能知我皇朝?”似是疑问又似是自问。 
“皇朝壮阔的山河会记下陛下的丰功伟业!皇朝骁勇的铁骑会万世传承陛下无敌天下的武功!”身后的将军真诚的道。 
在他的心中,他的陛下当是千古第一君! 
“无敌天下?”轻轻嗤鼻,不以为意。 
极目遥望,是无边无际的域土。 
君临天下万民臣服。 
整个天地间,此刻唯予是主。 
可这一刻却是无边无际的空虚与……寂寞。 
“雪空。”悠悠吟叹,“无敌并不是幸事。” 
挥手扬鞭,天地任我驰骋。 
可是……南丹臣服了,芜射已从历史中消失了,采蜚也倾国拜倒了……再到而今这以彪悍著称的蒙成王国,也败于足下了。 
这么多年下来,竟然没有一个……竟连一个敌国都没了! 
这么多年,在这广阔的天地奔走,从东至西从南至北,他只是……想找一个对手,一个势均力敌、一个能畅快而战的对手! 
一个匹敌的对手。 
一个可激起他斗志的对手。 
一个可令他热血沸腾的对手。 
一个与他对等的灵魂。 
拨剑而起,他的对面站立一人。 
而非眼前,环视四宇,寂寂苍穹……与足下无边的域土及万千的臣民。 
谁曾想,自东旦之后,竟再无对手了! 
至高至尊之处,无人可与比肩。 
拨剑四顾,唯影相随。 
至高必至寒,至尊必至寂。 
“雪空,无敌并非幸事。”轻轻的、长长的道出。 
这一句寂寥而惆怅的话令皇朝大将萧雪空记念一生,也恐惧一生。 
当那长长的叹息还在草原回荡时,朝晞帝却从马背上一头栽倒。 
“陛下!”萧雪空大惊。 
“陛下!”远处守候的臣将惊叫奔走。 
“快,快请萧夫人!”有人急道。 
《皇书?本纪?朝晞帝》记:昔泽八年,帝征蒙成,大胜。宿疾发,幸大将萧涧妻善医,随军,救帝于危。 

昔泽八年秋,皇朝大军征蒙成凯旋而归,皇朝百姓欣喜之余却更忧心于皇帝陛下的病情。这位陛下虽有些好战,但不损百姓对其的爱戴,他们不会忘了是谁终乱世之苦缔而今这太平强大的新天下。 
“品玉,陛下怎么样了?” 
“萧夫人,陛下病况如何?” 
君品玉才踏出宫门便被守候在外的人团团围住。抬眼一看,晖王、昕王、昀王、秋九霜、皇朝六将及丈夫萧雪空无不是紧紧盯着她,面对这么多双隐藏焦灼与希翼的眼睛,饶是君品玉看惯生死,此刻却也是默然垂首。 
“难道皇兄……”昀王皇雨一看君品玉神情不由惶急,“你……你……你不是活菩萨吗?你要……你快给我治好皇兄!”皇雨手一伸便紧扣住君品玉的手腕,那模样似乎她不把兄长医好他便绝不罢休! 
“咝……”君品玉倒吸一口冷气。 
“皇雨你抓痛她了!”离得最近的秋九霜一掌拍开丈夫的手,自己却又紧紧抓住,“品玉,陛下……陛下没事吧?”一贯英姿飒爽的寒霜将军此刻却也有些懦弱有些自我欺瞒的望着她,就盼从她口中说出自己最想听的答案! 
君品玉张口,却无法出声,她断人生死无数,可此刻心头绞痛无法出口。 
一双略带凉意的手从人群中伸过握住了她的手,令她浑身崩紧的精神一缓。 
“品玉。”萧雪空触及妻子冰凉入骨的手,顿时心头一片沉寂,冰眸刹时淀蓝,再也无法启口。 
“你说啊!”众人齐声催着。 
君品玉抓紧丈夫的手,深吸一口气,抬首,看着西边那一轮红日,缓缓道:“日……要落了……” 
“砰!”皇雨直愣愣的摔倒在地上,可他却浑不觉,牙关死咬,仇人般的恨盯着她。 
秋九霜呆呆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说了什么。 
晖王、昕王两腿一软倒靠在墙上,却还是止不住瑟瑟发抖。 
六将脸色惨白。 
宫门前顿时一片死寂。 

朝日又升了。 
皇宫内外却依如夜般沉郁。 
“陛下,该喝药了。” 
两旁的宫女挑起杏黄的床帐,华纯然舀一勺试了试温度,然后递至皇朝唇边。 
皇朝偏首想要避开,可看一眼华纯然,终含勺吞了,然后伸手自己端过药碗一口气喝光。 
华纯然接过药碗递上清水给他嗽口,一旁的宫女捧了盆接着。 
“你们都下去。”皇朝吩咐道。 
“是。”一时侍从退得干净,房中便只余他们两人。 
“陛下有话要说吗?”华纯然在床沿坐下,看着她的夫君,当朝的皇帝陛下。 
叱咤风云臣民敬仰令敌国闻风丧胆的一代雄主,即算此刻病入膏肓,可一双金眸依锐利如昔,光芒闪烁间依是傲然霸气。 
“皇后与朕成亲有多久了?”皇朝看着眼前依容色绝艳的妻子。 
“十年了,陛下。”华纯在微微笑道,倒是奇怪他会问这个。 
“原来这么久了。”皇朝眼眸微眯,似在回想着什么,淡淡勾起一抹笑纹,“皇后容颜依旧,令朕觉得似乎是昨天才娶到了天下第一的美人。” 
“陛下取笑臣妾了。”华纯然美眸流盼妩媚依然。 
“朕娶到你那是幸事。”皇朝伸手握住床沿边那空无一饰的素手,“只是却委屈了你。” 
“臣妾能嫁陛下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华纯然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的看着皇朝,这么多年,他似乎从未说过这般温柔的话,也从未曾有如此温存的动作。 
皇朝摇首,道:“朕知道的。这些年来,聚少离多,朕真的对不起你。” 
“陛下那为的是国家,臣妾完全理解,陛下为何要这么说。”华纯然回握住皇朝的手。 
“朕已时日无多,再不说以后便没有机会了。”皇朝淡淡道。 
“不要!”华纯然反射性的抓紧皇朝的手,“陛下万寿之体,臣妾不要听陛下说这样的话。” 
“什么万寿之体,那都是些哄人的话。”皇朝有些嗤笑,“朕虽然病了,可从没糊涂过。” 
“陛下……”华纯然心一酸,无语以继。 
皇朝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讲。 
“皇后,朕已下旨,华氏一族全迁往白州敦城。” 
白州敦城地处极北,荒凉芜绝之地。 
“臣妾已知。”华纯然垂首道。 
“皇后可有疑虑?”皇朝看着垂首的人道。 
“臣妾知道是陛下爱惜臣妾。”华纯然抬首,笑得略带苦涩。天家的怜悯爱惜也是如此的防惫、冷漠。 
“你虽明白,却依难掩委屈。”皇朝明了的看着她。 
“臣妾不敢。”华纯然眼眸一垂。 
“不敢?”皇朝笑,“却实有之。” 
“陛下……”华纯然不由有些急切。 
皇朝摆手,灿亮的金眸洞若烛火,“朕并不怪你。”看着她松一口气不由有些叹息,“纯然,你若是一个平庸女子,朕便也不必如此,华氏一族便也不必受此一番苦,偏你如此聪明……” 
“陛下……”夫妻多年,这却是他第一次唤她名字,却是在此等情况下,华纯然心中酸甜苦辣皆有。 
“你既如此聪明,当能真正明白朕之心意。”皇朝面容一整,声音已带肃严。 
“臣妾真的明白。陛下实出于爱护之心,不想臣妾也不想华氏一族有丝毫机会铸成大错。”华纯然明眸直视皇朝,“臣妾决无丝毫怨怪之心,臣妾谨记陛下之恩。” 
“你明白便好了。”皇朝闭上眼,“等皇儿长大了,自会召回他们,那时……一切自然就好了……” 
“陛下,歇一会儿吧。”华纯然见他神色倦怠,起身想扶他躺下,脸上温热的触感却令她一怔。 
“纯然,你还这么年轻,这么美……”皇朝睁眼,怜惜的抚着这张曾令天下群英倾慕的绝美容颜,“朕却要丢下你走了,真是对不住啊。” 
“陛下。”华纯然眼眶一热,泪珠终于忍不住滚落。 
“别哭。”皇朝伸手搂住妻子,“以后三个皇儿便全交给你了,会很辛苦的。不过纯然这么聪明能干,朕很放心。” 
“陛下!”华纯然伏在皇朝肩头失声大哭。这些日子来的担惊害怕,这些日子来的辛劳忧苦,此刻终于得到了抚慰,刹时倾泻而出。 
这么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伏在他的肩头痛哭。 
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如此怜惜。 
这么多年来,这是他们夫妻第一次如此的靠近。 
这么多年啊,为何要到这最后一刻…… 
“朕走后,朝政便交给皇雨他们,他们会好好辅佐太子的。”皇朝抚着妻子的发温柔的道,“朕说过纯然是个聪明的女子,他们会尊重你的,会听取你的意见。太子是国家的支柱,纯然一定要好好教导。” 
“陛下……臣妾知道……陛下……臣妾会的……”华纯然哽咽着。 
皇朝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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