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神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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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神伐天-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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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耀煜



第一章 星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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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历两千零十年,弃天城天空中银光乍现,五道流星划破天宇,坠落在一座荒岛之上。此岛荒无人烟,鸟兽无迹,但见杂草间有一块年代久远的石碑,隐约可见上面刻画了几道极其简陋的图案,这是极古老的一种文字,形似“阶梯”。故偶有渔民路过,便取名为“天梯”岛,亦有登天梯之意。

当第一缕阳光洒落人间,五块巨大的陨石表面开始泛起五色光芒,分别是黑、青、红、白、黄,分别对应着北、东、南、西、中五个方位。恰如五行相克相生,流光溢彩,循环不息。

至日中时,五光流彩才渐渐淡去,五块陨石开始龟裂,渐渐化为粉尘,随风飘散。

日暮时分,天边出现五道影子,在夕阳的映照下,像五只出巢的金乌降临人间。他们的到来,并未给荒岛增添任何生机,因为从他们踏足荒岛之时起,整整一个时辰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除了手上不停地变幻着各种印结,脚像生了根一样,不曾再移动半分

“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终于有人开口了,这是一个国字脸,面黄无须的紫衣人。

“看来只能等到二十年后了。”一个眉中杂着几点斑白的老人望着遥遥无边的天际,长叹一声,缓缓说道。

三年后的七月初七,九野国黄龙岛上,一间普通的豆腐作坊里,一个身穿白色布褂,浓眉大眼,模样憨厚无比,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大汉坐在厨房的大灶前,微显白晳的脸膛被火光映得通红,汗水汨汨而下,渗透了衣裳,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昨晚妻子对他说,梦见一颗土黄色的流星坠入了她腹中,醒来后便觉得腹中疼痛难忍,像是临盆了。

老人说,这是好兆头!预示着即将出世的孩子必定大福大贵。

大汉脸上乐开了花,一大清早,便将稳婆请到家里,守护在妻子旁边。自己则跑进厨房,准备蒸酒宴请乡邻。

不过今天有点反常。天锅里第一锅水才刚热,酒便从容量为二十公斤酒的酒壶里溢出来了。酒香弥漫了空气,身上都沾满了酒味。但闻这酒香,便知这是上等的米酒,味道香醇无比,非同一般。大汉舀了一勺尝了尝,入口甘爽,浓而不烈,回味怡畅。比起酒坊里卖的上等女儿红、花雕、竹叶青来,一点不差。

大汉一脸憨笑,赶紧换缸,酒水如泉水一般,哗啦啦从简里流出,才一盏茶功夫,新换上去的酒缸又装满了。

连装了好几缸,酒还是那么浓,大汉喜不自胜,连将泡豆腐浆的木桶也搬来,将还未泡透的豆腐浆稀里哗啦倒进池里,略略洗了洗桶,便搬到酒简下,用来装酒了。

酒像泉水一样涌出,大汉高兴得来不及去思考这种反常现象。对于他来说,这无疑是佛祖大发慈悲,天赐佳酿。心里早将能想的神祗感谢了几百遍。不过,感谢归感谢,酒不能浪费。

酒比豆腐值钱多了。磨一天豆腐能赚三十个铜板,一个月才挣九两银子;而一缸酒足有四十斤,就算当作最普通米酒来卖,一斤十个铜板,也有四两银子,差不多是磨半个月的豆腐钱了,还不用花这么成本。何况这么好的酒,若是在酒店里,肯定不止这个价,上等女儿红没有十两银子一斤,连酒味都没想去闻!想想大汉就觉得浑身是劲。

大汉忙活了半天,家里所有能装酒的东西,全部装满了大汉初步估计了一下,足有三百多斤重,就算最低价卖出,也有三十多两银子,如果是高价卖出,那得多少?

三百?三千?大汉想都不敢想了,他怕自己会高兴得疯掉。

要知道二十两银子足够他们省着用一年了。他磨了六年豆腐,生意已经算得上兴隆了,家里才存了二十多两银子,而这缸酒包括煮、蒸、酿、烤……也不过半个月,成本才二十个铜板不到。

虽然他也早已累得满头大汗,腰酸背痛,但是仍然兴奋无比,他犹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他捶了捶腰,正思量着家中还有什么可以装酒的东西,内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一直守护在房里的稳婆大声叫道:“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带把的!哈哈!”

大汉喜上加喜,一个箭步冲进房里,兴奋地大叫道:“哈哈,儿子,是儿子,我有儿子了,白家有传人啦,哈哈……”

还在啼哭中的婴儿,一闻到大汉身上的酒味,顿时停止了啼哭,眼睛还无法睁开,但是微微撑开的两条细缝里,却透射出两点黑亮的光芒。

“哈哈,这孩子知道我是他爹呢!我一抱他就不哭了!”大汉抱着婴儿嬉笑道,身上汗水与酒水混在一起,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味道,看孩子乖巧的模样,小脸微微侧向大汉的胸膛,似乎很喜欢这种味道。

“这孩子额阔能承天泽,面方能载万物,鼻正驱邪,唇厚迎福,将来一定大有出息!”稳婆乘机奉承道,脸上的皱纹像南瓜蔓一样爬着,薄而干瘪的嘴唇朝两边咧开,露出稀黄的牙齿。干她们这一行的,都要学点看相术,不过学看相却不是真的看相,只为背下里面吉利的相辞,以图孩子出世时,多说些吉利话,能多讨些红包。

大汉闻言大喜,从腰间摸出一两碎银来,放进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里,递给稳婆,说道:“辛苦你了!”

稳婆接过银子,笑得眼都见不到缝了,兴奋得有些结巴,说道:“谢,谢了,谢啦……白……白老板,那没事,我先走啦,我明天再来,明天再来……”她急忙将银子塞进怀里,生怕大汉反悔。

稳婆走后,卧在床上的女人——大汉的妻子,额上扎着一条白色棉巾,秀丽的脸上渗满了汗水,形容有些憔悴,丰满的胸脯急促起伏,腹部以下已被大红绸被盖得严严实实,以免染上风寒,被单之外的床单上还带着斑驳血迹,还没来得及收拾。女人面带愠色,有些虚弱地说道:“你封红包封这么多银子干嘛?我们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你不知道那一两银子足够我们花销半个月了么?”

“哈哈,给我生了个这么有福气的大胖小子,一两银子算得了什么!她一欢喜,还会帮我们多说些吉利话!日后对你、对孩子也会照看得用心些。”

“她都给你生儿子了,怎么就打发人家一两银子啊,整个豆腐坊也送给她得了。”女人也知道这个理,但还是对丈夫太大方有些生气,不禁揶揄道。

大汉这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说错了话,忙嘻笑着,抱起襁褓中儿子凑到床前,想借此转移女人的注意力。可是还未开口,便听女人皱眉说道:“叫你烤酒,你掉了酒缸了还是怎地?怎么一身酒气!”

大汉嘿嘿一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秀,今天我们发了,我们发财了。我们儿子是福星降世,不,是酒神降世。你知道今天那缸酒烤了多少么?”

叫秀的女人见丈夫兴奋的模样,虽然心痛那两银子,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挣扎着坐起身来。大汉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从插到女人背后,扶着浑身酸软无力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迅速从床上拿起软枕,放到女人背后,垫着她的身子,神秘地笑着。

秀刚要开口询问,大汉猛地记起酒水仍然在流,要是浪费了多可惜?可都是银子啊!想着弹身跳起,抱着孩子拔腿就往厨房里跑。

身后传来女人虚弱中带着急切的声音:“孩子……把孩子给我,别弄伤了孩子!”

酒香已经飘出了院子,厨房的地面湿漉漉的,桶里的酒还在向外溢。大汉心痛不已,却苦于再没东西可以装酒,只得去灶里抽柴灭火。

但人还没到灶前,酒水便如有灵智般忽然停止流动。

大汉仿佛感到一道精光从怀里射出,低头往怀里看时,却发现孩子仍在熟睡。

大汉眨了眨眼,自语道:“难道是我眼花了?”

孩子鼻中呼呼作声,嘟着红嫩有致的小嘴,脸色红润,并无半点转醒的痕迹。大汉笑着自语道:“可能是我兴奋过头了!刚出生的孩子怎么会睁开眼睛呢?”

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从灶台后面抽出三根香,点燃插在灶台上的香炉里,虔诚祷告道:“酒神在上,承蒙您屈尊眷顾,光临寒舍,显神显灵。凡民白蒙明日一定三牲少牢补上,以感谢您的赐与。”

第二章 怪异命格

翌日,白蒙果然从镇上买回三牲礼,回到家中沐浴礼香,祭拜酒神。

妻子见家里突然多了这么多酒,乐得不顾身子虚弱,起床抱着孩子,站在一旁看着丈夫张罗,为忙碌中的丈夫当指挥官,时不时为他提个醒儿。

等丈夫张罗好之后,又抱着孩子来到酒神牌位前面,抓着孩子的小手朝着酒神作揖,祈求酒神保佑孩子平安富贵,长命百岁。

第三天,夫妻俩开始商议如何处理这些酒。总不能全部留着自己喝吧?就算宴请乡里,也用不了这么多酒啊,三十斤酒已经足够了。

“要不,我们开座酒坊如何?”白蒙提议道。

“那豆腐坊怎么办?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妻子担心地问道。

“开了酒坊,还开豆腐坊干嘛?酒坊赚的钱比豆腐坊多多了。家里这些酒足够我们一年以上的开支了,如果以后酒的产量下降,利润少了,我们再改回豆腐坊就行了。”白蒙一提起生意上的事,脑袋一下子精明了很多。

做了几天准备,第七天,白家豆腐坊正式改名为白家酒坊。

酒坊就在白家大院的西侧,跟白家住房是连在一起的,中间就隔了一个天井。

闻着酒味而来的顾客络绎不绝,有钱的偿个鲜,没钱的闻个味。由于酒坊新开张,酒价较低,只有二十五个铜板一斤。虽然比普通米酒要贵很多,但是白蒙并不担心没人买。

喝酒的人都知道,什么酒什么价,这样的酒如果不是在小酒坊,一斤酒没有个二三两银子想都别想。

别看白蒙一脸憨厚,做起生意来,却很有一套。他怕有人一次性买得太多,三百斤酒一下子就买完了,所以规定每天每人最多只能够买一斤酒;而且一天限量三十斤。时间持续三天,也就是说,将有九十斤酒会以低价卖出。

酒坊开张第二天,没有买到酒的第二天就早早前来排队了,到酒坊开业的时间里,已经有百来人排在外面了。白蒙看到这个场景,心里乐开了花,心想,如果酒的产量每次都有这么高,不出半年,自己就能开酒店,做大老板了。

白蒙早早打佯关门,正要出门买米蒸酒,只见家门口靠坐着一个老乞丐,左手握着酒壶悠闲地喝着酒,一点也不像落魄的乞丐,反倒像一个放荡不羁的高人。

“老人家,您坐在这里干嘛?”白蒙虽然是生意人,但是对这些落难之人,从来不嗟之来呼之去,还是很有礼貌地向前问道。

“闻着酒香,想来讨口酒喝!”老乞丐翻转酒壶,酒壶已空,没有一滴酒水流出。

刚才还见他在喝酒,怎么一下子就喝完了?

白蒙讪讪一笑,道:“讨酒喝是可以,不过不多,您别介意。”白蒙见此人说话不卑不亢,姿态不凡,没有一点做乞丐的样子,心知定是高人,所以不敢怠慢。

白蒙从屋里舀出一小勺酒来,正要用漏斗倒进老乞丐的壶里,却见老乞丐摆了摆手,将漏斗拿开,微微一笑,道:“不用了!”

说完,接过酒勺微微倾斜,酒水如柱般泻下,流进壶口只有姆指大小的酒壶里,一滴未撒,半点没漏,酒柱连在酒勺与酒壶之间,如一条长达半米的透明白链。

其力度、手法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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