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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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公主(全文)-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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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脸色已是变了,心中怒极,脸上却是笑了出来,看来承德是铁了心让我回去了,为了逮我回去竟然动用了这么多的骑兵。就算我们这里有绝世高手,要从这千军万马中全身而出怕也不容易,更何况院子里还有林依依和南宫若两个女子,我自己又是一点功夫不会!
  “何必折腾这么多人。”我笑,“我回去不就得了。”说着也爬上了马背,冲着半仙老头笑了笑,说道,“老头,这回没人磨着你了,你该松口气了。”
  半仙老头也笑,“可是也没有人给我做好吃的了。”
  我笑,然后又看向南宫越,他没有说话,仍抱着剑站在那里。
  “我走了。”我低声说,停了一下又说道,“依依是个好姑娘,你……你?”话到后面已经变成了惊问。
  南宫越没有理我,从一个瓦勒兵士手里接过缰绳,飘身上马。
  “这位将军可不是只要带你一个人走,他主子还点名要我也跟你回去。”南宫越淡淡说道。
  我惊怒地看向奉善,奉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主子说了,让南宫少侠一起回去。”
  南宫越冲我笑笑,说道:“没事,我倒是想看看这瓦勒的新帝能把我怎么样!”
  “哎呀,你们都走了,老头子我也没意思了,干脆我也去凑凑热闹吧!”半仙老头突然嚷嚷道,身影一晃,已经到了一个瓦勒武士的马前。那武士原本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被这干瘦老头一抓,竟像婴儿一般软弱无力,还没明白过来就被丢到了地上。
  奉善脸上的神色也有些变化,不过倒也没有多说,看我们都已上马,掉转马头就往山下奔去。
  一路上奉善甚是着急,只催促我们快马赶路,连晚上都不肯休息。我心里有些纳闷,不知道奉善为何这样着急赶路,不过想南宫越功力已恢复了七八成,再加上还有那个变态的半仙老头跟着他,就算承德想对他不利,恐怕也奈何不了他,心里便也踏实不少。
  走着走着便觉不对,往东出了山区以后并没有折向繁都而去,走的竟是通向宛城的官道,我心里暗自疑惑,难道是说承德已到了宛城?
  我们原本住的地方距宛城并不很远,在第二天上午时已是到了宛城城外。整整赶了一个晚上的路,我只觉得身体跟要散架了般,大队人马已经被我们抛在了后面,除了我、南宫越和半仙老头,就只剩下了奉善和他的几个贴身侍卫。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没有想过可以在半路跑掉,就他们那几个人明显不会是南宫越和半仙老头的敌手。
  再往前走已见有一队队的瓦勒的兵士来回巡逻,奉善没有领我们进城,在城外就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后,指着远处一个缓坡对我说道:“主子在那边等姑娘,说您知道他在哪里。”
  我望了望奉善指的远处,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我记得这个地方,也记得那桃树下笑得妖娆的男子。
  下马,看一眼沉默的南宫越,我笑了笑,独自一个人往那边走去。地上的积雪很厚,把春天时的绿色全都掩到了下面,一脚踩下去发出“咯吱”的声音。
  四周远远地用黄绫围了起来,我笑,原来这就是皇家的气派,人做了皇帝就是不一样,如果那时的我知道如今会是这个情形,还会坐到那棵树下么?
  那棵桃树还在,只是树上的茂盛的绿叶早已落光,如今只剩下了枝杈上的积雪,看过去有些荒凉。
  一身白衣的承德闭着眼睛倚坐在树下,下巴微扬,头上的金冠在阳光下闪烁出耀眼的光,晃得我眼睛有些发疼,只觉得有些恍然,似又回到了初春的那个上午。他听到了我的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向我,嘴角缓缓挑起,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别过脸去看了看远处的山,等眼睛不再酸涩了才转回头来,嘲讽地笑笑,说道:“怎么没有穿龙袍?”
  承德笑而不语,只静静地看着我,光从雪地上反射到他的脸上,映得他的脸色格外白。
  “不知道皇上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冷声说道,“还动用了铁骑,倒还真不怕麻烦。”
  “过来,坐到这边。”承德浅笑着说道。
  我又走近了两步,在他身前站住,看着笑得一脸得意的承德,他果然如愿以偿地登上了皇位,从此以后,他便再也不是我心中的那个承德。
  “我是不是该恭喜你?”我说道。
  承德笑嘻嘻地看着我,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坐过来。”看我没有动,又挑眉戏谑道,“怕我?大雪天的,我能怎样你啊?再说就算我有这心思,也不会在这里,是不是?现在又不是春天,这雪地上可没有嫩草铺着。”
  我有些羞怒,知道他指的是春天我在这里和他相处时的情景,我恨恨地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承德看着我的惊怒模样却笑了:“还不肯过来?南宫越应该在外面吧?不知道他那样的身手,能不能敌得过我瓦勒的铁骑。”
  我心中更怒,脸上却怒极反笑,这才是承德啊,能用手段的时候一定会用的。我笑着在他身边坐下,扭头看了看他,问道:“龙椅坐着舒服不舒服?你把你父亲怎么样了,嗯?”
  我以为承德的脸色会变,可没想到他的脸色依旧只是苍白,他轻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杀兄弑父?呵呵,你是想说我这个么?在皇家,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我不但杀兄弑父,我还囚了母亲,你听到会不会更惊讶?”
  我一惊,震惊地看着承德,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你都知道了?”
  承德淡淡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一直总以为全部都在我的算计之中,直到出现了你,也认为你只是一个意外,不会逃出我的算计,可没想到最后我竟然也只是母亲算计的一枚棋子。从我十六岁封王起,她就告诉我我所谓的身世,让我处心积虑地报仇,没想到到头来这竟会是最大的一个骗局。”
  “这不全是你的错,你也……不必太自责了。”我轻声说道。
  承德转头看我,静了片刻,又转回头去说道:“我曾经一度不想报仇了,我知道他很宠爱我,甚至答应我把你许给我,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让你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做我的妻,瓦勒未来的皇后,不会有朝臣来抓住你的身份来说事。我就想,这样下去也不错,虽然有承贤在旁边算计着,但我知道他会把位子传给我,可……想不到,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那日南宫越救出的那人不是我,你们到时,我正在床下呢!”我突然说道,话出口自己都愣了,为什么要和他解释这些?
  承德果然笑了笑,轻声道:“我早知道了。”
  我觉得有些尴尬,低下头去,不再说话,心里却一直在骂自己,楚杨,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和他解释这些?你难道忘了他早就背叛了你了么?那怀了身孕的赵家小姐,那个满眼柔情和企盼的柔弱女子,我不敢再想,自己咧嘴笑了笑,问道:“封了赵家小姐什么?皇后么?忘了恭喜你了,你该做父亲了吧?这回不用妒忌承贤了吧?”
  承德挑眉看着我,眼中闪过丝喜色,把头凑过来低声问道:“吃醋了?”
  我怒道:“有病!我有南宫越了,吃你屁醋啊!”伸手把承德的肩膀推开。
  承德脸上的黯然一闪而过,身体却被我一下子推倒在地上,我有些诧异,纳闷地看着他,听见他低声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在这里坐久了,身子都冻僵了,你拉我起来。”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他给拽了起来,看他脸上却挂满了笑意,他又耍我!我怒,才骂自己笨,他内功深厚,怎会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冻僵了!
  “你到底找我来有什么事情?”我怒道。承德不语,只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心里更怒,“如果没事那我就先走了。”说完站起身要走。
  “别走。”承德终于停了笑,在我身后轻声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
  我转回身去,看了承德一会儿,冷笑道:“这回看清了么?”
  “……我怕以后会记不清你的样子。”承德低声说道,脸上依旧是那时的笑容。
  我忙转身,再不敢去看他一眼,又听见他在那里轻声笑道:“再亲我一下好不好?”
  我不敢再听他越来越低的话语,急忙往回走,走两步跑两步,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心里慌乱,连脚也不利索起来,被雪下的草蔓一绊,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我心里暗暗着急,生怕承德再过来拦我,慌忙想自己爬起来,可是越是着急却越爬不起来。身后的承德一直没有动静,让我心里竟生起一阵悲凉,虽然心里恼他,可是当他不再为我的伤痛而着急时,心里涌起的竟然是无比酸涩。
  我忍不住回头看向承德,却见他低了头坐在那里,对我的慌乱无动于衷,心头突然闪过一丝不祥。
  “承德?”我低声喊,他依旧低了头坐在那里,没有动静。
  “承德?”我喊得更大声了些,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往回走了几步,我想他是不是又在骗我,骗我回去,然后再抬起头一脸得意地笑着看我。我的腿不自主地往他那里走去,直到我到他身边,他还是没有反应,我心里更慌,手脚冰凉,身上的血似都凝固了般。我伸手去扶起他的脑袋,承德闭了眼,嘴角隐约带着丝笑意。
  “你又耍我?”我怒道,恨恨地撒开了手,他的头又低低地垂了下去,我心里一动,又伸手去托他的下巴,入手竟是刺骨的凉。
  “承德?承德?你怎么了?”我急喊,使劲地晃他的身体,他却仍没有一丝反应。我一松手,他的身体就缓缓地往雪地上倒去。
  他一定是在装死逗我呢,我想。你可以憋住呼吸,可是你能不让你的颈动脉也跳动么?我伸手去按他的脖子,却总也感觉不到他的颈动脉。“我的手一定是冻僵了,一定是冻僵了。”我傻傻地笑,“你看我连你的心跳怎么都感觉不出来了呢?你别逗我了,我不生你气了还不行啊,你这是什么功夫啊,装得真像啊。”我急急忙忙地说,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只是不停地说,“你起来啊,你大老远的把我弄过来,就是为了耍我啊?你不是刚夺到了皇位了么?去穿穿你的龙袍给我看,我想看看帅不帅呢。”我想把承德从地上拉起来,可是他却死命的沉,刚拉起来还没扶住,就把我也带倒在地上……
  “楚杨!”南宫越低哑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向他,笑道:“你快点过来,他装死呢。你过来帮我点他的穴道,不是说有的穴道点上会又麻又痒么?他就会装不下去了!”
  “楚杨。”南宫越过来拉我,“起来,他死了,他已经死了。”
  我一把把南宫越推开,怒道:“你胡说什么啊,他怎么会死?他又逗我呢,他以前就喜欢逗我!”
  看奉善也跪倒在承德身边,我忙扯过奉善的衣袖,“你告诉他们,你一定知道,你一定是和承德串通好的,你叫承德不要装了。”
  奉善的眼睛红得似能出血,嘶声说道:“主子是去了,是薛载道下的毒,郡主骗了主子,让主子背了弑父的罪过。主子一怒之下就吐了血,然后薛载道就趁机……”
  “你胡说!”我猛地扇了奉善一个大耳光,怒道,“承德武功好得很,他一定能把毒逼出来的,把毒逼出来就没事了!”
  “那毒太霸道,主子也只是强撑了几天,赶到这里再也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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