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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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隋唐乱世-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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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到长安的主道,车窗外已渐渐热闹起来,行人如梭,车马粼粼,李世民趴在窗口,向外望着,小小的身子跟着马车一起轻微的颠簸着。
  常夕竟然在他的眉头看到了淡淡的忧伤。常夕惊异自己的所见,凝神细看,却不是忧伤又是什么?可是四岁孩子的忧伤她毕竟无法理解。而她所见的景致,不过是重檐连天的楼阁,彩旗招展的商铺。可是这繁华却一直在后退,直到消失在她的视野之外。

  丧兄之痛

  周宁白日练了一天的功,腰酸背痛,此刻洗了澡,半躺在竹椅上面,仍旧缓不过劲来,晚饭也懒得吃,这个师父可真是认错了,看着他眉目清秀白衣翩翩,不想是个如此严厉之人,周宁一边寻思着明日怎生编个理由搪塞一下,一边望着头顶稀疏的星星发呆。
  王伯当背负着手施施然的从房中走出,在周宁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周宁挺起脊梁方欲开口,王伯当已摇开折扇横亘在了两人中间,似乎早已知道周宁心里的算盘,不无叹息的说道:“这才几天啊,又要告假?”
  周宁张开的嘴只好闭上,再说时已变成了别的话,“先生,好久没见老爷,他又去劫富济贫了?”
  王伯当意味深长的望了周宁一眼,说道:“帮中兄弟在外面出了点事,他过去处理一下,今天应该会回来。”
  几日不见,周宁竟然有一些失落,虽然每次见面他总是板着脸不屑一顾,周宁对他也都假意逢迎多有腹议,为什么不烦恶反而是挂念?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一个汉子气喘吁吁的冲进了院子,打破了这里的恬静,他也不见礼,喘着气说道:“老爷出事了,先生快去看看吧。”
  周宁手中的茶杯险些滑落,一颗心不禁突突的跳了起来,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差点将桌上的茶壶带翻。
  王伯当脸色也变了,看到周宁反常的举动,略看了她一眼,快步去了。
  周宁却没有举步,只觉得双腿沉重,怎么都抬不起来,心里反复思索着历史上关于单雄信的点滴,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大堂里灯火通明,门口森森的站满了人,却没有一丝声息,沉闷的让人窒息。周宁勉强挤了进去,一个昕长的身影跪在那里,微微低着头,脊背却挺得笔直,周宁又上前几步,勉强可以看到他的侧脸,没有丝毫的表情,眼皮微微垂下,睫毛遮蔽了眼眸,双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嘴角的肌肉轻轻的颤抖着。周宁舒缓的心又一次抽紧,他的拳头紧紧的按在地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骨节几欲冲破血肉而出。
  他的脸上尽管没有任何表情,却写着一个字,就是恨。
  死的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大哥单雄忠,为李渊射杀。
  周宁望着他突然有一种泫然欲涕的感觉,杀兄大仇注定是无法相报的。那么以后,都只能郁郁寡欢了吗?尽管他豪爽豁达,可是那恨却是那样的触目惊心,挥之不去。
  他于黄沙中不染一尘立于马上时的卓然不群,他举着大碗跟兄弟们觥筹交错时的豪气干云,他皱着眉头一次次从周宁身旁经过时的不屑一顾……
  每一个瞬间交叠的在周宁脑中闪过,周宁只觉得头痛欲裂。
  可是,那个人却偏偏是李渊,尽管周宁的历史很差很差,她却还记得李渊是未来大唐的开国之君。
  杨广果然没能善罢甘休,亲自带人围杀。
  护卫的家丁奋力御敌,最后却都一个个死于马下。
  常夕清楚的看到,握在李建成手中的剑颤抖了一下。
  李渊脸色铁青,极力的守护在马车旁与敌周旋,护着妻儿老小。
  常夕已不忍再看,李建成手臂上又挨了一剑,脚步也更加踉跄。而敌人的包围圈也越来越小,已成瓮中捉鳖之势。
  难道我知道的历史都是假的?常夕不禁有一些绝望。
  一个温热的小手握在了她的手上,李世民望着她,神色尽管复杂却没有一丝惊慌。
  常夕也神色复杂的回望着李世民,居然慢慢安下心来。
  只听到远处马蹄轻快的落在路面上,銮铃声叮叮咚咚有节奏的响着,恍惚间,常夕突然疑心是在春游,那声音是那样的清脆欢快,又是那样的沉静安然。
  一个洪亮的啸声在山坡上响起,一匹黄马俯冲而下,只见马上的壮士面色金黄,手中握着一对金装锏,包围圈很快被他撕开一道口子,手起锏落,一个汉子脑浆崩裂,瞬间毙命于马下,敌人已开始后退。
  李世民的小手从常夕手中抽出,翻身下了马车,常夕跟春香欲拉却没有拉住他。
  李渊抱拳为礼,“多谢恩公仗义相救,敢问恩公姓名?日后李渊定当厚报。”
  壮士淡然一笑,调转马头,向山坡上冲去。
  常夕跳下马车,随手从衣服上撕下几块布,为李建成包裹伤口。
  李建成嘴上说着“不碍事。”目光却落在远处的壮士身上。
  李渊在一旁喃喃的赞叹道:“真豪杰。”
  李世民却追了上去,不住的喊道:“恩公叔叔,恩公叔叔。”
  李建成从常夕手中抽出胳膊,追上去喊道:“世民,世民,快回来,恩公已经走远了。”
  李世民停住了脚步,却仍旧望着山岗的方向。
  唐初著名大将,勇武威名震慑一时,于万马军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追随唐高祖李渊父子为大唐王朝的稳固南北征战,座下黄骠透骨龙,手握四棱金装锏,面若淡金,秦琼秦叔宝是也,果然名不虚传,常夕不禁在心里感叹道,古人诚不欺我。
  常夕拉过仍旧在极目远眺的李世民,蹲在他面前温和的说道:“世民,如果我告诉你,以后你还会遇到这位恩公叔叔,你相信吗?”
  李世民先是半信半疑的盯着常夕的眼睛,过了一会才眨了眨眼爽朗的说道:“我相信。”
  常夕浅笑道:“那就跟我回马车里吧。”
  常夕看着李世民爬进了马车,才向李建成说道:“你的伤真的不碍事?”
  李建成淡然一笑,“不碍事,好了,你先上车吧。”
  常夕浅浅一笑,转身向马车走去,回眸间,见李建成晃动着胳膊,微微皱着眉头,看来伤的确实不轻。
  林中又传来马蹄之音,在燥热的午后激起沙尘无数,常夕惊异的望向林子,难道杨广又去而复返?这可如何是好!
  李渊抖擞精神,从马鞍上取下弓箭,瞄准树林,敌人尚未走出树林,伴着箭尾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已中箭坠落马下。
  紧接着一番躁动,一群汉子吵吵囔囔的围在树林边缘倒于马下的汉子周围,有的大喊,有的咆哮,有的推摇,乱作一团。
  李渊的双眉紧紧的锁在了一起,低声道:“杀错人了。”快步走了上去,李建成跟在身后,也向林子边缘走去。
  常夕缓缓的放下了帘子,眉头又一次锁在了一起。
  春香摇了摇她,“小姐,怎么了?”
  李世民翻转过身来,“爹爹杀错人了。”
  常夕一把扯住了他,“不要下去。”
  待常夕又一次掀起帘子望向树林边缘的时候,只见李渊被那一群汉子扭做一团,李建成在一旁陪着笑脸欲从众人手中扯回李渊。
  常夕心里只是担忧李建成的伤势,看那一群汉子似乎都是被射死之人的仆从,并不关乎痛痒,想来也不会太麻烦。
  若是常夕知道日后这件事情让她最亲的人那么痛,她此刻断然不会这般的心安理得。
  周宁虚脱的坐在院中的葡萄藤下,目之所及,圆圆的荷叶在风中摇曳,欲放未放的芙蓉反射着水的光华,潋滟卓绝,星光愈发的昏沉,空气也越来越闷热。
  快要下雨了,周宁心里想着。曾经一味的想要逃离这可笑的宿命,心里一味的仇视这个时代的一切甚至包括这具皮囊,可是在突然停下来后,竟然会是如此的坦然,坦然的接受命运突然推给她的一切,坦然的接受上天给她开得这个滑稽的玩笑。
  周宁信步向院子外面走去,由于突如其来的巨变,使得这座广阔的宅子愈发的空旷,周围安静的一片死寂。日间练功回来路过后山的一处断崖,风光颇佳,想来此刻那里山风清凉,倒可以暂时逃离这里的沉闷,想到逃离这个词,周宁不觉苦笑,我还是在逃,若心已成牢笼,那么无论身在何处,都是囚牢。
  周宁远远的就看见断崖上立着一人,那个身影她很熟悉,周宁犹豫了一下,快步走了上去,轻声说道:“逝者已去,节哀吧。”这次只有他们两人时,倒是没有再叫那个可笑的称谓。
  单雄信转过脸,冷冷地打量着她,“你怎么来了?”
  周宁望着对面墨色的夜空,迎着清凉的微风,语气也是说不出的淡然,“因为这里清凉。”
  单雄信又看了她一眼,“是啊,清凉。”语意甚是苦涩。
  周宁道:“你恨吗?”却是明知故问。
  单雄信没有说话,目光又一次冰冷的在周宁身上划过。
  周宁又道:“曾经我也很恨,可是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连恶霸都不能奈何,更能奈上苍何。”周宁转过脸望着单雄信,眼中一片朦胧,“所以我就想,这一切都是早已经注定好的。”
  单雄信仍旧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淡淡的说道:“我听伯当兄弟说起过你的身世,只是不明白你贵为突厥公主,又有什么使你觉得过不下去呢?”
  周宁苦笑,“我也不明白。”继而又说道:“你有梦想吗?”
  单雄信有些诧异,脸上神色颇为复杂,过了片刻黯然说道:“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自然不愿意做一辈子现在的勾当,虽然是劫富济贫,路见不平,可是朝纲昏暗,贪官污吏无数,我又能杀得完,救得完吗?虽说大哥是被李渊射杀,可是李渊却也非有意为之,生逢乱世,人人只为自保,又找谁说理去。大丈夫建功立业,我空活了二十余年,却是碌碌无为,说来也是可笑之极。”
  周宁淡然说道:“只要你想,就可以实现。”
  单雄信一时颇为激昂,沉默了一会,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周宁点点头,说道:“我小人之心,忖度着你定会找个地方烂醉如泥,不想却在这里清醒,你也早点回去吧。”
  单雄信苦笑了一下,漆黑的眸子又落在了远处不尽的黑暗中。
  周宁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我想问你,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完成了几个?”爽朗的声音经风传向远处,竟然在对面山涧里形成了回声。
  单雄信转身望了周宁一眼,眸子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臭丫头,几日没见你胆子越发大了,我可是你老爷。”
  周宁返回时,只见黑暗中立着一袭白衣,昏暗里竟有种飘忽不定之感,先是吓了一跳,仔细辨认却是王伯当,当下恭敬的说道:“先生,原来是你。”声音中扔带着丝惊恐后的波动。
  王伯当黯然的说道:“吓着你了?走吧,回去吧。”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声音夹杂着些许的落寞。

  游秋园上

  怀孕已经三个月了,孩子却是从长安前往太原的路上有的。
  可能是相处久了跟李世民熟了心里的隔阂逐渐去掉,也可能是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带来了太多的欢悦,常夕的心情也轻快了许多,久久压在心口的包袱终于暂时放开了一些。
  春香从外面进来,步履轻盈,人未到,笑声已到了,“小姐,你看这枝白菊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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