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偕 梦落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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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顾偕 梦落芳华-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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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韩子川抱着琴也走了过来,一张脸晓有兴趣的望着我们,此时却也停住了步子,似乎有些迟疑。
  吸足了水的册子将芳华的衣袖也沾湿了,冗长拖着。
  那水滴啪嗒……
  溅在地上的那一刹那。
  我的心也猛然沉了下来。
  “你这是……买的什么。”他望着我声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捧着册子的手,也放了下来。
  “勺儿,不敢了。”唯唯诺诺的应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指间捏紧了册子,向前迈了一步,衣摆在他行动时,流云一般荡起的波纹浪平日里让我觉得很是美好,可如今却只有惊心。
  我一抖,
  忙退后。
  他却扯着我的手,猛然一用力,将我拥入了怀,埋在我脖颈,继而笑了。呼出的气息,一缓一疾让我瘙痒不已。
  “……多谢。”
  啊,
  他说什么?
  居然向我道谢……怪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义父便放开了我,捏着册子,朝韩子川说了一句足以让我喷血的话:“看,勺儿给我带了什么……”末了还挑张最刺激的,湿漉漉的展开在他眼皮底下晃,扬眉颇自得的说,“凡人的穴位图,看见没。”
  我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真的……
  “是么,”韩子川这句话明摆是对着我说的,手扯着那张薄纸,掀着眼皮看了一下,再气定神闲的望着我,
  只是那眼神……颇具谴责,值得让人深究。
  我笑得有些挂不住了,脸皮都僵了。
  “咦。”芳华轻轻发了一声,沉稳了笑了一下,扬起脸望着韩子川,眼下的泪痣分外柔情,“你若也想要,下会儿自己去买便成了,这不能给你。”
  我愣了愣。
  他们就这么扯着册子,一左一右。
  韩子川侧头狠狠剜了我一眼,捏着那册子一角,指用力到发白。
  我只能无语望天。
  今儿,天气似乎不错。
  深感扫射向我身上的眼神愈发的有杀伤力了,我强撑着,改而低头望周遭的树,这树也长得叶子是叶子根是根的。
  韩子川望着我的眼神幽怨极了。
  芳华察觉到了子川内心的混乱,笑意随了眼波妩媚流转,在他怔忪时,捏着便轻巧地抽了册子。
  末了,还捻着袖子擦了擦册上的水渍。
  我被震撼到了,愈发的汗了。
  “义父,那册子湿了,您还给我,我回头……”我转眸子,笑眯眯地说,“买本新得给你行么。”
  “不成。”芳华莞尔一笑,迷倒众生。原本这么整洁爱干净的一个人,也顾不得那册子湿,揣入怀里,还不忘用擦过那秽物的袖子给我擦了擦脸,“这一趟下来热了吧,这么的汗,宅子里还有些冰镇梅子汤,我给你端过来。”
  我欲哭无泪。
  这哪是热的,是被你们俩寒的。
  “至于这个……”他捂着胸口那隐约可现的册子轮廓,摸了一下,“这可是勺儿第一次送我,我可每天都得看一遍。”
  他像是心情大好,就这么挥着袖子,款款走了。
  我瞠目结舌,
  春宫图……就被他这么拐走了。
  韩子川又气又想笑的瞪了我一眼,“回头再找你算账。”
  说毕,便疾步跟了上去。
  大风吹过,卷着落叶。
  我在风中凌乱。
  呆了半晌,一把抓了抓头,算了,不多想它。
  干要紧儿事先。
  四顾着望了望,看着没人……便撩着袍子,跑到了宅子旁,不远处一棵大梧桐树下。
  蹲下地上,
  随手拎起一根小树叉,便刨了起来。
  坑挖得不大不小,正凑合。
  拿着小帕子小心翼翼的包着一大叠银票和几枚金叶子,压得四四方方,放进坑里……
  弄得差不多了。
  一边竖起耳朵听动静,
  一边往坑里撒土。
  没法子,从小养的坏毛病,那时候当乞丐儿吃不饱,总习惯把好东西埋进土里,好让生活有个念头。
  如今……改也没法改了。
  “勺弟,你这是又在干什么?”不知何时,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站在我后头,徐徐的问了一句话,把我吓得整个人七魄去了六魄。
  “韩子川。”我拎着树杈……手抖得恨不得把土灰扫他脸上,最终还是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不是去义父那儿帮忙了,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他专心致志的望着我。
  我大叹一声不好,笑眯眯的,手往地上一抓,悄悄又往平坑上,撒了一些土灰。
  “你买的那玩意……”他眼一眯,凑了过来,轻声说,“是不是春宫图。”
  “您见识真广博,什么都瞒不住你。”我又愣了愣,“什么是春宫图?”
  “你装吧你。”
  他斜了一眼,望着那块土,笑了一下,“别坐地上,这玩意我还是得拿回来,没见作义子的有你这么孝顺的,居然买这东西送给他。”
  兄弟……
  我是买来给自己的,义父要来抢,我有什么法子。
  憋屈。
  兴许是蹲太久了,想起身腿却一阵酥麻,脚软了。
  一股力气没使上来,肚子里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作怪,腹部一热,绞痛了起来。
  “扶我一把……”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他忙上前,搀扶着我,
  他蹙着头,寻思了半晌,
  手也顺势探上了我的额,“勺弟,是不是那儿不舒服?”
  是不太舒服……
  我趴着树,一推他。
  他却像是不放心身子又贴上来了,想来扶我。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声音徐徐响起,柔腻陡然间却又清冷。
  我二人皆一惊。

  第二十二章 女儿身初潮

  我与韩子川的俩姿势太过于……暧昧了。
  这一点我很明白。
  芳华站在我们身后,静静的看着,眼神中一闪而消逝的落寞,眉宇间的惆怅化不开,那是种凄伤的表情。
  我忙一把推开韩子川,径自站好,笑得有些尴尬。
  只在一瞬间,
  他眉目舒展,这份纷乱纠结的情绪便褪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似乎,刚才只是幻觉。
  当我再看向他时,他嘴边荡起微笑,唯有那一份扑面而来的温雅,夺人心智,“给你们端了些用冰镇好的糖水,叫了你们许久都不见人影。”
  我怔了怔。
  他将一碗冰凉的梅子汤搁在我手里,眼神飘忽着来到韩子川搁在我腰间的手边上,笑了一下,却有些苦涩。
  “谢谢……”我呐呐的说了一声。
  韩子川却老大不客气地也从他手里夺去了另一碗,搀扶着我,扬脸说,“勺弟身子不舒服,你快些过来把脉。”
  我一口气缓了过来,忙推拒:“已经好些了,不劳义父操心。”
  他掀着眼皮望了我一眼,执着袖子,反手便握上了手腕处。
  我大气也不敢出。
  他蹙眉,沉吟了片刻,手指又搭了两三下,望向我的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韩子川忍不住插了一句。
  他问了我最想问的。
  义父沉吟了一下,“我没遇见这种脉象,有些奇怪……像是气血不足。”
  韩子川怔了怔,像是听到了史上最好听的笑话,猛在我肩上一拍,“你说他?怎么可能,好吃的东西他一人就要包两三份,这人怎么可能气血不足。”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
  “小子,咱梁子结大了。”
  一并抢了他手里冰镇梅子汤,端着两碗朝院里的石桌走去,任凭他怎么气急败坏,丝毫不理会,还不忘每个碗里酌一口,丫的……真好喝,凉快。
  芳华浅笑着,跟在后头,挑了个干净的凳子坐,他今儿穿了一席绯衣,乌黑亮泽的发的斜挽着,慵垂在一侧的肩头,手搭在脸颊上,低垂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更显得眉张扬入鬓,他是个男子,却亦妩媚得让人移不开眼。
  韩子川坐在一旁,也不知道从哪儿捞来了一把扇子死命的摇,颇有些怨恨的瞅着我用手护着的两碗冰酸梅汤。
  风徐徐的吹过我们三人。
  折扇虽握在韩子川手中,却带着芳华身上特有的香气,轻拂之下的风,爽透极了,偶尔间发丝轻扬,
  从我这角度隐约可见……芳华的衣襟轻颤,外袍绯红,内衬却是雪白的单衣,整个人清爽无比,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石桌,沉思了许久,突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勺儿,这次药卖了,还余下多少银子?”
  我眨巴眨巴眼,坚定地说,“五两银子。”
  说完从怀里掏了掏,一并把白花花的银两放在桌上。
  “哼,不错么,”韩子川手肘搭在桌上,斜乜一眼,“买了那么贵的东西,居然还剩下这么多银子。”
  芳华的眼角弯了弯,似乎在笑,“我就说了,勺儿了不得。”
  啊……
  真受用。
  我心情大好。
  又喝了一口糖水,抬起头却在看到芳华拿手摸了摸怀里的动作时,没忍住差点被呛了,他那衣襟外隐约露出了春宫图边角,而韩子川一边扇风,另一只手伸着,从芳华肩侧探了过来,斜乜着眼,仍贼心不改的想窃书。
  “勺儿怎么了?”芳华留意到了我的视线,侧头来望着我。
  我心里发慌……
  忙垂下头,大口喝着冰镇酸梅汤,原本想压惊,却没料到这沁凉的液体下肚后,五脏六腑一激灵,那一股子绞痛便从腹部蔓延开来,疼得我手一抖,原本捧在手里的一碗糖水便倒了下来,淋了一身。
  这一下脑袋清醒了。
  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怔怔的。
  “傻勺儿,”芳华一惊,忙起身,搀扶着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执着袖子给我擦,“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袍子有些润,在他的动作之下,水浸得更快了,湿透了的布料贴在腿间,凉凉湿湿的。
  “脸色怎这么苍白,莫不是热感了,这大热的天我本应当留意的,不该让你吃冰的,瞧我……糊涂了。”他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还是有些疼……
  呼吸一窒,我腾出一只手按住肚子。
  他却突然咦了一声,缓慢直起了身子,挽着袖子放在眼皮底下看着。
  几片血渍印在了袖口上。
  他挑着眉,望着我……
  我怔了怔,
  两人不由自主地视线缓缓向下,我那白衣盛雪的袍子上,不知何时像是被樱花点缀一般,落了无数个血花,还是被水染化开了,特别醒目的那种……
  靠,
  我流血了!

  第二十三章 论古代如何止血

  看到衣袍上的血渍,我惊呆了。
  大腿处很胀,那种酸涩是道不明说不出的,手撑在石桌上,原本就站不稳了,可芳华却直愣愣朝我走了几步。
  “你……”我往后退了几步,在这最要紧的关头,就怕他会做出让我羞愤难当的事来。
  芳华却拽着手将我拉近,“呆着,别动。”
  他轻轻看了我一眼,俯下身子将袖子一捞,探出手来,往我袍下一捋。
  我浑身抖,
  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只觉得腰腹间一股热流涌过,裤裆湿了。
  惊吓之余,我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睁大眸子,望着他那一双又大又亮颇有些无辜的眼睛。
  他却收了手,指间摩挲着血渍,还火上浇油的说了一句,“流了这么多,一定伤得很重。”
  语毕。
  也来不及擦手,便探出二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身上点了无数下。
  我胸口郁气没吐得出来,又被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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