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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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戏天下-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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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结果褂子,抖抖便穿回了身上,但是瞬间又立刻看向了我。
  “怎么了?刚才掉到地上,嫌脏的话我拿去洗洗?”我不自然地看看他。
  就是在一瞬间,脑海中那个影子就一闪而过。快速掏出那块玉,可不就是跟随我千年的凰玉吗!这……我置疑地看向大厅那边,心中一阵惊悚。
  “师父,林流风到底是什么人!凰玉不是交给龙主保管了吗?况且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还有还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对了,师父是怎么知道我被姐姐所伤呢?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啊!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开始质疑身边的一切,总觉得都是骗局,都在欺骗自以为是的我。
  那个酷似染如的小厮,还有师父和林流风的诡异关系,还有……林流风替我拿到了凰玉,而且师父知道我受伤的缘由,师父和染如的关系,林流风的真实身份……头好痛,真的好痛。
  我的生活难道一直就活在一堆谎言中吗?
  
  

最佳搭档
  三人坐在一个满是武林绝学的密室中,气氛已然尴尬到了极致。尽管我可以行动自如,但脸上始终有一块狰狞的疤痕。
  “你见了贺兰龙易,是不是?”我直接问道。
  林流风点头,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师父其实一直都在我身边,对不对?”我继续问道。
  胡杨子也连连点头,默不作声。
  “你们自己说吧,我觉得自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我索性端起茶杯,开始品茗。
  林流风倒也没有扭捏,端直说道:“因为你洗澡的时候注意到了你手臂上的彩凰,便晓得你的身份。回到家乡私下见了龙易,帮你要回凰玉,替你疗伤。”
  “龙易……家乡……你就是那个失踪很久的贺兰麟易,我猜的没错吧?”
  林流风点头,不再言语。
  只要接近他,我筋脉尽断的疼痛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料想到他是神界的人,却没想到他就是麟主。
  “小凰儿,流风不是有意瞒你,他过惯了人间的日子,不愿回到天上是常情。”师父在旁边搭腔,让我很是不爽。
  他们既然熟识,我也没什么好去说的。
  密室的油灯正咋啪啪地作响,突然间没有人再说话了,使得这里安静得成为了油灯表演的地方。用指尖在桌上画着圈,一只手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用目光扫过他们凝重的脸畔,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待到气氛凝重之极点时,才见师父开口道:“日后再说也好。”
  一句话气得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吊足了胃口,这算什么!可是看他始终吞吞吐吐的模样,总让我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就像是说似乎不是什么好事要发生。
  为什么今天师父没有调侃我,也没有说笑呢?
  “麟主,这凰玉还是交还给龙主吧,我不想出尔反尔。”我立刻转移话题,一本正经地看向贺兰麟易。如果师父真的有秘密,大可等他自愿开口时再告知与我,所以我不必去强求什么。而现在要紧的便是眼前这档子事,叫我在煦子面前怎抬得起头!
  “不要喊我麟主,这块玉本来就是你的,以后带上,跟我合作的时候也方便。做不做凰主龙易根本做不来主,他只是替你保管着希望你回来。他那个人沉默寡言,总是盛气凌人的模样,其实却是我们四个里最无助的人。”他复杂的表情和惋惜的语气让我很是不解。
  “那好,流风我问你,你若如此同情龙易,为何不直接回到神殿!”我理直气壮地道。
  是啊,光知道说题外话,他为什么不去承担那份责任呢?
  流风的目光稍稍迟疑,看了看师父,似乎有些不放心的样子。但是思索了片刻,他似乎才缓缓道:“万年将至,这是劫数。我和龙易比你和明凤年长,自然晓得些长老们还未告知你们的事。那个血咒就要开始应验了,与其被动,不如主动。于是就有了当年我在神殿凭空消失的戏码,因为现在不晓得未知的敌人隐藏在何处,所以只有处处小心。听说明凤来到了下界,你也来到下界,无形中已然向对方暗示四神主其三都玩忽职守,这样便可放松对方的警觉。下一步就是要靠龙易在神殿演那出戏了,你所做的只是跟着我肆意地去闯荡,要让对方看出我们的不务正业,还有对神界的厌倦。”说了很多话,他不禁抿抿嘴巴。
  如果说姐姐是假装玩忽职守的话,那她为什么要剜掉我的肉去替凤清的皇帝养颜?在她心里,自己的妹妹难道比不上自己主国的国君吗?
  “流风,我觉得姐姐很不对劲,有没有办法得知她的一举一动呢?”我倒抽一口凉气。
  谁知他干净利索地连连摆手道:“她是神主,我又如何对她使用神力呢?或许明凤有自己的苦衷,以后有缘见到她时,我定然亲自询问。不过话说到这里,提到明凤,我似乎想起了些事情……”欲言又止,他故意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的微笑让我有些不安。
  不用他说,我似乎已然猜到了那个我最不想听到的话。
  “既然麟易回来了,似乎也不必让龙易照顾凰儿了,不是吗?”他很是得意的模样,到让我有种掏出凰玉与他交战的冲动。
  是的,原本我应该嫁的人其实是麟主,只是他的消失才让我尴尬地嫁给了煦子。现在他回来,让我脱离和煦子的关系,我似乎真的无法做到。不论煦子是否对我有好感,我都不会忘记他曾经是我贺兰明凰世界里的唯一。
  经过许多天的治疗,脸上那一块疤痕只是变淡了些,并没有太大的改善。活生生地缺了一块肉,就连凰玉都无法复原。一向以自己那张脸来骄傲的我,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自信。成苑以前认为面纱下我的脸很丑,现在却被他说中了,我真的很丑。那褐色的狰狞让我在深夜辗转反侧,半张脸都因为它而扭曲。
  可以自由行动后我便时时以面纱掩面,白日躲在屋子里睡觉,夜晚才到神农药炉附近的山林里散步。流风日日抱着一堆师父收藏的秘籍,说自要凭真本事去闯出一片事业。我有时候也会纳闷,他的事业……呵呵,打家劫舍?
  难得晴朗的天气,夜晚在这山间竟能看见深邃的天空中繁星满布。林间夜风扫着树枝簌簌而响,我躺在山坡上叼着根野草,向星空仰望着,脑子里却满是些杂乱的思绪。还有很多事要等着去做,悠闲地躲在山里实在是一种奢侈。
  闭目养神,却可以依稀听见林间泠泠的悦耳之声。睁眼,起身,全然不知自己已然迈开步子,循声而去。果不其然,在树林的那边,是一汪正映着星光的池水,还有细细的山泉在不断注入着。
  俯下身子,坐在岸边,便用手轻轻触碰那冰凉,却无意间看到了水里的影子。心情被影响了不少,但那汪水似乎有意在用自己的净美在取悦我。如果一直下去该多好?在一个这样僻静的地方建一座小屋子,然后和花妖永生永世地躲在山林间逍遥。可是为什么说到花妖,我的心会一阵刺痛呢?若是他见了我这张脸,以他爱美的性子,倒也会落荒而逃吧。
  “都走吧,我不值得你们陪伴!”我索性一声怒吼,随后将身子投入了池水中。
  冰凉刺骨的液体在侵蚀着我每一寸肌肤,原本山上的夜里寒气就很重,不禁这么一跳,我也清醒了不少。我不是一个好神主,不是一个好妻主,也不是一个好人!担负不起责任,贪财好色,胆小怕事,懒惰成性,都是我。我以前厌恶染如对自己容貌的自卑,而如今我却也开始为自己的脸而自卑起来,这就是我的反复无常。讨厌这样的自己,或许我应该说我讨厌这幅身体和这思想。
  感到手腕被猛地一扯,腰间一紧,新鲜的空气便涌入鼻腔。被水模糊的视线中只有一个熟悉的身形,而鼻尖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岚娑花香。刚想要开口,却被人放在了地上,而那人也立刻消失无踪。
  他原来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模样估计也被他看过了吧。
  景临,若我不是凰主,你还会如此不离不弃吗?
  支撑着身子,我步履蹒跚地向药庐走去。一阵阵夜风略过耳畔,让我浑身不禁打了个寒战。身上还有岚娑花的味道呢,属于他的。可是为什么明明有凰玉在身,却感受不到来自他的气息呢?况且方才那气息很像是另一个人的……
  在药庐从明媚的春日一下子恍惚到秋日满山落叶,把那些绝世武功都学了个遍,林流风才舍得下山去闯荡他的“事业”。为了不暴露身份,这几个月我也只好跟他学了些轻功,到时候方便应付。很想不通,明明大家都有神力,为什么还要学凡人的武功?他每次的答案都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让我哭笑不得。记得暴雨过后,一块巨石从山上滑下,差一点就落在药庐中。他用得天独厚的神力瞬间将巨石化为了粉末,惹得师父硬是出了一身冷汗。那种力量,我似乎也不可以肯定自己能达到。他比我多修炼五百年,都是自己学艺不精,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因为师父还要教授弟子,我们便匆匆下山。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他看上的那块琉璃,据说从不同角度看,会有不同的色彩。这样的七彩琉璃世间少有,却被龙啸的首富收在了家中。我们连夜行动,轻巧夺过侍卫,便拿到了那块琉璃。
  原以为会有多艰难的江湖生活,没想到如此简单。以他之力,根本不需要搭档吧!
  后来我们出动的频率便开始加快,而且每次到手的宝贝他都只是把玩几天,便换成了银两,一部分留下给我们,一部分散给穷人。我们两个有神力在身,不必去吃喝,也没有任何病痛,根本用不上银子,可他却还如此坚持要留着,说是以备不时之需。
  要说坏事传千里,一点也不假。一个月的时间,我们的名声便被传遍了龙啸的江湖。什么“风云双侠,劫富济贫”的鬼话我都没在意过,只是这小子到底要做什么!偷别人东西也就算了,自己从中间谋取暴利,还假惺惺地说接济穷人?
  官府到处都是我们的通缉令,他总是穿着黑色的长衫,而我总穿着白色的长裙,所以我们在无形中已然有了自己的特色。又因为不愿意别人看见自己的脸,我干脆打造了一个只遮住上半张脸的玄铁面具傍身。
  一次次在深夜中的行动,如鬼魅般的存在,正是他对珍宝的热忱所创造的我们。几个月来,我不再依靠凰玉便可轻松跃上屋顶且脚步轻盈。因为练了人类的武功,或许也因为我找到了自己的存在。
  悄无声息夺走稀世珍宝,再将银两一次次地放入穷人的家中,便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我很好强,突然发觉去除凰主的我其实也不是废物。
  流风从不轻易使用神力便是如此,他和我一样在意自己,他想要证明自己真正的能力。不是依靠上天赐予的力量,而是靠自己的双手一步步将自己抬向高处。
  今夜出奇地安静,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行动,而是躲在一家小酒馆里煮酒取暖。到底是北方,龙啸的冬季便是如此。街上满是厚厚的积雪,天空依旧不依不饶地飘着鹅毛大雪。看似柔软,却殊不知这刺骨之寒已然让人退舍三分。
  轻轻捏着酒杯,扫了眼桌上六只空空的酒坛,拍拍流风道:“有时一杯足以让我醉得不省人事,为何今日几坛下肚,却仍如此清醒?”
  “酒不醉人人自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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