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华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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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华衣 完-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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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户农家订了了几式不同的花篮,反正他们橘子都已经卖给我了,闲着也是闲着,做几个竹篮给我换点小钱也是欢喜的。
再看我这摊子上,有简单朴素的小竹篓,有精致美观的大花篮,有奇巧少见的曲颈酒瓶,大小金元宝摸样的,甚至还有做成一环一环的橘子塔,我都买了不同质地红布或红绸缎裁成条,将这些果篮扎起来,看上去红艳艳金灿灿十分喜人,顿时又有一群商人围了上来。
“这简装的么一个三十文一个,中装的六十文一个,精装的小的九十文,大的一百二十文。”我指着面前的果篮介绍。
其中一个商人指着我那卖一百二十文的九层橘子塔,有点说不出话来:“这,这里最多也就五斤橘子,你竟然卖一百二十文!!”
我笑的很奸诈:“大姐,物以稀为贵,我这‘久聚(通橘)塔’象征着朋友之间常常久久,长聚不分离,多好的兆头。我每天也就能做六座,上别地您哪找去,是不是?再说了,您是商人,自然看地出它的价值,转手一卖,还不买个二三百文去?”
众人心道也是这个理,纷纷道:“给我两座。“
“那个花篮给我十个。”
“诶,你们别抢啊,久聚塔给留一座……”
一个时辰后,我坐在客栈里点今天买过的钞票。
一个熟悉的笑声在我身边响起:“华衣果然不凡,一只小小的橘子也能给你卖得花样迭出。”
我回头一看,竟是第一天第一笔生意的客户,我连忙站了起来:“常老板,您请坐。”
那日之后我看了名贴才知道她名为常立春,是这镇上生意做的最大一名老板,金橘镇上最大酒楼长春楼便是她名下的产业,因她为人和善,生意做的并不苛刻,镇上的商人敬重她,凡事多给她留几分面子。平常她倒是不常亲自出来,那日遇上她真是幸运。
“那里,不过是突发奇想的一些小点子。卖点钱糊口罢了。那里能和常老板相比。”我这是真谦虚,我不过是凭借前世的一点见识来取胜,那里比的上常在商场打混的那些商人。
“华衣以后叫我春姐便是了,不要这样见外。”常立春点了几个菜,笑着道:“做生意的就是要这样的突发奇想,华衣看来是大有经商的天赋啊。我听华衣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氏,不知道家住那里?”
我自然不能把自己真实来历说出来,只含糊是自己是川西人氏,因为在家做了一件错事,怕长辈责罚,只好逃家出来的,临出来未带盘缠,只好在这里做点小买卖。
虽然在山上长久不出,我倒也知道这里的国家是楚国,楚国有一条川江自东北向西南留过,国都大楚便在中游,川江以西都可以叫做川西。
春姐见我说的模糊,以为我是不愿意别人知道我的来历而被家里发现找回去,也不为难的多问,只说;“华衣今年有十六了吧,也是将笈之年,女子志在四方,出去闯荡一翻也合情合理。不知道华衣有什么打算。”
我听到这“女子志在四方”,心中一愣,随即苦笑起来:在山上的时候因门中弟子都是女子,我还以为这是一个专收女子的门派,可下到山来发现在外抛头露面的都是女子,而在家持家教子的都是男子,我也还以为是素衣门当地是此风俗,正如我前世少数民族中也有母系社会风俗一样。可当我到了金橘镇后便开始怀疑,这里的世界难道本来就是一个女尊男卑的社会。
可惜我在山上只知道学习各种典籍,并不涉及历史政治,竟然于此一无所知,也不好意思去问。我想来想去,管它那么多,反正只要不要我像古代女人一样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行了。
“小妹从小在家中由长辈教养,并没有出门的经历。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打算,混一天算一天吧。便是在这金橘镇卖一辈子的橘子,也没什么不好的。”我的确没有什么打算,不过最后一句显然也是随口说说,我千辛万苦逃下山了,自然不是为了找另外一个地方把自己关起来。
“那怎么可以,妹子如此才华,怎么能浪费在这小小的金橘镇上?今日春姐来找你,其实是有一事相商。”春姐将她来意说明,她见我主意甚多,于是想请我做她的酒楼的一名管事。
春姐的为人热心坦诚,我也十分喜欢和她亲近,只是我明白这里的规矩,一旦做什么便长久一辈子,甚至女承母业也是常事,我却不肯一下子就把自己捆死在一棵树上。
我将犹豫说出,春姐大笑:“你要如此还不容易,商人本来就要走南闯北,你若在这里待的厌烦了,跟春姐说一声,我各处生意不少,你跟着我出去不也一样。若是跟着春姐也厌烦了,便是辞了再出去游学,什么时候累了再回来,春姐也一样欢迎。”
我得了这承诺,心里就在没有不放心的,痛快的应承下来了。
第5章
春姐真是个人物,她竟然真的肯将这镇上最大长春酒楼丢给我打理。这样的信任不是随便可以得来的,我心中十分感激,也不说出口,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此事给她办个完满。
此后一个月,我整天一一体验了酒楼里各个职位:跑堂,厨师,采买,掌柜的工作,然后又将酒楼的彩单里的所有吃了个遍,接着找春姐要了一百两银子又将金橘镇其他酒楼吃了个遍,在除了春姐外所有人都要对我翻白眼的时候,我又开始闭关了,回忆起我前世的各大成功商业案例,洋洋散散写了一个万言计划书,交给春姐。
长春楼歇业十日后,重新开张,更名“金聚楼”,请了附近最有名望的书法大家写了“千金难买一聚”的牌匾,挂在大堂。我让人做了一张大大的酒幡,上面是一只明晃晃金灿灿的橘子,下书“金聚”两字,醒目非常,远远看去就像一团橙黄色的火焰在跳跃。然后又做了上百面同样样式,却小上许多小旗子,将通向官道的大路,以及百米里通往金聚楼的四方路上每隔十米一挂,然后给那些人家许诺,每个月发给他们金聚楼的十五文代金券一张,每次消费可用一张。
每位客人进来后,门口会有一位导路员问他们几位客人,喜欢什么菜色,然后推荐适当的菜色,同时给他们上茶拿出我用最好的硬客纸做的菜单,让他们点菜。记录好后,将点菜单转给大堂理事。
每层楼都有三名大堂理事除了传菜单外,还要时刻注意各层的客人用餐情况,一旦用完,便上前结帐,同时按照金额赠送不同等级的会员卡。客人走后,迅速将桌子和地板收拾干净,送洗碗工处理。同时还要将自己负责的该层空桌数每隔一段时间报给门口的引路员,避免客人进去了却又找不到座的尴尬。
我重新又规划了员工的奖励惩罚制度,将每层楼的销售额和客户投诉记入了他们的考核范围,并将超过每月销售额的部分按照一定比例发放奖金。
所有事情都颁布下去后,我只每天监督他们是否按照规定执行便完了。三个月后一切都走上正轨,基本上不用我监督,他们也不会在犯什么错了。
三个月后,春姐结算,发现这三个月里的利润额比上年同期涨了五成,这还是在所有员工的工资都涨了三成的情况下。
金橘镇虽然这里最繁华的地方,可毕竟也是一个小镇,并没有太大潜力可挖。我看中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大镇叫青川镇,是川江一条支流上的城镇,客来货往,人流很大,便说服春姐在那里开一家分楼,同时将这里的选几个可靠的伙计提升一级派往那里工作,在当地招收佣工,同样的装修,同样的招牌,同样的规矩,三个月后,金聚楼成了青川最知名酒楼。
我本来是打算三个月一家的速度,漫漫在中川地区扩展,可春姐是地道的商人,她可没有我这样温吞的性子,调查了可行性后,她询问了我的意思后,同时在中川二十二个城市开了四十家金聚楼,不过一年功夫中川地区无人不知金聚楼为何物,无人聚会请客不首先想到金聚楼。
我见到分店这样多,对春姐说,如今金聚楼这样多,分布各地,不妨发挥更大的作用,我制作一份商情和民情汇报表,让他们除了自家店里的营业情况外,还将各地重要物资的物价,发生的事情,出了什么名人大事,无论巨细,都汇报上来,同时我们有什么人要调查了也发了信函要求调查,我将所有整理汇编成册,为春姐建立起属于她自己的商业情报网。
帮我整理一大堆烦琐的情报的是春姐排来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名叫知静,写的一手好字,很听话,虽然说是是我帮手,基本上的工作都是她在做,我是动动嘴,便不再管事,这小丫头很聪明,从一开始就弄明白了我的目的是什么。比方上周她发现京城里的丝绸价格开始攀升,而川南的价格却平平,便建议春姐让川南附近一家金聚楼的掌柜购了大批丝绸到京城去卖,一下子就赚了上百两金子。
之后便有不少人看到这样赚前也纷纷跟风,从川南贩货向京城,但那个时候京城已经被知静那一批货喂的差不多,丝绸价格很快跌下去了,有的人什么都没有赚到,甚至还有人亏了本。
第6章
春姐为此奖了知静十两金子,喜的知静几天都发晕,连我叫她都听不见。
开始对我建立情报网并不怎么热心的春姐也开始关注每周一报的资料,甚至比我还认真十倍,她细细分析各地的价格和事情,生怕放走一丝商机。而这个时候她也发现金聚楼的外部效应,且不谈金聚楼本身的营业所得,这商业情报网也是她垂涎的东西。金聚楼开始以每月十家的速度向外扩张。一家变百家难,可百家再变百家,不过是挥手之间。
“华衣,若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春姐看着我,摇头感叹道。
“还能怎么办,凉拌!”我嘲笑她贪心不足,非把我的脑力搜刮干净不可。她却说放着大好的宝山不用,浪费是要遭天谴的,于是隔三差五的来书房找我,名义是来一起吃饭,实际是想看看我又什么新点子。
半年前,我挪不过春姐从客栈搬了出来。春姐将她家的园子附近的一处清净的宅子买了下来给我住,然后打通两家院子,即使是三更半夜也能从院子里跑到我这里。本来她还安排了十几个丫鬟仆从给我。我一见那么多人,头都是大了,于是留下了两个打扫仆洗衣的丫头,其他人都让她领了回家,反正我喜欢吃什么用什么,知静都知道。
金聚楼的厨房每天会按照知静给的菜单做了给我送来,每日三餐,包括下午茶和夜宵,四季水果到甜点小吃,无不花样百出;四季衣物,从里到外,厚的薄的,棉的绸的,知静也会打点的好好,冷暖变天,她也会督促我添衣减衣。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前世那些大老板都喜欢找些温柔体贴的小美女当秘书,有这么个生活工作都照顾着你无微不至的人在身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都觉得自己真是太腐败了。
“你说你如今也是金聚楼二当家,怎么还没个正经的样子,别人家的女儿家像你这么大,即使没有娶夫,也都有两房小爷放在家里,你这院子里去是冷冷清清,连个男人都没有。我是知道你不好这个,可外边的人是看着你怎么把金聚楼做起来的,见到这样,还指不定怎么戳我的脊梁骨说我亏待你那!”春姐唠叨着。
我眼圈有点热,下了山后,春姐是对我最热心最好的一个。一开始的信任到现在的推心置腹,如同亲人,我当然是很感动。我知道她说的是为我好,可我一想起外面的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就觉得一阵阵的恶寒,想想就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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