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杨浩越发恼恨起杨广宇和文化及,一个拘禁宗室子弟,走哪带哪。一个江都弑主,把皇室宗亲杀得一干二净,想找个有血脉关系的兄弟手足来帮衬都不行,想想人家李阀,李建成,李元吉,李世民,李孝恭,李神通,李南天。个个威名远播。独当一面,再看看自己。独木撑天,又怎比得人家百花齐放。
家大业大,固然兄弟内争,可打天下地时候,还是这种兄弟最齐心啊。
杨侗小孩子一个不用考虑,仅剩一个杨虚彦,却又被石之轩教育地自私自利,生xìng偏激,看曼清院内他向自己出手,分明已经投靠了李唐,哪还有半点兄弟情谊在?
是不是乘现在年轻,赶紧生他个七郎八虎,十三太保。撑到四十岁,就可以靠他们打天下了,当太上皇也不错啊,杨浩不由自主地想着。
※※※
为示对宋师道地看重,杨浩此次来董家酒楼,随行亲卫包括自己都是便装,只带了阚棱沈光这两个左右护法。
过了热闹的天津桥口。来到酒楼门前,翟娇屠叔方任媚媚早早在门前等候,双龙会的人手入洛阳之后,便一直住在董家酒楼,期间只在西苑阻止突利围杀跋锋寒时用过一次,任务完成后,杨浩当晚就把虎牢关军符交给宣永,让他返回虎牢执掌军权,而翟娇三人却还留在这里,为建立双龙会在洛阳的联络据点做准备。
进了酒楼的大院,任媚媚小声告诉杨浩,宋家似乎又秘密来了重要人物,楼中的宋阀高手比昨天增加了一倍。
“重要人物?”杨浩撇嘴一笑:“不会是宋缺亲自到了吧!”
宋师道订好地厢房,位于董家酒楼顶层的南端,与南翼其他厢房以一个小厅分隔开来,显出独特的地位,杨浩上趟以宋阀的令牌来过,熟门熟路的走上三楼,只见通道内果然多了不少年轻的宋阀高手,一个个执礼甚恭,显示出大族子弟良好的修养和素质。
来到厢房外面,杨浩示意阚棱翟娇等人留在外厅,自己走进房内,只见宋师道独自一人,正临窗把酒,俯瞰着窗下的天津桥,微微有些出神。
“师道兄!”
杨浩招呼一声,直接走到宋师道对面撩衣落座,宋师道回过神来,连忙身道:“秦王殿下!”
“坐,坐,不客气!”杨浩反客为主地抬手让宋师道坐下,也不废话,直入主题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幸不辱命,礼物王世充已经收下!”宋师道取出一张信封,推放在桌上:“这是董淑妮姑娘的庚贴,殿下如果满意的话,三天后是吉rì,师道就正式上门替你提亲了!”
“当然满意!”杨浩半眼也不看那庚贴,又问道:“有没有说起李唐的人!”
“我随口问过!”宋师道沉吟道:“可王世充一力否认,保证绝无此事,我看他暂时不想开罪李唐,最多偷偷把人送走吧!”
“这样也好!”杨浩以手指敲击桌面,略作沉吟,欣然举起面前酒杯道:“此事还要多多劳烦,本王敬师道兄一杯!”
“殿下且慢!”宋师道伸手拦住,道:“此事师道仔细想过。王世充此人yīn怀jiān诈,反覆无常,殿下真的考虑好要跟他结亲?我只怕你与虎谋皮,反遭蛇噬!”
“怕什么!”杨浩放下酒杯,笑道:“有岭南宋阀居中保媒,本王地家世,也不辱没他王世充。既然他答应,又有什么理由反悔。再说本王只是借他过桥,等我在洛阳立足稳定,江淮军调拨过来,哪还有他说话地余地!”
宋师道微微一愣,叹口气又道:“董淑妮此女艳满洛阳,风评甚差,殿下当真要娶她进门吗?”
“这就是政治!”杨浩淡淡的道:“她无真心。我无实意,纯属利益保证,管她是不是人尽可夫,只是一个名份罢了,本王还给不起么?”
“无耻!”
却听隔壁里厢传来一个怒冲冲的少女声音。
杨浩神sè一凛,抬头看向宋师道,宋师道却露出一丝苦笑。
脚步声响起,宋玉致已从里间挑帘而出。怒容满面的看着杨浩道:“你这人怎么越来越不知所谓,当rì水淹襄阳,还可以说你一句迫不得已,现在又要做这种肮脏的交易。你还知道什么是是非黑白么!”
“干你什么事?”杨浩愕然:“又不是娶你!”
“你……”宋玉致被他顶得哑口无言。
杨浩这才转向宋师道,茫然道:“她谁啊?”这一句更是把宋玉致气得俏脸雪白,一跺莲足。径自转身离去。
“玉致!”宋师道忙起身相唤,却见宋玉致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出,不由尴尬在当场,杨浩走上前道:“原来这就是你妹妹啊。难怪这么眼熟,上趟匆匆一见,也没太注意,师道兄且莫见怪!”
“这……”宋师道回过头来,露出一丝苦笑,话还没说完,里厢之中又传来一把温厚地中年男声:“玉致年少无知。冲撞殿下。殿下不以为罪,反而向师道赔礼。果然少年英雄。虚怀若谷!”
杨浩眉头一皱,冷眼看向里厢的垂帘,只见里面已经走出了三个人,为首一人一身宝蓝sè缎面长衫,身形长疲,蓄着五柳长髯,面带温文儒雅地微笑,却是宋师道那种敦厚气质一脉相承,只是一双凤目中,不时闪烁过的几点寒光,却又比宋师道凌厉许多。
“原来是宋二爷!”
当rì在老龙堤上,杨浩对宋玉致只是扫眼而过,却对这个宋阀仅次于天刀宋缺之下地二号人物着实有些重视,一眼便认了出来,再看他身后,一名白须老者,正是银须宋鲁,还有一名气度凝重,面相粗豪地陌生大汉,观其所处位置,显然也是宋阀的重要人物。
哈哈一笑,地剑宋智拱手行礼道:“老龙堤一别,看殿下地气sè,似乎伤势有所转机啊!”
“承二爷挂念,命硬,死不了而已!”杨浩不冷不热回了一礼,却向宋鲁笑道:“鲁老,好久不见了!”
宋鲁微微一笑,颔首为礼,身边那名壮汉也行礼道:“宋阀宋爽,见过秦王殿下!”
宋智、宋鲁、宋爽,再加上宋师道,几乎已是宋阀中坚力量的代表,突然聚集在自己面前,实出杨浩意外,心中不禁有些惊疑不定,看了宋师道一眼,索xìng默然不语,静观其变。
“秦王殿下。不知可否与本人单独一谈!”宋智忽然道。
杨浩微微一愣,宋师道三人却已不约而同地行了一礼,转身退出门去。
房间内只剩下杨浩与宋智二人,宋智站在桌边,笑吟吟的向杨浩做了个请的手势。
※※※
“玉致!”
宋师道出了厢房,在楼梯口拦住宋玉致,后者仍是一脸薄怒未消,推开挡路的两名宋阀高手,转身走到一边不语。
宋师道不由皱了皱眉,挥手让两名宋阀子弟退下,自己走到宋玉致身后,微微一笑道:“怎么,还在生秦王殿下的气,殿下心直口快,并非有意,已经跟我道过歉了!”
“我不是说这个!”宋玉致转过头来:“二哥,你一向饱读诗书。温文敦厚,怎么会跟这种人在一起,还不惜自降身份,替人说亲,你将我们宋家置于何地!”
宋师道微微一呆:“有这么严重么,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本来是应该的!”
“你真把他当朋友!”宋玉致道:“你不知道,他根本是利用你。利用我们宋家地影响力,来达成他自己的政治目地!”
“我知道!”宋师道出乎意料的答道。
宋玉致目中露出一丝难以置信之sè,宋师道却走上前,一手按在栏杆上,轻轻道:“这两年我行走江湖,看了太多的尔虞我诈,还有这乱世中的人间惨事。我才知道,在父亲和宋家的保护下,岭南地和平生活有多么弥足可贵!”
宋玉致微露疑惑,宋师道已转过头来,语重心长地对妹妹道:“玉致,如果可以,我真地希望你能一直呆在岭南,快快乐乐的生活。可是你毕竟是宋家的女儿,有些事情终究要面对,这个世间风雨太多,就算强如我们宋家,也不可能独力撑天,就像上趟。父亲有意把你嫁给李密的儿子李天凡,也是出于利益考虑,如果不是秦王浩的那番话,你认为父亲,会为了你的幸福,而打消他的主意么?还有这次,二叔答应与巴陵帮结盟……”
“你不要说了!”宋玉致转过身,只觉得呼吸不畅。
“为了家族地利益,我们个人的原则又算得了什么?”宋师道放缓语气:“况且相对于其他人而言,秦王浩与我生死之交。出手帮他一下。在未来可以换来一个稳定地盟友。我并不后悔这么做!”
轻轻用手拍在宋玉致地肩上,宋师道认真的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秦王浩有这种偏见。可是这人看似生xìng疏狂,锋芒外露,不易接近,其实比起那些城府深藏之辈,反而来得更重感情!”
“杀人如麻,我怎么没看出来!”宋玉致余怒未消地冷哼一声。
※※※
厢房内。宋智提壶给杨浩斟了杯酒。
杨浩的视线落在那道晶亮酒液之上,心里越发猜不透此人的来意,襄阳匆匆一会,当自己重伤不治之时,也受过此人救助,还热情地要带自己往岭南救治,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对方这种毫无来由的善意,不能不让杨浩提起十分小心。
“哈哈,殿下不要多想!”宋智早已把握住杨浩的心思,放下酒壶坐回原位道:“当rì殿下在大江之上,与师道和鲁弟并肩作战,与我宋家交情非浅,而殿下对南北形势的断语,更是深得本人之心,大兄与李密的联姻之事,还是我建议取消的!”
“天刀宋阀主威震岭南!”杨浩端起酒杯,淡淡地道:“将门虎女,岂能配给李密犬子,杨浩只是顺口一说,宋阀主心中当早有决断!”
“说得好!”宋智欣然道:“李密虽然出身贵族,但赖以起家的,不过一帮草寇,岂能与我宋家门当户对,大兄这一步实在cāo之过急,所幸悬崖勒马,犹未为晚!”
“那本王就放心了!“杨浩端杯就口,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还当宋阀主,恨小王破坏这桩金玉良缘,特地着二爷过来,惩戒小王呢!”
“岂敢,我们宋家也受朝庭封号。又怎会以下犯上!”宋智笑了笑,话锋一转道:“殿下觉得,玉致可是良配!”
扑哧,杨浩一口酒喷了出来,宋智急忙起身避席,身法快捷,一滴也没沾上,看着杨浩目瞪口呆的样子,反而哈哈大笑。
杨浩彻底蒙了,连连呛咳道:“宋二爷,别乱开玩笑!”
“本人从来不开玩笑!”宋智坐回原位,正容道:“若殿下有意,本人负责向大兄进言,必定玉成此事!”
你玩真的?杨浩脑子一时竟转不过来,半晌才道:“镇南公自命南人正统,本王没想过要高攀!”
“此乃小节!”宋智古怪的笑了笑:“殿下可认为,我与大兄什么事情上,都会想得一样么!”
杨浩心中一惊,瞬间已想明白这位地剑的心态。还依稀记得原著最后,宋缺在梵清惠地周旋下放弃争霸,就是此人带头抗命的,对宋智的话顿时生出兴趣,笑道:“二爷不妨说地明白一些!”
“殿下心中,当然明白不过!”宋智扭头看向窗外:“天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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