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内助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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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内助 完结-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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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清妍枕着手臂,笑道:“王爷,一日夫妻百日恩,臣妾告诉王爷一句真话,那就是将本王妃从床上拉起来的人起码要倒霉十年,王爷自求多福吧。”
  楚律听她这自信的话,忽地醍醐灌顶一般,醒悟到早先的和好不过是想引诱自己与她敦伦然后骗自己染了一身的血。因想明白了,便立时起身披了衣裳,绕到隔间恭桶那,瞧见沉水、祈年机灵地留了热水温在这边,于是洗了身子,待要叫石清妍替他拿了干净衣裳,又觉那是不可能的事,自己折了出来,光着腿待要找衣裳,又不知衣裳在哪里,一时气愤,抬脚踢向柜子,便觉脚趾上疼痛难忍,料到此时他光着腿沉水、祈年是死也不会进来的,又瞧见石清妍趴在床上那幸灾乐祸模样,一咬牙穿了外裤便向外头去。
  外头守夜的丫头瞧见他虎着脸出来,赶紧开了门送他出去。
  楚律阴沉着脸走到前院,就见翠墨领着顾逸之正在书房前转悠。
  顾逸之看见楚律回来,忙迎了上去,说道:“王爷,大事不妙了。”
  楚律见顾逸之三更半夜在书房外徘徊便知事情不好了,忙问:“到底是何事?”
  顾逸之说道:“陛下被烟雾熏坏了眼睛,堂兄领着他上门求王爷给陛下诊治来了。”
  楚律的眼睛忽地睁大,双手紧紧握拳,暗道好不要脸的人物,竟然敢来寻他,楚徊定是看见他只叫人赶,不叫人抓,因此吃定了他以大局为重不会拿了他怎样,于是胆大包天地送上门来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天上的月牙孤零零地挂着,一阵小风飕飕地刮过,楚律腿上的汗毛立了起来,忽地他想,自己当真开始倒霉了。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蹲地画圈圈:这是泥鳅吗,有这么粗壮的泥鳅吗,有吗,有吗……
 

☆、54十里红妆嫁姨姨娘五

  楚律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般情形下跟楚徊面对面。
  因楚徊被顾逸之堂兄领去了顾逸之的住所;楚律便不得不又叫人将他接回锦王府;毕竟顾逸之的屋舍太过简陋容易叫有心之人对楚徊暗下杀手。
  但不管是耿氏还是石清妍;仿佛都会花园园林没什么兴趣;因此前后两任王妃一个设计了锦王府后院,一个将锦王府后院分成八块,竟没有一个想着要留下一个花园供人闲时玩乐;而且这两人仿佛对待客也没什么好感,除了前头的留客天,再没有接待外人的地方。
  因此;也没什么地方能藏楚徊;楚律便将楚徊迎回了留客天;待瞧见楚徊在顾逸之堂兄顾漫之的搀扶下走出轿子时;心里只剩下无可奈何,于情于理,他都想弄死这个此时眼睛上蒙着纱布却依旧优雅从容的人,但偏偏他却还要考虑大局,考虑着魏国的江山社稷。
  “陛下,里面请吧。”
  “多谢三哥。”楚徊说道,一手轻轻搭在顾漫之手上,便从容不迫地向前走,就似早先楚律没叫人追过他,没放火熏坏了他的眼睛,而他也没到过凤崎山,没将石清妍囚在密室一般。
  顾逸之身为知情的人,此时不免有些同情楚律,盯着楚律的背影,低声说道:“王爷……”
  楚律挥了挥手,此时也后悔当初将石清妍从床上拉下来,若是他没拉,她就不会一气之下随着楚静乔去了凤崎山;她没去,也就不会放火;她不放火,虽说他要费劲脑汁地去寻找楚徊暗中派到益阳府的人,但不管怎么绞尽脑汁,总比这样尴尬地面对楚徊,还要心不甘情不愿地请了大夫给楚徊医治眼睛的好。
  楚律慢步跟上,顾漫之贴心地提醒楚徊:“陛下,咱们到了留客天了。”
  “天留我不?留!”楚徊意有所指地说道,暗道楚律叫他住在这地方,难不成是下马威?
  楚律眼皮子又跳了一下,心想楚徊果然是小人,这点子小处还要与人争锋,难不成他想说他大难不死是老天保佑他?开口说道:“王妃一时兴起起名字,陛下过两日就知道锦王府里头能住得下陛下的,就只有这么一块地了。”
  楚徊笑道:“那还要多谢三哥招待了。”
  楚律头疼个没完,瞧见天色已经有些发亮,心里盼着楚徊早些进去歇息。
  楚徊又向内去,由着顾漫之将自己引到一处客房,便在客房中的椅子上坐下,随即笑道:“三哥,朕此次来是为了与三哥商讨如何应对燕回关外蛮子作乱一事的。”
  顾逸之见顾漫之瞪向他,便坦然地回了他一眼,各为其主罢了,况且如今顾漫之的主子狼狈地投奔而来才是客,顾漫之有什么理由瞪向他?再看楚徊,又想这人好厚的脸皮。
  楚律说道:“眼看天快亮了了,陛下赶紧歇息吧。有事等陛下歇息好了再说。”
  楚徊笑道:“客随主便,就依着三哥吧。”说着,微微侧着脸,听到楚律领着顾逸之退下的声音,便微微抿了嘴,若不是楚律追的紧,害得他怕延误了求医,此时也不会想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地进了锦王府。
  “陛下,家门不幸,竟出了这么个混账。”顾漫之愤慨地说道。
  楚徊笑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况且他不过是你一个堂弟罢了,漫之何必自责?”
  顾漫之咬牙握拳道:“到底是顾家一时忘了约束子弟,竟有个这样黑心欺主的混账!”想到自己一行被顾逸之这浪荡子追赶,只觉得脸面尽失。
  顾漫之算得上顾家极有出息的子弟,自幼便是顾家的骄子,因此便养成了一些心高气傲的性子,自幼便看不起顾逸之这等纨绔子弟,此时自觉被顾逸之扫了颜面,便羞愤得不行,恨不得此时就在顾逸之身上报回来。
  楚徊静静地说道:“耿大人、余将军都在这留客天中吧,去请了他们过来。”
  顾漫之答应了,吩咐其他人照看好楚徊,便去留客天中寻人。
  不一时,耿奇声、余笙便被传唤了过来,耿奇声、余笙两个只当皇帝是被楚律抓回来软禁的,不由地都吓得失魂落魄,过来后,都战战兢兢地看着楚徊。
  楚徊似是猜到这二人的心思,说道:“两位爱卿,朕不放心这燕回关,因此特地赶到益阳府与三哥商议如何应对关外蛮子。”
  因楚徊的不急不缓,耿奇声、余笙二人便安下心来。
  顾漫之记着楚律将楚徊安置在留客天中的事,只觉得这是楚律有意怠慢楚徊,于是赶紧问道:“耿大人,这锦王府中难道再没有一处能叫陛下歇息的地方?这留客天如此的简陋……”说着,打量了一番这屋子,在外逃窜了几天,这屋子已经是十分好的了,但终归配不上楚徊的身份。
  耿奇声说道:“顾小哥不知道,这锦王府就分前院后院,前院便只有这留客天中能住人,后院里分成了八块,一块住着三个姑娘,一块住着王妃,五块住着侍妾们,剩下的一块勉强能留客的地方就是西院了,这西院又失了火,又藏了些东西,因此也住不得人。”
  顾漫之脱口道:“岂有此理,哪有这样的王府?”说着,眉心跳个不停,暗道这锦王府当真是……一时想不起怎么形容,半日心想这锦王府当真是荒谬。
  耿奇声回了顾漫之,便跟余笙两个一起盯着楚徊的眼睛,关切道:“陛下的眼睛是怎地了?可是锦王他对陛下……”
  楚徊笑道:“爱卿多虑了,朕这眼睛并无大碍,歇息两日就好。”说着,伸手遮着眼睛,“既然三哥为了三嫂请了许多名医上门,有名医开药,想来不过两日这眼睛便好了。”
  耿奇声忙道:“陛下不可掉以轻心,先不说锦王请来的是妇科圣手,看不得陛下的眼睛;单说这锦王未必没有害陛下之心,陛下岂可信了他?”
  楚徊说道:“朕已经将朕在益阳府的消息传入京中,爱卿只管放心,眼下朕在益阳府,三哥未必比朕自在,他是不会对朕动手的。”
  耿奇声见楚徊成竹在胸,便不多嘴,转而说道:“陛下,臣已经将在锦王府的所见所闻说给余将军听了,余将军的意思,也是想叫锦王爷拿了一些西院的弩机出来。”
  余笙接口说道:“正是,只是看来锦王早有准备,听他拿了要粮草辎重等事推搪不肯派兵襄助燕回关将士,只怕他是不肯拿了西院弩机出来的。”
  楚徊微微低了头,循着声音问耿奇声:“你看锦王妃如何?”
  耿奇声皱起眉头,随后说道:“石王妃行事没有章法,叫人猜测不了她的心思。但早先石王妃借着诊病与臣密谈,听她的意思,她本意是想叫王爷将做好的弩机献给陛下的。”
  楚徊回想起上次石清妍问能不能从上京活着出来的事,暗道石清妍当是有些见识的人,心知撤藩乃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因此不肯跟楚律一同做了逆臣贼子的。既然楚律不肯交出弩机,那他便不要,只管从石清妍那边得了图纸就是,“漫之,本王交给你的杯子可还在?”
  顾漫之忙道:“陛下要杯子?”
  楚徊点了点头,“交给耿大人,还请耿大人将杯子暗中送给石王妃。此外,不要再主动去寻三哥说起燕回关的事。”
  “陛下的意思是……”余笙皱起眉头,此时留客天中住着的都是他们的人,便连余思渡、余问津,也是他侄子,因此说话间,却也不怕被有心人听到。
  “燕回关,”楚徊微微仰起脸,轻轻一呵,“朕不信三哥不怕蛮子入关夺了益阳府。”
  余笙闻言,心知楚徊是要跟楚律赌谁最先耐不住气,输了的那个人,自是要出兵的。
  因楚徊的镇定,耿奇声等人便都吃了定心丸,一个个不急不缓起来。
  尤其是耿奇声,从顾漫之手上接过一枚小巧的杯子,便不由地揣测这其中的曲折,思来想去,总不免想到那些落花流水的情情爱爱上,于是也不多想,等到第二日一早,瞧见赵铭家的因留客天中多了几个人前来安排饭菜,便将那杯子拿给赵铭家的,嘱咐道:“只管趁着旁人不留意的时候将杯子放在王妃面前就好,其他的一概不用多说。”
  赵铭家的忙答应了一声,随即眼珠子转了转,却又不动了。
  耿奇声识趣地丢了一锭银子出来,赵铭家的拿了银子,便心满意足地去了蒲荣院。
  蒲荣院里,石清妍正替一脸羞臊的吴佩依挑选头面首饰,听说赵铭家的来了,便叫她进来,然后手上依旧拿着一对耳铛在吴佩依耳下比划。
  正所谓日久见人心,吴佩依经了这么些时日跟石清妍的来往,也摸清石清妍大抵就是个别扭的人,只要不理会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只瞧着她送的东西,就能舒舒坦坦地在她身边混日子。此时见石清妍送她东西,她就一概收下。
  赵铭家的轻轻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只杯子,背着吴佩依递到沉水手上,然后示意沉水交给石清妍。
  沉水不明就里,但看不过是只杯子,便拿给石清妍看。
  石清妍看了一眼,然后笑道:“你从哪里得来的东西?”
  赵铭家的笑了笑,看了眼吴佩依,便大着胆子上前,在石清妍耳边细细地说了一遍。
  石清妍听说留客天里多了几个人,心想着皇帝胆子够肥,竟然寻上门了,接过那杯子攥在手心里转了转,心想此等美男,若不去会一会,未免有些暴殄天物……
  “王妃,好似留客天里那人受了伤,一早上王爷叫人送了上等的好药过去。”赵铭家的忙又说道。
  石清妍闻言手里抛着那杯子,又想皇帝难不成烧伤了?按说也不会,那蒲团里的麦秸有些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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