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谁。
两人都想抢个先机。
于是，两个侍女一前一后悄悄退下。凤汐佯装不知。继续走着…“大娘。二娘。汐儿还未感谢大娘二娘自小对凤汐的‘照顾’之恩…”那照顾二字，咬得尤其重。
大夫人二夫人不由得身子一颤。
可侧身看向凤汐，还是那幅柔弱样。甚至连笑，都没半分变化。
“娘娘言重了。”大夫人忙应。
“娘娘与芯儿相仿。姨娘素来把娘娘当亲生女儿般照顾的…”二夫人脸上带笑。
“亲生女儿吗？”凤汐也笑了…只是突然间。也没见她手怎么动。那二夫人却啊的一声惊呼。然后咚的一声…掉井里了。
可那井离几人站的地方。足有三丈距离…
“鬼啊。”大夫人被吓到了。
不由得失声道。
“怕鬼。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大姨娘，您忘了小时候，您打凤汐关在柴房里。三天不让吃饭，甚至连口水都不给。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凤汐死了。活活被饿死了…
现在。她来索命了。姨娘…你还凤汐性命…”又一声咚…却是大夫人被当场吓晕…
凤汐冷冷一笑。心道这大夫人心理承受能力忒差了。她还想玩个‘飘移’让大夫人以为凤汐的鬼魂来索命呢。
二夫人在进中一阵扑腾…很快没了动静。凤汐不同情她，这么多年，死在她手上的奴婢丫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林凤芯的亲娘是个心肠狭小，睚眦必报的小心。
每次受了哪怕丁点气，也会撒在奴婢身上…
她死。林府上下奴才奴婢得拍手称快，至于大夫人。其实也不是个好人。可林府中。除了娘，唯一对她没有恶意的便是林凤书了。念在她是林凤书亲娘的份上。
凤汐屈身。
在大夫人头顶穴位轻轻一压。善恶到头终有报…从此后。大夫人便是个疯子。再也不能害人了…
等请示过皇帝。林相的婢女回来。只见自家主子三人…大夫人倒地不醒人世。二夫人全身湿透。没了气息…尊贵的皇后娘娘歪在一旁花丛旁。
三个婢女一阵惊呼。
很快，皇帝来了。林相来了…
这时，大夫人也醒了。她疯言疯语的说鬼来索命…凤汐很快也醒了。说见了娘…娘在阴间受了苦。便一直落泪。至于林相…一脸呆怔。
他看看精神明显不正常的大夫人。又看看断了气的二夫人…直觉哪里出了问题。
可这明显不是人力可为了。如果是凤汐伤了她们…不会的。点穴不伤人命而至疯的手法。
当世高手也没几人能做到。
至于二夫人。这里有水之处只有墙角那口水井。难道谁将她推进水井淹死。又捞出来。
可这得身手高成如何？
以凤汐这瘦弱的身材…林相马上否定了心中的想法。再说如玉园四周。因皇后入园。简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可能有外人进来。
那唯一的答案便是…鬼。
而与大夫人二夫人有仇，又不伤凤汐的鬼。答案呼之欲出。这等鬼怪乱神之说。林相本是不信。可他一个夫人疯了。一个夫人死了…这样的事实又不由得他不信。
于是，他忙不迭的请人做法事。
林凤书看着缩在自己怀里，一直嚷嚷有鬼的娘…将视线从凤汐身上扫过。凤汐抬首。
微微勾唇。
那表情…让林凤书怔住。
这哪里像被惊到的样子…难道…“鬼…有鬼…”大夫人胡乱叫嚷着。
“没事。不怕…”林凤书安慰道。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娘亲以前没少欺负凤汐母女。可如果真的是凤汐出手…罢了。
一报还一报。
至少，她没要了他娘的性命。
也算是因果报应吧。
林凤书的反应倒是让凤汐刮目相看。她没打算瞒他…林凤书是个聪明人。比林家任何人都聪明。从这些珠丝马迹中。他也能找到答案…他同时又是个明理之人。她以前的生活。他都看在眼里。虽然逗弄她，可每每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第一个想到的依旧是她。
她相信。他是个好人，一个明事理的好人…
凤汐被‘吓’到了。皇帝体谅。决定今夜歇在林府。
夜…
做法事的诵经声响成一片。夹带着敲击木鱼的声音。听在没有心事的人耳中。自然能更安神。
可听在林相耳中。这声音，让他烦躁的恨不得马上将那些人赶走…“老爷，狼域那个使者问咱们府中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般吵闹？”管家上前。在这家里。大事小事。林相都不瞒这个管家…
林相一听。感觉头顿时大了。
那狼域使者被他藏在密室中。
如果不是法事声音太大。他根本听不到。他没打算将自己有个皇后女儿之事让他知道。
要知道狼域之人多疑。
他将自己最爱的女儿送了去。才让他们打消对他的怀疑…现在。如果让他们知道又出了这事。没准他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
可皇帝提出，凤汐念母。想在林府住上一晚。也在情理之中…“就说府上死了人。在做法事…”管家点头。很快退下。
这时，房门被敲响。
林凤书推门而入。见到三儿子。林相脸上登时带着几分怒意。白日里，皇帝己松口。让他先领个闲缺。
待日后慢慢升迁。
他倒好，一句不能胜任便抹了一切…“你还有脸来？”
“爹，儿子是来劝爹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混帐。爹做的这一切，还不都为了你。你还有脸说…你如果争气点。爹何必把你妹妹送去狼域。何必每天提心吊胆。”
林凤书冷冷一笑。
“为了我？爹…我最后叫你一声爹…你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你还不满足，还做那个人上人…
你把凤汐送进宫。你明知道皇帝那时必不会真心待凤汐。可你连犹豫都没有。就把凤汐送进了那个虎穴…
她是你的女儿啊。即使傻。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啊。虎毒，尚且不食子…
一个女儿还不够。你还把凤芯送进宫。妄图取代凤汐的位置，难道自己的女儿什么货色。爹爹不知道吗？她小小年纪就知道把凤汐推落湖中。即使生的再面如芙蓉。心肠也定是黑的，这样的女儿，你倒是如珠如宝…
不仅如此，你明知道凤芯与五王关系不干不净。还假装不知。明知道凤芯名节有污。还想把她送进皇宫…凤芯被遣回林府。这是报应…你真当皇帝是傻子吗？
一计不成，你又生一计。
眼见五王失势。
你便把凤芯当成礼物。送去了狼域…原来，你的父女之情，不过如此。
自小被你捧在手心的林凤芯都被你轻意送了出去。
我…一个浪荡子。你还好意思说一切为我。
这不过是为你那颗不甘人下的心罢了。
你之所以一直这样纵容我。
不过是觉得我与你一丘之貉罢了…是，我浪荡，我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可比你起。我高贵的很…”
“你…你要气死老夫吗？你个逆子…如果不是看在，看在你有几分聪明劲上。我一早便把你赶出家门了。还容你在这里目无尊长…”
“终于说实话了吧…赶出家门。不用你赶。这个家。我根本不屑留…”林凤书放纵的一笑。
转身。大步走出书房，走出院了…走出大门…突然一个深呼吸。不由得觉得门外的空气都比门内要干净…他毫不留恋的大步向前。至于林府。
他没有丝毫留恋。至于他娘…一辈子作威作福，也是时候该尝尝人情冷暖了，万般皆是命啊。半点不由人。这句话，总结了他前半辈子。
后半辈子。他要走自己想走的路…
“林公子。皇后娘娘请公子入宫。”走出林府。有暗卫上前。林凤书扬眉一笑。他这个三妹，做事倒颇得他心。她做了他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想必，今夜，林府无人能眠。
“好。请带路。”现在的林凤书，再不是那个纨绔的林相三公子。而是脱胎换骨的林凤书。
是凤汐教会了他…
命运。该掌握在自己手中。出身。亲缘。都不能羁绊住自己的步子…如果不是凤汐今天的举动。或许，他会一直这样醉生梦死的活着。
凤汐告诉他。要胆大，当舍便舍。当断便断。当出手，便出手…人生得意须尽欢啊…能让自己顺心的事情须快刀斩乱麻…
***
林府。
暗室。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脸的隐忍——
那论经的声音吵得他脑子要炸了。什么人死了？偏得这般——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
一扬手，将管家掀翻在地——
不顾守在暗室门外的林府侍卫阻止——终于。一脚踹翻了暗室大门。冲出了暗室。冲进了如玉园——
然后不出所料的被擒——
天启三十四年初夏。
帝携后回林府省亲。当晚留宿在林府。不想…夜遇歹人。擒后发现。歹人竟是狼域来使。
原来，林相勾结狼域。意图颠覆朝堂…那使臣听闻当夜帝后在此。便不自量力的想将帝后歼杀之…
天网恢恢。林相的狼子野心终于大白天下…
第二日。帝大怒。
抄了林家。并将其举家投入死牢。待秋后。问斩…一时间。权倾朝野数年的林家倒…
帝顺藤摸瓜。又将几个与林氏串通。已生出异心的官员拿下…
一时间。朝堂上下风起云涌。属于林氏的时代已过去…
这时，诸人才反应过来。原来。新后这认‘爹’是有目地的。当然，他们不认为皇后能导演这一幕。
有无数人证实。那狼域使者确实从林府内院而出。
而那使者也对林相知之甚详。甚至能说出两人此次密谈的前因后果。直说的林相哑口无言…那使者更爆出…最近没有消息的林家四小姐，竟然嫁给了狼域的少主。
这通敌之名，绝不是凭白诬陷…一时间。对这位东月来的皇后。诸臣无不三两议论。说其有谋，有智。
而且自有封地。自家皇帝娶到她，实乃万幸。
传奇人物便是通过这三两人口口相传而传出的…不出十日。新后智取通敌林相便被编成了故事。成了酒楼茶肆说书先生必说的段目…
凤汐，或者是夜瑞。转瞬间成了名人。
“三妹，你这招入虎穴，得虎子。玩的漂亮。只是为兄一直好奇，你是如何让那狼域暗使自动现身的…”林凤书诚心诚意的道。现在，他是皇帝幕僚。
虽然无官无爵。却能造福百姓。这正合他的心意。没有官位，不受拘束。他便能暗中在民间查访。
凡那些吃百姓血。啃百姓肉的贪官污吏，他会让他们死的明明白白…这样的生活。才是他的最爱。当然，总奔波的日子，他是不能忍受的。
大多时候，他还是缩在皇宫里。混吃等死。
琉璃宫，是他常来的地方。熟门熟路的很。
因为凤汐，皇帝特意在宫中赐了他住处。俨然…他成了朝堂上最自由，离皇帝最近的宠臣。
“一般一般。你也不差。那个啊。其实容易的很。我知道狼域的人有个短处，他们听不得一个音调。而那晚。我故意让讼经之人一个劲的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