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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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尽所有-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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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接受他的恩惠的是我,而不能回报他任何东西的也是我,他已经给了一间房子一间店铺给我,不要说在古代,就算是现代,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一间房子,一间店面,代表了什么?
  我既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情人,一定要算上关系,我是他哥哥的老婆,他的四嫂。
  〃初晴,以后别自称奴婢了,我不过就是个小女人,也不是什么显贵人物。〃眼前的小女孩只有十三四岁,这个年纪,在古代来说是个大人,但是在我眼里,就是童工。。。。。。
  让我讶异的是,初晴没有情节上的推拒,反而笑着接受了,〃是,姑娘,那初晴以后叫你小姐吧。〃
  我没有言语,挑眉,算是同意了。
  〃初晴,说说你的故事吧,比如,你的家人。〃
  我显然是日渐无聊了,来杭州快一个月了,初期,每天就是站在院子里呆呆地看着天空,中期,就是每天走到西湖畔,明知道是古代,不可能会有什么浪漫邂逅的事情,自己也不是为了邂逅谁,却无法控制地到西湖边。
  〃初晴,没有家人,两年前,初晴卖身到本地最大的妓院,倚翠阁,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完了。还好初晴遇上九爷跟倚翠姑娘,不然,初晴的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初晴说着,眼睛逐渐发红。
  等等,我越听越发懵,这个故事很狗血就算了,为什么胤禟会跟妓院扯上关系?那小子,我只听说过他有很多酒店酒楼,没听说过他还有开妓院啊!
  这人。。。。。。你能说他不是奸商吗?
  等我下次见到他,我势必要好好的问问他,不过,自从我来到杭州之后,他虽然给我安排好了种种事情,但是,我却没有见到他的人。
  我想,他没来,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毕竟,在朝中,他的八哥是极需要他的财力扶持的。
  可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被人包的感觉?怪别扭的……
  〃啊,小姐,初晴还在熬汤呢!……〃毕竟还是小孩子,毛毛躁躁的,整天忘东忘西,不过也好,年轻的她,给我的烦躁生活增添了些乐趣。
  看着她慌慌张张地朝厨房跑去,我笑着摇头,再次将视线转回院子里的花草。它们都发芽了呵。。。。。。
  〃你就是素心姑娘?〃
  我发现,总爱有人在我后面像是鬼魅般的出现,幸好我心脏够强,偶尔几次也吓不死,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清凉的女子。
  在现代,她穿这样,一定没有人说她,而且还会走在街上增添不少回头率,可是,在古代,难道她不怕唾沫淹死吗?
  这样的打扮,在这个封建的社会来说,真是标新立异了。唯一的一个解释就是,风尘女子。
  她挂着魅惑的笑容,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我,〃你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比九爷大几岁的女人呀!〃
  我抑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咦,怎么好像离开了北京,我的活泼因子又慢慢回来了?〃那是因为他老得快。〃
  等等!她说的九爷是我想的那个九爷吗?
  没想到,她却毫不掩饰地扑哧一笑,〃看到你,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他的美女标准会那么的有偏好了。我叫倚翠,说句有碍风化的话,我是倚翠阁的老板娘。俗称老鸨。〃
  她就是倚翠阁的老板娘?
  虽说,她身份可能不如我,但是,我却没由来地羡慕她,因为,她活得比我有生气。。。。。。
  〃倚翠姑娘?您怎么找这儿来了?〃
  刚刚慌慌张张跑开的初晴回来了,语气里透着惊喜。当然,我可以理解,刚刚初晴才说过,倚翠是她的救命恩人。
  倚翠没好气地看向初晴,伸手点点她的脑袋,〃这房子都是我找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然后再笑着看我,〃若不是九爷神神秘秘的,让我不准来这里,我还真没机会见到你这么个大美人呢!〃
  呃,我有些受宠若惊,大美人?好像没有人这么夸过我,就连康熙,德妃,甚至胤祉,也从来没说过我漂亮。。。。。。
  那我是不是该发表感言?谢谢我的阿玛额娘给我的这幅皮囊?
  我有些尴尬的笑笑,估计是我的性子被闷太久了,我连客套话都不会说了,真是失败。。。。。。幸好,初晴的热情替我打了圆场,〃倚翠姑娘,不如留在这儿吃顿便饭吧!〃
  倚翠再次没好气地看着她,〃我说你这丫头怎么那么久了都教不好?有没有规矩啊?主人家都没开口,你做丫头的能开口吗?〃
  我在心里暗暗抹了一把汗,看来,是我没有规矩了。
  〃没什么主人客人的,既然来了,在这儿吃饭吧。〃人家的话都已经说得那么明了,我再不开口,未免就显得太没有大体了吧?
  〃好啊,就等你这句话呢!〃
  我再次愣住,这倚翠。。。。。。是穿过来的吧?不能怪我有这个想法,我可不认为这个世界上,全中国那么多人口,只有我童心语能穿过来,别人就不能了。
  虽然,我现在已经被古人同化了………
  让我惊喜的是,倚翠有话直说的性格,对男人嗤之以鼻的态度,让我感觉好有亲切感。才一顿饭,我已经对这个大大咧咧的………老鸨多了不少好感。
  吃完饭,倚翠使开初晴。
  我估计,她有话对我说,果然,她倒是熟门熟路地倒了两杯水。
  〃这里,我的确很熟,当初,喜欢这里,是因为距离西子湖畔很近。更是因为白娘子的传说在这里发生,所以,当九爷简单描述你是个怎样的人,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里。〃
  西子湖畔,白娘子?冥冥中,我跟眼前这个衣着清凉,表情却有些忧伤的女人有什么关联?还是,女人都会莫名其妙的多愁善感,跟关联不关联扯不上什么关系?
  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倚翠,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谢谢。。。。。。〃
  我发现我的语言功能已经退化了。。。。。。有很多话,我在心里想了很多遍,可是,就是无法说出口,难道说,真的是近朱者赤?
  倚翠抿了口茶,笑开,〃你很特别,啊对了,九爷给了你一个店面,说给你打发时间用,我想,他真的很了解你,因为,你就是适合那种行业。〃
  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胤禟是打算让我给他打理什么店呢!该不会是妓院吧?这个太惊世骇俗了,我估计我做不来。
  倚翠像是了解我想什么似的,笑容不减,〃放心,是茶庄。〃
  茶庄。。。。。。心里再次涌起丝丝暖意,回顾我在清朝的岁月,似乎,我比较拿手的也就是泡茶了,不过,还是不能全部指望我吧?
  〃好了,我先走了,我会再来看你的,你不会介意吧?〃
  我摇头,当然不会,我想,我还有很多东西要跟她请教的。在她起身走到门口之前,我连忙开口,〃倚翠,有时间的话,我去你的倚翠阁看看,可以吗?〃
  她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惊讶,〃好呀,我们那种迎来送往的地方,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目送她离开,我不自觉地微笑,我似乎好久没有这样平静的生活了,不用每天为了一个男人烦心,对我来说,好像,也不错。
  胤禟,谢谢你,替我安排得这么好,晖儿,你看到了吗?额娘现在过得很不错,你呢?在天堂过得好吗?
  此时在杭州平静的我,断断不会想到,相隔不远的北京,已经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闲暇无事,我照旧闷在院子里,不想出门,可能是之前的生活宅惯了。
  以前的这个时侯,我进宫给德妃请安,回到府里就去弄弄账目,看到那个男人就伤伤神。。。。。。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就晃过去了,现在,好像所有的目标都消失了,我连活着的目的是什么都有些迷惘了。
  我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相比起来,我这个现代穿越过来的人,除了对历史有着一知半解之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会了。
  〃小姐!〃
  又是初晴慌慌张张的声音,我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事情让她惊慌失措的。苦笑着摇头,我将呆滞的视线收回,看向她的时候,没有预期之中看到那张年轻的脸。。。。。。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模糊。。。。。。
  霎时手心一片湿濡,我的眼睛。。。。。。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我只能看到那个模糊的人影奔到我面前,我不敢伸手摸索,我害怕我所不能预期的事情在我身上发生…
  还好,带给我的不全是一片黑暗,只是模糊,还好。。。。。。
  〃九爷来看您了!〃
  胤禟来了?在这个时候?我的腿止不住的颤抖着,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胤禟已经人未到声先到。
  〃素心!〃
  我…是不是要瞎了?原来,我所以为的平静生活,始终还是不能带给我平静。。。。。。

面对现实
    
  〃对不起,京里太多事情了,现在才来看你。你好吗?看你气色不错,看来初晴的确有长进。〃
  模糊的影子冲到我面前,不等我开口便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问我的问题也全部自己解决掉了。
  〃素心,你怎么了?〃
  就算看不清楚他,我也感受得到他焦急打量我的眼光,不,我没瞎,我不会瞎的!近视。。。。。。对,近视。。。。。。
  只是,童心语啊,已经离开了那个人了,你真的有必要将你的自欺欺人继续进行下去吗?我不是应该坦然面对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吗?
  鼓起勇气,我摸索着他的手,〃胤禟,我想,我的眼睛。。。。。。〃
  〃眼睛?眼睛怎么了?〃
  大概他感觉到我的不对劲,我看到眼前有个什么东西在晃动,使劲地眨眼,〃我只是看不清楚你了,看到的只是些模糊的影子。〃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初晴!怎么照顾人的?〃
  耳边只听得胤禟的暴吼,接着我身后一身〃扑通〃的闷响,在那个地方生活了那么多年,我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九爷恕罪啊~初晴真的不知道呀,小姐刚刚还是好好的。。。。。。〃
  果真是小姑娘一个,就被胤禟的暴吼给吓得手足无措,我拍开胤禟的手,〃我如实告诉你我的情况,不是为了让你去埋怨别人,这是我的事情,与人无尤。〃
  我一边说着,一边依循着模糊的视线,打算找个有凳子的地方坐下,腿够酸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轻易的接受了我的眼睛有问题的现实。
  是不是真的离开了那里,人的心境也会变得比较舒坦呢?
  他的手立刻伸过来拉住我,〃好好好,不管怎么样,初晴,立刻去请大夫给小姐看病。〃顿了一下,〃还跪着做什么?去啊!〃
  看着那个模糊的影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又是慌慌张张地跑开了,胤禟扶着我到桌旁坐下,〃我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个把月没看见你,你居然变成这样,这让我怎么放心回京啊?〃
  听他的口气,甚是忧虑,但是,他忧虑的不只是我的眼睛吧?我感觉。。。。。。
  来了这里一个多月了,拜古代的信息技术所致,我一直不知道北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过,胤禟平时一个大闲人,这样匆忙跑来看我,好像又要回去了,我想,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是京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忍不住地,我侧头〃看〃向他。
  虽然我一直没有提及他,也刻意让自己不去想他,可是,眼前这个跟他有着密切关系的人来了,我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渴望。
  还是想知道他的事情。。。。。。
  我知道我很没有骨气,但是此时,我要面对的只是我自己而已,又何须在意有没有骨气的事情呢?
  〃没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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