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罂粟公主- 第23节

　　　　热妮娅在旁边看着明哲开心，她也就开心了。澴瀛和熳滢也围在明哲膝边兴高采烈地望着他们滑稽的爸爸。

　　　　把所有饭菜摆上桌的圣哲和傲君看见他们这样，也快乐地笑了。最欣慰的还是贤哲，他是一家之主，一手把弟弟妹妹们带大，现在看着这个家人丁兴旺、其乐融融的样子，觉得这就是他最大的成功了。

　　　　吃饭的时候明哲要摘下面具，可是熳滢怎么也不同意，坐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努着小嘴冲他撒娇，明哲柔言细语地与她商讨了很久才让她点头同意他摘下面具，条件是他一个月不准送她去幼儿园。熳滢和她爸爸一样爱自由。

　　　　全家含笑地看着这对美丽的父女。

　　　　……
烟花
　　　　饭后，明哲给熳滢套了件衣服，带着热妮娅、澴瀛去后花园放烟花去了。姊絮也想去，可是明哲讨厌她，她就回去自己看电视。

　　　　在彩灯满园的后花园空地上，明哲一手抱着可爱的熳滢，一手点燃了摆在地上的各式烟花，一道道亮光冲向天空化成流光溢彩的火花，热妮娅双手缠抱着明哲的手臂，享受着他给她的浪漫幸福。

　　　　熳滢因为离烟火太近而吓得躲在明哲怀里大喊大叫。明哲笑着把熳滢放在草地上，摆好烟花，把手中的香烟给她，让她去点燃。熳滢娇滴滴地说：“我不敢。”明哲看着她海水一样蓝的眼睛，疼爱地说：“有什么不敢的？你过去点燃上面那根线，点着了你就赶快跑！”

　　　　热妮娅也蹲下身去笑着看着女儿，熳滢努起嘴撒娇说她害怕，明哲一边逼着她去点，一边说：“你的胆子那么小，一点都不像我寮明哲的女儿，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人家的柴房都敢点。”

　　　　明哲的话熳滢没听懂多少，倒引起了热妮娅的兴趣：“然后呢？”

　　　　“赔人家呗，我小时候没有一天不惹事，好在家里条件一直还好，如果我生在比较穷的家里，不知道会如何悲惨。”

　　　　熳滢不肯点烟花，明哲又说：“你姑姑胆子大，澴瀛，你带熳滢去把姑姑叫下来，看她敢不敢点。”

　　　　“哪个姑姑？”澴瀛郑重其事地问。

　　　　“莞哲姑姑，这你还要问。”明哲说。

　　　　小哲接到了邀请，但她是不会下去和他们一起玩的，她更愿意在玻璃窗里看，至少不会落一身硝尘。她拉开洁白的窗纱，看到笑逐颜开的明哲，看到无忧无虑的明哲一家，这已经足够了。

　　　　夜幕中一团团一簇簇的烟花艳丽极了，有的从爆竹筒里直接跳出耀眼的光芒，像开屏的孔雀羽毛一样迸溅着五彩缤纷的火花，有的是一条白线射向高空，突然炸裂成无数炫烂的小晶点，又消逝于一片黑暗中。小哲不喜欢形状规则的圆形烟花，喜欢自由飞射的乱花丛。她站在窗前看了不到两分钟就离开了，美丽的颜色与光彩吸引不了她多久。

　　　　
我想要一张全家福
　　　　夜晚，花园里渐渐恢复了安静。

　　　　小哲洗了澡靠在枕上看相册，明哲的每一张照片都那么有趣，小哲突然觉得明哲的性格确实很像齐天大圣孙悟空，小哲有生以来没见过、大概以后也不会再见比明哲更俊美、叛逆、暴躁、贪玩、无赖、爱自由、大无畏、活力十足的人了。

　　　　小哲正沉湎着，突然一张脸贴过来问：“宝贝儿，看傻了？”

　　　　小哲被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见明哲正微笑地盯着她看，连忙合上相册。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

　　　　“你为什么不敲门？”

　　　　“我要是敲门怎么会知道你在偷偷看我的照片呢？”

　　　　小哲假装不满地瞪他一眼看，打开相册继续从容地翻开。

　　　　“寮莞哲，你小姐架子好大，我派两名小将来请你都请不动。”明哲说着，懒洋洋地躺在了小哲旁边，“我这个角色实在很难扮演，白天要哄孩子王热妮娅，还有个总跟我讲条件的小熳滢，终于熬过了白天，晚上还是不能休息，因为这还有一只不睡觉的小夜猫。”

　　　　“你赶快下去，”小哲放下相册要把明哲推下床，“你要把我的床弄脏了。”

　　　　“我洗过澡的，而且也换了新睡衣！我又没穿西服上来你还赶我？”明哲赖在床上不走，嬉皮笑脸地看着小哲熠熠闪烁、楚楚动人的大眼睛。

　　　　“你身上有酒味，还有烟味。”小哲说。

　　　　“这是男人味！”

　　　　“你不讲理。”

　　　　“我就不讲理！”明哲凑过身子去，他两只长睫毛遮住的眼窝就像两道深邃的长沟，迷离朦胧、异常魅人。小哲拿他没办法，他那么重，小哲又推不动。

　　　　明哲没躺多久就出去了，小哲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追着他出去，看到他正在客厅沙发上给熳滢剪指甲。剪完了，他说：“好了，这回可以吃了！”说着抓着她的小手假装要放进他嘴里吃掉。熳滢啊啊地叫起来，抽回小手，用小脚丫踢明哲，一下踢到了明哲怀里，明哲假装吓唬她：“你敢踢我？你再踢我我让你的小脚丫有来无回！把你的小脚丫也给吃了！”熳滢光着脚跳到地上去跑得远远的。

　　　　明哲看见小哲过来了，就让熳滢上楼去找妈妈。

　　　　“你怎么又下来了？”明哲问。

　　　　小哲坐在他旁边说：“哥哥，我想要一张全家福。”

　　　　向来不开金口的小哲，但凡说句什么话，到了明哲那里都跟圣旨一样，她要任何东西，明哲都会满足她，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明哲也觉得是绝好的东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明哲大叫好提议，第二天一大早就找了摄像师来。

　　　　他们全家照了一张好大的全家福，挂在了客厅，还特意洗了一张小的，明哲给小哲送来，小哲放在了相册里。

　　　　…
小淘气
　　　　这张全家福里表情最怪异、样子最可爱的就是熳滢。明哲碰碰照片上熳滢努起的小嘴，喜形于色地傻乐，小哲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也莞尔一笑。

　　　　“她可爱吗？”明哲凑近小哲轻声地问。

　　　　小哲恬静地点点头。

　　　　明哲的这个小熳滢越大越像她的爸爸，连她爸爸的不讲理都遗传得很好。熳滢每次在外公家住久了回来，倒不过时差常常玩到大半夜不睡觉，她要是不睡，就也不让明哲睡，明哲是最熬不了夜的，一看到他偷偷睡着了，熳滢就用尽一切奇妙的办法把他弄醒，明哲困乏地睁开迷离的眼睛，他转过身来，闭着眼睛搂住小女儿叫她乖乖睡觉，熳滢用两个小手撑起明哲的眼皮，说她睡不着了，明哲就得起来继续和她玩。为此，明哲常常是一只手支着额头、半闭着眼睛，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你怎么了？”小哲看着他苍白的脸问。

　　　　“没事。”明哲一向这么回答，“困。我家的宝贝女儿半夜发神经不让人睡。小哲，你几点的课？”

　　　　“八点。你不要送我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还是我们家小哲懂得心疼人。”明哲傻傻地笑着，让圣哲送她去上学。

　　　　但是熳滢好像没有遗传明哲的聪明，她笨得连睡梦和现实都分不清楚。有一次熳滢半夜突然起来推喊他，明哲以为熳滢只是突然撒撒娇，没有理她，怕理了她就没完。却不想没过多久竟听到了她抽抽噎噎的哭声，明哲这才焦急地起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熳滢撇着那小小的嘴、眨着那双圆圆的泪眼，怯怯地问明哲刚才为什么发脾气，明哲反被弄得莫名其妙，他从没有对她发过脾气呀，熳滢就用她那娇娇甜甜的声音讲了很多明哲不记得发生过的事。最后明哲才弄清楚，原来那是熳滢在梦里的世界，也不知道怎么就一下切换没了，所以才起来问爸爸为什么呵斥他，而明哲却没有理她。

　　　　明哲笑着用他宽厚的两只大手抚摸着她令人怜爱的小脸，亲吻着她柔嫩的额头，安慰她说他永远不会打骂她的。熳滢这才闭上眼睛。

　　　　明哲做熳滢的爸爸，常常很无奈。比如小女儿要洋娃娃，他买了个最好笑的丑八怪回来，以为能逗她笑，结果气得女儿大哭，把它摔在地上又加踩几脚，明哲只好捡起娃娃：“要当我们熳滢的娃娃也不容易呢。”又连忙趁商店没下班跑去买了个漂亮的回来。他把那丑娃娃藏起来，结果好几次被熳滢无意间翻了出来，毫不留情地扔到园子里去，那丑娃娃在外面被雨淋、被太阳晒，更加丑得不可救药。

　　　　还有一次熳滢不知道在哪里看见小狗，就吵着非要一只，明哲知道洁癖的小哲是不准这些东西出现在莞美琅嬛的，于是让熳滢去外婆家时再养，熳滢到了圣彼得堡，果然养了一只小狗，这小狗一下子把熳滢的心全吸去了，过了一个多月都不回来。明哲在电话里说：“我的小宝贝，爸爸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熳滢一板正经地说：“我不回去，我回去会想念我的小狗的。”

　　　　明哲气得哭笑不得：“小没良心的，你爸爸还不比一只小狗？”

　　　　后来明哲费好大力气征得小哲同意，买了一对会唱歌的金丝雀，养在后花园小凉亭的横梁上，才千言万语地把熳滢骗回来。可怜那两只小鸟，没过一个星期就被熳滢玩死了，熳滢还埋怨说：“小鸟不如小狗好玩。”

　　　　明哲千方百计地使熳滢高兴，终于哄骗得熳滢整天抱着他的脖子左一个“好爸爸”、右一个“好爸爸”，明哲满心欢喜地问：“熳滢，你说爸爸好不好？”

　　　　熳滢连连答应：“好！”

　　　　明哲又问：“世界上谁最好呀？”

　　　　熳滢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妈妈！”

　　　　“别抱我！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明哲拉开熳滢搂着他脖子的手臂，假装要把她扔在沙发上，说：“你跟你姑姑一样，我对她那么好，问她世界上谁最好，她还是说圣哲哥哥。”

　　　　圣哲和小哲在一旁听着他的话，暗自发笑。

　　　　熳滢和明哲一样贪玩，不好学习，本来不爱生气的小丫头常常和书本生好大一顿气，一道题目想不明白了，就又拍桌子又摔书的，说什么也不再看它一眼，逼着澴瀛或明哲给她写出答案。明哲不会因为熳滢不爱学习而责怪她，反倒看着她那挤眉弄眼、抓耳挠腮的可笑模样而更加宠爱她。

　　　　熳滢和明哲一样是个急脾气，没耐心，最怕麻烦，熳滢尤其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每当拿到新书本，要在每一个封皮上填写名字的时候，她就大叫：“姑姑，你为什么要给我起个这么难写的名字！”然后她就都画一个笑脸加两条小辫，以代表自己的名字，使得她的老师在发作业本的时候哑口无言。

　　　　明哲宠爱熳滢，常常买许多造型奇特的衣服，把她打扮成小猫、小兔、小刺猬、小猴子、小老虎。

　　　　有时他又突然哀伤起来：“熳滢现在多幸福，我对她这么好，要是以后她嫁人了，那人却气她、伤她、不顺着她、不惯着她，那我怎么舍得！”

　　　　热妮娅在旁边说：“女孩嫁人以后都会变的，我小时候的调皮、放肆和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