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婆的红火日子-- 宋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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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婆的红火日子-- 宋初云-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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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闻言忙笑着催道:“那大郎你还真得赶紧去寻条帕子来,那小丫头最不喜人乱亲她了,有一回你们阿爹亲得她满脸都是口水,她还耍了小性子不理你们阿爹好几天呢!别看这小丫头眼下还不到两岁,却只许她亲人、不许人亲她!”
这时杨三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连连附和道:“阿母说的没错,有一回我偷亲阿妹粉嘟嘟的小嘴儿,我都还没亲到她就拿那没长齐的牙儿咬我呢!”
杨沫沫一见和杨六郎同在她的黑名单里的杨三郎出现,马上下意识的举起手想要护住自个儿的小脸儿……而只见杨沫沫才一挡住小脸儿,杨三郎就果然如她预料般的绕到了她跟前,轻而易举的拉开杨沫沫的小手,故意在她粉嫩的小脸蛋上“吧唧”了一口。
刘氏的话已经让杨沫沫听了左边脸布满黑线了,杨三郎的举动立刻让她的右边脸也布满了黑线,杨三郎的刻意偷香让杨沫沫忍不住在心里愤怒的呐喊道———我这也是自我保护啊!我一小屁孩还要自我保护,我容易吗?!
要是被你们亲出病来了,不但她要遭罪家里还得花钱带她去看病,那多不划算啊!!
可杨沫沫眼下才两岁,不能告诉刘氏这些大人、不断的捏和用力亲宝宝的脸蛋,很可能会导致宝宝的腮腺和腮腺管一次又一次地受到撕、压、挤,最终导致宝宝受伤。
杨沫沫还知道日常生活中,宝宝出现的种种“怪病”都和大人的“动手动嘴”有着密切的关系,例如流涎、口腔粘膜炎和腮腺炎等,所以杨沫沫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不让那些爱她的人占她便宜,但她的自我保护却让刘氏等人当成了爱耍小性子。
幸好刘氏只是随意唠叨两句,没真觉得杨沫沫的脾气古怪,而就在杨大郎一脸溺爱的替杨沫沫擦干净小脸时,杨大柱终于从船尾走到了船头,问道:“素娘,你刚刚唤我?”
“嗯,我想问问你、我们是不是该给阿妹取小名儿了?”
杨大柱答道:“阿爹说,满两周岁的时候他再替阿妹取。”
“我醒得了,那也没剩几天了,我得赶紧张罗一下。”
刘氏这话让杨沫沫感到十分不解———这取名儿还要事先张罗什么?若是想取个有深度的名儿,那最多也就拿本书翻翻就行了……哪有什么可张罗的?
很快杨沫沫就知道刘氏并没有夸大,原来闽南人取个小名儿也是很有讲究的,和抓周礼儿有些相同,但却不似抓周礼儿那么隆重和繁琐。
一到杨沫沫满两周岁那天,刘氏照样先把她洗得干干净净的,随后再给她换上抓周儿那一日穿的那一身红衣裳,这穷人家的孩子的衣服总是往大里做,所以一年前抓周时穿的那身红衣服,杨沫沫两岁时再穿也依旧穿的下。
待杨沫沫穿好喜庆的红衣服,再由杨老爷子择一吉时,手执绑了红绸带的剪子、象征性的替杨沫沫剪去一小缕发丝,剪下来的那一小缕发丝刘氏马上拿了块红布包了起来,一脸虔诚的把它埋在香炉里。杨沫沫觉得这个剪发的仪式有点像蒙古族的“剪发礼”,只是没有蒙古族的剪发礼那么隆重。
这剪完头发就可以进入取名环节了,闽南一带一般都是由家中的长辈替幼童取名,杨家辈分最高的是杨老爷子,所以杨沫沫的小名自然得由他来取了。
因杨家世世代代都是靠打渔为生,且农村人比较迷信、认为孩子要取个贱名儿才会好养活,于是杨老爷子捏着胡子想了老半日,最终开口说道:“咱一家人日日同鱼打交道,祖祖辈辈也都是靠打渔为生,我看八娘的小名儿就叫‘鱼儿’吧。”
“鱼”这物事说它是个贵物事它也算不上,但它却也不是家家户户都吃得到的物事,也就是说杨老爷子取的“鱼儿”二字正好不贵不贱,这名儿让杨大柱夫妇听了都感到十分满意,连连赞道:“阿爹这名儿取得好,我们家阿妹以后就叫鱼儿了,有了鱼儿这个小名,我们阿妹一定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被刘氏抱在怀里的杨沫沫在心里默念着“鱼儿”二字,这两个字很普通也很寻常,但杨沫沫念着、念着心里却泛起了一丝难言的苦涩,深埋在她心里的某些记忆也因这两个字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鱼儿”这两个字,似乎让杨沫沫彻底的远离了存在记忆里的那个世界,让她那颗漂泊不安的心渐渐的安定下来,让她决心带着这个名字开始另一段崭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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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王道婆驱邪
因有了围椅可以借助着学走路,所以鱼儿(杨沫沫)其实一岁多就学会走路了,只是因大多时间住在船上,刘氏怕她刚刚学会走路会走不稳摔下船,所以大多时间还是把鱼儿放在围椅里。
这走路因先天条件的限制,所以鱼儿只能慢慢的尝试着让自己学会,但开口说话鱼儿却是不用学就会的,只是她不知道小宝宝一般都是几岁学会说话,生怕自己开口开得早了会被当成妖怪,加上鱼儿不会说闽南话,所以也就一直拖着没有在该开口的时候开口。
哪知鱼儿迟迟不开口说话可把刘氏给急坏了,以她抚养了五个孩子的经验来推断,大多幼童一岁左右就会说一些简单的字眼儿了,一岁半以后幼童能想到的大多都能说出来了,可这鱼儿都已经两岁多了还没开口说过半个字儿,这可把刘氏给急坏了、最终找了个机会把杨大柱拉到没人的地方商量。
“当家的,咱家阿妹都两岁多了,怎还不会开口叫人?”
杨大柱一听也跟着急了起来,问道:“你平日里没试着教她些简单的字眼儿吗?”
“我教了!阿妹还是娃娃被我抱在手里时,我就天天教她喊‘阿母’和‘阿爹’,可一直教到两岁她也还没学会……”
鱼儿要是听到这话一定会倍感无奈———正是刘氏打鱼儿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就爱拿话来逗鱼儿开口,长期下来才会让鱼儿分不清她究竟在什么时候开口合适。若是刘氏之前都不逗鱼儿开口,到那该开口的时候再来逗,那鱼儿自然就会顺其自然的吐出第一个字了。
可刘氏又怎会知道鱼儿心里的苦衷和无奈呢?
刘氏怎会知道鱼儿其实一生下来就会讲话,只是一直忍耐着没开口?
而找了杨大柱商量、他也没能马上揪出鱼儿不能说话的缘由来,这让刘氏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最后她下意识的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这个可能性让刘氏慌忙无措的扯住杨大柱、问道:“当家的,咱家阿妹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杨大柱一脸肯定的反驳道:“不可能,你忘了阿妹出生时哭得有多响亮?若真是哑巴,哪能发出那么响亮的哭声来?”
“可这孩子迟迟不能开口说话,总得有个缘由吧?!”
刘氏先是着急的提高了嗓门抱怨了句,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般,猛然把音调降了下去,凑到杨大柱耳边悄声说道:“莫不是中了什么邪?我听山上道观里的那些道婆说,一两岁的娃娃最容易招惹那些秽*物儿!”
闽南一带的人十分迷信,尤其是目不识丁的农村人更信这些物事,所以杨大柱被刘氏这么一说心里也没底儿了,怔了好半响才提议道:“要不你抽空到道观去请个道婆,让她到家里替我们阿妹做法驱邪,兴许做了法后阿妹就会开口说话了。”
刘氏也为此事着急得很,在没有别的法子的情况下只能病急乱投医、赞同了杨大柱的提议,道:“我醒得了,我明儿就去道观请个道婆来船上做法。”
这刘氏一心期盼着鱼儿能早些开口说话,所以第二天一闲下来马上就上道观请了个道婆到家里来,生怕晚了自己的宝贝闺女就会被那邪秽*物给害去了去般。
被刘氏请下山的道婆姓王,穿着一袭杏黄色的长衫,宽大的袖子各绣着两个太极图,头顶梳着圆髻、插着一把玉簪,一手拿着白色的拂尘、一手拿着招魂铃铛,一到杨家的船上就甩着拂尘、摇着铃铛,来来回回的在船上走了好几遭。
被放在围椅里的鱼儿好奇的看着王道婆的举动,同时心里暗暗猜想莫非刘氏嫌自家木船停靠的风水不好,所以才会请道婆来看看风水、挪挪位置,一点都没想到自己才是刘氏请道婆来的根源……
只见王道婆装模作样的在船上绕了几圈后,眯着眼站到了鱼儿身旁,拈着手指、摇头晃脑的说道:“施主猜的没错,这船上果然有秽*物并上了幼童的身,那秽*物压制住幼童的三魂七魄,让幼童迟迟不能开口说话。”
刘氏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咯噔”,马上焦急的拉着王道婆问道:“真有秽*物上了我们家阿妹的身?那大师可有法子将那秽*物驱除?”
那道婆继续故弄玄虚的说道:“这取出秽*物的法子有倒是有,不过施主怕是得破财才能消灾。”
刘氏一听这话脸上下意识的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杨家这一年多来的日子虽然变好过了一些,但他们终归只是个渔户、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家里的余钱也就那么些、压根就不经花。
但刘氏只犹豫了一小会儿,马上就下定决心无论掏多少钱也要救鱼儿,于是刘氏连忙拉着王道婆问道:“那我们家究竟要花多少钱财来消灾,才能赶走那秽*物让我家阿妹开口说话?”
“这就要看施主您的诚意了……”
王道婆说到最后故意留下一截话不说,那意思表明了是要让刘氏揣摩神明的意思自个儿看着办,刘氏听了这话马上抓了一把钱塞到王道婆手里。
哪知王道婆得了钱后却依旧眯着眼、一句话也不说,更是没有任何做法驱邪的意图,看样子是觉得刘氏的“诚意”不够。刘氏也不是笨人、当下就从王道婆的反应领会了她的意思,心里虽心疼那些铜板儿,但为了能让鱼儿变得和寻常的孩子一样,她最终心一狠、又抓了一小把铜钱塞到王道婆的手里。
这刘氏一连塞了两把钱给王道婆了,后知后觉的鱼儿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原来王道婆是因为自己不开口说话才请来的!并不是来替杨家看什么风水!
王道婆上船后的言行举止,让鱼儿终于见到传说中那些以封建迷信为幌子,危言耸听、弄虚作假的骗人钱财的道婆了!没有人比鱼儿更加清楚这王道婆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明明是鱼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口说话合适,才一直没开口说话,怎么到了王道婆这儿就成了被秽*物上身了?
若不是现在突然破口大骂会让刘氏觉得妖异,鱼儿真想破口冲王道婆骂道:你才被秽*物上身,你全家都被秽*物上身!
不过鱼儿虽然不能开口骂王道婆一顿,但她却可以立刻说出那么一两个字来、证明自己会说话,让刘氏不要白白的被王道婆骗去钱财!
打定主意后,鱼儿马上向刘氏伸出小手臂、做出要让她抱抱的姿势,刘氏见状果然顺势把鱼儿抱了起来,边抱起鱼儿还边偷偷的看了面色不改的王道婆一眼,心里默默的盘算着究竟该给王道婆多少钱才能算“有诚意”……
就在刘氏心里犹豫不决时,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十分稚嫩且含糊不清的童音:“骗…骗…骗子……”
那个稚嫩的童音先是让刘氏一怔,随即她马上一脸惊喜的看向鱼儿,果然见鱼儿正一边挥着小手臂指着那道婆,一边张着小嘴儿含糊不清的说道:“骗…骗…子……”
鱼儿故意吐出来的那两个字让王道婆老脸一红、立马浑身不自在的别过脸去,脸上更是明显有着心虚的神色,不过此时刘氏已顾不上观察王道婆的神色,只顾着欣喜若狂的抱紧鱼儿问道:“阿妹,你刚刚说什么了?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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