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林外围的部分和他刚刚进入的时候差别很大，似乎被什么大型动物肆虐过，除了禁林深处的那些大蜘蛛，奇牙想不到还有什么生物能有这么大的体积。森林里有一股以前没有的淡淡的血腥和腐臭，他皱了皱眉头，跑出了禁林。
邓布利多应该不会放任那群蜘蛛搬迁到这里，它们离霍格沃茨太近，会让不知情的学生遇到危险。奇牙从一棵被拦腰折断的树前掠过，一边想一边冲出禁林。
为了防止树木刮破毫无防御的衣服，他有意将速度放慢了许多，小心翼翼让他耽误了很多时间，到达霍格沃茨城堡时已经夜深人静了。但这对奇牙来说再好不过，毕竟挑选夜晚就是为了不被人看见自己现在糟糕的样子。
城堡里从大厅到走廊都非常安静，但胖女士还醒着让他有些意外。这幅门板画像看起来很想就奇牙目前的造型发表一番评论，但银发男孩赶在她开口之前报出了口令。
胖女士从鼻孔里哼出一声，趾高气昂地拒绝：“口令不对。”
新口令没人告诉过他，奇牙很干脆地露出爪子和牙齿。
“我会抓破你的脸。”他恶魔一般奸笑着说，在野外独自生活了一段时间，对于可以重新威胁人（也许算人）奇牙显得有些兴致勃勃，“如果尖叫我就把你整个画框都扯烂。”
胖女士立刻表示可以商量，做出决定的速度让奇牙不由怀疑为什么霍格沃茨会放心把每个学院的大门交给这些画像。
“是看在你是格兰芬多学生的面子上。”胖女士哼哼，扭动了几下身子移开画像。奇牙得意地爬进去，接着，他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威胁过胖女士。
也许是因为奇牙决定抛弃梅林，所以梅林也毫不客气地报复了他。
第五十九章
奇牙发誓他去年整个学期，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没有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看过如此多的人。他曾经一度认为那里是格兰芬多三人组和无处可去的一年级生的专用领地。但是今天看来，他完全的错了。
穿着五颜六色的睡衣和学院长袍的学生混杂着占居了整个休息室，在银发男孩探进脑袋的同时齐齐看向他，他们的表情似乎在等待什么可怕的东西。虽然那个东西肯定不是奇牙，但依旧没让他的情况好转。
三更半夜从外面爬进来一个衣着破烂，长发凌乱遮住眼睛的白毛小鬼，可不是什么特别好看的景象。有几个女生甚至向后退了两步，奇牙郁闷地想究竟是他看起来象鬼还是看起来太脏。
他特别选了夜深人静的时间，结果依旧被看到了极为丢人的一面，并且由于过于大意他忘记了施加在入口处的隔音咒语——哪怕他大摇大摆进来之前刻意观察一秒，也不会这么鲁莽地站在人群面前了。
奇牙隔着几缕头发环视了一遍公共休息室，大部分格兰芬多的学生应该都聚集在这里了，好在没看见韦斯莱家的双胞胎，被他们看到这个景象，奇牙还真不能肯定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他硬着头皮走进去后，几个女孩捂着脸尖叫着冲回塔楼，顺手拉走了另外一些反应不过来的女孩。
“呀——变态——”
变态？
一小部分人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们两眼，剩下的则脸上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表情：赞同、惊讶、幸灾乐祸还有同情。
奇牙属于前者，他莫名其妙地看着那群人风风火火地跑开，好在他的尴尬消失前，有另一个人反应快速地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奇牙！”毫无疑问那是哈利·波特，他一个箭步来到银发男孩面前，架着他的隔壁把他半拎了起来，“哈，真的是奇牙。”
他看起来高兴得不知道先说什么，腾出一只手在男孩的银发上使劲揉了又揉。奇牙站在那里任由他折腾了好一会，哈利才终于被一声不算友善的斥责从快乐的世界里召回。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赫敏皱着眉向前几步，她穿着学院长袍，看起来还没有睡过，脸上带着疲倦。“你不该回来的。”
“我？不该回来？”奇牙眨眨眼，他虽然从未指望赫敏会像哈利一样对他的归来表示欢迎，但也没料到会遭受排斥，“为什么？”
他看向身前的黑发男孩，被赫敏的声音拉回后，连他的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那绝对不是对赫敏说话的不悦，相反那是一种同立场的思考。
霍格沃茨果然发生了什么，事情严重而奇牙并不知道。
“邓布利多离开霍格沃茨了。”哈利沉重地说，“乌姆里奇接替了校长的职位。”
他这句话似乎提醒了好几个格兰芬多，大家相互交换了眼神，然后围成一个小团体。其他没有靠近的学生，脸上多少也表现了对现状的知情。
“去哈利的房间说吧。”罗恩紧张地看了看周围不打算散去的其他学生，“西莫和迪安也是D·A的成员，那里说最安全。”
“你要让女生也去男生宿舍？”赫敏瞪着他。
“我们不会以为你是来夜袭的，赫敏。”迪安嘻笑道，格兰芬多的女级长杀气腾腾地扫了他一眼，迪安乖乖缩去了西莫身边。
“我不去了，你们自己解释清楚。”赫敏拨弄了一下她的卷发，奇牙想半年没见这个女孩依旧如此盛气凌人。
她转身就打算离开，还没向前便又转过身，想起什么一般清了清喉咙。
“咳……奇牙……”
“什么？”
“虽然在麻瓜中这种装扮只是有点过于难民，但是在巫师中……”赫敏尴尬地笑了一下，指了指奇牙外露的腿，“这种大概应该……属于内衣……”
奇牙看看其他人，几个纯血巫师家庭出生的男孩眼神移向四面八方，只有罗恩怜悯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奇牙估计其他人的表情差不多都是要笑翻的状况，他现在明白“变态”是怎么回事了。
“呃……”赫敏想了想，向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巫师们，比较保守……不是你的错……”
她低着头安慰着露出一个笑容，奇牙想自己是不是该配合着表现得更加沮丧一点。
赫敏说完最后的话就离开了公共休息，D·A成员的那群男孩半推半搡地挤进哈利的宿舍，原本只住四个人的地方立刻变得拥挤不堪。所有人都叽叽喳喳自顾自地说着各种话题，邓布利多、乌姆里奇、魔法部、海格、乔治和弗雷德，一个名字接着一个名字蹦出来，话题乱得像一团麻，完全理不成一条线。
“总体来说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男生笑着说，看起来比哈利还要大一点。
“坏消息是邓布利多离开了霍格沃茨。”他解释，周围人都叹了口气。乌姆里奇完全掌握霍格沃茨，再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好消息是弗雷德和乔治也离开了。”他又说，这次所有人都窃笑起来，“他们离开前在霍格沃茨展开了一场盛大的表演，直到现在还在继续着。”
想到弗雷德和乔治的个性和他们的未来目标，奇牙猜想他们大概是主动退学然后恶整了乌姆里奇并留下了一大堆麻烦。
“那么邓布利多是怎么回事？”奇牙问，双胞胎的活动一定是在他们尊敬的校长离开以后，但是邓布利多为什么会离开霍格沃茨，奇牙不明白他在计划什么。
这次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看向坐在奇牙身边的黑发男孩。
“是D·A，邓布利多军。”哈利懊恼地说，“玛丽埃塔把我们的集会透露给了乌姆里奇，那老妖婆拿到了我们那份名单，上面写着邓布利多军。乌姆里奇要开除我们，邓布利多为D·A背下了所有的黑锅。”
所有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偶尔有几声斥责玛丽埃塔的声音传出，奇牙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经常在张秋旁边完全不懂得察言观色并且不解风情的女孩。
“不会有人真的认为这种学生组织是来自校长的发动吧？”奇牙奇怪地问，在之前的相处中他已经从哈利他们的口中明白魔法部都是一群傻瓜，但是再傻会被这种事情骗到？
“福吉和乌姆里奇都相信，或者说他们巴不得有一个可以把邓布利多抓起来的理由。邓布利多一说D·A是属于他的军队，福吉就立刻说要抓住他。”哈利忿忿地继续解释，从玛丽埃塔的脸上长了“告密生”的痘疤到她在邓布利多面前改口说只有过这么一次集会，从邓布利多表示那晚的集会是他所召集的到他在所有人眼前突然消失。
“他们当然没可能抓住邓布利多！福吉是一个蠢蛋，他以为邓布利多想要推翻他，坐上魔法部长的职位。但他从来没想过，邓布利多只要想做随时都可以坐上那个位子，他这种蠢蛋根本算不上障碍。”
哈利总结道，他的表情看起来像一条随时准备喷火的龙。奇牙对他的说话倒是非常赞同，邓布利多这只老狐狸，真要玩起权势争夺，福吉这种会信任乌姆里奇的傻瓜绝对必败无疑。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奇牙右手抵着嘴唇，“乌姆里奇拿到的那份名单里也有我的名字，如果按照玛丽埃塔和邓布利多的谎话，乌姆里奇会认为我也接受了邓布利多那晚的邀请，并且在上面签了字。但是我本人从这学期开学开始就不在霍格沃茨，我想我的离校学习应该也是邓布利多给予过解释。”
“乌姆里奇大概是认为我和邓布利多之前有某种特别的联系，以至于即使我不在学校也会收到邓布利多的军队邀请。证明这一点的正好就是我让米特送信来霍格沃茨后再也没回去过，乌姆里奇一定是拦截下了它，但是没有找到任何他认为有用的信息。但越是如此，并且考虑到我和邓布利多的联系，哈利的身份，她大概会以为我在信里或者赤肩砩献隽四持质纸牛淙凰恢勒庵中畔⑹鞘裁矗俏艘苑劳蛞凰故强巯铝嗣滋亍�
“我确实没见过米特。”哈利皱着眉回答，“海德薇也找不到你，除了你的鹰我们没人知道你在哪。”
“因为那里不太欢迎巫师，我和米特属于特例。”奇牙点点头，“我送米特出来的时间正好是邓布利多离开后，乌姆里奇说不定认为邓布利多其实是和我在一起。”
他又问了哈利几个问题，一直解释到今晚公共休息室之所以那么多人是因为乌姆里奇带着一帮人想趁夜深人静的时候驱逐海格。他们打斗的声响惊醒了整个塔楼的学生，当时哈利他们正在天文塔考星相图，回来后被惊醒的学生就抓着他们问东问西。
奇牙再一次觉得自己足够倒霉。
墙壁上的钟显示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其他学生终于一一散去，等到寝室里只剩下原来的四个学生和奇牙后，罗恩神秘地贴了过去。
“其实你真没有和邓布利多在一起？”罗恩问，仿佛下一刻奇牙应该赞许的眼神表示罗恩果然敏锐，其实他一直和邓布利多一起。
“别傻了。如果我见过他，即使他不说我也能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绝对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回来。”奇牙没好气地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罗恩才会把他的脑子用到正确的方向。
“那你干嘛留下来？”罗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是哈利还有话没说完才对。既然赫敏认为我不该回来，那至少除了你们不知道的米特外，乌姆里奇还对我做了其他事情。” 奇牙瞟向黑发男孩，哈利一脸醒悟地蹲下身子在柜子里翻了起来。
“乌姆里奇前段时间搜查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