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匈奴王妃(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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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匈奴王妃(全+番外)-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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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声。

  杨娃娃仰面躺着,微闭眼睛,竖起耳朵,只听见秋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嗓音惊惶:“云——云夫人万安!”

  另外两个奴婢亦是吓得趴在地上,弯起的弓背,手脚瑟瑟发抖,惊悚着向云夫人请安。

  云夫人一袭娇红色广袖长裙,勾勒出曼妙、高挑的身姿,精致容妆的脸上傲色横流,嗓音媚媚的、嗲嗲的、尖尖的:“话都不会说了,都给我滚远一点!”

  她走近床沿,睥睨着躺在床上的人儿:虽阖目而睡,容颜苍白无色,然,眉目如画,肤色仿若凝脂泄玉,细腻宛如轻罗烟纱,放眼月氏,怕是无此惊艳之色了,只有二十年前……

  怪不得大王如此兴师动众,怪不得大王激动得城门亲迎,且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她从王宫径直奔往飞雪苑……云夫人心中一痛,竭力忍住从内心深处扩散而出的颤抖,音量陡然拔高:“她一直没醒过来吗?”

  秋霜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回道:“还没……”

  云夫人掀动广袖,转身行至门口,高抬脖颈,冷然道:“假若大王来此,速来向我禀告,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假如不报,哼,你们自己掂量掂量,后果会是如何?”

  杨娃娃豁然睁开眼睛,唯见一抹娇红的影姿高傲地拂袖而去,背影倨挺,风姿高楚,怒气隐隐乍现。门边上,两个奴婢点头如捣,秋霜只是咬紧了双唇,神色倔强。

  即便不明白云夫人说了些什么,但从她苛严的语调、森厉的声音当中,自能听出她示威的目的、气量的狭小、鲁莽的脾性……这个云夫人,怕是比较容易对付,而那个传说中的柔夫人……月氏王还有多少个夫人?只怕每个夫人都把自己当作最强劲的敌人了,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何可惧?

  最难对付的,应是月氏王!恰巧感染风寒,病卧在床,才得以避开月氏王的侵扰,康复以后呢?不是还得面对吗?那该如何?继续装病?不太可行……饶是苦想两日,杨娃娃仍然没有想到良策,不过,月氏王也没有踏足飞雪苑,许是被他的夫人们劝阻了。

  三日来,杨娃娃风寒渐好,与秋霜混熟了,一起用膳,谈天说地,胡侃一通,两个奴婢自是无法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却并不外说,只因收了她的好处,再者身份卑微,如不是她的到来,她们还在宫中某个偏僻的角落忍受暗无天日的劳累呢。

  这日午后,飞雪苑内春色明媚,阳光灿烂,花木扶疏,碧树飞红滴翠,让人顿觉心旷神怡,是一处难得的清幽雅静之所。杨娃娃连日来不见阳光,此刻沐浴在暖阳清风之中,郁结的心情大为敞亮,只余眉宇间微结着些许的愁绪。

  “阏氏真是好雅兴!”后边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秋霜正在浇花,杨娃娃坐在院中石几上,脑中计较着各种计策,乍然听闻男声,愣愣地回神,转过脸来,望见不远处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午后的阳光倾泻在他伟然的身上,模糊了脸面,只觉恍如神明,金光熠熠。

  她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俊美如削的脸庞隐隐流透出秋风般的萧索与孤寞。那日帅旗之下威风赫赫的神勇将帅,如今变身为一个丰神俊逸的朗傲王子。修身白袍塑出他傲岸的身形,与略为白皙的俊颜互为呼应,勾勒出他内敛、儒雅的气度。

  她站起身,柔柔一笑:“王子见笑了!我见院中阳光明媚,出来晒晒而已,算不上什么雅兴!”

  未蓝天愉然淡笑,缓步近前:“阏氏可大好了?”

  秋霜欠身跪下去,施礼道:“奴婢见过王子!”

  未蓝天挥挥手,示意秋霜退下,棕褐色的眸子只看着她,闪烁着邃远、幽深的光华,期待着她的回答,笑意盎然。

  秋霜惊愕地看呆了,愣了一会儿,才慌慌张张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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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部  谎言(3)

  “王子何事指教?”杨娃娃心中有点忐忑,估量着他来此的目的。按说,她是月氏王掳掠的匈奴俘虏,他是月氏王的儿子,理应避嫌……如此看来,他如此从容不迫,应该是征得月氏王的允许。

  她跟秋霜了解过,未蓝天是月氏王的嫡长子,王妃所出;王子五岁时,王妃过世,便由王妃的妹妹抚养长大。王子神勇,骑射武艺均是一流,却个性孤僻,寡言冷脸,阴寒薄情;王子已经二十五年纪,尚未大婚,现有三个侍妾。

  秋霜说到王子阴寒、冷酷的脾性的时候,自己被吓得噤若寒蝉。杨娃娃却没想到,那日三万人马之前笑声朗朗、优雅迷人的王子,竟是如此孤僻薄情。再者,二十五岁尚未大婚,着实奇怪。

  未蓝天收敛了笑容,正色道:“父王让我来问候一下阏氏,不知阏氏在这苑中住得还习惯吗?”

  “有劳王子费心。”杨娃娃客气道,转过身子,望向庭中的异域奇花,此时,紫红色的花瓣迎风摇曳,暖风中流淌着若有若无的清香,让人深深陶醉,却又让人捉摸不着。

  “阏氏不必如此客气。”未蓝天挪动步子,看了她一眼,也望向庭中碧树,硬了语调,“阏氏的防备之心,似乎……是我把阏氏带到月氏的,我想,阏氏一定非常恼我。”

  杨娃娃心中一顿,估摸着他这话的意味。他突然转变的语调,他不经意间流露的关怀,意味着什么呢?侧过头,她看了看他,恰巧,他也看着她,目光灼热,眸底深处似乎流动着一丝落寞。

  她一惊,赶忙转开视线,脸腮顿然烧了起来。

  未蓝天低暗了声音:“阏氏……明晚上,父王会到飞雪苑……”

  杨娃娃脑子里轰然炸响,一瞬间,胸腔里荒凉一片。天,终于来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而眼前俊美朗傲的王子,为何要提前告知自己呢?是一丝丝的愧疚呢?还是试探?是再普通不过的传达消息呢?还是有意帮助自己?

  然而,为何他幽沉的言语中,深埋着一种深深的失落,掩藏着一种刻意压制的深浓情绪?是自己直觉错误,还是他内心中的真实感觉?难道……有可能吗?无论如何,都要试探一下。

  “是吗?谢谢王子相告。”她的嗓音携带了浓重的惊怕与哽咽之气,忽而,似乎天旋地转一般,她抬手轻轻捂额,柔弱的身子轻轻的晃了两晃,仿佛摇曳生姿的紫红花瓣,摇摇欲坠。

  未蓝天见状,及时地伸手扶住她的双肩,语气惊慌:“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又受凉了?”

  “我没事!”她的声音细细的,淡如清风;感觉到双肩上厚实的手掌倏然惊怕地抽离,她心中已有计较,稍稍稳了稳身子。

  不过,还不够!

  她迷离地看着王子,微眯双眸,目光魅惑,软软地开口道:“让王子见笑了!”

  她柔弱如柳地歪斜了身子,向地上倒去……心中苦涩地轻笑,何时,自己也变得这般轻浮,竟耍弄这些伎俩来勾引男子,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果不其然,未蓝天揽住了她的身躯,手臂簌簌发抖,关切地叫道:“阏氏……阏氏……”

  杨娃娃心中一片清明,紧闭双眼,不闻不问。只觉他的胸膛也是如此温暖,跟禺疆的暖怀一样,强壮、厚实,然而,飘忽而出的体味却不一样,禺疆是粗犷的、霸道的,未蓝天是温和的、沉重的。想到禺疆,她的心猛烈地撞击着,疼得抽气。她想跟他说,对不起,我不是要背叛你,我只是……可是,他听不到……

  未蓝天横抱起虚软的人儿,大跨步奔进内室,把她放靠在床上,转身倒了一杯温水,让她喝下,见她幽幽转醒,方才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脸皮瞬时松懈,凝重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靥。

  他的脸上仍是关切,眼底歉意的光,凝落在她飘忽的眼睫上,柔润道:“感觉还好吗?我唤医官过来瞧瞧吧,你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王子,不用了!”杨娃娃轻轻地、急急地唤住他,轻眨的眸中水意泛滥,摇漾有光,“我已经好多了,谢谢王子!”

  她心情雀跃,却只能不动声色,不能让他看出端倪。试探很成功,未蓝天对待自己是比较特别的,至少是真意关心自己的。这一点,正好可以利用,如果可以引他深入,欲罢不能,那不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吗?说不定,两败俱伤呢,而自己,坐收渔人之利,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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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部  谎言(4)

  未蓝天坐在床沿,看她微有异样,婉转低眸,暗暗垂睫,莹亮的泪珠将落未落,凄楚的模样,让人顿生恻隐之心,于是询问道:“怎么了?阏氏有何难处,不妨直说,未蓝天能做到的,必定帮你完成。”

  “谢谢王子盛意!即使王子有心,恐怕……也无法帮我什么……”杨娃娃凄然地一笑,泪珠潸然滚落,玉婉的脸庞,粼粼光华,楚楚零落,勾人心神摇晃,“我终究是摆脱不了飘零的命运,一辈子,也就如此了,这里,或者,那里,其实,哪里都一样,不变的是,我永远是俘虏,任人摆布,任人掠夺。”

  未蓝天惊凝了棕褐色的眸子:“阏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娃娃楚楚地看着他,梨花带雨,诚恳道:“王子,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把我带出草原,带出匈奴。”

  未蓝天略有一怔,锐利地盯着她,疑惑道:“此话怎讲?”

  “王子可闻得东边的一些邦国?秦国,赵国,燕国。”杨娃娃迷蒙的眼眸,疏冷地一扯,荡开一抹轻笑,幽幽的目光、仿佛回到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我本是燕国深雪公主,如今的燕王便是我同父异母的王兄。五年前,我出宫游玩,路途上碰到几个凶悍的匈奴人,他们见我稍有姿色,便把我掳到漠北草原的一个部落,献给部落的酋长。于是,我便成为酋长的阏氏,生下一男一女,后来,酋长成为漠南匈奴的大单于,一直到前些日子,才阴错阳差地离开匈奴。”

  叙说的同时,丝丝的苦味漫过她的心尖,苦涩的疼,让她情不自禁的泪雨滂沱。她想她的禺疆,好想好想,想她的头曼和瞳瞳,那种刻骨的想念,鞭打着她的心口,让她缓不过气来。

  未蓝天似乎不太相信她极力编织的故事,但见她平静之下的泪落如雨,不由得动容,眉眼紧涩,犹疑道:“原来阏氏是燕国公主,未蓝天真是始料不及……不过,我听闻,单于与阏氏情深爱重,单于为了你,宁愿得罪各部首领,也不愿再娶阏氏。”

  杨娃娃早就料想到他会如此一问,不慌不忙道:“没错,单于对我很好,我不知道他爱不爱我,我只知道他不会放我离开匈奴。还在寒漠部落的时候,我逃跑过两次,单于担心我再次逃跑,命人时刻看着我。五年来,我始终找不到机会逃出匈奴,只能被迫地曲意逢迎,假装喜欢他、死心塌地地待在匈奴。”

  “原来是这么回事!”未蓝天似乎有点相信了,一双深邃的锐眼探究着她,眼底的色泽阴沉了几分。

  杨娃娃漠然以对,转离了视线,泪水再次悄然滑落:“王子一定不会相信……罢了,相信与否,又有何意义?我只叹上天的作弄与不公平,为何让我吃尽苦头?从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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