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头看了看那个别扭的大男孩,虽然总自觉是自己在关照他,但从一开始小一辈的直树其实一直在关照自己。(←这句其实也是某几的内心独白)
她最后看了看默默站在一边的司音,这个得到了很多承担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的女人,她的母亲,如果过了这个坎,如果有以后,如果还有如果,自己也不会再刻意疏远她了吧。
那些心上的伤痕和芥蒂,连同一个名叫江墨远的男人,以及他所赋予和夺走的一切,都是时候忘记了。
竹絮这样想着,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
东京。
真田弦一郎静坐在道场的茶座边,微颤的手端起一杯茶。
手冢看着他,镜片后的桃花眼微垂,淡淡道,“不用担心。”
“嗯。”真田应道,额发投下了一片阴影。
…………………………
医院。
迪洛斯坐在手术室门外,头靠在椅背上,怔怔的望着惨白的天花板。
依稀可以听见里面不时响起的人声,大叫着一些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那语气里的急切让人越发抓狂。
他看了眼手表,已经进去两个小时了。
时间还真是无情的流走,半点都不留恋。
他走到窗边,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点起了一支烟。脑子里再次过了一遍几天以来翻来覆去想到厌腻的自我安慰性的说辞,努力的稳着心神。
…………………………
伊势。
迹部景米和月光锦音正走进伊势神宫。
“那女人是白痴吗?伊势神宫根本不是为病人祈福的地方。”
“没所谓吧。”
“……说的也是。”
…………………………
手术室。
“滴——”
伴随着尖锐的声响,手术台上的竹絮渐渐停止了呼吸,
忍足竟知和江直树对视一眼,而后长长吸了口气,转向轩辕十四,“你的秘术可以开始了吧。”
轩辕十四笑了笑,抬眼看着司音,“准备好了吗?”
司音点点头,走到竹絮身边。
…………………………
慕尼黑。
司楼结好账,拎起了装着慕斯的纸袋,走出面包店的大门,仰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顷,复又低下头,迈开步子走向对面恢弘的慕尼黑大教堂。
一群白得耀眼的鸽子在他背后腾起,尖刀一般划破粘稠的阴云,飞向视野之外的遥远天际。
…………………………
医院。
一大片的静寂无声。
“手术中”三个大字熄灭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生日!献上结局!
结局由【几】代写……鸣谢!
但是看见最后那个结局想要骂的……对着我来就好,因为我告诉几就这样写,于是就这样了。
其实这个结局是从一开始写这个故事就构想好的,不管有没有男主角,不管有没有CP,都是这样的结局,没有结局的结局。
喜欢悲剧的就自行认为竹絮死了,喜欢喜剧的就认为她活过来了。
然后这帮少年少女的故事,就交给你们去想象了。
可能说我烂尾了,其实没有烂尾,只是中间有很多小故事没有写,结局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我一直想写这样一个故事,穿越了,万能了,没有未来的未来,属于穿越者的宿命。
到底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有一个结局,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
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结局。
预定番外如下:
忍足竟知番外——千帆过竟知。
手术室里面发生的事情,以及忍足竟知最后的归处和曾经的爱恋。
江楼番外——记得那时还年少。
谜团的一角,江墨远和竹絮曾经的故事。
轩辕十四番外——名字还没想好……
故事中遗留的所有谜团大公开,以及前面所有的伏笔。
还有故事最后的结局。
月光锦音番外——名字待定……
所有配角们最后的故事,属于我们的最终回。
千帆过竟知上
适合播放音乐——
千帆过竟知·自我囚徒,爱是原罪。
圣经说:爱是原罪。
现实说:你是束缚。
“你必须成为最优秀的人。”
十岁的时候,父亲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男人平时带着温和笑意的脸部硬是加上了坚毅而冷漠的线条,眼神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深蓝色的瞳孔让他无所遁形。
屋子里面很暗,厚厚的落地窗帘紧紧拉着,透不入一丝光线,只有光滑书桌上那盏据说价格不菲的台灯发出冷冷嘲笑一样的光芒,大理石的桌面反射那清冷的光。
他在父亲冰冷的视线下突然如坠冰窖。
——你必须成为最优秀的人。
这句话,应该是第一次听到了。
却不是第一次知道。
尽管父亲从未说起过,他却知道,早晚要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一天,温和的父亲披上严厉的外衣,为了家族的前程也为了他的前程,将他所有的梦想扼杀在摇篮里面,然后打开一扇禁闭的门,门那边是光芒璀璨的天堂——那是父亲给他铺设好的道路。
那里欢声笑语,纸醉金迷,却不是他想要的世界。
不能迷路。
不能说不。
他一边坐在琴房里面弹奏钢琴老师所指定的曲目,一边发呆。
白皙修长的手指晶莹剔透——没有干过任何粗活的手指,属于少爷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跳动,琴键凉薄的触感刺激他的末梢神经,中指突然用力。
很大的一声杂音,一旁的钢琴老师皱起了眉。
他对着钢琴老师看过去,那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年女人戴着可笑的黑框眼镜,拿过琴谱提高了声音讲解,那些音符在他的耳朵里面化为空气,随风而散。
开,合,开。
他盯着女老师的嘴唇,很薄的线条,涂着过于明艳的大红色口红。
……真丑。
他记得这个女老师曾经是钢琴界的新秀,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中途退了下来,明明曾经光彩照人的年轻女人,居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时间是不是,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西装一丝不苟,笑容彬彬有礼,名牌将他全身上下衬托的连最挑剔的公子哥也找不出漏洞,对所有微笑,对所有人疏离。
是不是有一天,我也要变成那个样子?
他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你以为自己是谁。
——你以为你为什么可以穿别人没有的衣服坐别人没有的车子过别人羡慕的生活。
——那都是你的家族所给予你的。
——所以你必须为了你的家族为了你安逸的一生放弃自己所真正热爱的东西。
想起曾经听到的一位长辈教育自己孩子的话,他打了一个寒战。
……理想和现实,到底哪个更重一点?
他问自己,却仍然得不到答案。
世界上的为什么太多了。
就像是他曾经不明白为什么学校里面的同学看着他的眼神会是下层人看着上层人的那种羡慕和嫉妒,或者是为什么老师对他总是独特的——后来他慢慢长大,慢慢明白。
慢慢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
……人情世故。
权利,金钱,地位……所有人为他们着迷,所有人为这些东西沉醉,为了它们,无数的人放弃了自己原本所追求的现实的或者不现实的梦想,奔赴世俗的洪流。
从此溺亡在滚滚的长河中。
父亲,你是不是也有过什么梦想?
他拿这个问题去问父亲的时候,男人的笑容不变,眼神却慢慢凌厉起来。
如同是母鹰将雏鹰推下悬崖时刻的眼神,像是利剑一般穿透了他的身体。
“你必须分清现实和理想,无数人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最终饥寒交迫,同残酷的现实相比,理想一文不值,竟知,分清你所处的界限,走我为你铺设好的道路。”
一字一句,狠狠扎入心脏。
明明不疼,却如同沾了麻醉剂一般,毫无知觉。
理想。现实。
现实。理想。
“……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必须采取……”
女老师的声音还在耳朵边聒噪地响个不停,而后声音戛然而止,涂着甲彩的手指点上了钢琴的琴盖,刻板同流水账一样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把我刚刚说的重复一遍。”
他盯着黑白的琴键,不说话。
那些琴键如同变味了无数的字符,现实,理想,理想,现实……在他眼前交织,最终结成一张巨大的网,紧紧裹住,他在那张网中挣扎,窒息,濒临死亡。
——“你到底在听些什么东西!”
这是女老师所说的话,歇斯底里,恨铁不成钢。
——“你还没有分清自己的道路吗?”
这是父亲所说的话,温和,却又一次将他逼入绝境。
我想要的人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生?
我想走的道路到底是什么样的道路?
不,或许应该改为——
我该有的人生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生?
我该走的道路到底是什么样的道路?
“我想要走我想走的道路。”
他这么告诉父亲,男人还是微笑,笑容依旧凌厉和冷漠,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电话的噪音在他的耳朵里面回响,同时响起来的还有男人漠然的命令:
“拿着机票,去印度旅游,回来后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旅游?是为了散心?
他不认为自己的父亲有这样的好心,如同是在商业的战场上,总是能一边微笑一边把敌人逼入绝境,这将是一个陷阱,而他必须跳下去。
跳下去,或许可以生还,如果不跳,就会被彻底束缚在家族的囚笼中。
他深知这一点,拿着机票,搭上了飞往印度的飞机。
到了印度,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国度,对于从来只到欧洲旅游的他来说,不同于莱茵河的富饶美丽,不同于荷兰的风车旖旎,不同于德国的啤酒节热闹喧嚣,不同于巴塞罗那的浪漫现代,不同于罗马的浑厚古典——这里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印度,这个国家,凭借着电子产业飞快地崛起,因为印度教的信仰,人口猛增,这里的富人和穷人形成了极端的两极分化,越穷越生,甚至发出了‘要在人口上超过中国’的狂妄宣言,土地面积不及中国的印度,人口增长率是全球第一,穷人的数量也是全球闻名。
在这里,金钱和贫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富人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穷人则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世界被划分为鲜明的两面,天堂和地狱只有一步之遥。
父亲给他安排好的行程果然有着极其明显的心机。
先是参观了印度的富人窝,然后居然到了印度有名的贫民窟,拉维那,这里距离他刚刚游览的孟买只有六公里的车程,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挣扎,痛苦,生命的脆弱在这里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呈现出来。
破草搭成的房子,他低头从那矮矮的【屋檐】下走进去,黄色皮肤被晒得发黑的小孩子睁着大大的黑色的眼睛看着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