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长歌江湖行- 第41节

　　说着取出一支笔来，让众人观赏。

　　“那庭中之虚空作画，即极光之再现，异非武功之许能。”

　　众人方才恍然大悟。

　　再看那笔，似铁非铁，不知是何材料制成，从外表上看，也和判官笔差不多，但比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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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短小得多，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

　　柳如烟道：“这笔看去并无特异之处，如果不懂伯温先师遗留心清，拿着它毫无用处。”

　　众人听了惊叹不已。

　　柳如烟又道：“伯温先什，世人只知他老人家博学多才多智，善于兵法谋略，其实他老人家学究天人，武功地当世无匹，可惜我晚生了数十年，只能作为他老人家身后再传弟子，未得其亲传，学仅得其一二而已。真是遗憾。”

　　这时酒筵已备，主人便殷切邀众人入席。李铎、顾燕然被推上席。因列人数较多，便用两张桌子拼成一大席，都纷纷入座。四位庄主及总管韩仪，都在下首主位相陪。

　　主人殷切劝酒，酒至半酣，顾燕然停坏不饮说道：“我说你们几位，把我们邀来庄上，现在已成了朋友了。我想间一句，难道你们请我们来，仅仅只是为了慕仰柳兄弟之名，与他切磋一下，再没有其他别的事事么？”

　　易江南答道：“顾大俠多心事。我们兄弟再没别的事了。”

　　顾燕然笑了笑道：“果真如此么？老叫化到不是说你们别有什么坏的心眼，我是说还有其他也不算坏心意而要打我们主意的要求呢？”

　　缪天北道：“我大哥不是刚才说了嘛，没有别的什么。”

　　顾燕然道：“那好，老叫化正要请教你们几位。你们四人不是被武林人称为微山四友吗，现在而今眼目下，四位为什么不住在你们那微山湖，却要住在这曹州的碧霞山庄来？那不是应该扯微山四友政成碧霞四友了？这其中没有缘故？曹州城里的人都晓得碧霞山庄，可就不晓得庄主姓名。如说你们隐姓埋名，过隐居生活，那微山湖不比这碧霞山庄更合适一些么。请间这作何解释呢？请四位有以教我，以释心中之疑。”

　　四位庄主私韩仪呆了一呆。易江南强笑道：“顾兄真是好缜密的心思。令人佩服。话说到这份上，我们也只好实话实说了。不瞒各位，我们确欲求助一事，只是碍于启齿。”

　　顾燕然：“既然已成朋友。又何妨说来听听，如我们能帮忙那就一定帮。朋友间待以诚。说不说那就看你们把我们当不当朋友了。”

　　易江南：“顾兄太言重了。我们可担当不起。好吧，我就说吧。我们从微山湖近来碧霞山庄，乃是为了避祸。”

　　“避祸？”众人都感到惊奇。

　　“不错。”易江南道：“是避祸。”

　　冷红叶道：“你们弟兄几个的武功已经够高的事，难道惹上了什么更硬扎的对手？”

　　易江南：“不错，我们兄弟几个，还有韩老弟，到是从来不自甘菲薄。但三年前得罪了一个厉害人物，我们知道以我们五人的武功，惹不起他。顾兄说得好，我们微山四友，不在微山湖，还能叫微山四友吗。要当隐士，微山湖也比这碧霞山庄好得多哇。我们来这里是避祸。最近我们得到信息，说我们这个对头，已打听到我们住处，要赶来碧霞山庄找我们弟兄算帐，已在来碧霞山庄途中。我们自忖不敌，可又往何处躲？恰好得知你们从这里过，我们才想求援街你们几位，但素未谋面，才想出这个请客办法，可又不放心，又想以切磋武功一试柳少俠功力。柳少俠武功高绝，令人佩服。但求助一事，确又令我弟兄一时难以启齿。”

　　顾燕然道：“你们弟兄到底得罪的是什么厉害人物，说来听听。”

　　柳如烟道：“既然活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岂能袖手不管。招对手情况介绍一下，我们也好作个准备。

　　微山四友的仇家到底是什么人呢？　。　想看书来

第十八回　　　云飘霞飞瑟瑟寒
易江南道：“诸位可曾听说过东海龙王佘瑟寒这个人么？”

　　顾燕然点点头道：“啊！原来你们惹上的对头是他。这也难怪了。”

　　柳如烟毕竟初涉江湖才年余，没有听见过东海龙王佘瑟寒其人。便问道：“这是个什么人物？十分厉害么”

　　顾燕然道：“由关外辽东出海，在大小长山岛东北，有一荒岛，沿海漁民，回那岛上蛇蟒无数，元人敢于前往，都把那岛唤作乌蟒岛。岛上却住着一个武功极高的怪人，就是那东海龙王佘瑟寒了。这佘瑟寒善于役体各种蛇蟒毒虫，自称东海龙王，把那乌蟒岛也叫做龙岛。正因为这个人武功很高，又会役使巨蟒毒蛇，列人又性情狭隘、孤僻，睚眦必报。十分难缠，所以武林中人认为他比独角神魔查摇风、崂山三鬼还要难惹，都不敢招惹他。你们弟兄大是怎么惹上这个魔头的呢？”

　　易江南道：“情况是这样的，三年前三弟、四弟到萊州击办一件事，在那里碰上了一椿事情，他们便挿手管了……。”

　　易江南便向众人谈起与这东海龙王佘瑟寒结仇的经过来。

　　* * *

　　关外，去龙口的路上，有兩个匆匆赶路的行人，兩人看去约五十来岁，虽然满面风尘仆仆，但却精神抖擞，步履轻健。兩人走得很快，足底却不扬尘，看在武林人眼里，便知道这兩个老者是武林中人，而是武功相当的高。

　　这兩个人确实非藉藉无名之辈，他们在这山东、江苏一带赫赫有名，尤真在微山湖，更是家喻户晓，提起微山四友，可说声名素著，无人不知。这兩个人便是微山四友中的老三闻竹西和老四傅海东。微山四友又狝琴棋书画“四绝”，这老三、老四便是书绝、画绝。他们兩人奉大哥琴绝易江南之命来这里办一件事。

　　他们来到龙口，却发现这里情相十分异常。他们这一路之上，但见行人稀少，远房人家，每十户至少有三四户门前挂着白幡，有的家里还隐隐传来哭声。

　　闻、傅二人不知这一带发生了什么事。

　　说是出现了瘟疫，却又不像，田里是一片丰收的景象；说是花了人，可他们一路上没有看见一座新坟，也没有碰上一起出殡的。可为什么那么多人家门上郁悬挂白幡？还有哭声。

　　这种异像引起了兩人的好奇之心，决定要寻问个究竟。但在路上，他们问了几个村民，可那些村民一听他们问及此事，都吓得颜面变色地跑了开去。

　　在路上他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且等到了龙口再说。

　　他们到了龙口，这是一个海边小镇，在镇上，他们见到镇上也和一路所见差不多。兩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后，恰好小二给他们送茶水来。闻竹西便喊位小二：“小二哥，我们有一件事想向你打听一下。”

　　“什么事？客官请说。”

　　“我们这一路来，见到许多人家，门上都持着白幡，好像家中发生了丧事，有的家里还有人哭，怎么这一带包括这镇上是死了人么？怎么令一下死了那么多人？可这一带又看不出像有瘟疫的样子。更令我们奇怪的是，如果说是死了人，死了这么多人，怎么这一路之上又没见一处新坟，也没碰上一起出殡的呢？”

　　那店小二听得也变了变脸色，走到门口，向四下张望事一下，才把门掩上，走了回来，对兩人况道：“这事可说不得。说了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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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海东从身边摸出一个约一兩重的小银锞塞到小二手中：“小二哥，我们兩个人都有点好奇，喜欢听新鲜事。你但告诉我们不妨，我仍绝不会拿出去乱说。”

　　小二接过银锞子，在手中掂了掂，顺手放进怀中，神秘地低声说通：“这事你们问我，算是问对了，如果换在问旁的人，没有哪个敢跟你们说。大家不敢说不是怕听到的人出去说，而是怕祸及己身。”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挂着白幡的人户，家中确是死了人，死了的都是些小娃娃，男孩女孩都有，从五六岁到十一二岁的。可是都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吃了。神以你们哪里都看不到一座新的坟茔。”

　　“小孩被吃了！被谁吃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吃人！？”

　　“最近我们这地面上来了一些神出鬼没的人，他们专门在夜间出朱劫掠六到十二岁的男女孩。他们对接去孩子的父母说这是弄去献结龙王的。”

　　“献给龙王？这些丢掉孩子的人家为什么不报官？难道官府不管？”

　　“报官？报官起什么作用！这些人本事大得很，飞来飞去的。官府那些差役只会欺压百姓，哪里抓得住这些人！也有被丢了娃儿报官的。可报了官的人家，第二天全家人却莫名其妙地都夫踪了。所以大家都怕了。遭了的不敢说，只有悬上白幡哭上兩场。也不知道我们这一带作了啥孽，才会遭到这种报应。”

　　“报了官官府也不管吗？”

　　“开始管了的呀，衙门的差役们到处搜找那些人，还贴出拘捕榜文。但没过兩天，差役们又把榜文撕了。据说那下令的官员，头天晚上睡觉，第二天枕头边揷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吓得他当时就尿了炕，赶快下令不管这事了。”

　　店小二说完后走了。走时还叮咛道：“你们可别拿出去说哇！我可是对你们什么也没有说。”他打开房门，回下张望了一下，才“出溜”一下地溜走了。

　　店小二走后，傅海本道：“三哥，我看这事我们得管。得给这里老百姓除害。什么龙王，全是鬼话。不知是哪个丧天害理的武林人，在传邪门武功，拿这些小孩作练功之用。”

　　闻竹西点头道：“叫我们碰上了，我们自然是要管的，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镇中守守，看看是何方神圣在此作怪。”

　　“我们且出去走走，看看哪个地方最适合于我们今晚这守株待兔的策略。”

　　两人起身出房，走出客栈，在镇中逛了一圈，最后选中了镇中那戏台。那是这镇里最高的地方，在戏台的屋顶上可以看见全镇。

　　兩人回到客店，吃了晚饭，便关上房门，在房中闭目养神。打坐调息了一阵，听得外面已交三鼓，兩人结束停当，推窗飞身而出，纵身上房，直奔那镇中戏台，飞身上了房顶。

　　闻片西道：“四弟，你负责监视东南兩个方向，我负责西北方。”

　　“好。”兩人便在屋顶上相背坐了下来。

　　这时天地一片漆黑。今晚连月亮都没有，只有几颗星星在眨着眼睛。镇上的人早已熟睡了，除了黑沉沉的屋面，看不见一丝灯光。连田野、地里的虫声、蛙步都没有了，除了黑暗，便只有死寂。

　　约莫四更光景，只见那北面突地升起兩条黑影，上得屋面，便飞檐越脊，向东面逸去。

　　闻竹西一声：“追！”兩人飞身而起，向那两条黑影追去。

　　这镇本就不大，一转眼便追出镇外。闻竹西、傅海东紧追不舍。

　　看来那兩条黑影功力不如他们，渐渐破他们追近。他们看见其中一个肩上扛了一个长长的包。

　　这兩条黑影，也发现身后有人追踪，便向一座小山上逸去。

　　两人紧追其后，追到山顶，有一座小庙，那两个黑影越墙而入，一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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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竹西、傅海东仗着艺高人胆大，也跟着跃进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