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指尖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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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指尖的涟漪-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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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比起这些表面功夫,还是真相比较重要啊!
  但愿,今天之后,一切大白于天下时,真田小姐的话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人呐,对于和自己无关的事,说起来永远都是这么轻松,这就是所谓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柳生一直在暗中观察菡瑾,从刚刚护士说出莲二是A型血开始,他就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件事情,菡瑾肯定知道内情。
  真田透的那番话,说的恰到好处,他却完全没有感觉。大概一个月前柳家祖宅的那次探视,让他记忆犹新。因为是真田的妹妹,他和真田透本身只是点头之交,虽然恼怒那天她的某些言行,他却没有立场去指责她。现在,之前处处针对柳家的人,突然说出这一番得体的话,这让他感觉很奇妙,却总是无法用在场其他人的那种眼光去看待她。
  他注意到,菡瑾把头转向真田透那个方向之后,嘴角勾了勾,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随即又抬起头,重新专注地看着急救室的门,没动静了。
  或许,她真的知道……
  护士来来去去,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急救室的门被推开了。
  几个医生推着人出来了,莲二身上插满了管子,眼睛紧紧地闭着,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
  立海大的正选们围了上去,柳芸子颤抖着询问自己儿子的病情。
  医生摘下口罩,满脸的疲惫,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采:“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不过,我们会安排他在加护病房观察几天,等一切都稳定之后,再把他移到普通病房。”
  立海大众人松了一口气。
  菡瑾站在外围,莲二被推出来的时候她动了动,接着就再也没有靠近一步了。
  透过人群,她看着莲二那张苍白的脸,问道:“会有什么后遗症吗?譬如说,不能跑步、不能打球之类的?”
  医生抬起头,有些惊讶这么冷静地问他话的人,居然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不过,他还是很耐心地回答说:“如果好好休养调理,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其实只是一会会时间,医生被他们挡着回答了几个问题,就匆忙把人推走了。
  芸姨完全是一副痴呆状,见到自己儿子出来,又哭又笑的,加上先前在医院大厅时和那个男子的争执,头发散开了,枯黄的头发像冬天的草一样贴在她的脸上,干巴巴的,看起来特别狼狈。她跟在医生后面,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真田透连忙跑过去扶着她,说:“芸子阿姨,我陪你一起去。”
  菡瑾留意到,从头至尾,芸姨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那个刚刚被踢到的地方。
  她收回视线,轻哼一声,转身对身边走过的护士说:“护士小姐,麻烦你把她送回病房里去,顺便让医生再给她检查检查。”
  护士小姐答应了一声,走过去搀扶柳芸子,没想到她一把挥开了她的手,叫了起来:“我没事,我不要去检查,我要去看我的儿子。”
  菡瑾转了个身,面对她,冷笑道:“不要去检查?你也知道躺在里面的是你儿子,你要是倒了,别人谁有那个闲工夫伺候他?行了,不要再给我添乱了,现在他住的是加护病房,你就是想照顾他,也没机会。”
  说完,她又给护士小姐使了个眼色,护士小姐再伸手去扶芸姨时,她没再挣扎。
  快走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看着菡瑾,眼神犀利,声音有些沙哑:“你为什么这么好心……”
  “不是我好心,”菡瑾别有深意地看着她,“有些事情,你应该已经清楚了。该还的,一个也别想逃。”
  护士和芸姨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菡瑾看了看时间,转身对立海大的人说:“你们先回去吧!过几天就要决赛了,我哥哥这个样子……到时候肯定是没办法上场了。你们也有很多事要处理……”
  大家都不说话了。身为立海大网球社的一份子,他们自然知道菡瑾说的“很多事”是指什么事。柳住院了,他的位置需要人代替,原本制定好的决赛方案,得全部推倒重来,还有正选队员的心态,碰上这种事,现在大家心里都堵得慌,这种心态,对比赛实在是不利。
  真田透一脸担心,怯怯地说:“可是……柳学长这里没人照顾……”
  菡瑾瞟了她一眼:“哥哥现在在加护病房,除了护士和医生,谁都进不去。将来他换到普通病房之后,我会请专门的人照顾他的。”
  幸村站出来,朝菡瑾鞠了个躬,说:“那么,我们先走了。如果莲二醒了,请通知我们一声。”
  菡瑾点了点头。
  *
  菡瑾去找了柳莲二的主治医师,是由主任亲自接待的。这些医生都很客气,菡瑾知道是之前给忍足家打的那通电话起作用了,她也没说什么废话,开口问了很多问题,都是跟莲二的伤势有关的。
  她这哥哥果然是傻人有傻福,被车子直接撞上了,流了很多血,原本以为能活命就算不错了,没想到动完手术出来,还没留啥后遗症。处理完一些比较严重的,剩下的手臂骨折了,腿上蹭破了一点皮。连医生都大叹这是个奇迹。
  菡瑾把柳莲二的伤势了解透了,才起身告辞,走之前,不忘提醒这些医生:“有什么好药,尽管给我用,我哥哥打网球,不能留下后遗症。”
  现在发生这种事,估计柳莲二醒来之后,心情不好是肯定的了。眼看着立海大就要问鼎第二次全了大赛冠军了,没想到他却在这个关键时刻出了岔子。立海大赢了可能还好点,如果输了……
  这就是前世今生的区别吧!
  果然,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啊。
  ……》
  处理完一堆事情,已经要接近午夜12点了。
  菡瑾觉得很累,站在电梯里,看着不断变换的数字,猛地记起来,还没打电话给爷爷,告诉他莲二住院的事。
  幸好,美了和日本的时间不一样。
  刚好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她拿起手机,开始给还在美了的爷爷打电话。至少要让他知道出了什么事,如果爷爷在这件事上有什么特别的指示,她也好早做准备。
  菡瑾说得很有条理,先是告诉老人家莲二为了救人,被车撞了,但是现在已经没事了,接着又跟他说了一下芸姨可能已经知道莲二的身世,暂时还没什么过激的反应。
  爷爷的反应也很无奈,沉默了半天,最后叹气说:“这件事情,我原本打算再过几年再告诉他们的,现在……哎,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别出事就好。”
  菡瑾应了一声:“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回到家里,早川奶奶还没睡,屋子里的灯开着,亮堂堂的。
  菡瑾之前跟她打电话说过“没事了”,想不到老太太还是等到了凌晨。
  忙活了一个晚上,困意都跑光了。再加上来来回回这么折腾,大热的天,她已经满脸是汗了。
  菡瑾长话短说,把医院的事情长话短说,跟她又重新说了一遍。
  老太太听完直叹气:“哎,老爷老是说,你和死去的夫人像,其实啊,莲二这孩子也像她啊!”
  等菡瑾洗完澡,躺回床上,还是睡不着,
  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今天发生的事,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回家,又出去。听见莲二出车祸的时候,她心里就知道,这件事可能瞒不住了。
  接下来,事情应该会简单很多,关键是莲二醒来之后,这对母子的反应。
  莲二是在动完手术后的第二天醒过来的。
  医生做了周密的检查之后,就将他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单人贵宾房。
  菡瑾接到电话,就从家里赶到了医院。
  不知道医院是怎么通知的,她到的时候,病房里除了护士,一个陪护的人也没有,芸姨也不在。
  菡瑾放下包,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柳莲二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很好,脸上木木的,不说话也不笑。
  菡瑾歪着头观察了他半天,转身对正在倒水的护士说:“刚刚医生怎么说的?我哥哥看起来不大好……”
  护士小姐放下水瓶,笑着回答:“医生说,一切都很正常,伤口正在恢复。”
  “但是……”
  “我没事。”柳莲二突然开口了,他打断了菡瑾的话,手动了动,说,“我只是想问你……关于我昏迷后的事……”
  护士看出了这两兄妹有私人事情要谈,行礼之后出了房间。
  菡瑾扭头,看着房门被轻轻掩上了,才问道:“你想知道什么事?”
  柳莲二虽然伤得不重,现在却还不能大幅度地动,他使劲地转过头,看向菡瑾方向:“听护士说……我昏迷的时候,输血了……”
  “嗯,”菡瑾点了点头,“是的。”
  柳莲二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说话的声音也沙沙的,他不确定这是不是车祸之后的后遗症:“我母亲她……知道我是A型血了……吗?”
  “知道了。”
  知道了吗?
  柳莲二看了看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菡瑾,苦笑起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父亲和母亲收养的,直到前一段时间,茗雅和父亲出事,我才知道,母亲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菡瑾看着一滴滴规律地往下滴的营养液,慢吞吞地说:“嗯,这个我也知道。”
  “你知道?”柳莲二惊讶了,“你怎么会……”
  “我怎么知道吗?”菡瑾大笑起来,笑完之后,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这多亏了我们的好父亲。要不是他自己说出来,我都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有人可以做出这种事来。不只是我,连爷爷都知道了。”
  “爷爷?”柳莲二觉得自己快被绕晕过去了,“爷爷真的知道……我的事了?”
  菡瑾低下头,嘲弄地看着他:“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柳家不是慈善堂,如果你不是他的孙子,他根本没必要承认你。”
  “等一下!”柳莲二的声音盖过了菡瑾的,他喘着粗气,平复自己因为大叫而牵动的伤口,“我不是父亲和母亲的儿子,但是还是爷爷的孙子……”
  “准确地说,”菡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是你母亲的儿子,但是父亲还是你的父亲……呵呵,我的解释很混乱,不过,我不信,你在此之前,就一点不知情!”
  柳莲二的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
  菡瑾嗤笑着:“我可是记得,在医院里,你还特意跑过来问过我,我和我母亲是什么血型。你告诉我,你很庆幸我告诉你的结果!”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柳莲二回过神,讷讷地问道,“那时候,你根本就是……”
  “我没有骗你,”菡瑾一脸怜悯地看着他,“我只是给了一个你想要的答案。就算当时我告诉你真相,你也不会相信。而且,这么多年了,我就不信,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那次父亲带你来找爷爷,爷爷的态度,你难道就看不出来吗?”
  柳莲二不说话了。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菡瑾说得对,他就是在自欺欺人。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接受自己的亲生母亲曾经死在自己面前的事实,那时候,他曾经,在最年幼无知的时候,恨过那个可怜的女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妹妹,被人毒打。
  他清楚得记得那些事情,那些瞬间,这是他的报应啊!无法抹去,也无法回头。无论他做什么赎罪,都不能抵消这些罪孽。
  年龄,只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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