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千年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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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 千年之夏-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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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多久没有和他两个人在一起说话,又有多久没有和他并肩走了。

    那些琐碎的时光,吵闹也好拌嘴也好,偶尔温馨到脸红心跳也好,都是无可替代的回忆。

    真是糟糕,都开始回忆了吗?

    揉揉头发,忽然就觉得心底一直压抑的情绪,快要撑不住了。

    就像海啸爆发前最镇定的宁静一刻,危险的边界。

    我掐掐太阳穴,拍掉七分裤上沾惹的草屑。

    随处走走散散心好了。

    再这样怨念地蹲在这里学爸爸种蘑菇,迟早我会忍不住扑过去咬迹部一口泄愤。

    算什么啊!

    一边踢着小石子,我一边想着。明明厚着脸皮抱着人家说不准离开,自己却又划开冷淡的界线。

    我抬头看看天空,碧蓝如洗。

    没事那么蓝干嘛,有几分颜色就可以开染铺了吗?

    烦躁,不安,焦虑,心情差到极点。

    如果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他,如果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如果我从来就没有喜欢现在的我,就不会烦恼痛苦了。

    但是如果只是如果。

    爱了,就是爱了。

    我叹口气,漫无目的地瞎走。不知不觉,渐渐远离了阳光照亮的草坪,走进了阴凉的树林中。

    直到我忽然被一根横在路中的枯树干绊倒才猛然醒悟。

    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我揉揉撞到蘑菇的鼻子,有点想哭,却哭不出来。

    而接下来发现的大问题,才真正让我笑都笑不出来了。

    我现在,在哪里?

    大声叫喊是不明智的行为,人没有招来唤来两只冬眠的熊就得不偿失了。节约体力很重要。首先要做的,是观察自己身处的方位吧。

    只是,我忘记了别墅到底在哪个方向了。

    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他乡故知是仇敌。

    我左右打量一下,举目都是长得差不多的树,草,灌木,连只可以问路的小鸟都没有。

    从心底深深地无奈地叹口气,我试着寻找水源。走了那么久,现在一旦停下来就觉得又累又渴。

    闭上眼睛试试看能不能听到水声,我迟疑着走了几步,侧耳倾听。

    似乎,好像在西边有隐约的流水声。

    寻声过去,一条清澈的河流在阳光照耀在闪动着银色的光芒。

    啊哈哈,天无绝人之路,我真是聪明。

    小小地赞美一下自己,我激动地跑了过去,完全忘记了祸不单行这句老话。

    一个踉跄,脚下踩空。

    整个人,直接从河岸上滚了下去。

    “呜呜呜呜呜,痛死了。”

    我揉揉被撞红的胳膊,又吹吹棉制衬衣上的灰尘,最后拍掉发间的小石子,无奈望天,“神哪,我招谁惹谁了?”

    但是神没有回答,天空更不会说话。

    白云朵朵照旧飘,清泉潺潺照样流。

    唉,好在这河岸不算陡也不算高,就当在楼梯上踩到自己鞋带摔了下来。我很快整理好心情,准备迈开新步伐走向新生活。

    只是,站起来的一瞬间,脚踝处钻心的疼。

    于是我一屁股坐回了原地。

    好痛……QQ

    我脱下鞋子,看着那只不断给我填麻烦的脚。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只脚扭到啊!难道被诅咒了?

    我轻轻地揉捏着有些红肿的脚踝,忍不住在心底碎碎念。

    自从情人节那天晚上扭到脚以后,这今天已经是第几次了。刚刚好就再次人品爆发地扭到,那天在台阶上也是,今天也是。

    机械地重复着自以为正确的按摩动作,我数着天上的云朵,听着叮咚的流水声,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漂移到起风的瞬间。

    天阴了,再坐下去可是会受凉的。

    忽地打一个喷嚏,我揉揉鼻子,莫非有人在念叨我?

    脚踝的痛楚减轻后,我慢慢走到河边。

    捧一手水,飞快地喝下去。

    好,冰啊啊啊啊!忍不住咂咂嘴巴,我瞄一眼远方的山峦。

    说起来,现在雪还没有完全化完,但这里的水,应该是来自山上面的雪水。

    果然够冷够刺激。

    第一口有了教训,接下来我就很小心地一口一口咽下去。

    只是手被冻得够呛。

    勉强喝够了水,我回头看看摔下来的地方。

    要学人猿泰山还是飞天小女警呢?

    我苦笑着摇头,试着想爬回去,却发现扭伤的脚踝始终用不上力。

    没扑腾两三下就再度滑了下来。

    叹口气,我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前进,寻找一个缓坡。或者,运气够好的话,应该可以找到有人的地方吧。

    沿着河流,我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每一步,脚踝都隐隐生疼。

    皱皱眉毛,为了转移疼痛我哼起歌来,只是忘了词,始终唱得有些古怪。

    标准的苦中作乐。

    不知走了多久,河水渐渐湍急,我偶尔看两眼卷着白色小浪花的河流,又掉头看看一边的河岸。

    怎么走了那么久就是看不见可以攀登的缓坡呢?

    耳边忽然传来急促的鸟鸣声,焦急,惊恐。

    一只不知名的鸟儿扑扇着翅膀,环绕着我,左飞飞右飞飞。

    这上演的是哪门子剧?求婚一百次还是复仇三部曲?

    我呆呆地看着那只鸟,鸟也直直地盯着我。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直到我忽然醒悟,真笨,差点忘记自己可以和小动物交流的本事了。

    不需要像人类那样动嘴唧唧歪歪,只是用心里面的声音来沟通。

    所谓的波长,大约就是这样吧。

    “喂,有事吗?”

    我看着那只尾翼黑白分明的鸟,决定蹲下来和它平等交流。

    “!”鸟儿先是惊讶地降落在地面,后退一步打量打量我,这才开口说明事情原委。

    原来,那只鸟儿的小孩,也就是一只小小鸟,不小心落在了河中央的石头,偏偏羽毛又打湿了太阳又不出来帮忙晒干羽毛。小小鸟只得滞留在岩石上,大鸟有心救它却无能为力。

    这只鸟呢,就希望由我这个人类去河中央把它的孩子救出来。

    我看看河中央,一块不大的岩石上,一只孱弱的小鸟缩在石缝中,小小的脑袋刚一探出来就被浪花打中。

    于是可怜巴巴的小鸟又缩回头,凄厉地鸣叫。

    小鸟一叫,这边的鸟也尖锐地叫起来。它扑棱着翅膀想要飞过去,但是刚一过去就差点被浪花击中,于是铩羽而归。

    我无奈地看看那只用透明而黑的瞳孔望着我的大鸟,又看看那只可怜兮兮的小小鸟,终于超无奈地叹口气。

    “我知道啦,我去救就是了。”

    其实我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状况,实在不适宜跑到冰冷的雪水河里面戏水的,更别提跑到河中间去救一只跟自己没多大关系的小鸟。

    但是我,既然遇到了,被请求了,就没有办法拒绝了。

    虽然我并不是极端的动物保护主义者,但是怜悯这点良心,好在还有。

    脱鞋,卷起裤脚,我探了探水温。

    好冷,估计最多只能坚持五分钟吧。

    只是那只小鸟,又能坚持多久呢?

    我咬咬牙,迈步跳进河中。

    河并不深,水流也还不算特别急,只是,冻得人受不了。

    走快点就是了,走快点就好了,马上把它救出来就可以了。我对自己自我催眠着,踩着光溜溜的河底,一步一步接近目的地。

    “找到你了。”

    我轻轻地把小鸟从石缝中掏出来,温柔地抱在掌心。

    意外的温暖,几乎没有重量的触感,细小的绒毛擦过肌肤,些微奇妙的甜蜜。

    只是那瞬间,小鸟瞬也不动地盯着我的脸,墨黑的瞳孔亮得像星辰,真美。

    快步走回河边,脱离河水的瞬间,我终于长出一口气,一下子虚脱地坐在地上。

    河中央的水都漫过了膝盖,就差到腰际了。

    受伤的脚踝,现在慢慢苏醒过来,疼得发麻。

    更要命的是,肚子饿坏了。

    什么叫饥寒交迫,这就是!

    小鸟脱离我的掌心,亦步亦趋地奔向它的母亲。

    唉,总算团聚了。我看看那两只互相梳理羽毛的鸟,有些感触地笑了。

    还算做了件好事吧,身体虽然很糟糕,但是心情却慢慢变好。

    我就坐在河边,看着大鸟扇着翅膀,小小鸟卖力伸展着羽毛。

    渐渐地,小小鸟扑扇一下翅膀,飞了起来。

    大鸟欣喜地叫一声,忽地一下也飞到半空中。

    “谢谢。”鸟儿的声音总是意外的清脆。

    “没事。”我摆摆手,继续揉着自己的脚。

    只是那只小小鸟,停留在半空中,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黑色的通明瞳孔,看得我开始心酸。

    “回家吧,乖小孩。”

    两只鸟儿渐飞渐远,最后终于隐入树林,看不见。

    好啦,人家都回去了我也该启程了。

    只是,方向在哪里?回去的方向,明明早就遗失了,真正的家,真正的父母,真正的人生,真正的名字,真正的自己,早就被丢在了一千个夏天之前。

    我愣愣地站在远地,忽然就觉得风吹得脸颊冰凉。

    无比想念迹部的味道,无比想念他的拥抱他的亲吻。

    软弱的时候,为什么总是会格外地思念他的好?

    真是不争气,明明之前还怨念满腹,现在却只剩下了祈求和想念。

    “景吾。”

    念出他的名字,仿佛就会有奇迹出现一样。

    可是睁开眼,还是只有自己一个。

    景吾,你不是说,只要我叫你,你都听得见。

    不论我在西伯利亚还是塞浦路斯,在伊斯坦布尔还是维京群岛,在阿尔卑斯山还是卢瓦尔河谷,只要我叫你,你都听得见。

    求求你,找到我。

    “你!”

    我飞快地擦去脸上的泪痕,满怀喜悦地回头。

    只是,站在那高高河岸上面的男孩,不是迹部景吾,也不是冰帝网球部的其他男孩,更不是那个人品有问题的神。

    他是,手冢国光。

    瞠目结舌的连锁反应还没有中和,眼前的少年就直接从河岸上跳了下来。

    不,准确地说,人家是极其优雅地顺着坡度完美降落的,我是像圆柱体一般滚下来的。

    他快步跑过来,背上的露出头的鱼竿一晃一晃。

    只是,在他头顶盘旋的那只小鸟,似曾相识。它轻巧地打个旋,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莫非,这就是鸟的报恩?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手冢跑近我身边,皱着眉毛蹲下,原本就表情严肃的脸看上去更是老了十岁。

    “啊哈哈,没事,只是之前摔了一跤然后又从河岸那边滚下来。对了,刚才又去了趟河里面”只是我还没来得及炫耀自己的救鸟经历,忽然骤降的低气压呛得我吐槽无能。

    我鼓足勇气看一眼手冢,又立马低头缩起来。手冢的表情好可怕,好像我欠了他很多很多钱没有还。

    心虚地低头,我情不自禁地抱膝坐着,脚底冰凉。

    沉默的低气压没有散去,我的手肘忽然被抬起,惊讶地抬头,却看见手冢认真又冻结的脸。

    “坐好。”

    “是!”我乖乖坐好,等待他的指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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