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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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同人)风雨飘摇-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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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感到有只粗糙的大手轻轻捋过我的发梢,引得我头皮一阵发麻,竟趁我不注意,把我才戴好的白玉兰摘了下来,我有些愤怒地转身,他即使不喜欢,也用不着这样直白的驳我面子。
  一回头却看见他的笑容明净澄澈,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只撇了嘴角儿佯怒道:“岚儿,你这是做什么?今儿可是要行家礼,你莫非就要这样……呃……不伦不类的出门?”
  我故意忽略他话中明显的嘲笑意味,只拣了我听不懂的地方问出来:“行家礼?那是什么仪式?这折腾人的活计不会还没结束吧?”
  他只淡淡道:“也没什么特别的,皇阿玛日理万机腾不出空来,就只是向几位哥哥敬个酒,这礼就算成了。别太紧张,让她俩好好给你收拾收拾,过会儿咱们就该进宫了,顺道也去给额娘请个安。”他说完便出了房门,脚步声渐行渐消,直至小得再也听不见。
  素荷把福晋的吉服捧了过来,我伸手轻轻抚过光洁的缎面,是庄重的大红色,细密的针脚绣出簇簇雍容盛放的牡丹,往事一幕幕浮现,泪水氤氲了眼眶,胤祥曾说过他要让我做他的嫡福晋,谁知造物弄人,如今这身衣服真穿在了我身上,身边的人却再也不是他了。
  路上,马蹄声蹚蹚蹋蹋地响着,一直延伸进宫门前的巷口,显得庄重冗长,十二爷半眯着眼倚在垫子上休息,我则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变幻的风景,是不是有挑着担子的人走街串巷的吆喝着,纷纷攘攘的人流涌动,却都很自觉地为我们的马车让出一条通道来。
  到了宫门口,只听得车夫“吁——”的一声,马儿就渐渐停了下来,十二爷撩了车帘子探出了脑袋去,向拦住马车的侍卫们道了声,“是你十二爷和福晋!”侍卫们齐齐半蹲下身子给他行礼,“奴才给十二爷和福晋请安!”他微微颔首示意,待马车继续前行后,才又坐了回来。
  马车继续穿梭着,半晌后驾轻就熟的车夫停了车,十二爷稳健的跳了下去,我本想效仿,可惜今儿这衣裳穿得太正式,正式了就势必繁琐,再加上满头珠翠叮叮当当的一大堆,这还有成片的太监宫女盯着,才想起这是进了宫,半点都马虎不得,战战兢兢的搭上十二爷的伸出来的手,踏着个小太监的背缓步走下来,我不忍心去看那小太监的脸色,铁定是隐忍到不行,身份卑微尊严便可被他人践踏,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十二爷走在前面,我亦步亦趋的跟着,始终保持与他后错一小步的距离,太长时间没有来过这儿,从前在惠妃娘娘当差的时日也早已成了前尘往事,偌大的皇宫像一座迷城,禁锢了多少人的青春和梦想,这皇宫里承载着我许许多多的回忆,和胤祥的相知相恋、和胤祯的是非纠葛,无论是非错对我总是轰轰烈烈的爱过,比起那些在宫墙中勾心斗角孤独终老的妃嫔来说已是好的太多太多,我还能奢求什么呢?只是后半辈子的清静和胤祥弘昌的平安罢了。
  我正径自出神,孰知十二爷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了下来,我一个不留神就撞上了他的后背,我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我那红肿酸胀的鼻子,另一只手却被他不着痕迹的握住,隐没在宽大的衣袖中,若非仔细看其实并不明显,只听得他温声细语道,“撞疼了吧?”,我微微侧了头用余光去打量他,他此刻仍目视着前方,并不看我,但我依稀能分辨的出他嘴唇翕动,我一时竟不知怎么答他,从喉咙里模模糊糊吐出几个字,“嗯,还好。”
  手心里传来阵阵热度,有些细腻湿滑的感觉蔓延过来,准是我手心出汗了,这样正式的场合我难免有些不适应,还要被迫面对曾经的故人变成了陌生人,这种落差换任何一个人来似乎都难以接受。我竭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仍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那人走着,命运的一次次推波助澜使我至少明白了一点,时至今日,我别无选择。
  毓庆宫,我抬头看见这块金碧辉煌的大匾,是当今太子胤礽的寝殿,小太监飞快地跑进去向他的主子们禀告我们的到来,得到通传后,我们相继而入,被带路的太监引到行家礼的正殿,我以为我们到的还挺早,谁知正殿里的各位哥哥们已经就坐了,胤祥和胤祯都未出现,但都命府里人致礼相贺,我长舒了一口气,没有他们在我也许能更如鱼得水一些,毕竟这些哥啊姐啊的,在我而言,只是陌生人。
  “弟妹给太子爷敬茶。”太子虽不是最长但地位最尊,是赫舍里皇后所出的嫡子,理所应当先给他敬。太子接了茶,声音浑厚嘹亮道,“赏。”我与十二爷齐跪,“谢太子爷。”到了其他阿哥那儿就省事多了,大阿哥应声接了茶,草草仰脖饮尽就放到了一边的托盘里,我便转向三阿哥那里,听闻三阿哥素喜诗书、满腹经纶,长得倒也文雅,我垂着眼帘不动神色的仔细观察了他一阵子,等他喝完茶又走到四阿哥旁边,他仍是那副冰山似的面孔,时时刻刻总板着个脸教人难以亲近,不知蕴秀在他府上过得还好吗?我有多少日子没看见过她了,心中甚是想念,却不知何以排解,想见又不敢见,我只能自苦。五阿哥和七阿哥都很平易近人,笑起来很是和蔼。八阿哥一如既往的清风朗月,这样一副文质彬彬的皮囊理应生活在清平的世外桃源,却不知内心还是沾染了凡尘,终身为地位权利所困。九阿哥还挺妖媚的,那一双丹凤眼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老十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喝茶时弄出了不小的声响,难登大雅之堂。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既然他们的父系血统都相同,那边能从他们的性格相貌上看出他们额娘的影子。
  行完家礼,我便和十二爷匆匆赶回,还有家里的小老婆们等着拜见我呢?真不知道李佳氏看见我会是什么反应,不过真的富察婉婷长得也同齐烟岚相似,既然如此,她这一惊是无论如何也要吃的了。

  新人进府

  五阿哥邀十二爷出去看戏,他临走前细细叮嘱了我几句,我都一一应了,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期待这次尴尬的重逢,昔日的奴婢摇身一变成了自己丈夫的嫡福晋,我都能想象出李佳氏那副瞠目结舌的样子,不禁眼角眉梢都带了笑,身后跟着的素荷年纪尚轻,还看不懂人情世故,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半点儿也不忌讳,遂张了嘴问道:“福晋,您笑什么?”
  我转过头笑看着她,“我呀,笑这世事无常呢?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儿啊还真是不少见。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凡事给自己留条后路,才是长久之计。”她眉头蹙着一脸明白不过来的样子,我也不解释,时辰不早了,我不经意加快了步子,没想到还未进前厅,这好戏便开锣了。
  看着前厅门外守着的小太监刚要通报,我将一根手指立在唇畔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便识趣的低头不语,李佳氏娇俏而尖刻的声音传了出来,“姚妹妹的小阿哥若是还在的话也能和我的小格格做个伴儿,也不至于她在这府里连个玩伴也无。”
  姚春梅的语气有些哽咽,失去孩子已甚于切肤之痛,现下又被别人生生提起来拿这事儿来做文章,这不是把她未愈的伤疤揭开又狠心的往刀口上撒盐吗?姚春梅这个人我以前从未见过,但失去孩子毕竟可怜,岂容李佳氏这般践踏!
  显然姚春梅也不是能被别人随便欺负了去的,她略喘了口气,定定心神,便即刻还击,“李姐姐出口闭口就是‘你的小阿哥’‘我的小格格’,什么你啊我啊的,不都是爷的亲生孩子?你我姐妹能凑在一块儿伺候爷是咱们的福分,姐姐这么说显得和妹妹生分事小,若是被有心的人听去,还以为姐姐是不把爷放在眼里,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失了爷的信任,那姐姐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你……”李佳氏还待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惊愕打断,我一旋身踏入厅内,径直向嫡福晋的主位走去,簪上缀的绕金流苏随着我的步子而不停前后摇动,我做出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姿态,笑的大方得体,不就是温良恭谨让吗?从前也见得不少,秉持着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原则,我相信我这个冒牌货绝不会给富察家丢脸。
  坐定后,我冲他俩嫣然一笑,“方才在门外听得两位姐姐聊得好热闹,不知可否让妹妹也听一听。”
  李佳氏果然沉不住气的跳起来指着我的脖子叫嚷,“齐烟岚,你这个贱婢竟敢穿上嫡福晋的行头在这里招摇过市?快给我滚下来。”
  我面无表情不卑不亢,“诶,姐姐说这话妹妹可是一点儿也听不明白了,妹妹原本还想着初次见面要给姐姐没留个好印象,毕竟以后大家要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是比亲姐妹处的时候还要长呢,婉婷敬庶福晋过门早,尊庶福晋一声姐姐,可竟不知怎么得罪了庶福晋,要让婉婷遭这般羞辱?”
  没想到李佳氏还是咬住这件事不放,口若悬河咄咄逼人,“你瞧瞧她一口一个庶福晋,还以为自己身份多尊贵,不过是贱婢一个,你以为穿上这嫡福晋的衣裳就成了嫡福晋,做梦!”
  “放肆!”还是素荷先忍不住了,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福晋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庶福晋你……”我一挥手制止她,要知道有些话我说可以,她却不行,身份能禁锢一个人做许多事,王子犯法永远不可能与庶民同罪,“我倒想问问庶福晋,太保、大学士、伯爵马齐之女富察氏,如何就成了你口中的贱婢?还请庶福晋为我指点迷津。”我甚少愿意用身份压人,毕竟投胎这事儿也是身不由己,谁不愿意生在富贵人家,可碰上此情此景,我不得不这么做。
  李佳氏怔愣了半天,突然揪住身后翠珠的袖子把她拽到堂下跪着,“翠……翠珠,你……你告诉他们,她是不是当初的齐……齐烟岚?”
  翠珠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就是无话,李佳氏索性站起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这个死丫头,平时叽叽喳喳的,今儿用得着你的时候倒成哑巴了?”
  翠珠嘤嘤的哭声中,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凌空而起,“妾姚氏见过嫡福晋,嫡福晋万福金安!”
  知道风往哪儿吹了?姚春梅还算有眼力,扳倒了我能有什么好处,难道这府里就永远不娶嫡福晋了?与其不自量力的和李佳氏合成一伙,还不如在这个时候趁机讨好我。
  姚春梅又对着李佳氏道:“李姐姐当真是糊涂了,眼睛看得不清楚,难道也被猪油蒙了心,这明眼人一看啊,福晋就是毓出名门的大家闺秀,怎能跟什么贱婢一起相提并论?福晋第一天进门,您这么做,不是教福晋寒心吗!”
  李佳氏颓然坐着,姚春梅见我的脸色不善,眼风一闪,便有太监们上来把跪着的翠珠拖走,又冲着身后的贴身丫鬟一喊,“雨清,快把我给福晋备的礼拿给福晋看看。”
  “妾身出身寒门,拿不出什么福晋没见过稀世珍宝,便亲自动手给福晋绣了个瓜瓞绵绵图样的荷包,借此聊表心意,福晋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素荷把那荷包拿过来给我瞧,瓜瓞绵绵意为多子多孙,她倒是挺会恭维。我顺手一抚,也当卖她的个面子,“好个细密的针脚,从这儿便知姚姐姐是个细致人儿,我可做不来这些精巧活儿。瓜瓞绵绵,姐姐选的意头也好,倒是羞煞妹妹了。”
  “福晋这是说哪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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