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而安之宅门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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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遇而安之宅门旧梦-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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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和她相处的时间不过十天,然后换来了二十年的苦恋。
    师弟和菊年师侄的拜堂的时候,我恍然想起了苏秀的话。
    苏秀向掌门要红包,然后对我说:“以后你的钱就是我们的,我的钱是我的。要分清楚咯!”
    直到大师兄说:“师弟,到你了。
    我才清醒过来。
    那不过是我做过的一个梦,苏秀从未说过那样的话,而方才,我陷入了梦中梦。
    苏秀啊,苏秀。
    若非怀里的铃铛,我会怀疑者一切只是一个梦。
    苏秀,我很想你,若你听到了,时候也会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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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清央番外下 等待使人老
    小道士离开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难过。
    爷爷发现了,说:“秀秀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就说:“遇到个傻乎乎的小道士。
    爷爷不乐意了。“哪里来的?
    “云都门。
    “哼,云都门的没什么好人!”祖上的恩怨了,爷爷提起云都门还是一脸不高兴。
    我抱着小白回屋,奶奶端着药进来。“秀秀,喝药了。”
    我叹了口气,把药一口灌完,然后梦池糖。
    怎么吃药都没用的,爷爷也说了,这是命,不是病,治病用药,治命又该用什么?
    爷爷常常在翻《还真》,喃喃自语,眉头紧皱,我缠着他笑:“爷爷,陪我玩会儿!”
    爷爷拿着烟杆子敲我,“去去去,别吵爷爷。”
    我嘟了嘟嘴,蹲到一边想小道士。
    其实我挺想去找他的,他那铃铛,每天都要想个十七八次,我怀疑他是挂在门上了,风一吹就摇,山上风又大。。。。。。。
    小道士挺有趣的,眉眼细长细长,脸上白白嫩嫩,掐起来手感真好。小道士很好骗,竟然会相信我是狐狸变的,偷偷摸摸爬过来验证。小道士啊小道士。。。
    早知道我该给他种个母蛊,这样我想他的时候,他也能知道了。
    我的云都山之行被一场大病打断了。
    爷爷说这是第一场小劫,我命中有三个劫数,分别应验在十六,二十,二十四。最后一次大劫若过不了,就只有死。
    我挺坦然了,对爷爷说:“过把瘾就死,活得痛快就成了。
    小道士的铃铛响了三年,后来就不响了,我想一定是他把铃铛收起来了。
    爷爷哼了一声道:“不想你的小道士了?”
    我呸了一声。“爷爷,你别乱说了!”
    心里涩涩的,小道士也是健忘的。
    爷爷常说:“秀秀,出去找个好男人玩一玩。”
    我挺不屑的,外面那些男人看了我都是一副恶心的嘴脸,不像小道士那样。。。
    二十岁那年,我想小道士变成大道士了吧,他大概早忘了我吧。
    二十三岁那年,有人来抢《三清悟心诀》,我意思意思地出去抢回来,没想到遇到了他。
    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了,还是细长细长的眉眼,俊秀的小道士长成了俊秀的大道士了,一身蓝白道袍,身形颀长,嘴角微微翘着,好像是在微笑。
    我心里砰砰乱跳,笑着招呼:“呦,小道士,是你啊!”
    他眼神一动,向我靠了过来。
    我后来问爷爷,为什么我会那么像这一个人,那么喜欢一个人,到死都忘不了。
    爷爷沉默了半天说,劫数吧。
    是劫数吧,还是结束吧。
    我想是结束不了的。
    我背着他一路狂奔,心里有些酸涩,我那么喜欢的小道士,他还记得我吗?
    把他安置在最近的山洞里,我帮他清理了伤口,然后解决那几根棘手的牛毛针。
    脱去他的外衣,小道士果然变成大道士了,成年男子的身体看得我两家发烫,硬着头皮吮去手臂上的牛毛针,在吮吸锁骨下的牛毛针时,他醒了。
    我当时也是很尴尬的,不过我装得满不在乎,笑着叫他小色狼。
    他的吻技很烂,甚至不知道用舌头,平时一定没看过那方面的书,唉,我纯洁的小道士啊。。。。。。
    那种书,我六岁就在村里哥哥家翻来看遍了。
    他身体起了反应,我心里乱成麻——他是喜欢我的吧,喜欢我的吧。。。
    其实从在他衣服里找到那个铃铛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
    他没有忘了我,他一直把那个铃铛带在身上。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只有逃路似的离开了。回来的时候,他睡着了,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表情有些无奈,有些欣喜。
    他问我:“苏秀,你成亲了吗?”
    我心头一跳,调笑这避开他的问题。
    我这种没有明天的人,成亲干嘛,误人子弟。
    他锲而不舍地旁敲侧击,我左闪右躲。最后带他回了家,换上最好的金疮药。
    爷爷说:“那就是你想了七年的小道士?”
    我没回答。
    爷爷叹了口气:“看上去倒还不错。”
    我说:“爷爷,算了吧,我跟他说,我嫁人了。”
    爷爷怔了一下,说:“也好。”
    送他离开后,我就开始后悔了。
    苏秀啊苏秀,你这么死脑筋做什么,不是想好了吗,过把瘾就死,轰轰烈烈爱一次才算不虚此生啊!
    可是你死了之后,他怎么办?
    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对不对?
    我鼻子发酸,脸埋在膝间,又开始想小道士了。
    清央,清央。。。
    他的名字真好听。
    他离开的第二个时辰,子母蛊响了,我从地上弹了起来,不及多想就朝他的方向跑去。
    遇到袭击了?
    他的伤还没好,孤身一人!
    我有些慌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看到他优哉地在树下晃来晃去,抬起头来,对我微笑。
    笑得再好看也没办法平抑我的怒气!
    我骂他:“摇个死人头啊!”
    他竟然能不红脸地说:“你跟我在一起吗,我就不会迷路了。”
    我不知道怎么反应,只有转身就走。
    小道士,别跟着我了。。。
    小道士,别逼我了。。。
    我难过得想哭,二十三岁了,年纪一大吧了,再哭就太矫情了。
    他抱着我,靠在他胸膛上,感觉到跟我一样絮乱的心跳声,说:“小色狼,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了?”
    “想你的坏死后。”他说。
    然后我的眼眶就红了,他凑了上来吻着,那样干净而纯粹的气息让我身上发软。
    我是那么喜欢他啊。。。
    可是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只怕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我闭了眼想,自私一回吧,反正怎么都一样。
    如果过了二十四岁,我没有死,我一定去云都门找你。
    他走后不久,第一场雪来的时候,大劫如期而至。
    爷爷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我常常发呆看着窗外的冰凌,心想,春天来的时候,大概我就要走了。
    清央还在云都门等我。
    他还在等我。。。
    我就想,反正要死了,见他一面也是好的,来世要是见不到怎么办?
    奶奶抱着我哭,说傻丫头,会好起来的。
    不会的。。。
    这是命,爷爷说的。
    我攥着偷偷剪下的一束清央的头发,放在荷包里,跟奶奶说:“我死了,就把这个葬在我怀里吧。”
    奶奶只是流泪,不说话。
    冬天快过去的时候,爷爷沉着脸走了进来,小白,现在已经是老白了,呜呜地在我床边叫着,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爷爷说:“秀秀,你好好睡一觉。”
    我点点头,抱紧了老白——我连抱紧它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我最后的记忆,爷爷,奶奶,小白,还有我心中,不断响着的铃声,那是清央在想我,我已经无法回应他了。
    苏秀醒来的那天,是个大晴天,四月一号。
    爷爷奶奶看上去又老了一点,但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山也好,水也罢。
    变了的是苏秀,她的头发全白了。
    爷爷说,他用了《还真》中代人受劫一法,勉强为之,虽然成功,但也付出了点代价。
    代人受劫,必须至亲至爱之人,心甘情愿。爷爷让老白代苏秀受劫,没有料到竟然真的成功了,唯一的代价是,苏秀失去了十三年的光阴,并且白发如霜。
    苏秀的脸还和当年一样,停留在了二十三岁。
    可是她已经三十六岁了,清央也三十三岁了。
    十三年,苏秀心想,她让他等了十三年,他会不会已经忘记了她?
    爷爷说,清央十年二前来过,在她坟前静静坐了七天,在第八个清晨走了。
    苏秀一直在等,等心理那个铃声响来,只要他唤她,她就去。
    她其实在害怕,怕他会嫌弃她的白发如霜,可是又觉得,清央不是那样的人。
    直到不久后的一天,一对年轻人来到村里,她听他们偶然间说起了清央。
    说起他一直孤身一人,说他指引他们来蜀山。
    苏秀心想,或许他还记得她。
    去见他一面,偷偷看一眼,如果他过得很好,已经忘记了她,那她就再也不烦他了。
    如果他还记得她,还念着她。。。
    云都山很美,苏秀从后山翻了上去,她的轻功还是很好的,披着黑色的斗篷,在夜里寻觅着清央的气息。
    最后在天权殿里看到了灯下的清央。
    他成熟了许多,岁月给他的俊秀镀了层金,细长的眉眼里看到了隽永,沉静得如同一幅画。
    苏秀偷偷看着他,远远地跟着,一跟就是七天。
    她看到了不同的他,在弟子面前笑得出春风满面,处理教中事物时干练利落,独自一人时,却常常露出无所着落的怅然表情。
    第八天夜里,他一个人沿着山路缓缓而上,在思过崖停了下来,说:“你跟了我这么久,就出来吧。”
    出来吗?
    苏秀缩了一下,犹豫间,他骤然出手,将她从黑暗中拉了出来,惊慌中,斗篷向后滑落,露出了年轻的容颜,还有苍苍白发。
    苏秀手忙脚乱地底想要藏起自己,却听到他哑着声音说:“苏秀,我又梦到你了吗。。。
    那一刻,苏秀终于哭了。
    清央,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活得醉生梦死。
    清央十三岁那年遇见苏秀,那年她十六岁,给了他一个铃铛,让他记得时时想她,这一想,就是七年。
    清央二十岁那年又遇见了她,那年她二三,给了他一个承诺,让他在云都门等她,这一等,就是十三年。
    清央常常在思过崖上眺望西南,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会笑,苦笑,笑过之后,是永久的沉默。
    当她再次出现在他生命中时,他告诉她,等待若有终点,再久都是值得。
    只是,你要把你欠我的二十年,通通还回来,利滚利,打折后三生三世。
    那只白狐狸赖在他怀里,闷声说:“清央,你什么时候又学坏了。”
    他笑着说:“等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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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第二章 由俭入奢易
    清明过后第二天,西南那边便又传来了消息,这两个月里李凌官司缠身,李真更被告杀人,左右斡旋,银两花费不计其数,却如泥牛入海无消息,仿佛有人在暗中施加压力,往好听了说,是秉公处理,而说白了,就是不给他们一点机会。
    李凌一早或许还不明白,但自从李真哭着说出她对沈菊年做过的事之后,他心中大概也就猜到是李群授意的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李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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