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护摸不着头脑似的嘀咕：“……这个也好那个也是，一个个规矩刻板得像是从时代剧里走出来的，家传陋习吗，真不愧是姐妹……”
我懒得理一护，伸手在雨龙眼前晃了晃：“石田君？”
雨龙猛地一晃神，脸上迅速泛上红丝，飞速低头、作势推眼镜：“我，我没有感觉到黑崎的灵压和一个死神的灵压在一起，也没有因为这个特地回家拿了这个购物袋装出是购物顺便路过的样子……”
我无语地拍拍他，感觉到单薄的肩膀倏地绷紧、白皙的脸更加透红，只好说起正事分散他的注意力：“石田君，你来得正好，我们遇上了一点小麻烦……”
“唔哇——”一护聒噪地打断我的话，“你和这个四眼兄说干什么——”
“时人姐，把普通人卷进任务中……”露琪亚面露菜色。
我笑着对两个孩子说：“石田君可不是普通人哦，他是一名非常强大的灭却师。”配合我的介绍，雨龙腰身挺得笔直，微扬起头的严肃眼神真是让人吐槽欲爆棚。
——雨龙，你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啊……
于是，我们这个小队变成了由一名前死神、一名现役死神和一名实习死神——外加一名灭却师——这种诡异组合。
“可以读取人心的虚？”雨龙惊讶得眼镜都滑下来了。
“恩，”我点点头，“就如同‘觉’一样。”
一护怒气冲冲的挥了挥拳头，他方才被从容不迫地边逃边嘲笑他的虚好好戏耍了一番。
“怎么也打不中、而且那家伙还懂得说人话，气死我了！！”
“笨蛋！”露琪亚绽开嘲讽的笑容：“都说了它能阅读人心，在它面前你就等于是大声说出你的攻击轨迹，当然会打不中！”
“你又好到哪里去！你的鬼道、斩击不是一样没中过吗！”一护暴躁地说：“再说这是你的任务吧！你就不会用你那个瘪脑袋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吗！”
我看着两个孩子吵嘴吵得火花四射，觉得应该提醒他们大敌当前，但是又想到这是不是他们增进感情的好时机，一时犹豫不决。
我对恋爱一事从过去苦手到现在，想促成他们说起来容易，操作起来实在是……
这时雨龙冷静的声音把我从纠结中解放出来：“绫原君，你有作战方案吗。”
我点点头。于是一护满头青筋、而露琪亚满脸郁卒地看着我。摊摊手表示抱歉。
我当然有的是办法消灭它，但是由我来做就没有意义了，所以我只是屏蔽了自己的感知力以避免虚从我这里获取情报。
我微仰起下巴，“你们三个联手的话，”信心十足地对三个孩子说，“那种对手是小意思。”
然而一护那死小子很不给面子的指着露琪亚对我说：“是那家伙的任务吧！为什么我要帮她啊！”
带着“蹭蹭”上涌的怒火，我一声厉喝：“你不是要保护妹妹吗！”
吵闹的露琪亚瞬时安静下来，她是第一次见我发火。
“一护，既然你已经确定目标——要消灭掉威胁到家人安全的虚——那么就给我好好干！一碰上棘手的对手就萌生退意、认为放着它不管也不会有事的侥幸想法——抱着这种半吊子的心情，你谁也守护不了！”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一护猛地扭过头，低头不语。
我一巴掌重重拍上他的背——“放心吧，能治愈半吊子的良药就是这个——开始修行！”
我们在落日的余晖中奔跑。
雨龙用的是灭却师的飞镰脚，使用灵体的露琪亚也绝不会感到疲劳，只有身为人类的一护喘气声越来越沉重，最后恶狠狠地冲我吼：“……这，这样下去……能追上吗……”
就这点体力？“有功夫冲我嚷嚷……”我黑着脸说：“想变强的是你吧，闭上嘴给我加劲跑！”
“光跑就能抓到它了吗？”一护的气焰收敛了些，但仍是不甘不愿地说。
“当然不能！你到现在还没想出哪怕一个战术来吗！”
回答我的是雨龙。“我想到办法了，”他推推眼镜，冷静地说：“无意识的行动——这就是它的弱点！”
我点点头，冲他温柔地笑笑，这时一护发出很不和谐的刺耳噪音：“什么意思？给我解释清楚！”
放在雨龙缜密的思维前，一护笨蛋一般的直脑筋简直令我不忍卒视。
我横了一护一眼，示意雨龙继续说。
“不制订任何策略地使用力量，击中它的可能性就提高了许多。”
听雨龙说完，我毫不吝惜的赞扬令他微微红了脸，这时一护不爽地插话：“那不是碰运气吗！”
“碰运气也好过现在半点运气没有吧！”露琪亚的反驳紧跟而来。
“切！”一护歪过脸，不爽地嗤了声。
我叹口气。
虽然到最后三个娃娃也没学会何谓“团队配合”——唯一一个有团队作战经验的露琪亚，是个和队友关系很不怎么样的人——更别提向来是独行侠的一护和雨龙。不过，三人合力，总算是将虚围在一小块水泥空地上。
雨龙制空，露琪亚和一护分别守住入口和出口，虚逃无可逃，唯有一战。
【第九日。夜】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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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龙露出紧张的神色，摆好了架势，同时让思考停止，使内心变空。
我点点头，只是心下担忧——这种尝试，就现在来说可算是做得非常漂亮，但是，在正式战斗的时候，什么都不想是不可能的。
露琪亚放出苍火坠，在火团爆炸的同时，她冲着虚奔跑过去，她打算混在爆炸产生的粉尘中向虚逼近，进行近身战。但是太天真了。
对它而言，视觉并不是重要的感觉。读取心行动的它和靠空气流动行动的我某种程度上是非常类似的——并非凭借五感在行动。
“嗬嗬！胸大的小猫，你很了解老子嘛！”
虚下作的声音没有让我生气，反而激起了己方的士气。露琪亚暴怒地突进，但虚也同时移动，当她到达它刚才所在的地方时，它早已拉开距离逃掉了。
“呼——在哪里？”露琪亚慌张地环视，障眼法的火球反而阻碍了自己的视线。
“这里哟……”虚大声嗤笑。“死神，你的脑筋脱线到一定境界了——刚才想的不是作战，居然是羡慕你老师的身材……嗬嗬嗬，就你也想被叫‘胸大’，洗衣板、飞机场——”
露琪亚气得哆嗦个不停，羞愤之下像是动弹不得。虽说是想磨练这些孩子，但是它居然敢这么嚣张——我怒不可遏地正想给虚点教训，这时雨龙好像比我还不能忍受它的污言秽语似的，发射大量光箭。
“妄想用数量击败老子吗！哈哈哈，太天真了！！”
雨龙的计策——虽然并没有巧妙到足以称得上被识破——但还是因为被对手大声说出而令他脸色大变。然而，动作只停止了一瞬，雨龙抑制住心中的惊慌，冷静地连续拉弓。
四百发光箭冲着它飞去。地毯式扫射，拥有压倒性密度的光箭逼向虚，似乎要把所触及之物全部凿穿。“就算读得到也躲不开！”雨龙骄傲地说，似乎确信胜利在握一般，“哼哼，轻松解决。”
仅仅扫了一眼，我就看出了雨龙箭与箭之间的空隙——糟了！
“哈哈哈，美味小猫，多谢你的帮忙！！”虚猥琐地朝我伸着舌头，“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我会最后吃你的——我们会有很多很多时间来好好聊聊——你心里那些秘密！”
我冷笑着对雨龙说：“石田君，你的准星应该再差一些才对。”雨龙茫然地挠挠脑袋，我向他解释：虚没被汽化的原因只有一个——雨龙对光箭的控制太精确了。
光箭的分布非常均匀，但也正因为如此，箭与箭之间的空隙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当然，说容易是针对经历过太多场战斗的我而言。只可惜我的经验这头虚也能获悉。
雨龙的力量和技术可以称得上一流，只是实战经验不足。由于太忠实于基本战术，他没有应对情况采取审时度势的做法。如果他的控制再差一些，虚就不可能从空隙脱身了。
“石田君，你基本的构想非常正确，‘就算读得到也躲不开’。地毯式攻击非常不错，但要计算好攻击轨迹，随机扫射会产生很多空隙的。”
听完我的解说，雨龙眼中精光四射，再次举弓，这时虚慌乱地大喊：“小子，你只知道你们一族是被死神灭的，但你究竟知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呢——”
我的心沉重地一响，雨龙不自觉收住手，而虚得意地大喊——“就是你眼前……”
我放出风之刃。连续攻击总数有五十三发。每一发都精密计算好轨道的刃群一口气逼近虚，开始的时候还有无数的逃跑路线，在回避过程中逐渐减少——最终变为零。
虚读到我的计算，了解到明知是死路它也只能往死路上逃——尽管它能预知全部攻击的轨迹，但是凭它的身体能力也无法躲避。
“呜……呜啊啊啊啊！”虚绝望地拼命回避，全身被风之刃切得伤痕累累。
我恶狠狠地想：‘我杀你比捏死一只飞虫麻烦不了多少。识相的就给我把嘴缝上。这样的话，我起码自己不动手。’
虚听到我说的话，果然闭嘴了。嘿，还真方便，我心想，不用说话真省力。
“雨龙，看清了吗？”也算是特意演示给他的技巧。雨龙重重地点头，脸上带着领悟的喜悦，但也布满疑云。是在意着虚说的话吧，我叹口气。
“小子——”见雨龙这边没戏，虚转而煽动一直插不上手的一护：“我听到你心里在说‘我好弱啊’，哈哈，你弱得没资格做这几个人的同伴、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什么也做不了，在那个时候也是！害死你——”
一护愤怒地冲上前，我不得不停下风之刃。虽然对于一护完全经不起对手挑拨的冲动个性大摇其头，但是想想又觉得这样正好。
“一护，你能打败他的！你的出手速度总是快于思考的速度，能赢的哟。”
“绫原君……”雨龙忍不住吐槽，“你在说黑崎是个做事不经大脑的白痴吗……”
我摊摊手，然后对黑线中的一护喊道：“闪避时不可以后退，要冲进敌人的阵地，针对敌人无法反击之处进行攻击，明白吗！”
一护浑身一震。看他仿佛被回忆所击中一样、脸上浮现出又怀念又恍然的表情，应该想起来过去我教给他的东西了。
“妈的！！你这女人……根本没当老子是敌人……”虚读出我‘把它当成一护的练习对象’的想法后，非常愤怒，但是眼中露出狡猾的精光。
想趁机逃跑？我心道，少做梦了，看看我的徒弟怎么打败你。它气得“咯咯”地狠狠磨牙，但无可奈何地被一护迅猛的拳脚逼得狼狈不堪。
“这里要出膝盖！”我边指点一护边鼓励道：“虽然其实完全不行，但表现得非常好哟！”
“这种‘表扬’不用也罢！”一护照我说的封住虚的行动，一边没好气地大吼。
“那可不行，作为指导者，鼓励是必要的。”
我摇摇头，然后大喊：“好，在那里躲开！然后转身！”
不对，完全不对。我恶狠狠地咬牙：“那个步法不是这么简单的，笨蛋——”
【第九夜】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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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身上前，堵住一护的疏漏之处。流畅地将自己的重心栘到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