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答应了我。
“青青,让我最后一次地在这条一直陪伴着我的路上等你行吗?”
青青也答应了我。
“青青,让我最后一次地给你送上我最心爱的玫瑰花行吗?”
我没有说,算了吧,何必再去打破这美好的局面呢?
我最后一次地在那等青青时,遇到个下几届的小女生。她认得我,帮我喊过几次青青,她问我你还在追她吗?我点头说是。她噢一声,想了想又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追的呢。大一开始。“大一?”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瞪着那双天真的眼睛。“天哪,太不可思议了。”
毕业前夕,我和青青来到图书馆后面的小树林。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来这个地方。我们经常说情景依旧人不同,其实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其实这里的树也不一样了,是什么依旧呢,应该是心情吧。但是我什么也不会对青青说了。在她的心目中永远都有一个我的位置,一个对她最最痴心不改的位置,我还要求什么呢?
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她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呢?
算了吧,就让这个问题永远的留在心底吧。
她让我答应她毕业后一定要努力工作,无论在哪里。我答应了她。
“你也是,好好干,每天都有好心情。”
“祝你大展宏图!”
“祝你事事顺心!”
“祝你事业有成!”
“祝你幸福!”
就这样我们在相互的祝福声中分了手,离开那个带给我们无数欢声笑语,承载我们所有青春故事阳光灿烂的校园。
下篇
1
被褥及一些生活用品能卖的都被我卖了,不能卖的全给仍了,我的行李很简单,就一个大纸箱,里面装着两样东西——花和书。我没有和青青走一条线路。
回家后不久,我就被分配到乡镇下面的一个部门的科室成了一名办事员。我的工作就是接接电话,然后再把那些公事兼着私事逐一传达,再者就是抄一抄文件。刚开始上班那几天,有个上司的电话号码簿破了,他买了个新的,就安排我往上面抄,几乎一个礼拜的时间,我每天的工作就集中的这个新买的小楷本的电话本上。很快我就对我的工作感到了没劲。我也特别看不惯那些安于现状自鸣自得的老干事的处事作风,决定不再和他们混了。我父母的意思让我先干着,他们会想办法尽快给我调的,并用什么要有耐心一上来工作都这样的话来宽慰我,但我心意已决,去了北京,那是我向往已久的城市,我总是把实现心中的蓝图和那座城市联系在一起。南方的亲戚那也在我考虑之列,但当时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劲儿,总觉得靠天靠人算不得本事,我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番天地来。在北京,凭着我的学历,找一份工作并不算难,进了一家外资企业的销售部从事销售工作。虽说专业不对口,但很快我就能把工作应对自如了。我一方面勤奋努力地工作,朝着功成名就的心愿迈进,然后就去……一方面却唱着反调:封闭自己,孤立自己——这对一个人人的发展是非常致命的。我也不知道那个时侯怎么会有那种情绪。公司内的应酬我一概不去,和周围的人也不太交流,更不用说同事们私下里的什么聚会了。其中有个同事结婚,大家都去了,唯独缺我一人。终于让他们失去了邀请我的耐心。对我的评价是:我不打算在这长干下去。
每天下午下班后,我什么地方也不去,直接回到租的房子里,简单吃过饭,就坐在书桌前一直到很晚,写随笔写感想,还有给青青写信。我把所有的想法和对青青的思念一一寄情纸上,写了好多好多,但从来没有寄过。有时情绪激动,恨不能生对翅膀立刻来到她的身旁。我经常怀念学校,怀念过去那些有她在的岁月的点点滴滴,至少每天能有地方见到她……
2
那天是星期六,阴天,我蹲在房间没有出门,心情沉闷。傍晚,阴霾的天空稀稀落落的飘起了雪花。我已经在写字台前坐了一天,小腿往下的部分已经冻得冰凉。我站起来冷冷哈哈的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步后,终于没能按耐得住用发木的手指拨了青青家的电话。盲音的那一会我紧张坏了。
“喂,”是青青的声音。
“青青,是我……”
“……是你啊!”
“好久不见了啊!”
“嗯,好久不见了。”
“……”
“……”
“你还好吗?”
泪水刷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我很好,青青。”
“也工作了吧!”
“是的,工作了。”
我告诉了她目前的工作情况。
“噢,是这样啊!我正想呢怎么会有北京打来的电话呢,在那我可没有认识的人啊!”
电话那头出现她的笑声,那笑声我是多么熟悉和久违。
“青青,你呢?”
“我八月份就上班了,在我们这的教育局工作。”
一时间我们都没了声音,突然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难以抗拒的酸楚,“都结束了啊,都结束了,我还是忘不了你,四年,想想四年……”我边说边哭泪流不止。
“你别这样说行吗,别这样说行吗……”她急切的也哭了。
后来我不出声了,她就开始安慰我,然后是一系列的不放心,让我在外面要学会照顾自己,少喝酒,不要玩牌了,按时吃饭,不要熬夜,还有就是对工作一定要负责。
我一一答应任由泪水浸湿话筒。
挂了电话,我再也无法平静,穿上大衣出了门。雪比先前大了,漫天飞舞,落在脸上凉丝丝的瞬间化尽。我直奔火车站,刚好就有一辆正要进站可以到江城的火车,我匆忙买了票很幸运的赶上了车。一夜我睡了好几次都没睡着,我想多攒些精神,也想借此驱除旅途的漫长,但大脑却高度兴奋着。
到了江城站,正值凌晨,天色未明。江城也下雪了,地面积雪已经很厚,从而让人产生并非经过千里迢迢来到另一座城市,而是行走在北京另外一条街的错觉,很长时间我都没有醒悟已经置身在江城大地了这一事实。这里那种特殊气氛有种让人窒息般的心驰神往。
我到了青青所住的那个小区的时候,天色仍是黑沉沉的,只有少量的窗户上出现灯光。我在附近吃早点打发时间。近七点钟路上上学的学生渐渐多了,我去了青青家,还好,里面也亮了灯。是她妈给我开的门,我说我是青青的同学后,她妈和蔼的让我到家里来吧,我说不进去了阿姨,我在外面等她就行了,硬是把自己关在门外头。
“青青,有同学找,快点。”
“同学?哪个同学?”她的声音让我感到股温暖,这一夜的旅程和前前后后莫名慌张为的不就是听这个声音吗?
她东张西望的从家里出来,看到站在路旁的我惊讶坏了,一上来就说:“你不是在北京吗?”
“挂了电话我就来啦。”我仔细把她看清楚了,她有些胖了,那是各个方面称心如意的舒适生活所赐予的。
“青青,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她则笑着说:“你怎么还没成熟啊!到我家去吧。”
“不了,我不去了。”
“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刚才就在你们家附近吃的。”
“那我就陪你转转吧。”顿了顿猛地来句:“以后不准再这样了,不能把工作说丢下就丢下了。”
“好,好。”我答应着。
之前我有一肚子要和青青说的话,可现在一句也没有了,倒是她滔滔不绝的说了不少。
“我听说过那个公司,让人梦寐以求的,哪天我要是不想在这干了,到那个公司去应聘,找你,你可别不帮我啊。”
说完笑嘻嘻的望着我显然在等待我的答复。
我牵强的笑着:“怎么会呢?”
“现在需不需要管理人员呢?”
“差不多要吧。”
“需要什么条件呢?”
这样的话题让我感到非常的难受,“青青我们不谈这个行吗?”
“那好吧。”
我俩低着头若有所思迈着各自的脚步,我真不知该从哪说起,好大一会的时间里就这样沉默着,还是她找的话题打破这种局面。
“我每天都从这儿上下班?”
“又回到学生时代了吧。”
“可以这么说吧!”
“和上学差不多吧。”
“不,差多了,很多事情都是从头学起。”
她谈了刚上班时那些让她常常感到力不从心现在说来竟是那般有趣的事情,是所有初参加工作者都要面对的问题。所认识的这个社会和过去的眼中存在如此大的不同。我虽一幅倾听状,实则心思全不在此。
再过一会我就要赶回去。上午11点有一班回北京的火车,这是我从在车站买的列车时刻表上查询的,这样正好不耽误明天上班。
“青青。”我深深凝视着她说,“我主要想来见一见你,这是认识你以来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以后可能还要长,但这一面总要见的,
以后心里就踏实了。”
她不再说了缓缓的低下了头。
我看了看手表:“11点的火车,现在也差不多了,那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送了,你回家休息吧!不打扰你了。”
“那好,你保重啊!”
“你也是。”我扬长而去,但我却没能那么潇洒,几步后回头,她仍在那个地方站着,冲我挥了下手,我也朝她挥了挥手,那一刻眼前顿觉一片模糊,接着泪水刷刷的就掉了下来。
青青变了,这是我在车上一直思索的问题,准确的说应该是谙于世故了,那个学生的青青彻底不见了。在一个阶段向另一个阶段转型的过程中,她完成的非常好,她很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及角色的转换,而我在这方面却很差劲,就是转变不过来。我还是原来的我。
3
这之后我们通过好几回电话,都是我打给她的,每次通话的时间都很长,话题涉及很多,一般都是她先说她最近的情况,轮到我说的时候,咯咯吧吧,三言两语,赶快转到另一个话题。我实在不想让她知道我现今的状况,而我又不想骗她。我们的话题有时也涉及人生的问题,每当这个时候我的灵感不断发挥超常,她啧啧称赞我的聪明说我只要发挥得当定能有所作为。她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也爱朝我倾诉,我耐心地听完后,迅速的拿出个行之有效的主意,好像她真是我的一个要好的朋友。有时我的情绪很有波动,她在电话那头笑里笑气的说你别再像上次那样再来啊,我出差了你找不着我。我说你出差了怎么还在家,她笑倒,说就要出了。
我本来想在情人节赶着回家过节之际给青青送花,可我的假期只到初八,也就是2月11日我必须赶回北京。春节前后那几天我一直做着是不是去找青青的犹豫,但最终决定还是不去。
2月14日那天,我给青青寄了一朵花。收到汇单后她有没有去拿,我就不管了。
5月22日那天,我通过广播台给青青点了首歌,她听没听地到我也不管了。
随后我出了趟差,走的时间很长,一直也没再给青青联系过。大概到了秋天,我给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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