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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节 ４、要你快乐，不只是说说
／我想，如果人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那么，无论如何心都不是铁的，是肉做成的，而肉会疼。我看着他，他就算绝望，也会有反应。／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静静坐着，那么安静，安静的连风声都没有，是一个很无聊又没有吸引力的游戏。我最终，还是输了，不知道做了多久，就慢悠悠地倒在床上睡着了，呆在他身边，不如说是催眠曲，他比催眠曲还要厉害，无聊的我，只是数着数字，这种念咒语的数字，会要人忍不住睡。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天微微亮着，外面的天透过蓝色的窗纱，把微微的明射进来，软软的素色大床，香香的被子，舒服的枕头，干净的浅紫色墙纸，床两边各有一大一小的两个柜子，同时摆了台灯，左边的大柜子有横着两个抽屉，竖排着两个大抽屉，台灯的旁边摆着一个花瓶，里面什么花也没有装，房间的正中间摆着一个荷花吊灯，干净的天花板，低头望着身上自己的裙子，属于合衣躺下睡了一夜，房间还有些摆设很简单，却已经好的让我像是做梦，我连敢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又欣喜若狂地钻入被窝，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不知道这是第二天还是算第一天，如果过了两天，我就再也不属于这里？我要在这两天里，要他接受我是不可能的，但，必须的，要他说谎……说谎是小孩子的通病，只要上了一天学就可以对老师说谎今天不舒服想回家睡觉。虽然在心里不是十分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说谎，但是运用起来，却如鱼得水。我赤着脚走在木质的地板上时，有种咚咚心跳的害怕。轻推开门，我望着对面的门，更相信了自己的无助。我七岁，决定我人生的七岁，竟然让我这么困难。推开他的门，我环顾灰色的房间，这里有电视沙发玩具水果，还有一个大大的叫钢琴的东西，那一瞬间，我更觉得又大又孤单。我就喜欢小小的房间，像刚才那个，虽然不太大，却很舒服，现在，这个房间睡他一个人，那么大的双人床，那么大的空间，他怎么会不孤单？我为他心疼了，我那个时候，想着，可能我喜欢他，真的喜欢他，从他穿着白衣，被躲在梧桐树后的我看着时，我就喜欢了他，哪怕后来知道我开始讨厌他，还抢了他的梨，我仍是很开心地把他鼻泣邋汊的白痴模样给在记忆里删除，他是我的新郎，妈妈说嫁给他就会幸福一辈子。所以，我走近他，看他闭着眼安静睡觉的样子，没有了冰冷到心底的漠然，又变成了不小心坠落人间的天使。我悄悄地掀开被子一角，然后看着他睡得真死而有些失望，我钻进去他都不知道，可想，他多笨了。但也好，至少，我可以和他睡一起，这样他就要负责娶我。电视里都是这样的。（唉，当时我是应该感谢看了少儿不易的电视呢？还是应该为自己看了而庆幸，至少现在用着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是一种无比恐惧的降落仪式，我怎么都忘不了，他把被窝里闭着眼睛的我飞腾提起，然后我小小的身子，像一片被大树遗弃的叶子，直直地从被窝里掉落到地板上。他房间的那个地板上，床的四周有着厚厚的地毯，却仍有种感觉，那种感觉就是全身有一瞬间的散架，我半晌动弹不得，等我终于哭丧着脸，望着一脸惊慌表情又心疼的眼神时，我已经原谅了他，可是，我仍然很故作疼痛，眼睛里的泪转着转，望着他有些模糊，我愤愤地喊：“你至于这么恨我，想要杀我灭口？”说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真得摔疼了，那种委屈的感觉，最终还是把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挤了下来，一个比我大四岁的男孩子，就算再怎么冷漠无情，也不应该对一个小孩子计较吗？这会给我形成心理阴影的。“……对不起。”他低下头，声音轻轻地，说完后，突然喘了起来，他双手支撑在床上，低下头，长长地喘息，然后他当我不存在般，转过头去床边的桌子上找药和水，吃了一个药丸便喝了口水，捂着心脏，背对着我，慢慢长长地一吞一吐。那个时候，我吓得动也不敢动。我看着他的样子，就只是哭，他真的让我很难过，难过的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才会开心。我怔怔地望着他，等他过了一会儿，才转头去看我，他转过头，并没有真正地看我，他低着头，流海挡住他的眼睛，就好像漫画动画片那样，只看着一脸的轮廓，至于五冠全都变得模糊，只有那个流海别样的刺目。我看出他的孤单，他把自己的身边围着一堵墙，谁也不要进，哪怕是他的妈妈。我听见他幽幽地说：“离开吧。”“不要。”我立刻回答，很镇定地回答，也很坚不可摧，我不等他说话，就吡牙咧嘴地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然后一字一字地说：“我、答、应、妈、妈：要、你、快、乐，不、只、是、随、便、说、说。”
４、要你快乐，不只是说说
我听见他冷冷地笑，不冷不热地答：“不要装幼稚了。这里表面是豪华，其实阴晦悲伤，你这个孩子，还是去上幼稚园吧！不要在这里装神仙了。”他说完，把被子掀开一个角，下了床，离开了这个床。我绞着眉，疼的骨架都有打着吱吱响，但是我必须要忍着痛，不然，就不能住在这里了。那个时候，我真得很迷茫，到底是为了住进来，还是为了当他老婆？早晨吃饭的时候，漂亮妈妈形象化地问了一些我睡得好不好？其实，知道我目的的时候，她就很开心地找人来布置房间，虽然还有些简单，但说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还说等以后我买上好看的女生小饰品，一定会把房间装扮的像个公主屋等等之类的。我低头喝着牛奶，望着盘子里的面包三明治和鸡蛋，有种想哭的感觉，我会有那样的时候吗？他根本就不接受，漂亮妈妈那样说，似乎以为是我和他一起下楼，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要一个把心练成铁一般的男孩子说一些柔情似水的话，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两天的时间，简直就是太少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差了几岁，所以，我和他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河。――他因为被人打的缘故，在家休息着，吃完早餐便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的大秋千长椅上，旁边有几本书，他静静看着，阳光透过树叶阴阴影影地透射在他身上，把他镀了像镶了一层斑斑点点的金。他去哪里，我都像影子一样跟着去哪里，他不说话，用他的形动来彻底把我忽略，我反而因为他没有直接向妈妈说讨厌我要我滚出他的世界而侥幸不已。他坐在秋千长椅上，放着书后还可以做一个人的距离，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他妈妈陪着他坐在那里，只是因为我的暂时或者长久存在，今天漂亮妈妈收拾干净，穿着漂亮的开着汽车走了出去，整个大大的房子除了一个做饭和打扫的钟点工，就只剩下我和他，很大的地方，就算我，也感觉到孤单。乡下的孩子，总是能三五聚在一起玩警察捉小偷，这里，每家的人甚至连隔壁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玩了。我呆呆地坐在一个树荫下，望着他，望得出神，长了四年的头发，今天是漂亮妈妈为我扎的，和妈妈的手一样精巧，给我高高地扎起两个马尾。平常的我，一定又要闹着和妹妹打成一团，今天看着他，特别的安静，安静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陌生。他那么好看，安静的样子让我不忍打扰。终于，忘了过了多久，他看得有些累，把书放到腿上，揉了揉眼睛，抬头，看见了我，他躲闪，当没有看见，那抹慌乱让我抓得正着，我起身，象征性地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然后走向他，我微笑着，用甜甜的嗓音说：“我叫王晶晶。”很土却又很精致贵重的样子。我姓了一个姓氏最多的姓，用了一个是女生妈妈都会想到的晶字。我望着他，有种春若芙蓉的心动，那个时候，懵懂的早熟，让我及时地把握了自己，我想我是喜欢他的，喜欢他多过这个豪华的大房子。他装作没有看见，扭过头眼光飘落到别处，他的这样子，让我有些好笑，觉得他故意躲闪，我说：“请问你叫什么名字？镜是你的全名吗？”“我不想认识你，你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他冷冷地望着我，那把目光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脏。我不在看他，转头打量着这个豪宅，空间很大，有很多树，还有很多草和花，白色的房子被绿树包围着，有种难得的庄严与肃静，天空很蓝，至少我头顶的天空很蓝，我转眼望到了二楼的关着的窗口，突然想到了电视里一个场景，我转头，望着他，有种悲伤在心里流流转转。我跑到二楼，打开他的房间，然后用力把窗口的玻璃打开，然后一眼找到秋千长椅上的他。我大喊：“你这个让人讨厌的家伙！”他回头望着窗口的我，一脸地惊怔，不知所以地突然站起来。我说：“你就这么讨厌我？”他没有说话，我流着泪，小心地抬起脚，把鞋子脱下来，然后直接坐到了窗口上，两只有些微胖的小手握着窗口的扶手，没有来得及说话，他就轻喊：“你疯了？”我大声说：“你不回答是不是可以当你不讨厌我？你不讨厌我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他冷笑，嗤之以鼻地望着我，因为隔的远，我看不到他眼睛里的情绪。我望着他说：“你知不知道，要我留下我我会很幸福，妈妈都同意了，你耍什么少爷性子。你要是不讨厌我为什么不要我幸福？我说做新娘可以改的，我愿意做你新娘，但你可以不娶啊，等我长大了，你也可扔了我，我不会怪你的。就算做妈妈的干女儿我也愿意的。”我低下头，不再看他，低着头看到地面上的距离，有种很恐惧的感觉，如果他真是铁石了心肠，那我是不是真的要跳下去，然后就摔个残废？想着想着，就有些恐惧地害怕起来，忍着泪说：“如果你不要我留下来，我不怪你，我会从这里跳下去，摔不死就终身残废，然后离开你这里，再也不要记起你，在我家的小屋里，一辈子哪也不去，就在一个房间里，慢慢等死慢慢……”“不要说了！你这种拜金女，看到我家有钱就一定要住进来，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怎么可以威胁我？你这样真让人恶心。”我怔怔地听着他的声音，被他打断的声音望了下面要说的话，但是，他的话，一字一句都刻在我的心里，那像是用针刻的，每刻一下都很疼，他真的好厉害啊，一语到位，原来，我这种，是叫拜金女，叫作威胁人。我不敢再看他，怕看到会疼，于是，我低着头点头，把眼泪点出来。“你真厉害，我没钱读书，更没机会住这么大的房子，现在，有个机会给我，我就要抓住，至少你的妈妈不讨厌我。我不管你怎么想，今天要么让我阴谋得逞，要么要我粉骨碎身。”羡慕我吧！看我，多厉害，七岁啊！七岁我就会这么说。可想而知我心机多重，我甚至不敢往深处想，我怎么就那么厉害了。“你白痴笨蛋猪脑。”“你鸡蛋鸭蛋臭皮蛋。”我抬头，不逊他色地回说他，抬头，我恍惚地看到了他嘴角的笑意，可那个时候，我却自卑的真想要跳下去，我抬头的时候，泪如海涌，他望着，怔怔地不笑了，僵硬的嘴角微微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