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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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 完-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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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去!”他明明把人牢牢扣着,声音却有一丝说不出的颤。
  海棠被身上铁条般的手臂箍的很疼,下意识挣扎,却被收的更紧。
  哗啦啦。
  好多好多,乌洞洞的枪口。
  方是国抬手,示意方亦城停下,方亦城立刻低喝。这边收了枪,延冷笑了声,也示意手下收枪退开。
  “你喜欢她、要娶她,可以——按照我们中国人的规矩来,见父母、谈婚事,怎么都好。把她绑架了,从走私毒品的通道偷偷运过来,说结婚就结婚,你当我妹妹是什么?”方是国这番话说的比平时还慢,一个个单词重重的压向延。
  延不屑,“等我们庆祝完了,我自然会带她回你们那里说一声的。”
  “你以为你是谁?”方是国提高音调,不怒自威,“她是你可以随随便便说一声就娶回家的?你、也配?!”
  这话,说的海棠的眼泪“啪嗒”一声落下来。
  方是国的眼角轻微一跳。
  延镇定下来,也冷冷的笑,“你以为你是谁?我可以娶她,你能吗?”
  方是国细长的眼眯起。
  “放开我。”两个男人临近沸点的对视里,海棠忽然猛烈挣扎。
  延有些慌,扳过她的身子恼怒的盯着她。
  意大利男人最相信一见钟情,他爱这个东方姑娘,为了找到她,不惜回到一直抗拒的家族,借用力量找到她带她回来。可是眼下,这个男人一出现,他的小公主哪怕人在他怀里,他却还是感到莫名的慌乱。
  海棠被刚才延那句“你能吗”,以及之后方是国那令她撕心裂肺的沉默,打击的只想速速离开,谁也不见。
  “放开我”她低声的喝。
  “你是我的妻子。”延生气的吼,“你看清楚!他是你哥哥!我是你爱的人!”
  海棠愣住,看向他的眼神里,挣扎、矛盾、犹豫、困惑、纷乱。
  “不要想其他,海棠,你爱我。”延几乎咬牙切齿了。
  海棠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延捏着海棠的手下意识的用了力气,眼看海棠白皙的胳膊上红起来,方是国看不下去,上前一步,一个巧劲用手肘挡开了延,把海棠扯进怀里。
  分开的那个刹那,海棠心里一空,看向往后踉跄一步的延,他帅气深情的眉目间,满满都是不可置信和伤心。
  两方人马骚动起来。
  一触即发的场面混乱不堪,海棠尖叫,慌乱里不知为何,人是向延的方向躲去的。
  方非池和方亦城上前,架住表妹往身后护。
  眼看海棠远去,延怒不可遏,掏出枪来对天示警。
  方是国眯了眯眼,往后看去,海棠被方亦城高大的身体挡住,看不见这边的情形。他眼神一狠,不着痕迹的往前一撞,挡住延手臂的去势的同时,用太极以柔克刚的手法引着,把枪口引向自己的左键。
  一声巨响,骚乱更甚。
  方非池和方亦城都是错愕,双双松开手转身,海棠清清楚楚的看到延错愕的表情、手上乌洞洞的枪以及——方是国左肩上,迅速涌出的、红艳艳的血。
  她目瞪口呆。
  “走!”方是国白着脸,捂着左肩退回,低声的吼。
  海棠不可置信的恨恨看了延一眼,扶过看似摇摇欲坠的方是国,再不用谁来强拉,她头也不回的,在众人掩护下离去。
  “不许开枪!”延几乎咬碎了牙,吼出一句,喝住了蠢蠢欲动的手下,“不要伤了她。”
  “让她走……”他的声音低下去,微弱的像是呢喃。
  十八、
  方家的气氛冻结的像冰。
  方是国的伤不重,但是方正的生气很严重。
  姨妈虽然强悍依旧,说天塌下来也有她顶着,叫海棠不用担心。但是海棠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了。
  方是国听说她要跟着方亦城去美国,沉思半晌,微笑着点头。
  海棠捂住心中那对柔软的耳朵,怕它听到玻璃碎开的声音。
  可是好奇怪,竟然没有碎……
  “海棠?”方是国眸子里闪过一丝的不确定,“海棠……”
  “哦!”海棠压下心头忽然浮现的一张年轻笑脸,“我没事哥哥。我跟姨妈说好了,姨妈答应了……姨夫那里,你要帮我说好话哦,等下次回来,我可不希望看到他还是板着脸对我。”
  方是国笑,“放心。”
  海棠微微点头,“哥哥一直让我很放心。”
  她笑的柔,起身走出去,背影曼妙。方是国的心却没来由的沉了一下。
  方非池进来时和海棠擦肩而过,揉揉她头发,被她娇嗔的捶了一拳。
  “伤口好点了么?”他在方是国床边坐下。
  “我有分寸,没大碍。”方是国淡笑,仰头调整姿势,微闭眼。
  “你最好是有分寸,赶紧好起来。你那公司我也不熟,管起来吃力的很。”方非池开玩笑的口气,眼里却有着试探的意味。
  方是国睁开眼,不明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我没想瞒你,不过一直以来时机没成熟,说出来怕家里担心。”
  “你有那个能力白手起家是好事,有什么好担心的。”方非池云淡风轻的笑。心里到底不能介怀——即使方是国想谁也不靠独立门户,不说并肩作战,告诉他这个弟弟一声也是应该的吧?
  “那个小丫头,不能那么早告诉她,不然她哪还有心思做其他事。我希望她多念几年书。”方是国转了转脖子,很淡很温暖的笑。
  方非池顿时懂了,“哥——”
  “——喏,不要告诉阿姨。等海棠从美国念书回来,我这边也差不多了,我亲自去和阿姨说。”方是国的脸上,有最温柔的笃定之色。
  他以为只有他才知道,怎样对她,才是最好。
  十九、
  美国。
  海棠心如止水的念书,课余时间打工赚学费。因为住在方非池的房子里,房租免了,生活过的很不错。
  第二年开春的时候,方非池带来了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海棠没问什么,却用眼神折磨的方非池不得不主动坦白,“不是我的,我对天发誓!”
  海棠撇嘴,“看也不像,她——明珠姐的气场,不是你压得住的。”
  方非池嘴角抽搐,“赵、海、棠!”
  海棠耸耸肩,“实话实说而已。”
  确实,那个叫顾明珠的女人,气场强大到海棠好奇——那个男孩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什么样的男子能让这样的女人在分手后,如此念念不忘?
  等她问起时,方非池的眼神阴鹜的吓人,“一块臭石头。”
  表哥的眼神让海棠吃了一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方家二少爷,竟然会有那样情真意切的妒忌失落神色!
  二十、
  一晃五年,那个叫容易的小男孩,在海棠身边很愉快的长大。
  和顾明珠熟悉了之后,聊天之时海棠曾经问过关于孩子爸爸的事情。只见从来女王气质的顾明珠,表情忽然的柔和下来,“哦,”她轻柔的笑,“他叫容磊。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而他,他不知道他有个儿子。呵呵,好玩吧?”
  顾明珠语气轻松,海棠却笑不出来,“你……现在还在等他吗?”
  顾明珠点头。也许是喝了些红酒的关系,她的眼里起了一层迷蒙的雾气,“海棠,”她悠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说自己爱谁,或者被爱。很多人甚至试图用言语去定义爱情……可是事实上,爱情就是一种最简单最肤浅的快感而已——那个人,你和他在一起,再没有比这更美好、更让你快乐的事情,那些快乐甚至能支撑着我度过那么些年没有他的日子,永生不忘,那么你就爱他。”
  海棠大概也已醉了。
  脑海里,源源不断的涌出那些她在罗马的日子,街头狂奔、小路拥吻、教堂里,有个年轻的男声带着笑意的声音:“东方小公主”……
  什么是爱情?她自以为爱了一个男子十二年,现在想想,那十二年里被照顾、被疼爱,可那个男子的形貌却在这短短五年里,在她学会妥帖照顾好自己之后,渐渐模糊、淡去。哪怕是夜深人静之时再想起,也只是淡淡惆怅而已。
  而那鲜明的一幕一幕,顾明珠的话音刚落她便想起的那些飞扬快乐里,牵着她手的,全然不是那个她自以为、为之伤透了心的男人。
  二十一、
  C市,机场上空。
  飞机即将降落,FAY像个孩子似的高兴。一旁的延一手支着下巴,无奈的看着她。
  “待会儿我先出去找容磊,你去拿行李,我在外面等你!”
  延暗自叹气,这个一头热的小姑娘,谁都看得出来容磊这一辈子不可能忘掉心里的那个人,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听到没?!”FAY敲好友。
  “恩。”延简短的回。
  离C市越来越近,延开始有些恍惚。
  这里……是东方小公主长大的地方呢。
  那个没有良心的小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把他忘的一干二净了?
  “延?”FAY叫他,“你在想什么?”
  延淡漠的摇摇头。FAY习惯了他一如既往的冷漠,笑了笑不再烦他。延看向窗外,地面的建筑物越来越清晰,不知为何,他的心忽然有了种……莫名的悸动,似曾相识。
  二十二、
  C市,机场。
  “姨妈,我妈妈说今天我爸爸会来接我。”容易第一百三十六遍重复。
  海棠等着行李,无奈的叹口气,摸摸容易的小脑袋。容易长这么大只在照片上见过父亲,兴奋也是难免的。
  可是容磊是一点都不知情的,这一下子把孩子领到他面前来,顾明珠会不会太狠了些?海棠暗自反复考虑。
  “姨妈,一会儿见到了我爸爸,我给你介绍哦!”容易仰着脸,得意的说。
  “知道啦知道啦!”海棠捏捏他肥嘟嘟的脸蛋。
  容易别过脸去,“再捏我咬你哦!”
  海棠被他认真的可爱表情逗笑了。这时行李终于出来了,她拉过箱子,把小容易抱上去,拖着就走,小家伙张手张脚的划拉,高兴的哼着儿歌。
  隔着一个出口,高大的混血男子翩然而至,转角、转角再转角,海棠和他隔着一层半透明钢化磨砂有机玻璃,擦肩而过。
  可是在这世上,你总会遇见一个人,是在漠漠人群里面相隔很远也能感应到的。
  所以一步、两步,延忽然的停了下来。
  人群里,那个娇小的背影,和梦里无数次出现时一模一样。
  延的喉结上下往复,冰蓝色的眸子拥住了人世间最纯净的热与冷,闪闪烁烁。
  我的东方小公主,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延大步的追了上去……

  番外之 罗马假日(终)

  二十三、
  容易的出现,把容磊的世界掀了个底朝天。
  从机场回市区的一路上,海棠时不时的观察抱着小容易的男人。
  好像……确实是不同的。那样子的情况之下,他对顾明珠不知道有多少误会,眼里的恨意浓到冻僵整个车厢的人,可眼底却始终有温情脉脉的在。
  就像……身旁那个强自压抑着情绪的男人一样。
  海棠冷冷瞥了延一眼,他却正一眼不眨的看着她,猛的两人视线对上,都是一愣。
  到了下榻的酒店,延坚持只要一间房,他怕她又像上次那样,消无声息的跑了。
  海棠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没有厌恶感觉,只是看他那霸道的横样,忍不住冷言冷语驳了他几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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