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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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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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任何效果。有些事,不是你努力了就能达到目的的。

  在这些天里,为了节省车费,我基本上以走路为主,饿了就找个路边店吃一碗小面。有时候连吃小面的钱也没有,只好又向弟弟求援。

  2006年1月20日星期五雷雨

  我终于病倒了。

  贫病交加,自古如是。

  医生说我因劳累伤肝,命令我住院治疗。住进医院的当晚,我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住院的钱是我弟弟四处找人借的。他给人修电脑时,结交了一些朋友,在我最危急的时刻,他的那些朋友伸出了援手。

  除了弟弟,我已经找不到人帮我了。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药水一滴一滴流进体内,心里竟然无比地轻松。

  我们常常会以生病作为借口,来搪塞逼向我们的某个人或某件事,表示我们原本是计划好了的,但因病无法兑现,以不可抗力因素来争取对方的理解,从而获得喘一口气的机会。

  我在医院的轻松,就带有这种心态。

  白天弟弟要工作,晚上,他就在我的病床边支一块木板,靠在床边应付一个晚上。

  临近春节的天气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尽管病房里有空调,弟弟仍然冻得发抖。好几次我都叫他晚上不要来,但弟弟仍然坚持来陪我,大约是怕我有意外吧。

  弟弟怕我在医院无聊,有一天晚上他还把客户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带到医院来,教我打游戏。

  兄弟情,就像苏打水的味道,充满了整个病房。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花了六千多块钱,我不得不离开医院。

  医院可使我遁世,但我们却再也付不出钱来。

  有可能借到钱的地方,弟弟都借了,他曾要给周媛打电话,被我严厉制止。

  周媛一家为我做的已经不少了,我不想再拖累他们了。

  离开医院,我在弟弟的出租房内静养,每天按时服药。弟弟里里外外忙碌着,日渐消瘦。

  按医生的嘱咐,我不能断药,所以尽管不再住院,但药费仍然是一笔很大的开支。有几天,弟弟给我买了药后没了生活费,我和他喝了两天的稀饭。直到弟弟帮人修电脑挣了70块钱,才去买了点肉,改善了一下生活。

  弟弟小我四岁,原本应该由我这个当哥哥的来照顾他,但现在我却成了他的拖累。

  弟弟显然也支撑不住了,但他在我面前总是强装笑脸,独自承受着生活的艰辛。

  当然,有时候他会在我面前抱怨几句,主要是说我没有珍惜在上市公司工作的机会,才落到今天这个样子。我总是笑一笑。我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但我说不出更多宽慰的话。

  在我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弟弟有几次欲言又止。我感觉他想和我说些什么,但又有些说不出口。

  有几次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他总是说没事,等我的病好些再说。

  我的身体慢慢地好了起来,虽然仍然感到身上无力,但活动已经无碍了。

  我问弟弟公司忙不忙,如果忙的话我过去帮帮忙。

  这是客套话,我知道我帮不了什么忙,这代表我的一点儿心意。

  弟弟说不用,他一个人足够了。

  我说:“你说过,等我身体好起来有事和我商量,不妨现在咱俩说说。”

  弟弟说:“以后再说吧。”

  我一再催促弟弟,问他到底有啥事要和我说,弟弟总是不吭声。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弟弟想要说什么,只是他见我身体还没恢复,不想说而已。

  在我的追问下,弟弟终于说出了他的想法:他想分家。

  这与我猜想的一样。

  分家分什么呢?我和弟弟的共同财产就是一个空架子“公司”,所有东西加起来不足1000块钱。

  弟弟提出了一个方案。他说我们共享公司的资源,房租各出一半,如果一方不在里面办公,那另一方就独自付房租。另外,自己挣钱自己得,多劳多得。

  这意味着弟弟没有帮我的义务了,但同时这是一个公平的、合理的方案,我没有理由不同意。

  弟弟问我还需不需要利用我们原来的办公室,如果不需要,他就一个人承担房租。

  其实在这之前,也是弟弟一个人在承担办公室的房租,我根本就没有为“公司”创造过一分钱的效益。

  我想了想说,不管我利不利用这个办公室,我都承担一半的办公室租金。也许我暂时付不出租金来,但账要记在我头上,只要我有钱了,我会还上。

  弟弟同意了。

  分家其实很简单,没有别人想象的复杂。

  结果是,我分得公司的债务1200元,另加我生病花的六千多元,共计8000元的债务。

  弟弟死活不要我承担公司的债务,另外我生病的钱他也帮我承担了一些,实际上我的债务为5000元。

  分家结束,我的心情蛮复杂。

  多年前,弟弟高中还没毕业,我就把他带到C市,两兄弟相依为命;如今前途迷茫,我们却要各自飞了。



9、挣钱的方向在哪里?

9、挣钱的方向在哪里?

    2006年1月27日星期五多云

  春节快到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我回到了“家”。

  我已身临绝境,无处可去。在我和周媛没有正式讨论婚姻是否存续之前,我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选择回“家”。

  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和周媛见面了,她看见我,表情很复杂。

  我曾跟周媛说过,在我回家的时候我会把保费带回去,我食言了。周媛没有提保费的事情,岳母也没有提。

  我也不提。提什么?又拿不出钱来。

  2006年1月28日除夕星期六多云

  按照习俗,大年初一有很多亲戚将到岳母家来,其中有周媛的两个表姐夫,一个表妹夫。

  我岳父兄妹三人,但他们的后代却是清一色的女儿。

  除我之外,他们姐妹的老公都不错。

  因为要准备初一的伙食,除夕这天很忙,周媛和她父母在厨房进进出出。我有几次想过去帮帮忙,岳父都示意让我自己休息。

  我感觉我像一件多余的家具,不管摆放在哪里都不太合适,于是和儿子在客厅看电视——像客人一样。

  岳母提议让周媛去给我买一套衣服,说都过年了,我身上的衣服还这么旧,还说新年新气象,图个好彩头。

  我敏感地想到明天要来客人了,我这一身旧衣服会杀风景。

  我承认我很敏感,自从我的处境衰落以后,我就变得非常敏感了,常常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这大约是落魄者的通病。

  周媛给了我300块钱,让我自个儿去买。

  我拿着钱,牵着儿子的手上了街,想象着明天热闹的情景。

  我可以包装得人模狗样,但如果有人问起我的事业,我该怎么回答呢?

  大家都是有事业的人,而我,却是太阳下那片最明显的阴影。

  街上挂满了灯笼和彩灯,一派节日的景象,但我却一片萧瑟。

  在一个卖烟花爆竹的摊点,儿子赖着不肯走,我由着儿子的性子,给他买了120块钱的烟花。

  没有买衣服,我牵着儿子的小手回到了家。在进门的时候,我把手机举在耳边,假装大声地通着电话。

  我把剩下的钱还给周媛,说我有一个重要的朋友从上海过来,要和我谈合伙做生意的事情,我得马上走。

  岳父岳母没有做声,他们肯定知道我是不愿意见那些亲戚——感谢他们没有戳破我的谎言。

  周媛把剩下的那一百多块钱重又塞到我手里,我转身出了门。

  儿子的哭闹声从门缝里传出来,我轻轻地嘘了口气。

  2006年2月3日正月初六星期五阴

  春节那几天我是在弟弟的出租房内度过的,弟弟回老家去了。弟弟走之前,我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把我们的窘境告诉父母。

  屋子里有米,有面,还有油。床边摇晃的写字台上,还有一台拼凑起来的没有机箱的电脑,弟弟平时用它看电视。

  白天,我基本上是躺在床上看电视,饿了,下点儿面条吃;晚上,我会一个人在街上徘徊,看街上绚丽的烟花。偶尔,我会想象儿子放烟花的样子。儿子胆小,多半是周媛在放,儿子只是在旁边拍着手欢笑吧?

  这样的春节,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呢?

  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我对未来的思考。

  我没想过怎么发财,我在想怎么生存。

  春节只有几天,如果想生存下去,我最终得走出弟弟的出租房。

  我在想,我混到今天这个地步,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吗?不是,肯定是我自己做得不够好。

  或者,在关键的时候我失误了。

  我觉得我人生的分水岭是读了那个中专,这件事让我无法回头。

  读中专之前,我是一个地道的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淡,了无生气,但很真实。即便我混得不好,也没有人说什么,反正都是农村人,没啥混得好与不好的。

  读书之后,一切都变了。

  按惯例,读了书之后是应该混得好的,用一个成语来说,叫拾级而上。

  如果你没有拾级而上,你得承受别人异样的目光:他读了这么多书,咋混成这样?

  记得以前,我和同事们开玩笑说:“我有退路,我还可以回家种田。”

  的确是玩笑,因为我知道我回不去了。如果我读书后再回去种田,那肯定是特大新闻,我受得了,我的家人受不了。

  所以,一旦有人认为你混得不错,你就必须得混好。

  很多情况下,人真的不是为自己而活。


10、和民工比一比

10、和民工比一比

  2006年2月7日正月初十星期二多云

  春节一天一天地过完,我的惶恐一天一天地增加。

  春节给了我一种平等的待遇,那就是大家都停止了前进的步伐,都在放任自己的慵懒。

  春节过后,大家都会重新上路,我的路在哪里?

  渣土运输我不能再干了,至少眼下不能再干了。随着我对渣土运输的深入了解,我知道这碗饭不好吃。

  尽管我拉到过业务,但我不能用偶然事件来预测成功的必然性。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没有能力支撑到下一个工地业务的来临。

  我没钱,连借钱的地方都没有,以前还可以勉强依靠一下弟弟和周媛。现在不行了,一是他们没钱;二是即便他们有钱,我也开不了口。

  另外,病后我的身体也不太好,总是感觉力不从心。

  没钱,身体还不好,并且连挣钱的方向都没有,我对生活绝望了。我的心情很灰暗,但我得活下去,为自己,为我的家人,也为一个男人的名分。

  怎样才能活下去呢?去当民工。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假如,我的那些善良的乡邻知道了我在当民工,会怎样看我?

  但很快我就释然了。除了当民工,似乎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活着才是硬道理。

  以前,我会觉得自己和民工不是一路人:我是读过书的人,民工是大老粗,我不屑,也不能与他们为伍。

  但是,民工有饭吃,有衣穿,脸上有笑容,心里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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