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太驳了面子,便答应了不说,只是又表示不想再让大小姐见到这个人,童夫人自然明白秀儿的意思,那是要将东方不败外调,昨日童百熊和自己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曾有这一层意思,当下点头答应,说了一会儿的话,便离开了,离开之时却带走了童彦珺,原本母亲带走孩子也没有什么,只是当童夫人满怀忧虑的说是童百熊要找童彦珺的时候,盈盈却担心起来,脱口说道:“我和你同去。”
童夫人大喜,连连点头。
见到童彦珺时,盈盈低下了头,经过昨晚之事,她有些害怕见到这个人,童彦珺的表现一如往常,只私底下捏了捏盈盈的手,很有几分安慰之意。
在童百熊的书房中,他见盈盈跟着来了,先是一呆,之后上前行礼,又慰问几句,就横眉冷目的责问童彦珺,问他为何深夜带着小姐乱跑,童彦珺无言以对,低头认错,童百熊怒瞪着眼睛命人取家法来。
盈盈连忙上前一步,扯着童百熊的袖子:“童伯伯,昨儿个是我要童哥哥陪我去看昙花的,也是我拉着他往东方副堂主的院子里去的,并不怪他,他为了我都受伤了,不要罚他,好不好?”
“可不能这么说。”童百熊断然道,“小姐人小,不懂事儿,这小子都这么大人了,难道还不懂事儿吗?”
“不要罚他嘛,如果……如果您真要罚他,那你就连我一起打好啦!”盈盈扯着童百熊的袖子耍起无聊,童百熊也顺势下马,道:“也罢,彦珺,既然大小姐为你求情,我今日便不重责你,去思过堂三天三夜!”又望了望自己夫人,加了一句,“任何人都不的探视!”
童夫人脸色一白,眼睁睁的看着童彦珺跟着下人离开。
盈盈听童府里的人说过那思过堂,进了里面的人都是不许吃饭的,她低声对童夫人说道:“我会去瞧童哥哥的。”
童夫人这才有了些血色。
童百熊虽然说道任何人不许探视,但当门口的守卫见到大小姐到来时,还是不敢阻拦,毕竟童百熊见到大小姐也要礼让三分的。
童彦珺正无聊的面墙而跪,听得盈盈进来,笑嘻嘻的转过了脸来。
将门关上,独自面对童彦珺,盈盈却说不出话来了,童彦珺笑着过来,将她扯到自己身边,思过堂里四面石壁,别说桌椅,便连个蒲团都没有,童彦珺只得解下外衣垫在地上,拉着她坐了,说道:“好啦,别哭丧着脸,我又没事儿,带了什么好吃的给我?”
童彦珺去抢盈盈手中食盒,那里面放着两荤两素并一碗热汤,童彦珺大口大口将汤一饮而尽,盈盈扑哧一笑:“左右不过两三个时辰,就饿成这副模样了,看你这吃相。”
“嘿嘿,我都几百年没有吃过好吃的了,这次重新回来,当然要好好吃上几顿啦!”他十世无福,其中自然包括了吃不饱穿不暖,他虽然曾对盈盈说他童少爷总能给自己闯出一片天空来的,可老天爷似乎专和他作对,每每要成功之时,总会天降灾难。
“对不起。”盈盈低声说道,心中愧疚又涌了上来。
童彦珺摸摸她脑袋,笑道:“好啦好啦,我又没说什么,对了,有没有给我带些零食来吃?或者找几本书来看,这儿好无聊。”
盈盈破涕为笑:“我匆匆而来,哪想得到这么多?”瞧瞧四周围环境,皱眉说道,“你爹爹真是狠心,将你关到这种地方来,你也蠢得很,方才进来的时候还真就见你跪着了,傻瓜!”
“你知道什么,我那些二娘三娘最爱捉我的小辫子,而且眼线众多,我若不乖乖跪着,让她们知道了,到爹爹面前告状,我又没有好日子过了。”童彦珺皱皱鼻子,很不屑,对童百熊,他心中也是有怨的,有时候想到娘和姐姐前世的惨状,他总觉得若爹爹不曾和东方不败交往,她们也不会落到那边地步,更何况爹爹又从不疼娘亲,更不疼姐姐,他眼中只有那些会讨好人的姨娘,还有他们的臭小子臭丫头,娘亲也知道爹爹喜欢那些娇娇柔柔的姨娘,可是娘亲是正妻呀,又是教中长老之女,有身份有尊严,怎么能和那起子人一样下贱?
童彦珺摇摇头,算了算了,不想了,眼前还有正事商量,他拉近盈盈,压低了声音说道:“爹爹将东方不败外调到杭州,又让娘亲说同了秀姑姑,不将昨晚上的事情泄露出去,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说到东方不败,盈盈脸微微沉下,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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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东方不败,盈盈的脸沉了下来,凭心而论,她并不想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她很想让东方不败在爹爹跟前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这样即使日后爹爹发现东方不败乃可造之材,在任用之时也会斟酌一二,她如今小孩儿之身,若要装作无意间透露给任我行这件事情,并不困难,只是这样一来,势必会连累了童家,盈盈抬眼向童彦珺瞧了一瞧,而且当日是他带自己前往东方不败院落的,没准儿童百熊为了保护童家和东方不败,就将罪名都惯在他的头上,那可不成。
“你不必顾虑我的。”童彦珺知道盈盈心思,微微笑了一笑。
盈盈轻轻摇头,道:“并不单单只为了你,我也不想让爹爹和童伯伯闹得不愉快。”
童彦珺笑道:“这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一点上我的心思和你相同,你出生几天之后我和娘亲来瞧你,便是想逗逗你,弄出些投缘的模样来,好拉近两家关系。”
“只怕你的目的还不止这些吧?”盈盈白了他一眼,自从知道童彦珺对自己有情,她便隐隐猜到,他一来确实想拉近两家关系,二来怕也是为了自己,想到此,盈盈脸上一红。
童彦珺深知盈盈性子羞涩,并不敢在这上头多做调笑,便当做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没有接口。
盈盈忽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微微抬头:“若当日爹爹不曾从西湖湖底出来,你们童家也不会被东方不败灭门,从这一点上来说,你原也该恨我爹爹才是。”
童彦珺摇摇头:“东方不败倒行逆施,和杨莲亭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爹爹虽然和东方不败乃结拜兄弟,却和杨莲亭始终不对付,总有一天,杨莲亭会对付我一家的,而且当日教主杀东方不败,也算是为我抱了大仇,更何况当时我娘亲因疯魔了,被杨莲亭遗忘在牢中,未曾带往大殿被杀害,后来还是任教主派人安置我娘亲的呢,虽然娘亲的疯魔一直未好,却也让她衣食无忧的度过了余生,便这一点上我对教主也很是感激。”
盈盈点了点头,若说那时任我行仁慈,却也是笑话了,只不过是童家在日月神教中势力非同小可,任我行重登教主之位,并不稳当,需要收拢各方势力,让童夫人安度晚年一来对任我行没有威胁,二来也能笼络人心,何乐而不为呢?当时任我行的心理和东方不败留自己一命不杀的心理是一样的。
“更何况,这期间还夹杂了一个你。”童彦珺探手过来,将盈盈柔软的小手抓在掌心,盈盈脸上微红,忙挣脱出来,身子往后坐了坐。
“你若想要告知教主,我倒是有个主意在此。”童彦珺见盈盈害羞躲避,微微一笑,转过了话题。
“哦?你倒是说说看。”盈盈抬头挑了挑眉。
童彦珺说道:“你也知道,童家在日月神教经营多年,有不少敌对的人。”他莫测高深的一笑,盈盈顿时了然,点头说道:“不错,若由他们将这件事情告知我爹爹,也便算不得我去告状,且他们去说,爹爹反而不能责怪童家了,否则就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况且爹爹并不喜欢搬弄是非之人。”
作为一教之主,并不愿意看到手下亲如一家,有时候小小争斗,会上那宝座上的人反而安心,甚至在宝座上面的人有时候会刻意让底下的人有些小矛盾,任我行也正是这个想法,因此童家的对头罗古德,在日月神教中位列神教长老第二位,为朱雀堂长老,童家、罗家素来不和,且罗古德是一个粗莽之人,但凡知道童家一点小把柄,必会禀报任我行,之前又因任我行和童百熊不和,曾在童、罗两家之争中,心中偏着罗古德,而那罗古德偏不明事理,只当教主将他视作心腹之人,有些跋扈之状,据盈盈所知,最近父亲很想打压罗古德,这罗古德不是识趣之人,未必发现这一点,因此若让他抓到童百熊的小辫子,必定上呈教主,而爹爹绝对不会再偏向罗古德的。
盈盈点头微笑:“这个主意很不错,也容易办到。”
童彦珺点头,童府中罗古德的人可是有几个的,童百熊未必知道,可对于他而言,那是几百年前就知道的事情了。
两人计议已定,心中便多了几分欢喜,不过也正因商议已定,两人之间倒少了几分共同的言语,盈盈自打知道童彦珺钟情于己的时候,便有些不太好意思和他独处,起身就说要走。
童彦珺伸手扯着她的裙摆说道:“我在这儿好无聊,好难受的,娘亲又进不得这儿,你便陪我一会儿,成不成?”他说得可怜兮兮的,纵然盈盈知道是这小子作伪,但想到他对自己的好,还是停住了步伐,转回头去瞪他一眼,童彦珺毫不在意,嬉皮笑脸的吐吐舌头,那模样倒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
童彦珺正想说让盈盈坐下的时候,忽听外面传来声音:“我要进去。”一个很霸道的小女孩儿话语。
“又是那个臭丫头!”童彦珺立刻恼怒起来,盈盈问道:“怎么啦?声音有些耳熟。”
童彦珺说道:“就是上回害你差点摔进坑里的童彦琳,哼,每次爹罚我,她就爱来瞧热闹,这小丫头着实可恨。”
“彦琳,你可不能进去哦,你爹爹可是说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的。”一个矫揉造作的女声响了起来,言辞之间特别强调了“任何人”这三个字。
“是五姨娘。”童彦珺低声说道。
“嘻嘻,娘,我当然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惹得爹爹生气啦,娘呀,爹爹说了,他身为神教长老,公事繁忙,没有功夫教他练功,等他出来之后让哥哥教他呢!”童彦琳好不得意,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格格的就笑起来了。
童彦珺脸上白了一白,依稀记得,前世的时候就是爹爹公事繁忙,不亲自教导自己,而让童彦琳的兄长童彦琏教自己,他哪里肯认真教导?还不是敷衍了事,甚至有时候还借故欺负自己,而当着爹爹的面,却又说自己不肯好好学,且在前世娘亲因生自己的时候坏了身子,常年卧病在床,便想要教自己,也是无法的,若非如此,凭着自己在武学上的天赋,绝对能有一番作为的,这一世居然变成了这样,好在自己心中记得的武学秘籍不少,便自己自行练习,也查不到哪儿去的。
门外童彦琳母女一唱一和,让童彦珺心中不痛快之极,盈盈也有些气愤,起身便打开了房门。
“你竟敢……”童彦琳一面抬头一面嘴中喝道,待得见到竟是小姐在此,立刻就没了声音,害怕的去扯娘的袖子,那五姨太生得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