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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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灼华-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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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叹口气:“傻丫头,你哪里知道!”因恨恨地说:“那个小贱人哪值得我生这么大的气!我气的是你那个好姑妈!”

爱兰迷惑不解:“姑妈让她学那些匠人之流的玩意儿,难道有什么讲究不成?”

“可不是!”大太太便怜惜地抚了抚爱兰的额发:“要不是你姑妈她长年不回来一回,还从不叫你去王府陪她,你哪里会不知道这里面的事!”说着脸上便满是愤怒:“李氏这个忘恩负义的,竟然想便宜那个小狐狸精,休想!”

爱兰皱着眉头,不知道母亲在讲什么!

“怨不得你不知道,本是闺阁女子,我又不许那些人告诉你这些!”大太太便解释给她听:“咱们亲家明南王府的世子生性与旁人不同,周岁时便抓了把宝剑,自小又爱耍枪弄剑,爱看兵书,众人都说长大后定是要征战沙场的!可不是,只有十五岁的时候,便上了战场,生擒了突厥首领,回来论功行赏时,皇帝问他想要什么,他便说只求一本宫中收藏的关于讲解怎么木雕的书!众人都很惊讶,皇帝便问为什么,他说他平生虽爱驰骋沙场,爱宝剑,爱兵书,但最爱的却是木雕,天下关于木雕的书他已经收集了许多,听闻宫中有一本绝了世的,便想讨回来……”

话未说完,爱兰便抢着说:“那是他的聪明之处!他家爵位本已是世代承袭,他又有将领之才,若果真被封个实权大将军之类的,那可就被猜忌了!”

“可不是!我们兰儿就是聪明!”大太太笑着:“从那之后,世人便传开了,说明南王世子最喜欢木雕,于是人们给明南王府送礼皆爱送那些名贵木材做成的各种物件,有一次南方的官员还送了一车几百年的绿檀木,也就是玉檀香,那可是极其稀有名贵的!”

“那么多,那得值多少银子!”说到这里,爱兰便笑了:“真是,我现在也成了爱善那个财迷了!”

大太太叹道:“所以说富贵富贵,不富不能贵,不贵焉能富!只有贵富都有了,才是真正的贵人啊!”

第十章 反击

更新时间2012…4…7 20:03:07  字数:4170

爱兰心里一动,问:“所以这就是姑妈让爱羊学木雕的原因?”

提到这个,大太太便憋了一肚子的火:“咱们家这个姑太太,真真和外人亲,硬生生地把胳膊往外拐!”

爱兰也很气愤,仔细寻思了一回,冷笑:“怪不得那日看戏时拉着那个小贱人说了那么多的话!原来竟是在这儿等着呢!真真可恶!”又问大太太:“太太,怎么办?”

大太太紧锁着眉头,目光已露杀机:“兰儿,我绝不会让那些贱人生的小贱人挡了你的路!”

出了上房,在插屏前,爱善便拦住爱羊,爱善跟着杨桃、碧桃,爱羊跟着石纹、画菊,六个人便前后对峙着!

爱羊微垂着头,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

爱善上下打量了她两眼,问:“那日你可没说是姑妈让你学木雕的!”

前两日她从吴姨娘那儿得到消息,说老爷太太准备随便给她说个婆家,好让李侧妃给爱兰、爱羊两人说个好亲!她又惊又怒,不敢直接去问爱兰,便盛气凌人地跑到爱羊那里逼问她侧妃给她说了什么,当时看她的态度懦弱不堪,一点也不像有侧妃撑腰的样子,心下便定了些。但刚才所见的太太勃然大怒,却知这里边绝对有内情,便又过来寻探!

爱羊只是故作惊讶:“这事侧妃娘娘不准我张扬,况且未先禀告老爷太太,我当时还不知是否能学,便不敢张扬!二姐姐,您看,现在太太都禁止我学了,就更没有说的必要了!”接着又轻拍胸口:“幸好当日没有宣扬,若是被人知道我竟然学那些工匠人的手艺,这辈子头也难抬起来了!”

爱善冷冷地打量着她,半晌冷笑:“可不是!幸好太太禁止了,否则咱们李府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呢!”

爱羊惶恐地低下头:“多谢二姐姐指点,妹妹以后再不敢了!”

爱善便厌恶地皱了下眉头:“滚一边去,别污了我的眼,你个贱人!”

“二姐姐,”爱羊受惊似的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你,你……”

“我什么!”爱善不耐烦地说:“我这个做长姊的难道连骂你一句就不行了!”她瞪了一眼面前俏丽的容颜:“我告诉你,有你这么个妹妹我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我……”

话未说完,便被身后一声怒喝打断了。

“放肆!亏你是李家长女,竟然口出恶言,欺辱自家的亲妹子!真真是丢了我李益的脸!”李益从插屏后出来,恨声斥道。

初听声音,爱善便知是老爷来了,她惊恐地回头便看见李益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她双腿一软,忙跪了下去,声音发抖:“老,老爷……”

其余人早就都跪了下去。

惟爱羊泣声跪拜:“女儿爱羊拜见老爷,老爷万福!”其实她先于众人看见李益,便决定以言语激怒爱善,让大老爷看看他一直认为乖巧可人的女儿真正的性情。

胡氏,李爱兰,李爱善……君易清……战斗的钟声响了,我开始反击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起吧!”大老爷看了看这个自出生起他就没怎么在意过的庶女,不知不觉中竟已出落的这般漂亮,比她那个粗鲁的姨娘不知强上多少!随即又想起这个女儿的性情,便皱了下眉头。

“谢老爷!”爱羊细声答道,以自然而又无比优雅的姿态缓缓起身,温顺地朝大老爷笑了笑。

那腮边挂着的一滴泪如花瓣上的露珠,露出楚楚动人的姿态来,令人怜爱!

大老爷忽然觉得这般容貌、这般温顺的女儿怎会是大太太口中所说的“骄纵奢侈”之辈!因问道:“我刚过来时,听你们再说什么‘太太’‘木雕’之类的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回老爷的话,”爱善由于未被叫起,便一直跪着,她正忐忑不安时,听到此问,忙抢先回答:“因为五妹妹和太太争辩非要学那些低贱工匠之人的手艺,太太训斥了她一顿,她大为不满,便跟我说了太太两句!我听她说的很不堪,便特别生气,这才……”说着她便用袖子去擦脸上的泪:“这才骂了她一句,老爷您便来了!老爷您千万别生妹妹的气,她还小呢!”

爱羊不由气笑了!这般颠倒是非,偏又能将事情的大概讲了出来,又为她求了情,得了大老爷的好感!待这事了了,谁还会去追究那些细根末节,而她李爱羊,则会彻底被李益厌恶,这辈子也难翻身!真是一箭双雕啊!她敢明目张胆地陷害,还不是仗着周围都是大太太和她的人,不过既然这样……

“她说的可是真的?”大老爷看向爱羊。

爱羊惊讶地看向正恶狠狠瞪着她的爱善,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环顾一下四周,又看了看身后的石纹,便似大势所去一般惊恐地望了一眼大老爷,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她忙低下头,双肩微微颤抖。

李益微眯了眼,厉声:“哭什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好哭的?”

爱羊吓的一个哆嗦,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周围的人也都跟着跪了。

李益便看向四周的人,指了指爱善身边的丫头杨桃:“你来说!”

爱善心下暗喜,果听杨桃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回老爷,是真的!奴婢不敢撒谎!”

李益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便又指着爱羊身后的石纹:“你来说!二姑娘是不是因为你们姑娘辱骂嫡母,才训斥的她?”

辱骂嫡母,这四个字的分量可不轻,若是传扬出去,轻者爱羊得强行被送到家里的寺庙修行一辈子,重者李家的名声就完了!既然连教导出来的姑娘都这么不知孝道礼数,那其他的兄弟姐妹可想而知!当家主母的品性、老爷的为官之道都会被质疑!

爱羊猛地抬头,看向李益,大大的眼睛里沁满了泪,唇蠕动着似是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出口,她扭头看了一眼石纹,认命一般闭了眼,低下头不再言语!

石纹的额上沁了细细一层汗,若大老爷只问先前“那句是不是真的”,她还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是”,但现在……

她想起这段日子大太太的态度及刚刚五姑娘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咬咬牙,点头:“是!二姑娘说的都是真的!”

画菊听了,犹豫着是否冲出去说出实情,爱羊却不着痕迹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心。

画菊默默垂下头,心中不解姑娘这般隐忍,到底是在做什么!

“好!好!好得很!”李益气急反笑:“好个忠心耿耿的丫头!”他上前两步,猛地踢翻石纹,石纹不妨,竟被踢飞了几步远!她惨叫一声,便“哇”地吐出一口血。

众人皆惊!

李益正要说什么,后边传来大太太的惊呼声:“老爷,这个丫头怎么惹着您了?”说着人已至跟前,握着他的胳膊:“老爷,您消消气!千万别动怒!亏了自己身子可就不好了!”

说着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爱羊,半笑着:“定是五丫头又淘气了,是不是?你看你,这脾气竟不能改,可让我怎么说才好!我的姑奶奶呦,还不快向老爷道歉,说你错了,求他别生气!”话到最后,竟隐隐有恳求的意味。

爱羊已是连头也不敢抬,只吓得瑟缩着身子,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老爷,我,我错了,求您……求您别生气!”说着说着便已是泣不成声!

大太太便向大老爷陪着笑:“老爷,姑娘已经说知道错了,您就别生气了!您瞧,不过受了些委屈就哭得这般肝肠寸断!她到底小呢,以后慢慢教导就是,哪值得让您这么大动肝火!”说着又叹道:“也是我精神不济,没有教好她,不过是前日里被她姑姑拉着赞了一通,这性子便又回来了……唉,要不让杨姨娘教教她,平日我看着她脾气性格还可……”大太太抬眼看向李益,谁知竟碰上他犀利的双眼,心中一惊,忙回想了一下所说的话,没有什么漏洞呀!怎么会这样看着自己,莫非是因为提到了杨姨娘?

这样想着,便脸上带笑:“虽说杨姨娘犯过错,脾气也稍粗糙了点,可毕竟在咱们家待了十几年,一些礼仪规矩都懂,和五姑娘母女感情也好!我看就让她教导五姑娘吧……”

李益越听越心惊,这话若是从前,他必定毫无异议,就赞同了大太太的话,可是今天先是在暗处听了两个女儿的对话,发现一直引以为豪的长女竟然辱骂亲妹,不由发怒,便训斥两句!他不过是好奇侧妃竟然让五丫头学木雕,便多问了两句,竟问出“弥天大谎”来!

一直知礼懂事的二丫头张口就将错全归在了妹妹头上,且还冠了一个“辱骂嫡母”的罪名!一直以为骄纵不服管的五丫头竟然连真话都不敢说,连回答之前都要先看看丫头们的脸色,身边伺候的贴身丫头竟也跟着冤枉自己主子!

再听听刚大太太的话,他心里起了疑,自然句句留心,这才发现自己的思路竟是被牵着走的,若是以前,随着她的话,他必然认为五丫头不过被侧妃高看一眼,便受不得一点委屈,遇事就要狠哭耍赖一场,就连大太太都无法管教!接着提到杨姨娘时,不动声色、半吐半露中她便将杨氏说成了粗俗不知礼的人……

想到此,李益便接着她的话茬问:“可杨姨娘现正在禁足,怎么教导五丫头?”

大太太似是才想起这件事情,不由为难:“要不,就解了她的禁……虽然当时您说的是一年,可……”她看向地下的爱羊。

若依以前,大老爷必定不耐烦地说:“既然没到日子,解什么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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