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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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派对-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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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接过纸巾,擦着脸上的泪,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他说:“哦,我看这样浅薄的男人不见也好。”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为什么如此清灵的女人却要找一个男人嫁哪?
  他想起刚认识冯婉秋时,她也是个小巧清灵的女人,她喜欢自己写的诗和散文,喜欢和自己漫步江边畅想未来,可结了婚,一切都变了。
  他若有所思地说:“也许,女人根本就不应该嫁人,嫁了人就失去了原本的清丽和灵性,干吗要糟蹋自己,非要做一个‘臭’男人的黄脸婆呢。”
  梁清眼里的泪没干,却“扑哧”笑了,嗔道:“谁非要做黄脸婆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嫁人啦。”
  他的眼睛一亮,说:“好呀,为了你这句话,我今晚请你……”
  电话响了,是琳琳打来的,她的声音很亮:“清姐,我们老板请客吃西餐,在江南大道的‘绿茵阁’。清一色的女同胞,不带一点‘浊气’,你过来吧。”
  梁清清楚地记得,经历过那场刻骨铭心的爱之后,琳琳对所有的男人都失去了兴趣,她说:“那个男人背叛了我,我为他死过、为他哭过了。当阳光撕开夜幕,我生命中的男人也和上个世纪的阳光一起遗落在一九九九年。一切都过去了,我要把今后的人生留给自己,我会很好地爱护自己,我不会再被什么异性伤害了。”她说这番话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放下电话,她歉意地对林子睿说:“琳琳让我过去,她的女老板请客。”她突然调皮地问,“又是美女大集会,你要不要秀色可餐呀?”
  他苦着脸说:“算了吧,我不想做党代表洪常青了,不过我可以送你去。”
  梁清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把脸,淡淡涂了点口红,穿了身牛仔装,蹬上一双短靴就出门了,林子睿早把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等在门口。车子刚过广州大桥,他的手机就响了。
  他迅速瞥了梁清一眼,带上耳机说:“依依,告诉你妈,准备我的饭,四十分钟后我回去。”
  挂断手机两人都沉默了,车子一直朝江南大道开去。许久,林子睿打开音响,圣桑的Beautiful Dreamer《美丽梦中人》缓缓流淌出来,梁清的眼光落在车窗外,一辆公交车刚停下,人群就哄地拥挤了过去。梦和现实相差得太远了,梦永远是美丽的,而现实是残酷的,人们永远都要为了生存拼命挣扎。
  “梁清,余津津找过你吗?”他问。
  梁清淡然地说:“只是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她在江门拍外景,说回来再找我。”
  他叹道:“唉,我上次找她,被她和几个人狠狠宰了一顿,她答应得挺痛快,说后期的款一到账,就付你稿费。”
  “谢谢,又让你为我的事破费了。”
  “哪里,晚上我再给她电话,让她一回广州马上就……”
  他的手机又响了,接完电话,车子已经停在“绿茵阁”门口。她下了车,正要关车门,他又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放心吧,我有办法让余津津尽快把稿酬给你。”
  也许是“绿茵阁”门前暧昧的灯光,也许是他镜片后面那关切的目光,也许只是一种感动,梁清迎着林子睿的目光,慢慢把头靠了过去,只是刹那间,她的额角刚刚触到他的唇,就倏地分开了,她的身体像触了电一样,心怦怦跳了起来,她慌乱地说了声“谢谢”,连车门都没关就逃进了玻璃门。

第三章容易受伤的女人

  上午十点林子睿打来电话:“我在你家附近办事,顺便去看你,方便吗?”
  “方便。”梁清想大白天的有什么不方便的。
  一进门他就问:“怎么?琳琳不在吗?”
  她边沏茶边说:“她出差了。”
  他接过沏好的茶,笑容可掬地问:“最近你在忙什么?”想起那天在“绿茵阁”门口的情景,她的心有点跳,不过看他好像没事儿似的,她又坦然了。
  “有一些杂志的约稿,不过,不多,大部分还是乱投稿。”
  “这样很难呀。”他环视了一下客厅,看来做自由撰稿人不容易呀。
  “是呀,”她黯然地说,“杂志的口味很难把握,有时一篇文章按编辑的要求改了几次,最后三审,还是被你们这些总编拿下了。”
  他笑道:“你是对我们这些总编有意见了。”接着他调侃起来,“那些杂志的总编一定不晓得作者是个靓女,不然他们一定会怜香惜玉的,哈哈……”
  “林老师,你真会开玩笑。”她的脸微微一红。
  他喝了一口茶,说:“今天来你这儿,是有几篇东西请你帮忙改一下,电子文本发到你的信箱啦。”说着他拿出一叠稿子递给她,接过稿子她认真看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听林子睿在问:“可以用你的卫生间吗?”
  “可以。”她头也没抬顺口答道。
  他从卫生间出来眉头拧在了一起:“怎么,你们的抽水马桶坏啦?”
  “哦,”她不以为然地说,“我们一直都是用桶接水冲的。”
  “唉,你们这些女人呀。”他叹了声,“也难怪,自己不会修。”
  她嬉笑道:“是呀,我们不会修,但我们能将就呀。”
  说话间就到了十二点。林子睿站起来说:“走吧,我请你吃饭,我们边吃边谈修改意见。”
  她知道这是工作餐也就没客气,她笑道:“林老师,我今天可真的饿了,我可是狮子大张口呀,我要吃清蒸水鱼、铁板牛柳……”
  他诙谐地拍了拍口袋说:“我就不怕母狮子大张口。银子带足了,你随便点,吃不完‘兜’着走。”
  吃罢饭,梁清一进门就上网打开信箱下载了电子文本,按林子睿的意图认真改起来。直到天完全黑了,她才猛然觉得肚子饿了,打开灯,看看冰箱里,除了中午打包回来的菜,还有几根香肠、十几个鸡蛋、两把青菜,她又翻了一下,还有几盒米粉、两个罐头和一袋面包。她很满意了,这些东西足够吃三天的了,看来又可以三天不下楼了。
  “嘀嘀,嘀嘀……”
  打开手机是一条短信:清姐,我来广州了,现在车站,张娜。
  “张娜?……”
  梁清的眼前出现了北京“新红妆太太”俱乐部的情景:桑拿房的热雾、冲浪浴的刺激、按摩生的笑容、俄罗斯健美教练的气质。每周两次置身那片粉红的幻境中,自己就是那时认识张娜的。
  张娜是从北国冰城哈尔滨来北京的,她身上有四分之一的白俄血统,风姿绰约、美艳超群。她的丈夫是个公子哥,公公是副部长。可关于她的身世,众说纷纭,“新红妆”的女人们都对她敬而远之。梁清对什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和张娜都喜欢冲浪浴,两个女人常常浸在大理石的池中,闭目享受温软的暗流冲刷肌肤的感觉。离开北京后梁清曾动过写张娜的故事的念头,但她始终没答应,只是偶尔通通短信。
  梁清想:张娜来广州玩,自己总该尽地主之谊吧。
  她回了一条短信:娜娜,先找个酒店住下,今天我还有工作,明天一定抽时间去看你,请你吃饭,见面再谈。
  清姐,我现在就去你家吧。张娜马上就回复了。
  这不是张娜的性格呀。梁清有点诧异,于是又回了一条:也好,你打的过来吧,为了生存我要加夜班改稿,你到楼下再给我电话,我的地址是广州大道南碧影花园D栋15—906号。
  发完短信,梁清先吃了两片面包充饥,坐在电脑前又忙了起来。改好一篇,刚发E-mail给林子睿,门铃就响了。她抬头一看已经八点了,广州站到这里打的顶多三十分钟,张娜怎么走了一个多小时?准是“的士佬”见她是个小富婆,又初次来广州,带她绕了一大圈,抡圆了狠狠“宰”了她一下。
  梁清拿起门铃听筒,心想我住的这么寒酸,还是别让她上来了,于是说:我下去吧,我们去门口的那个酒楼。
  “清姐。”张娜站在楼口的树下怯怯地叫了一声,“我是坐公交车来的。”梁清一怔,她看到的是一张憔悴青灰的脸。
  她一把抓住张娜的手,问:“ 怎么?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种样子?”张娜扑在她的肩上哭了:“我是逃出来的……”
  “等等。”
  梁清的大脑一下子短路了,这才发现,树下有一只大大的箱子,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行李袋。
  “你老公不是很爱你吗。”
  “他是个流氓!他被抓了,我才逃出来的。”张娜的眼里冒出了火。
  梁清突然明白,这次张娜并不是来广州玩的,而是来投奔自己的,可自己还在租房。
  张娜看她面露难色,腿弯得差点跪下去,使劲抓住她的手哭成了泪人。
  “我真的没处可去了。”
  看到张娜这般落魄,梁清想起自己当初走投无路来广州的情景。她心软了,毕竟都是女人,她又想起那个暴风雨的晚上,自己是那么无助地在街上奔跑。
  “唉。”她叹了一声,好歹自己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于是拿起了张娜的行李袋说,“先上楼吧。”
  “谢谢。”张娜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清姐,我……”
  “娜娜。”梁清扶起了她。
  毕竟才二十三岁,洗过热水澡,张娜一下子就恢复过来了,她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
  呀!梁清的眼前一亮,她不得不承认,张娜太美了。张娜的鼻子是典型的希腊式的挺括,眼窝深陷,大大的眼眸不时泛着蓝光,性感的唇大而有形,那张瓜子脸粉嫩欲滴,欧洲女人的身材,高胸纤腰肥臀,细长的腿洁白匀称,那种质感令人想到没有杂质的玉。梁清知道,张娜是那种能勾住男人心魄的女人,想到这儿,她真不知收留张娜是福还是祸……
  张娜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从梁清的眼神里她看出了什么,立刻青黛一颦,又流出了眼泪。
  她的嗓音很亮,可能来自话剧演员老爸的遗传,可此刻却很低沉:“清姐,你不是一直想写我吗,现在我就告诉你,当年我是怎样流落到北京的……”
  梁清下意识地点点头,张娜立刻乖乖地坐在沙发前绿色的泡沫垫上,把头抵在她的腿边。
  “我是辍学去北京的,那年我读高三,父亲去世了,母亲很快就改嫁了。我想考北京电影学院的梦破灭了,看来一毕业就要找工作养活自己了。这时北京的一个摄制组来哈尔滨拍外景,导演是西安人,有四十岁,眼睛细长,长发披肩,身上总是一套很酷的牛仔装。来我们学校选群众演员时,他一眼看中了我。” 张娜抬头望着梁清,“那晚,拍完最后一场戏,我们几个女生都上了车准备回去,导演把我喊下来,他说这部戏他会让我出名,说他要给我加几场剧本里没有的戏。我一直想当演员,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机会。”
  “你留下了吗?!”梁清的声音有点发抖。
  “我留下了,他说,给我说完戏,他开车送我回去……”
  张娜凄婉地一笑,接着讲下去:“他在酒店的房间里,即兴地给我讲了几场戏,我完全入迷了。”张娜的眼神变得可怕,声音也在抖,“突然,他抱住了我,把我按在地上,我拼命挣扎叫喊,他的手卡住了我的脖子,一把扯下我的裤子,重重地压在我身上,我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她说不下去了,喘息着,许久才说,“他看到了血,他没想到我是处女。我哭得大雨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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