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需要你刮目相看的，有这工夫不如更快一点。”他们进行的一切都太过顺利了些，隐隐有一丝不安。
“我已经让他们加快速度。”阿罗不紧不慢：“吸血鬼散开成包围圈围住这些牧师，我会让他们尽快绞杀。”
凯厄斯回头：“明显还有人埋伏在外围，你竟然这时候让他们散开？”
“难道不是因为有人埋伏所以才要散开的吗？”阿罗低笑：“不这样怎么能引出埋伏的人呢？眉纱难得把下面的全交给我们来处理，不办的好一些怎么成。”
“你是故意的。”凯厄斯说，可是他难道要让这些吸血鬼全部去送死？
“我的确是故意的，我问你，我们的吸血鬼有多少？”
“不计其数。”凯厄斯皱眉回答他的话，手下不停，不知道爲什麽这个时候说这个。
“是啊，Voltun的吸血鬼遍布世界各地，数都数不过来，我们的精英也不少，少说也有五百名。那么拿出一百人来牺牲又如何？我们不是死不起，那么拿一百人的性命来逼出眉纱的真实身份，值得。”阿罗的话很低，除了凯厄斯没有别人听得到。
“Marcus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没有隐瞒你们的必要。”阿罗轻松地说：“你也会赞同我的做法，不是吗？”
“如果我和眉纱没有这么特殊的关系，我会赞同。”凯厄斯对吸血鬼很维护，对这个做法自然有些反对，就算阿罗是正确的。
“不不不，我当然不能让你去问，眉纱绝对有办法不让我知道，她说过让我自己查，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游戏，我不能随便让她没有乐趣。”阿罗立刻说。
眉纱的乐趣很重要，他有预感，如果能让她开心，他们得到的绝对比损失的多。
凯厄斯也不理他，除了大事之外自己从来不爱插手这些，既然马库斯也没意见，就随便阿罗去玩。
No。11——日升日落 雲卷雲舒
天空的战斗仍然在继续，西斯的剑术很好，眉纱玩的很开心。单纯圣力与魔力的交汇，她小心转换着，以免暗黑一面的力量泄露太多，引起对方的强烈反弹。
西斯也乐在其中，虽然知道这样有失妥帖，但他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精妙的剑术。
“你在偷学我的剑招。”眉纱突然收剑退后。好难得的资质，在战斗中竟然就可以进步。
“只是爲了战胜你。”西斯如影随形，他知道眉纱在耍着他玩，但有这个机会他不想放过，就算提升自己的结果最后也是一死而已，他今天恐怕没办法再逃离。
“那你是不是已经对我的力量心知肚明？”
“差不多了。”西斯沉声道：“我知道我们全部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否则不会这么和你打。”
“唔，吸引我的注意力好做些布置？”眉纱扫向下面的战场，微微皱眉：“看来除了天使之外，你带来的其他人也有不少。”
“神选者不一定都是天使，就算杀不了你，也杀光你手下的吸血鬼。”看着这群吸血鬼竟然蠢到分散包围，他立刻打个眼色，暗处埋伏的圣堂骑士一哄而出。他们比身体孱弱的牧师强很多，强弱势头立刻逆转。
眉纱可以看到那代表凯厄斯的黑光突然大盛，冲到最前线。
“在担心吗？他们都会死。”
“有我的男人在，或许不会。”眉纱扫过身周：“你的阵势布置完毕？”
“都不知道我布置的是什麽竟然也敢放任，我很佩服你的胆量。”二十四名天使站在特定的方位，齐齐割开自己手腕。血液飞散到半空，印在胸口凝成特殊的痕迹。
“哎呀？你这样可会遭报应的。”眉纱认出了这个阵法。上下的空间被封闭，这一圈天使的身上全数散出白光，身体也开始消融。
“我不怕报应，我也是要死的，如果会下地狱也无妨，不过魂飞魄散更有可能，到时候也就不在乎什麽报应了。”
“唔，好想法。”眉纱收回眠水剑，手再在腰间抹过时，血红色的刀锋泛出红光。
“路西法的血刃……”西斯喃喃。
“眼力不错。”
“你怎么会有这个？”西斯紧张起来。
“我不是造成了九界的陨落吗？那手里有点战利品也很正常。”
“不，这绝对不是战利品那么简单。”西斯立刻摇头。路西法这柄刀是从天界带走，沾染了他的魔性，也沾染了无数天使的鲜血，才会变成这样。承载了路西法过去的刀，早在他沉睡时就被封印，怎么会落到她手里？
看着他复杂的眼神，混合了惊惧和崇敬，不难想象路西法以前在天界的威严，竟然这么久都没有消失。
“路西法大人不是旁人可以揣测。”西斯低低说了一句，立刻又恢复正常。
“与有荣焉。”眉纱微笑：“你们的阵法还没发动吗？我在等着。”
“你是太有自信还是不怕死？好……我成全你。”西斯也割开自己的手腕让血液飞溅而出：“我主，请宽恕我的堕落，将生命赋予诅咒，取眼前此人的性命，愿以我的性命交换。”
身后飞舞的白色翅膀变成黑色，染上了堕天使光。
眉纱轻叹一声，爲了自己的信仰弄到如此地步，她该说什么？
西斯抛出手中剑：“契！”
其他二十四名天使也做出同样的动作：“契！”
血光冲天，刚刚的圣光在一瞬间转换成黑暗的颜色。眉纱的身体猛然抽紧，灵魂挣扎着想从身体飞出。
她勾起嘴角：“难怪这种阵势可以杀掉九界的任何人，吸引灵魂吗？不错。”可惜要让她灵魂出窍，还需要有更大的吸力才成，这样远远不够。
惑儿探出头来：“喵？”
刚刚的压迫感现在全数消失，这帮天使不用圣力攻击了？
谁知道一出来，自己头顶就有一股吸力，灵魂在蠢蠢欲动。它的神色立刻阴霾，怒吼一声现出自己的九条尾巴。
小小的力量也敢与它争锋？也不看看谁才是玩灵魂的祖宗！
“九尾！”西斯惊呼，他没想到这只猫真的成为了地狱守门人，他们的一番努力恐怕就要因为它付诸东流。
“看来不需要我出手。”眉纱压住灵魂的骚动，不免也显得有些可惜。
“不对，不止是这只猫的力量，爲什麽你也没有受影响？”西斯忽然反应过来。地狱守门人就算是她的半身能力也有限，不可能为她全数挡下这种吸引。
“你们似乎都忽略了一点，我爲什麽可以将九界的王陨落，尤其是阳族的全数。”眉纱淡淡说：“哈迪斯还在，你们就没去打听一下吗？”
“可是这根本无法传承，九界的王……”西斯摇头。
“是啊，九界的王根本无法传承，也无法替代，但若是对方心甘情愿呢？”眉纱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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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方传来的惊叫声让眉纱低头，那四名四翼天使不知何时已经去到下方，两名紧紧缠住凯厄斯，一名对上了阿罗和马库斯，另外一名和圣堂骑士一起，绞杀其余的吸血鬼。
“该死的Aro！”她低咒，爲了逼她竟然把连同自己在内的所有吸血鬼陷入危险中？还有凯厄斯，这个小笨蛋就算想以一敌二试试自己的能力，也不用倔强到现在也不肯拉开卷轴。
“下去。”她指指下面说。
“喵？”
“喵个头，下去。”眉纱甩手一滴鲜血飞落，钻入凯厄斯怀里。
在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卷轴突然发出光芒，惑儿当即消失，被召唤到那里。
“嗯，临时做的召唤卷还真有用。”眉纱满意点头，丝毫不介意随着周围二十四名天使的身躯彻底消散，结界中的张力达到极点，灵魂冲得天灵隐隐作痛。
“这是我本来的计划，我本想着就算杀不了你，也要他们陪葬。”
“嗯，你说过一次了。”眉纱不在意：“不过有惑儿在，你的目的不可能达成。”
“杀了你也可以，我不信你说的是真的。”西斯话音方落，身体也消散在空中成为点点星子，如此突兀。
眉纱捂住额头，这个结界藉助了法则的力量，弄得她头疼欲裂，灵魂叫嚣着要离开身体，随着那无法抗拒的甘美引诱而去。
“难怪只有九界的王才可以应对，法则的力量真让人头疼。”掌握法则才可以进而创造世界，所以几乎是九界王者的专利，难怪西斯肯拿这招来对付她。
下面有惑儿在已经没有危险，自己如果拖着时间等这二十五位的灵魂之力全数散去也可以，不过头疼得她难过。
“没办法啦，便宜Aro，也免得这些吸血鬼们白死。”
她指尖点上额头，血色充盈在眼中，晶莹清澈。身后开始绽放黑色的花朵，化为宽大的黑色羽翼，一对、两对、三对……最后十二翼全然出现，长长黑发随风飘荡，艳红的眸光令人无法正视。
她伸出手，强大的威压令下面的打斗全数停住，骑士和牧师们滚成一团，哀叫呼吼，连天使都无法抵抗，委顿在地身体抽搐。
是王者……不下于他们的王的威压，而且如此凶残狂暴，充满了暗黑的气息。
其中一名四翼天使颤抖着抬头，满眼绝望。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眉纱竟然是九界的王者之一，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阿罗终于无法克制内心的虔诚跪倒在地，身边的吸血鬼早已匍匐。
只有凯厄斯还能站在原地，但看着眉纱的眼中也充满了狂热。
眉纱的手指轻轻滑落，似乎连天地都在轻轻震荡，宛如水面涟漪，久久不息却并不会掀起惊涛骇浪。法则被消融，众天使的灵魂在不甘中彻底消散，杳无形迹。
惑儿悠哉地跳到一名四翼天使的身边，趁着他们无法反抗，大口咬掉脑袋，然后吞食身体。
阿罗已经不必再费神去试探和猜测，眼前的一切已经给了他答案，浮现心底绝无半丝差错。
“始祖……”
竟然是始祖，难怪她不肯说！
在凯厄斯的身形也开始摇晃时，眉纱终于消除了一切法则引起的动荡。
她收敛了威压落到地上，身后翅膀一对对收起，恢复紫黑色的眸落在唯一站立的那人身上，绽放出笑容。
对于眉纱的投怀送抱凯厄斯下意识伸手搂过，身体还显得有些僵硬。
眉纱不悦地挑起眉：“爲什麽不用卷轴？你很喜欢逞强到送命是吧？”
“我要打算用的时候，它已经自己蹦出来了。”
“唔，好吧，既然这样就先原谅你一下。”眉纱撇嘴：“你们还都跪着干什么？地下很舒服。”
阿罗抬起头：“始祖。”
眉纱叹口气，这就是为啥她不喜欢揭露身份啊，一个个见了她绝对都是仰视。
惑儿嘲笑地叫了一声，舔干嘴角和爪子的血迹，重新跳到眉纱肩头。这就是王者的绝对地位喽，她不喜欢也只能受着。
凯厄斯突然放开手向旁边退了两步，眉纱立刻转头看他，却发现他只是避开阿罗的行礼而已。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都起来吧，以前怎样现在还怎样，用不着这么多礼节。如果让除了你们之外的其他任何吸血鬼知道，Aro，我就拆了你的家。”
阿罗的神色放轻松，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幺。于是他长身直立：“我当然不会给您这个机会，始祖陛下。”
“换一个称呼。”
“眉纱。”阿罗换的很快，从极度的宫颈到极度的平凡，让旁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