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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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记-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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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道:“哈,你现在倒会贫嘴了,从哪里学来的。” 

    春盈却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小姐自从上次病好之后,不但性情变了,连人也变得更美了,大少爷都说小姐比以前更有气质了呢,要不然,两位皇子怎么可能三天两头往咱们府里跑,以前啦,小姐请他们他们都不肯来呢。” 

    我白她一眼:“好啦,别乱说了,快点弄吧,若是让皇上等急了,咱们可有得受了。” 

    春盈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话,陪着我出来,大哥秦方信早已骑在马上,等候多时了。 

    轿子甫一进宫,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宫娥们便忙上前引路。一路穿过偏殿、御花园、御书房,最后竟然来到了皇后的凤仪宫。 

    我刚走到宫门前,赵冠岑的声音便传了出来道:“好哇,现在才到,害得我们苦等,一会儿定要罚你们兄妹的酒。”说着,人便已快步走了出来。看到我,却怔了一怔。我想一定是因为我这人平时贪图简便,即使在他们面前也一向素面朝天,所以现在突然见我盛妆打扮有些不适应。我童心忽起,顽皮地转了一个华尔滋舞步,笑道:“怎么样?” 

    赵冠岑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嘴里却道:“还过得去啦。” 

    我撇撇嘴,早已习惯了他的口不对心。赵修源随后走出,含笑看着我,道:“玉瑶表妹今天真漂亮啊。” 

    我对赵冠岑扮了个鬼脸,笑道:“还是三皇子有眼光,不象有的人,审美水平太低。” 

    赵冠岑似乎以和我斗嘴为乐,笑道:“三哥是看你今天生辰,不忍心打击你,你还当真啦。”一边说着,却一边不住的笑。 

    我也不以为意,和他们说说笑笑,原本郁闷的心情不由也变好了许多。 

    赵修源道:“快进去吧,父皇他们早已在等着了。” 

    我略整整衣饰,和他们一起进去。 

    因为是家宴,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皇上、皇后、花蕊、赵修源、赵冠岑加上秦方信和我,七人围坐在一起。太后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参加,却让花蕊带来了一套头饰,全部是珍珠制成,色泽圆润倒也罢了,难得的是颗颗珍珠全部一般大小,而且作工精致,给人以高贵之感。 

    皇上和皇后各自赐了他帮进贡的奇珍异宝,件件都是名贵异常。我谢过恩,领了赏赐坐下。秦方信拿出一幅小型琉璃屏风,共有八面,每面所绘图画各不相同,却栩栩如生。花蕊送我一个纯金打造的首饰盒,不但做工精美,盒内还镶有夜明珠,即使是黑夜打开也有光亮。这两件礼物虽然比不上皇上所赐,却也价值不菲。 

    我一一称谢收下,赵冠岑笑道:“今日你可是满载而归了。” 

    我也笑道:“是啊,等哪天我流落街头了,随便拿一件出去卖,下半辈子便可衣食无忧了。” 

    太后忙道:“呸呸呸,童言无忌,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便是这么乱说话。” 

    皇后笑道:“是啊,太后和皇上疼你都来不及了,哪舍得让你流落街头。” 

    皇上笑道:“修源、冠岑,你们今日来赴宴,总不会是空手来的吧,快把东西拿出来瞧瞧。” 

    赵冠岑笑道:“父皇,又不是您过生日,怎么像个小孩一样着急要礼物。” 

    皇后笑道:“你这孩子,连你父皇都敢取笑。” 

    赵修源却是温文一笑,取出一个长锦盒,道:“玉瑶,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 

    我打开锦盒,里面却是一具琴,样子古朴,更奇特的是,琴的一端焦黑发亮,似曾被火烧过。我还来不及说话,一旁的花蕊已惊呼道:“焦尾琴!” 

    我一怔,虽然我对于琴道是一无所知,却也听说过这焦尾琴,据说它是琴中的极品,而且已成为抚琴者的毕生追求,其价值已远远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 

    花蕊伸出手指轻抚了抚琴尾,肯定地:“是焦尾琴。”她抬起头,讶道:“这焦尾琴据说早已失踪,三哥是从哪里得来的?” 

    赵修源笑道:“其实我也是无意中得到的,原来这琴被一老儒收藏,老儒死后,家道中落,其子穷困不堪,便将这琴拿出来叫卖,恰好被我遇到,便花了一百两黄金买下来了。” 

    花蕊笑道:“那三哥运气可真好,我怎么就碰不到呢,这焦尾琴莫说一百两黄金,便是一千两、一万两也不是多的。” 

    我当然听出她话中羡慕之意,她既是去年赏花大会冠军,想来琴技必定高明,若是她奏起这焦尾琴来一定是赏心悦目。心中很想将这琴赠与她,可是又怕被赵修源误会我不领他的好意,一时颇为踌躇。 

    赵修源笑道:“怎么,不合你的意么?” 

    我摸了摸琴,笑道:“怎么会,只不过,昔日伯牙子期一曲《高山流水》成为千古绝唱,可是我琴艺太差,却是配不上它了。” 

    赵修源笑道:“再贵重的琴总是为人所用的,若是只重琴不重人,那么琴再贵重亦是无用。” 

    我笑道:“话是不错,可是我总觉得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实在太浪费了。” 

    赵冠岑哈哈一笑,道:“三哥为了这琴不知费了多少心血,要是换了别人不知道欢喜成什么样子了,你却这么推三阻四的,可真是会打击人啊。” 

    我给他这么一说,倒有些不意思起来,连忙称谢收下。下意识地一瞥花蕊,见她面色微黯,心中大有不忍。 

    赵冠岑笑道:“三哥出手这么大方,小弟的小玩意儿倒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说着当真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盒来,我把它放在手上刚刚好。打开来,却发现盒内装着三个小人,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孩,倒似一家三口一般,三个小人皆是用不同色的玉雕琢而成,眉目清晰,神态逼真,真是活灵活现。我欣喜地摆弄着小人儿,爱不释手,道:“真可爱,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赵修源看着赵冠岑,微讶道:“你竟然把这个送给玉瑶?”
    第十四章午夜惊魂 

    我听出赵修源话中有异,不禁抬起头,见到皇上也一脸关切地看着赵冠岑,赵冠岑笑笑道:“干嘛,这样看着我,不过是几个小人儿嘛。” 

    我心中也觉得很是奇怪,这些玉人虽然稀罕,但是这皇宫里什么宝贝没有,为什么大家都一副慎重其事的模样? 

    花蕊看看我,笑道:“四哥对秦姑娘可真好,要知道,这些东西可是四哥的宝贝呢。” 

    我更加不明白了,这些玉人就象是现代的布娃娃,虽然可爱却是女孩子们的玩意儿,他一个大男子汉怎么会喜欢这个? 

    花蕊拿起其中一个玉人,凑到我眼前,道:“你看,这些小人的发上都有一个小孔,穿上金线便可挂在颈上。三个玉人分为绿色、黄色、红色三种,你可别小看这三个玉人。绿玉衔在嘴里可以驱毒,黄玉敷在伤处可以止血生肌,红玉却可以护住心脉,疗治内伤。这盒玉人乃是当年波斯国进贡的镇国之宝,世上仅此一件呢。皇上见四哥长年在外行军打仗,难免受伤生病,所以特地赐给他的,四哥一直带在身边从不离身,据说还曾经救过四哥的命呢。现在却整盒送给了你,可知四哥对你特别的好。” 

    我大感意外,想不到这小小的玉盒竟是至宝,忙将盒子递回去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四皇子还是改送我别的吧。” 

    赵冠岑笑道:“怎么,别人的东西都收了,偏不要我的,对我有成见?” 

    “不是,只是这东西对我而言只是玩物,对你却是大有用处,我留下它实在是暴殄天物。” 

    赵冠岑笑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你留着便是了,先前不收三哥的礼物,现在又要退我的,你这个大小姐很难侍候哦。” 

    皇后笑了起来,道:“好啦,既然冠岑送你的,你收起来便是了。”她转头对皇上道:“皇上,您还记不记得当初送这玉盒给冠岑时,他说什么来着?” 

    皇上想了一想,恍然道:“哦,你是说……” 

    他还没说出来,赵冠岑急忙道:“父皇,不要说。” 

    皇上闻言果真止住不说,却呵呵笑了起来,我瞪大眼,看见皇后和花蕊也是满脸笑容,而赵修源则微微皱眉,似乎十分意外。只有秦方信和我一样,一脸的困惑,似乎是不知情的。 

    我立时便觉得这其中大有蹊巧,便对赵冠岑道:“是什么话啊,为什么不能说?” 

    赵冠岑笑笑道:“没什么,那只是我一时戏言,说出来怕大家会笑话我,所以让父皇不要说,总得为我留点面子嘛。” 

    我心中更觉疑惑,可是也不好再问下去,过了一会儿,大家说起别的来,也就把这事丢开了。 

    宴会开得很晚,等到结束时,已是三更天了。因今晚是秦方信轮值,皇上便要留我在宫中歇息,我婉拒了。皇上便要赵修源和赵冠岑送我回去。可是因为花蕊喝醉了,硬拉着赵修源不放,我便和赵冠岑两人一起走。 

    我不想坐轿,赵冠岑便陪着我一起步行。夜很深了,大多数的人家都已安寝,四周一片寂静,空旷的街道上只有我和赵冠岑两个影子晃来晃去。 

    我一边走一边哼着歌,赵冠岑惊讶地:“你哼的是什么曲子,怎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过?” 

    我笑道:“当然了,这是现代歌曲,你怎么可能听过。” 

    赵冠岑闻言更是诧异,问道:“什么是现代歌曲?” 

    我为之语塞,难道我对他说这是一千年后的流行歌曲?便笑道:“这是我自己胡乱哼哼的,也算不上曲子。” 

    赵冠岑道:“虽然这曲调与一般的曲子不同,但是也很好听,你何不填上词,将它演奏出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忽然想到,既然我琴艺平平,在赏花大会弹琴肯定过不了关,何不就利用这些现代流行歌曲,加以包装,让评审们听了耳目一新?我高兴得跳了起来:“对了,就是这样。” 

    赵冠岑诧道:“什么就是这样?” 

    我因为终于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心情大好,便俏皮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赵冠岑看着我,笑道:“你知道吗,你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好象你一高兴,别人的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 

    “是吗?”我故意道:“我以前也很爱笑啊,为什么你们却不喜欢我呢?” 

    赵冠岑想了想,神情也有些困惑,道:“这也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同一个人,同一张脸,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却给人以截然不同的感觉,明明是同一个人,却象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一般。” 

    我有些心虚地道:“当然了,因为我失忆了,以前的事完全不记得了嘛。或许天性中善良的一面便趁机抬头了。” 

    赵冠岑笑道:“如果是这样,我倒希望你一辈子也别恢复记忆。” 

    我白他一眼,道:“你当然没关系了,失忆的又不是你。” 

    赵冠岑感叹道:“失忆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啊,有的人,想要忘掉一些不好的事情都不能够呢,象我……”他说到这里,却忽然止住不说了。 

    我同情地看着他,知道他一定是心伤往事,或许还想起了他的未婚妻,轻声道:“你一定很喜欢你的未婚妻吧。” 

    赵冠岑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从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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