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伟对王晓慧说。
“姐，放心，我现在想明白了，这就是游戏规则。我等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等到进去面试了。我们十个人一个组，其中有四个是哈尔滨的一个航校的，其她的和我一样都是应届毕业生。我是第六个面试的，当时我很紧张，让我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大脑缺氧，开始有些紧张，不过很快我就调整过来了，我自己觉得我发挥得还是不错，基本是照着之前准备的来的。面试的时候考官不让我说名字，只让我说编号，我当时还以为这么做很公平，但现在想起来这都是形式，不说名字人家照样有关系被录取。”王晓慧继续告诉伟伟她面试的情况。
“这是初试，那你初试过了吗？”伟伟问。
“初试我是过了，这很简单。不过让我惊讶的是，有两个航校的，在我自我介绍的时候，普通话说得很差，一张嘴满嘴东北话，而且说得结结巴巴，只会说自己多大，在哪上学，其它什么也不会。但这几个人初试也过了，我有些意外。”王晓慧觉得让这样的人通过初试有些不可思议。
“也许她们就是你说的有背景的吧。你也不用多想。”伟伟安慰王晓慧。
王晓慧现在的心态还不错，经历了失败以及彻底的分析后，她现在心态很好，并且对伟伟说：“恩，我知道。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别人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把自己管好就可以了。在复试英语的时候，我和哈尔滨的一个航校的人一起面试，就是那个普通话都说不好、自我介绍磕磕巴巴的那个人。考试的内容就是让我读一篇飞机上的广播词，然后让我用英语翻译。我英语读和写没什么问题，但口语不是很好，所以当时有几个词不知道怎么翻译，我随便说了几个意思相近的单词，不过总算把英语面试对付过去了。这关我也过了，但那个航校的英语说的那么差的人，竟然也通过了。”
“我记得英语面试通过后就是笔试吧？”伟伟问王晓慧。
“是的，笔试是第二天，不过面试完英语后不是当时就知道是否第二天有笔试资格，我是等到晚上才收到了博天的短信通知我第二天参加笔试。我当时很兴奋，觉得我离空姐越来越近了，但第二天笔试的时候我彻底绝望了。在笔试前，我看到有个女生在教室外拿了一张纸在背，我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都是答案，还有作文题目和范文，当时真没想到还有人在考试前有答案的，我觉得我自己彻底没戏了，看来没背景，没花钱是真的考不上。考试的时候那个女生正好坐我前面，一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她不到一个小时就写完了。我还傻乎乎的一道题一道题写，尤其是那个《空与满》的作文题目，我觉得很难，我写完后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不管怎么样，我把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都用完了，但交卷后我觉得面试到这里该止步了。”王晓慧心情沉重地说。
伟伟听王晓慧说有人在考试前就有答案时，她虽然没有感觉到惊讶，但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还发生在博天，所以伟伟心情还是很沉重的。伟伟想起了当时她到博天应聘空姐时的情况，当时确实也有这种考试前知道答案和明显一看就是通过关系来面试的，但这些已经成为了潜规则和规律了，因此伟伟当时很平静。
不过对于王晓慧的应聘，伟伟还是很想知道结果，于是她问王晓慧：“那你笔试通过了吗？”
“没有，我这关没过，我哪能和人家有关系的和有答案的比啊。我是凭实力真刀真枪地考试，人家是有关系、有背景、有答案，把考试当过场，所以这关我没过觉得也比较正常，可能我就是算陪太子读书吧。”王晓慧现在了解的多了，所以她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觉得这次失败了，有什么想法呢？”伟伟想知道王晓慧的想法。
王晓慧停顿了一下，然后在电话里说：“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啊，还是回到现实吧，继续找工作吧。也许当空姐不适合我，我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又没有花钱，哪能好事都轮到我啊。但这次去面试我还是长了不少见识，我听一个女孩聊天的时候说自己花了这么多钱找关系，所以当空姐后要傍大款把投资收回来。现在都是什么世道啊，当空姐的什么人都有，真是太乱了。”
王晓慧最后的这番话道出了面试空姐的真实感受，而且王晓慧通过在现场观察还发现了应聘空姐的一些门道，这些现象不仅仅是在博天有，几乎任何一个航空公司招聘乘务员的时候都有。
伟伟把王晓慧的面试经历告诉了严华，出乎伟伟意料的是，严华听完后问了伟伟一个问题：“我好像前段时间看到一篇报道，说你们博天有三个人因为收取应聘空姐的人的贿赂被抓了，被判刑了吧。”
伟伟也听过这个消息，所以对严华说：“没错，这是真的，媒体报道了，我们内部也都知道了。不过被抓到的只是分母而已，还有很多人根本没事。能有权利定夺要谁不要谁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都是有话语权的能拍板的大领导。所以王晓慧的失败也很正常了，她就是我们常说的“三无”人员，无关系、无背景、无钱，所以这样的人通常都会被淘汰。而“三有”人员很多时候比要招聘的人都多，所以王晓慧被淘汰再正常不过了。
王晓慧和伟伟的话道出了现在应聘空姐的真实情况，很多女孩子很优秀，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但往往最后面试的时候都没通过。不过王晓慧的面试恰恰说明了这些条件优秀的人被淘汰的真实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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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5月29日周六）更新预告：博天入职了一批新空姐。在这批新空姐入职后，一些老空姐充当起了大款和高档夜总会的“线人”和“猎头。那么这些“线人”和“猎头”是怎么运作的呢？请明天继续关注《澳籍华裔空姐》。
127、在空姐里寻找“猎物”
现在已经是3月底了，但FA今后的命运仍然没有定夺，而严华已经通过多种途径了解到FA美国总部将在北京时间3月28日凌晨正式向媒体宣布FA中国的调整，而据内部消息说此次调整并非完全退出中国市场，而是出于种种原因的考虑，逐渐会把中国业务边缘化，部分人员转到香港去办公，而FA在北京和上海的办公室不会大幅裁员，但今后将主要保留技术人员，而销售和市场在被淡化后也不会保留太多人，不过还会继续维持在中国的业务。
这个消息虽然不是一个利好消息，但比之前一直所传的FA完全退出中国市场要好得多，不过《天下无贼》中葛优所说的一句话“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非常恰当的形容了FA目前的情况。FA南北两个大区的人员在这几年相对来说比较稳定，但自从FA发生动荡以及钱超离职后，南北两个大区在这几天有几个人已经正式提出离职了，不过白复明丝毫没有想留住他们的意思，严华明白现在FA巴不得大家都主动提出离职呢，如果到时候FA真的有变化要解雇员工的话，至少要按照N＋1进行赔偿，而最多赔偿金会达到N＋5。按照FA目前的薪资制度，每个人如果都能拿到N＋5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最近严华忙得不可开交，已经很久没有顾得上与伟伟的好友王苗聊天了，不过这天吃午饭的时候，严华特意和王苗坐在一起，因为严华想问问她对FA退出中国的一些看法。
“你有什么打算吗？”严华没把王苗当外人，看周围没人，就小声地问她。
“我也不知道这免费的豪华午餐还能吃几次，也许吃一顿少一顿了。”王苗很幽默地回答严华问的问题。
“你还挺有闲心开玩笑的，也不为今后做打算？”严华问王苗。
见严华这么问，王苗准备把心里的话都告诉他：“我签的是一年的劳务合同，还有两个月我的合同就到期了，按照现在的情况，我的合同到期后FA很有可能就不跟我签了，所以我得为以后打算打算。”
严华觉得王苗说的是对的，因为如果FA届时真的有大的变化，像王苗这种以劳务派遣方式引进的员工在合同期满后很有可能就不会续签了，所以她对王苗说：“要不你去BD吧，BD现在在招人，我看了他们的招聘启事，市场那块缺人。或者你去BD投资的那个子公司QY吧，QY现在也招市场人员。”
“真的吗？那我真的要去试试了，我觉得BD虽然不如咱们FA，但在国内人家毕竟是老大。严总，你没打算去BD？”王苗试探着严华对今后的打算。
严华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声对王苗说：“就在上周，BD的HR刚找过我，问我有没有意向去BD做大区经理。但BD的薪资待遇实在不好，大区经理这个位置薪水很低，月薪税前15K，全年发14个月的，和我现在比，低了不少。而且BD的出差很辛苦，他们一般每个月月初出差，月底才回来，一下要连续出差3周，且基本是在同一个地方或者少数几个地方连续待着。而在FA，出差基本都是今天走，明天或后天回，要比BD舒服不少，所以BD我就暂时不考虑了。”
王苗听了后很奇怪，于是就问严华：“BD不至于这样吧，他们的规模也不小，怎么待遇这么低呢？”
“可能是和他们长期以来的薪资结构有关系吧。其实就15K月薪这个价格来说并不算低了，有问题的不是BD，而是咱们FA，咱们给的薪水太多了，养了很多只有海外教育和工作背景的人，但很多人的实际能力与BD的人比差远去了，这就是为什么咱们这么多年做不好的原因。”
王苗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又问严华：“那猎头呢，猎头没有找你吗？我听说猎头找了咱们这里很多人了。”
“的确有两家猎头找我，但目前还在接触中，不过从初步的感觉来看，我觉得都没有FA好。如果FA还可以待那就继续待下去，如果实在混不下去了，再做打算。”严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王苗。
回到家后，严华把今天和王苗聊天的内容告诉了伟伟，当伟伟听到猎头这两个字的时候非常敏感，表情很诧异。严华看到伟伟的表情不对，就问她：“我什么地方说得不对吗？”
“没有，只是我听到猎头这两个字后觉得很搞笑。在我们乘务队也有猎头，不过这可不是帮乘务员找工作，而是帮乘务员找大款和介绍到高档夜总会做兼职。”伟伟把乘务队的又一个秘密告诉了严华。
“你们乘务队还有这样的人呢？他们具体都做什么啊？”严华有些好奇，所以让伟伟说得具体一些。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我刚才都说地这么清楚了，你就是连蒙带猜也会明白的。”伟伟觉得严华是在装糊涂。
“你说的大概意思我明白，但具体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要不你就再给我揭揭内幕吧。”严华的好奇心很强，想把这件事情弄明白。
“揭内幕？我可没说这是内幕，我只是把我们乘务队的实际情况说出来而已。”伟伟说的时候显得很平淡。
“你就别和我卖关子了，你不是不知道我好奇心很重。你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后面就不说了，不是急死我了吗？”严华有些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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