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过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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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过狐1-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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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李喃喃和男孩怕打扰唐送缘练功,已移身远处,且已入睡,否则刚才受苦不浅。
  唐送缘最后默运一周天,已觉体内真气畅通,内力也恢复三四成,心中暗叹:“白玉狐果真是天下至毒,待我练成王霸神毒功,我一定要那老匹夫对我拱手称臣。”
  唐送缘估摸着此时功力对付两个少年已不成问题,又见两人已入梦乡,心喜不已,当下收功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李喃喃身后。他知道李喃喃稍有一点武功,另一个男孩则丝毫不会,所以打算先除了李喃喃后再杀那个男孩。
  唐送缘挥起右掌,刚要劈向李喃喃后颈时,一旁的男孩忽挺身跃起,用头把唐送缘撞到一旁,自己也滚身爬起,怒视唐送缘,双拳紧握,如雄狮一样。
  他自幼在荒原中长大,每日要与豺狼虎豹打交道,纵是熟睡之时,若有危险来临,他也能迅速觉醒。
  李喃喃这会早已惊醒,翻身爬起,见情景知道男孩也救了自己一次,当下朝他笑笑:“朋友,看来这生,我是欠定了你的情了。”笑语中也不屑于唐送缘的阴险狡猾,扭头欲走,可唐送缘如何肯放过他,喝声:“哪里走!”人已纵身向前,右掌凌空拍下。
  李喃喃只道他还是和刚才交手时那样不堪一击,斥道:“你少烦我。”也不在意,轻挥左掌,和唐送缘硬碰对接了一掌,只道这就能他打发掉。
  及至两掌相触,顿觉一股内力汹涌袭来,心知不妙,右掌急出。一式楚河中断,正是他自认平生最为得意的一招,掌势果然不弱。唐送缘一时不支,后退一步。
  李喃喃左掌乘机迅速掠离了唐送缘的右掌,饶是如此,胸中亦如翻江倒海一样。
  李喃喃暗运一口真气,却未提上来,知道自己已轻敌受伤,心中叫苦。
  唐送缘一招得手,稍退又进,双掌穿插如蝶,掌风如潮,扑向李喃喃。
  李喃喃眼见唐送缘掌势凶猛,心生怯意,平生又从未打过架,顿时乱了阵脚,慌乱出招。而唐送缘的掌势却如滔滔江水,绵绵不断,一波强似一波地攻向李喃喃。
  李喃喃开始还勉强应付了十来招,到后面却是连招式都看不清楚,双掌只乱七八糟地拍出,盼能侥幸打中唐送缘,心里直恨自己少年贪玩,风流惹事,不曾多用半点心思和父亲练习武功,否则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心思慌乱中,左肩已让唐送缘拍中一掌,整个人倒退出两三步。还未站稳,唐送缘一招乘风引雨又至,左掌直拍李喃喃面门,右手握拳斜捣李喃喃前胸玉肌大穴,这掌拳本是武林中罕见的功夫,唐送缘内力虽仅三四成,拳掌施出,仍是奥妙无比。
  李喃喃败局已定,手忙脚乱中把自幼学过的功夫统统搬出,右手呈兰花指月娥摘桂,斜斜顶住头顶上拍下的巨掌,右手想演一式风雷挡,还未成招,唐送缘的快拳已重重地打在李喃喃的前胸玉肌大穴上。
  “砰”的一声,李喃喃如断线风筝样被震飞出三尺开外,刚稳住脚,就觉口中腥咸,“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而唐送缘的拳脚又追魂赶魄似的袭来。
  李喃喃两眼发黑,也还得硬着头皮苦苦地捱持,只道那男孩会过来救自己,至少帮忙挡几招,让自己喘口气,余光瞥去,只见那男孩正抱着一大堆东西,飞快地跑进黑漆漆的荒原深处,丝毫不理会这里的生死搏杀,而且越跑越远,不一会便消失在夜色中。
  李喃喃心中苦叫:“我命休也!”
  唐送缘一掌“截断乌江”闪电般拍到李喃喃面前,李喃喃再无力应招,亦不能闪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传来男孩的大叫声:“姓唐的,白玉狐肉你还要不要,不要,我就扔到水中喂鱼了。”唐送缘心中顿急。他想练成王霸神毒功,本来需要整只狐狸肉,被两人吃过许多,心中已是恼火异常,这会见剩下的狐肉又要被扔到水中,自是惊慌不已,思量李喃喃迟早难逃自己的手心,还是抢夺狐肉更为要紧,当下舍了李喃喃,飞身去追已跑到老远的男孩。
  男孩见唐送缘来追,深吸口气,加大步伐又向前猛跑。
  唐送缘只道三窜两跳中便可追上男孩,谁料这男孩虽不曾习武,却长年在荒原上追猎野兽,奔跑起来,速度倒也不慢,唐送缘一时片刻还追不上他。
  终于男孩跑近了一片松树林。
  

第一章  前事(6)
在茫茫原野上,偶尔有一两株小树出现并不足以为奇,但像这样茂密繁多的树木并肩生长,倒真的有些出人意料。而且这片树林似乎很有规律地排列着,若白天从高处看,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很圆的树林,似有人精心栽种的。
  不过,晚上却不能看清,何况唐送缘的心思只放在男孩身上,根本没有注意这片树林。
  眼看就要追上男孩,却见那男孩忽然扬起手臂,把手中的狸肉猛掷进树林深处,自己拔腿朝另一方向跑去。
  唐送缘脚步不由缓下,他万万没料到这貌似笨拙的男孩心眼竟比李喃喃还足。可是那白玉狸肉对他实在太重要了,犹豫片刻,身形移动,掠进林中。
  当然,得到那块狸肉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死这两个少年,以泄今夜心头之恨。
  而到那时,杀死这两人对他来说不异于摁死两只蚂蚁,所以他暂且饶过了李喃喃和男孩的性命,飞到林中拾取狸肉。
  唐送缘一掠入林中,头上便冒出一阵冷汗,因为他发现,在林外看得清清楚楚的狸肉,当他立身于林中时却已没了踪影。唐送缘初时只道是被树林挡住了视线,返身欲退出林外,可走来走去竟始终走不出这片树林,心下大骇:莫非我走进了一个玄阵之中?却见林外男孩又跑了回来,在远处停下,笑道:“姓唐的,你等着喂鹰吧!”
  唐送缘知道上当,大声道:“你让我出去,我保证不杀你了。”
  可男孩听都不听,早跑向来时的路。
  唐送缘气得跺脚,又不好发作,只好低头在林中苦走,想寻出一条走出这条神秘树阵的道路。
  男孩找到李喃喃,李喃喃仍在原处,正在吐纳内息运功疗伤,心中亦惦念男孩的安危,却见男孩安然无事地回来,不由欢声跃起,紧搂住男孩的肩膀,叫道:“朋友,你没事吧?那个坏蛋呢?你把他解决了?”
  男孩道:“没有干掉他,我只不过把他诱进了一个很难走出的树林里去了。如果他运气好,或许二三十年后能出来。”
  李喃喃睁大眼问道:“你还会摆迷魂阵?”
  男孩摇摇头道:“不会。我不过是好几次看见一些野兽走进那树林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所以我从不踏进林子一步,想不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竟把那姓唐的困住了。”
  李喃喃道:“你真聪明,我是天下第一美少年,你却是第一聪明的人!”
  男孩咧嘴笑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李喃喃又道:“姓唐的武功高深,那树阵怕只能困他一个时期,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朋友你说如何?”
  男孩点点头:“我也早已厌倦了这个环境,终日与野兽为伍,实在是枯燥难过,我早就想出去玩玩,看一看荒原外面的景色,只是我不知该到哪儿去。”李喃喃笑道:“到我家去,我家里什么都有,你吃喝玩乐什么都不要愁,而且我天天陪你一起玩,天天带你去认识那些闭花羞月、沉鱼落雁的千金闺秀和名门淑女。还有,你想成名就让你成名,你想当官我就叫我爹爹用钱给你捐个官儿做,如何?”
  男孩眼中流露出向往之色,忽又问:“不知到外面有没有像我一样没有爹娘的人?”
  李喃喃道:“有。这世上孤儿很多,而且有的人即使有爹娘反倒不如那些孤儿的日子过得舒服自在。”
  男孩不解地望着李喃喃。
  李喃喃笑笑:“你可能还不懂我的话。你可知道这世上还有许多受人唾骂的暴君佞臣、贪官污吏、奸雄贼子、强盗土匪吗?他们的儿女也会一样跟着受累,让千人指责、万人怨恨!”
  男孩道:“这怎么公平,父母的罪过怎么能强加到做子女的头上?”
  李喃喃轻叹道:“你在这里自然是不会知道的,明天出了荒原你就会明白的。好了,不和你说这些了,你叫什么名字,走出荒原方便称呼?”
  男孩摇摇头,不语。
  李喃喃有点吃惊:“还有人没有名字么?”又歪头苦思许久,忽大叫:“我想到一个,你刚才猎过狐,要不你就叫猎过狐吧!”
  男孩会心地笑了。
  从此,这自幼在荒原中长大的男孩终于有了一个很动听的名字——猎过狐。
  猎过狐也终于告别了生活多年的故土,跟着天下第一美少年玉刀驸马李喃喃走出了荒凉无垠的原野,踏上了他传奇一生的江湖险途,也就造就了一个动人的故事——猎过狐传奇。
  

第二章  盲目爱情(1)
走出荒原,李喃喃看见的第一个小城叫做龙虎湾。龙虎湾不大,却很热闹,因为附近方圆两百里,只有这座城市大些。每逢天晴的日子,四乡八里的山民都会背着一篓篓大米、野果、蔬菜和自制的线纺制品到龙虎湾来换日用必需品。农闲季节,这里的人更多,甚至有些汉子也会拿着一些偷偷攒下的私房钱来这里寻欢作乐。李喃喃逃进荒原时,也到过这个城市。那是在一天晚上,又是慌张躲闪,没细看这个小城。此刻走进小城,却发现小城很美,一种古老朴实的美,美得令人平生出一种到家的感觉,也平生出一种想家的感觉。
  猎过狐对这很熟。他很喜欢到这儿来玩,也很想到这儿来玩,虽然由于路远并不常来玩。
  他平常在荒原中吃不了的野味便是拿到这里换取油盐,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有机会离开荒原到这儿来玩。而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很快地把油盐用光,以便给自己找出到龙虎湾来换油盐的理由。
  其实这一切,都仅仅是因为在这儿他认识了一个女孩。每次来龙虎湾,总要捎上几只野鸡野兔之类的送给这女孩。
  虽然他不知道女孩的名字,父母是谁,又是以何种生计为生,这许多他全没想过,也全没在乎过。他只需看见这女孩笑笑,叫他一声好兄弟,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在荒原中和野兽一起长大,只要能好好地生存,他一向没有什么很高的奢望,尽管他早超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也曾渴望有个温柔的肩膀可以拥抱,可他却从未把这种念头加在那个女孩的身上。因为这女孩是他心目中唯一崇敬爱慕的神,就像他自幼梦见的母亲一样,神圣不可亵渎!
  猎过狐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次的相识。
  那是一个下着细雨的日子,那个女孩奔过来要买下他身边所有的野味,却又说身上忘了带钱。于是,她便用她那涂着血样红的纤纤玉指牵着猎过狐,一直把他牵进小巷深处的一间小屋中——那是她的家。
  关上门,她告诉猎过狐她家中也没钱,接着她又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确身无分文——她脱光了衣服,无助地望着猎过狐,用那双纤细玉手紧拽着披在她身上唯一的一块薄薄绣纱,除了光洁玉亮的胴体,她的确再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猎过狐满脸臊红,拉开门转身就走了。那一夜,他没有睡着。
  第二次去龙虎湾时,他替女孩捎上了几只野兔,扔在了小屋的桌上。他不知道,也从未向女孩索要任何一点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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