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 第四部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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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鼠御猫 第四部阙魂-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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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不同往日。在和展昭相爱的几年里,白玉堂改变了很多。纵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毕竟是有人牵挂在心,他再不用担心徒弟走上歪路。现在又有了御龙,这刀法就再没了不传的道理了。
  边上两人轻声地交谈,不时地传到白展二人耳中。
  收招定式,双剑还鞘。两个人一起来到司马真和江尧的面前。“师父,江先生。”
  江尧点了点头。“怎么不比了?我还没看够呢。”
  展昭一笑:“先生若还想再看,我们再比就是。”虽然自己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表演武艺,可若是江先生的希望,他倒不觉得如何。这和当初耀武楼绝对不是一码事。
  江尧见展昭当真,连忙挥手。“傻小子,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还真就当真了。赶紧到廊下来,雪化在身上,容易落病。”
  二人迈步进了门廊,白玉堂伸手将方才落到展昭身上头上的雪花掸落。说是雪花,实则已经有大半成了水珠。“冷不冷?”方才比剑时倒不觉得如何,如今停下来,加上雪落在身上沾到热气开始融化,说不觉得冷就是骗人了。
  展昭一样替玉堂拍掉了身上融雪。“没事儿。一会儿进屋就干了。”
  司马真看着徒弟们的模样,心中好笑。“差不多一点就得了啊!”
  听到师父的话,展昭赶紧放手并侧过身躲开玉堂的胳膊。“师父……您前几天不是说要教玉堂刀法?怎么也没见您……”对玉堂的调笑自己能瞪眼伸手,可对师父的,他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说出这话,便后悔了。没准就得招来更尴尬的一句调侃。
  见展昭微微低头,白玉堂咧着嘴直看自己,司马真不免大笑出声。刚想说的那几句话也就作罢了。再管如何展昭这孩子的脸皮也是练不厚的。因此他咳了一下,定了定声音。“是不是这小子跟你抱怨了?”
  展昭看了一眼玉堂,微笑了一下。“玉堂只是不明白而已。我们都知道师父您从不做没意义的事儿。”
  “还是你小子说话中听。玉堂,你也跟展昭学学!”
  白玉堂才不在乎师父说的这些话。“我们俩有一个能跟你说好听的就成了。要是我也这样,你非得骂人不可。”
  白玉堂的话一说完,换成是江尧大笑:“说得好!果然是什么师父有什么徒弟!”
  没绷住,展昭也笑了出来。这么开怀舒坦的日子,当真就没有不笑的道理。
  司马真瞪了一眼徒弟,又回了江尧一眼。再问徒弟之时,他的表情颇为严肃:“玉堂,你可知道我教你刀法是为了什么?”
  白玉堂回道:“自然是行侠仗义,除邪斩魔了!”说完他转头看向展昭,“不过……”想说,却又没敢。怕师父骂自己没出息,怕展昭恼自己没分寸。
  司马真看出徒弟的意思,但他要听他讲出来。“不过什么?”
  白玉堂咧了下嘴,见师父弯着眉眼,分明知道自己的意思,怎么还得让自己说出来?
  “你要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想。要是这样,你让我怎么教?”
  真是拿自己这个师父没有一点办法,若自己不说,他还真没准就不教了。“不过我其实更想保护展昭。”
  “玉堂?”转脸看着身旁的人,脸微微泛着红晕。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并不好听,却没有不爱听的道理。
  白玉堂伸手按住展昭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你还记得我在两望峰对你说的话吗?我说过我要护你周全,我说过的话就必须做到。你有能力保护自己是一回事,我有没有能力保护我最心爱的人又是另一回事。猫儿,就算你不爱听,我也要这么说。”
  “玉堂!”轻声地唤了一声,带着薄薄的责怪。并非责怪玉堂话语中的霸道,而是责怪他这种话怎么好当着师父和先生的面说出来。其实对展昭来说,玉堂早就将自己护得很是周全。不光是自己曾经说过的幸福,也包括自己的生命。若没有玉堂,自己根本就没有命活到今天,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恼他说出这样的话呢?那老鼠……不过是太在乎自己而已。
  见展昭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白玉堂放心地笑了出来。若边上没有旁人,此时他真想将他的猫儿抱在怀里亲上两口。只可惜现在不行。转脸看着师父:“我要说的都说了。”
  司马真摸了摸下巴,做了个牙疼的模样。“行了,你不用再说了。”
  “师父!!分明是你逼我说的!”要不然这样的话自己才不愿意当着别人的面说呢!
  “你这话虽然说得酸了点,可正是我想听的。这套刀法我教给你,就是为了让你知道。学它,不是为了什么行侠仗义,而是让你去护心中牵挂之人。”说完司马真上前一步拍了拍展昭的肩膀,“若玉堂没有遇上你,怕是一辈子都没机会学到这套刀法。”
  从没见人这么教过徒弟。不为行侠仗义,只为护心中牵挂之人。可若是学刀法之人心中牵挂的是歹人呢?师父这一拍让展昭懂了这话中的意思。因此他抬起头朝司马真笑了。“师父放心。”
  无心诀却是为了护心中之人。
  初听到这套刀法的名字时,白玉堂很不理解。“师父,这刀法为什么要叫无心?”
  司马真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回道:“你问这个都没用。把刀放下,盘膝打坐。”
  “不是练刀吗?打坐干什么?”白玉堂被师父的话弄愣了。
  司马真瞪了眼:“让你打坐你就打坐!哪儿那么多废话!坐不坐?”
  “我坐我坐!”放下御龙,脱掉靴子,然后盘膝坐在床上。“然后呢?”
  司马真满意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开始想我以前教给你的剑法。然后你将那些剑招用在刀上,仔细想,要想得很清楚。你现在手里拿的是刀,不是剑。”
  这是哪门子的刀法?“师父,这……”
  没等徒弟问完,司马真就用力地拍了下桌子。“少废话!让你想你就想,什么这那的。你现在在这里好好地想着,我去跟展昭下棋。掌灯的时候我来看你,你若是什么都没想出来,展昭今天就睡西院儿。”
  “师父!”再叫也没有用。眼看着师父离开房间,白玉堂只能干瞪眼。
  这叫练功?这根本就是大白天让人做梦!想他白五爷活了二十六年多,还没做过这么无聊的事。可有什么办法?师父让想自己就得想,想不出来猫儿一准就听师父的话。最可恨的是,让自己想什么啊?那些剑法自己早就炼得炉火纯青,还想什么?好歹告诉一声再走啊!
  气也没用,最终也只能安下心神,当真就去思考着学过的剑法。一遍又一遍,那些长在自己身体里的能为在脑海里滤过。
  到底要自己想什么?!
  展昭的心思全不在棋盘上,手中执着棋子,心里却惦记着玉堂。
  “下棋要专心。”司马真一边落子一边说道。
  展昭尴尬地将飘走的目光收回。落子之后问道:“师父,您不是说教玉堂刀法,怎么又来找我下上棋了?”
  “怎么?不愿意跟我下棋?”拿走被自己吃掉的白子,司马真笑问。
  “师父!您分明知道我没这个意思。”这师徒的脾气可真是要命!
  “他都这么大人了,武艺早就炼成。现在让他换兵器,自然就得让他忘了以前的习惯。你该知道,刀和剑不同,那么现在让你拿刀,你会使出什么招式?”司马真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当中,看着展昭问道。
  突然这么一问,展昭一时无法回答,所以只是看着师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司马真一笑:“你闭上眼睛想想,你现在手中拿着刀,会使什么招式?”
  展昭没有白玉堂那么别扭,师父让想,就立刻闭上眼睛开始想。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我会用剑招。”
  早料到会听到这个答复,司马真笑道:“这就对了。你们都是用惯了剑的人。现在改用别的武器,会用不假,却会习惯性地使用剑的招式。但是刀和剑不同,除了刃锋不同之外,力道、速度、甚至挥动方式都有很大的差别。”
  展昭懂司马真的意思。“师父为何不直接告诉玉堂?”
  “玉堂很聪明,这些话我说了之后他会懂。但教不如悟,这些必须得靠他自己想出来。他要懂得如何将自己学过的东西变成现在要用的东西。你想知道为什么这套刀法叫无心吗?”
  思虑了片刻,展昭回道:“无法无招,刀随心动。师傅说的可是这个意思?”
  司马真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你比玉堂还要聪明!这正是无心诀的精髓。其实武功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所谓招式只是种束缚。只要你知道你用的是什么兵器,并且了解它的长处与短处,然后用长避短,以应对制服敌人的招式为先,才最为重要。对敌之时最忌被人猜出套路,你若没有套路可寻,敌人也就没了先机。”玉堂的聪明是天生的,而展昭的聪明则是因为他懂得如何去思考别人的话语。所以这些话他会对展昭说,而绝对不会同自己的徒弟讲。
  听完师父的话,展昭立刻站起身。“师父,徒儿受教了!”那些自立门派自创武艺的人,往往都会被人说是“歪路子”。能像司马真这么说的师父,怕是太少了。
  司马真摆手示意展昭坐下。“这些话你千万不可对玉堂去说。憋他两天也有好处。我看今晚你就得去西院儿住一夜了。”以白玉堂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一天之内想到的,现在若不以展昭威胁威胁他,那小子准觉得无所谓。
  本来是句正经话,可从师父的嘴里说出来,立刻就变了味儿。展昭虽是尴尬却依然点了头:“师父放心。”重新坐回椅子,他猛地想起:“师父,您把这刀法的诀窍也告诉了我,这个……”
  “我不是说过。在我眼里,你和玉堂都是我的儿子。哪儿有当爹的对儿子吝啬的道理?”
  展昭脸一红,师父这话说得如此坦荡,倒好象是自己多虑了。
  司马真也突然想到起了一件事:“展昭,一直我就想问你个问题。你师父是谁?”
  展昭先是愣住了,而后苦笑着回道:“不知道。”
  这下是换成司马真愣了。“不知道?”
  展昭点头:“我绝对没有糊弄您,故意隐瞒的意思。我的确不知道。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师父找到我家,跟我爹娘说要教我武艺。本来我家都是读书人,就没打算让我学武。可我师父执意非教不可,后来我爹娘也就同意了。这一教就是九年,我师父没有离开过我展家一步。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谁问他他都不说。临走之前他只留给我这把巨阙,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司马真皱了下眉头:“那你家的人怎么称呼他?”
  展昭依然苦笑:“我家人都称呼他‘老人家’,而我也只知道要叫他师父。”
  “那之后你就没有找过?”即便人名不知道,能教出展昭这么出色的徒弟,那这个人也必然不是普通之辈。在江湖上要是打听打听,也未必就没有线索。
  展昭又怎么可能会不打听?人家报名都要问个师门,惟独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说过师父是谁。别人都以为自己不想说,其实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说。“找过。但是没有人知道。”
  既然展昭说没人知道,那就必然是没人知道。司马真绝对相信展昭说的每句话。“看你的武功套路的确是上三门没错。没人知道你师父是谁,这倒奇了。不如你将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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