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 第四部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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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鼠御猫 第四部阙魂-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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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药是嫂夫人所开,那还要请三师兄代小弟多谢三嫂了。”展昭的眼里很少能容得下沙子。有时候不说,并不表示不知道,看不出来。在楚淮说到绿娘的时候,眼神就有那么一瞬的不自在。尽管展昭看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也足以说明绿娘这个女人对楚淮来说非同一般,极其重要。
        尽管一直没说毒药是出自绿娘之手,楚淮却从展昭的笑容里看到了谅解。本来于这件事他就不想多说,为免夏重达再寻个借口找绿娘的麻烦,闭口不提是最好的法子。“欠债要还,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债?”绝不仅仅是给自己下了忘忧散这件事。因为展昭发觉,自己在疑惑地看着楚淮的同时,楚淮也像是在等待自己的答案。“三师兄说笑了。”岔开话题,展昭唤来陈奇和李文禾,先一步离开剑炉回了后院儿。
        正像玉堂所说:有些事儿,到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况且即便要弄明白,也不该是让楚淮亲口来说。
        
        白玉堂听完伍青的话,皱眉思虑了片刻。抬眼看向耶律靖元,问道:“你的意思是,待钦差走后,你就要离开辽西?”
        耶律靖元点头:“昨晚我收到秘信,说是中京来的钦差金冲在前天晚上遭刺客暗算。幸好被人所救。我连夜派人前去接应,以防止再有同类的事情发生。保护钦差安全一事我与耶律纹华早有共识,所以刺客绝对不是王府派出去的。”
        “你是想说,夏重达背着你和耶律纹华暗下毒手?”
        “夏重达是什么用心你我都清楚得很。只是耶律纹华还蒙在鼓里而已。如果金冲被暗算,皇上就会抓到废掉耶律纹华的把柄。而萧太后那边也不会给他求情。”
        耶律纹华死不死白五爷绝不在乎:“你去中京是为保护那个姓金的钦差?”
        “不全是。”耶律靖元苦笑了一下,再道:“钦差一到,公主一事就会传开。这话可比马快得多,料想皇上不日也会得到消息。介时你们大宋必然会派兵,而中京也肯定会有一番大乱。”
        “你难道还想回去为你们的皇帝平乱不成?”五爷看着耶律靖元,脸上带出了一抹冷笑。
        耶律靖元明白白玉堂的想法,谁也不想遭人误解,可他却觉得没必要解释。“按照计划,杜名会易容成展昭来见金冲,到那时,我以看紧展昭为由,向耶律纹华要求暂住止剑宫。你就不用在城里应付这些你不惯的事儿了。而我也正好可以抽出身来赶去中京。”
        能有这么个理由守在猫儿身边自然最好,但那夏重达又岂是好糊弄的?“你认为夏重达会让我在止剑宫待得安生?而且一旦我大宋发兵,耶律纹华就得乱了阵脚。我看到那时他就顾不得什么计策了。”不是五爷没有应付局势的信心,而是自己毕竟不是辽人,很多事和很多规矩根本就不懂。有耶律靖元在,自己假扮他应付夏重达是一回事,耶律靖元不在,自己应付整个辽西又是另一回事。说不紧张,连五爷自己都不信!
        白玉堂的顾虑并非多余,耶律靖元这步棋走得颇险。“所以伍青不会跟着我离开,只要耶律纹华找你,你就让伍青跟在你的左右。整个辽西的人都知道,伍青是我的心腹,又是个难得的将才,你二人商议出来的决策,我信得过。”说到这里,他朝五爷微微一笑:“白大人,我这身家性命,乃至于后半生的幸福都搁在你身上了。”
        “你就不怕我脾气一上来,顾不了你这大将军的身份?”别说脾气上来,就算不上,五爷也没把耶律靖元的身份放在眼里。将军而已,白某人也曾是堂堂的二品。说到皇家的子孙,有什么可好的?如公主这样,如耶律靖元这样的,还不如五爷和猫儿纵马江湖来得快哉。就算是在包大人手下当差办案,也总好过什么都做不得自主。
        无所谓地一笑,耶律靖元道:“顾不得我这虚有其名的身份不打紧。我相信白大人不会让展大人和其他几位开封府来的大人们身陷危险之中。”
        好一张厉害的嘴!说是威胁,也算不上。自己在做戏,做一个能安定住大局,又能与展昭里应外和的大戏。若自己什么都不顾了,可不就陷所有人于危难之中了?可你若说不是威胁,这字字句句都在敲打着五爷的耳朵。分明就是说自己不能有所闪失,否则后果严重。
        冷笑了一声,五爷将手落在几案之上。伸出手在茶杯上弹了两下,清脆地声响泛出了水音儿。“既然话到这份儿上,五爷就不再多说了。但我想知道,你何时回来,还是说你不再回来?”
        耶律靖元思虑了片刻,而后笑答:“如果一切顺利,二十日既返。到时候我可保两国无战。若是有所差池么……我也就只得给白大人你托个梦,免得你再白等。”
        听完这句话,五爷倒吸了口冷气。耶律靖元这是抱了送死的心啊!“你究竟要去做什么?”假如他要活命,揭露了夏重达和耶律纹华,乃至萧太后的野心也就足矣。他又为何要冒着生命的危险保两国相安?
        “求一个袖手不理天下事,求一个我从没奢望过的将来。”站起身,耶律靖元来到白玉堂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和展大人,真让人羡慕。”
        肩头上的手刚刚撤下,五爷就猛地站起身形。“你什么意思?!”怎么听着就这么不对味儿?
        见白玉堂突然就瞪大了双眼,表情不再友善。耶律靖元非但不怕,反而大笑了起来:“这两日劳烦白大人隐蔽行事。耶律纹华暂时不会让我整日整日见不到人影儿。等金冲一到这辽西郡就靠白大人你照应了。”
        本是想问耶律靖元不清不楚地话是什么意思,可话题一转,五爷也就没法再继续追问。因此撇了下嘴,怎么琢磨,怎么不舒服。“既然如此,我这就偷着赶回止剑宫。待用到杜名之时,我自会出现与你见面。对了,穆离现在可送出了辽西?”
        耶律靖元点头:“有苗家人帮忙照顾,你大可放心。夏重达在出入口都派了眼线,这时候送人出去反而不好。”
        “那苗判当真可信?”人不认识。虽然耶律靖元说此人是欧阳老哥哥的拜把兄弟,但人心隔肚皮。对耶律靖元且还留有一分的警觉,在这地界儿上,除了猫儿和四哥等人,五爷对谁都放不下全心。
        “信与不信都在两可之间。你信他,他就能帮你。你若不信,他没准儿就会碍着你。那你说你是信好,还是不信好?”若是处在白玉堂的位置,自己也绝难信任不熟之人。但与白玉堂不同的是,自己就算不信,也不会觉得不信之人就不可利用。
        或许这就是身份和身世不同所造就的人性的差别。像白玉堂和展昭这般坦率地做人,有什么不好?若有选择的机会,耶律靖元更愿意自己能有白玉堂那样的出身。或许原本就应该是相差无几的……
        
        “做钦差做到我这个德行,可真是到了家了!”金冲气呼呼地坐在客厅的正座之上,完全没了文官的架势。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端着茶盘来到金冲面前,将盖碗茶奉上,笑着道:“金大人这差事可是平常人家修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代天宣旨,多大的风光!”
        面前的孩子生得俊俏,生得就跟银娃娃似的。最耐看的就是那一笑露出的两颗虎牙,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金冲端起茶,扭头问:“这孩子是谁?”
        侧座上的老者笑回:“这孩子叫苗广杰,是小老儿的孙子。今年十五了。”
        “呦呵?没看出来啊!你这五大三粗的,竟有这么个漂亮秀气的孙子。莫不是也捞了个江南的美人儿做儿媳妇?”
        这话说得可真叫一个难听。苗广杰低着头,眉心皱了两皱,最终还是收敛了怒火,换了副笑模样。“金大人,听跟我爷爷回来的奴才们说,您在路上被人行刺来着?”
        要不是耶律靖元同自己有约在先,苗判绝不会出手相救。金冲这路货死了也是白死。可谁让人家的妹子长得好,嫁给皇上当了妃子呢!“广杰!不得无礼!”
        苗广杰耸了下肩膀,非但没有因为爷爷的呵斥而有所收敛,反而挑起眉梢大声言道:“我这怎么能算无礼呢?您自小就教我忠君忠国。钦差不是代表皇上的吗?我这关心关心也算是忠君忠国吧?”
        “你这个小……”
        金冲伸手拦了苗判要骂下去的话,咧开嘴笑了起来。“这小子有点意思!本钦差是路上遭了贼人的埋伏不假,你问这个做甚?”
        苗广杰仰脸儿一笑:“如今我们辽西这地方很是不太平。像您这么尊贵的身份可得小心谨慎着。之前的事儿已经发生了也就不必说了。若您信得过我,之后的日子由我在您身前身后保护着,您看如何?”
        “你?”金冲眯起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苗广杰。
        “对。我!您别看我岁数不大,这功夫可是我爷爷手把手教的。前前后后算起来,也有十来年的底子。若不是一等一的高手,有个两三个也不在话下。”苗广杰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胸脯子。
        苗判在一旁皱着眉,却没有开口阻拦。
        金冲听后点了点头,伸出大手在苗广杰的肩头拍了拍:“好!甭管有功夫没功夫!就这小模样,本钦差就非留你不可!”
        苗广杰暗自冷笑了一声:想找小爷我的便宜?早晚得给你这双狗眼挖出来当泡儿踩!
        
        夏重达盯着楚淮,很想发火。“别以为你跟展昭在剑炉摆了张桌子点了几根香就能收买人心。”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阻止。祭奠剑炉虽说是无稽之举,可多多少少都能让宫中的人少些口舌。你急着要展昭继任,不就是为平人心?”还以为夏重达会对自己暴跳如雷,结果等来的却是无足轻重地一句警告。楚淮偷眼看了一下夏重达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人心里有了进一步的盘算。
        “你这么做为了什么,你知我也知。他在宫中一无权二无势,想靠他坐大,你不觉得太天真了吗?”
        夏重达的话把楚淮说笑了。“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不过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展昭服毒不是一日两日,最近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绿娘的药也不见起色。耶律靖元对展昭如何你应该清楚。”
        “你告诉绿娘,无论如何都要保展昭一个月的性命。”展昭如今不过是牵制住耶律靖元的筹码而已。有杜名在,解决大事有没有展昭都无所谓。不过耶律靖元现在还得罪不得,有他牵制耶律纹华,对自己的行事很有帮助。
        “既然如此,过两天我让绿娘亲自去替展昭把脉。”或许两个人单独见了面,自己心中的疑惑就能解得开了。舍命助人当然可以,不问缘由也没所谓,只是有些事不知道究竟,总是会心中发堵。
        
        北风呼啸,冬末的冷最是让人难以消受。一道白影儿闪过,摸清了路子,喜白之人自然就改回了本性。
        五爷翻窗户跳进屋中,一个箭步来到床边。“猫儿!”
        “你怎么这会儿跑来了?”展昭坐起身,伸手挡住了玉堂凑过来的身子,赶忙问道:“城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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