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 第四部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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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鼠御猫 第四部阙魂-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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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展昭期待的眼神儿,五爷赶紧将麻布抖开。里面包裹的是一个青灰色的刀鞘,光看这烛光反出来的光泽,就能知道制鞘的料是难寻的珍品。只是鞘身上没有漂亮的纹式和玉石的点缀,看着有些光秃。
        “这是……?”拿起刀鞘,抬头看着展昭,五爷还是一头的雾水。
        “这刀鞘是普通了点,不和你的性子。不过等回到开封,找个好铺子做些修饰就好了。别说时间短,就算是你给我一年的工夫,我也雕不出花来。”展昭边说边催促:“玉堂,你拿来御龙试试,看会不会裂开。”
        展昭的话不多,可五爷却一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顾不上试刀,他连忙拉过展昭的手。果然,这傻猫的双手满是泡伤,现在被药水泡得有些发黄。“你说的闭关,就是去做这个?”
        展昭笑着点了点头:“本来师傅说他不想将一把没鞘的巨阙送给我。所以让我按照他的方法为巨阙打造一个新鞘。不过御龙太过锋芒,必须要有个鞘收住他的霸气,所以就先给你做了这个。”
        “傻猫!”饶是五爷再硬朗的心肠,听了展昭的话,这眼圈也不由得发红发胀。更何况这还是他的心尖子!“你让我说什么才好!”天下间不会再有比这个刀鞘更珍贵的物件了!此时的白玉堂,再说不出一句话。在自己这十几日闲来无聊,心生埋怨之时,那猫儿正在用尽力气为自己做鞘!他张开双臂将展昭紧紧地抱在怀里,闻着展昭身上淡淡的药味儿,除了心疼,还有自责。若知道闭关是为了这个,他宁可不要鞘也不想让他的猫儿受累受伤。
        明知道玉堂不会不喜欢,可展昭依然对自己的成果满怀期待:“你先试试。我前前后后做了五次,这最后一次才没有被巨阙砍断。”要是一早就告诉玉堂师傅要让自己练铁铸鞘,这老鼠肯定一千个不行,一万个不准。只是当师傅说出给巨阙做鞘的那句话开始,展昭就下定了主意。玉堂为自己做得太多,自己为他做个刀鞘,也是个心思。
        听得出展昭很是期待,五爷放开胳膊,站起身把桌子上的御龙取来。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很仔细地将刀身放如鞘中。宝刀还鞘,严丝合缝。五爷握住刀柄上下挥动了两下,鞘身依旧完好如初。“猫儿!好手艺!”
        看到如此情形,展昭终于长出了口气。而此时的他根本没等玉堂再说一句或夸或贬的话,突然倒下身子就闭上了眼睛。
        这可把五爷吓坏了。他迅速将刀放在一边,连忙扑到床边大声呼喊:“猫儿!你怎么了?!!”
        “我……要睡觉……”呢喃地回答了一句,便再没了声音。
        五爷长出了口气。低头看着顷刻间就熟睡了的人,俯下身在他这猫儿的脸上亲了一口。“何苦把自己累成这样。”要不是这傻猫拼了命似的赶时间,担心自己等得心焦,怕是也不用累成这样吧。
        吹了灯,掀开被子将人搂在怀里。五爷轻轻地拍了拍展昭的后背。“等你歇够了,我们就该回家了。”
        
        展昭这一觉直睡了一天一夜。要不是知道这是累坏了,非得把人急死不可。等到他睁开眼睛之时,正见到玉堂坐在自己身边。眼睛往下一看,原来这老鼠正拿着御龙和巨阙在比画。“玉堂。”
        听见展昭说话,五爷这才回过神儿来。“你这懒猫可算是醒了。赶紧起来吃饭,这一觉你可睡得真是够久了。”说罢将双刃放到床边,伸手将展昭拽了起来。
        闻到饭菜的香味儿,展昭就觉得肚子好一阵翻滚。下了地坐到桌边,拿起碗就吃,毫没客气。“以前都没想过,这铸铁是这么累人的活儿。”
        五爷跟着坐在展昭身边,替他倒了杯茶。“还是我这猫儿心思细,咱俩人是一对,你做这刀剑的鞘也做成了一对儿。”方才他就拿着巨阙仔细地观看着,要说这刀和剑的鞘是真不怎么得眼。可这却是展昭的心血心意。更别说这两把家伙如今的鞘身看起来如此搭调了。
        听玉堂这一说,展昭差点呛到。“我这手……实在没那个巧劲儿。”他这里一边打,师傅在边上一边要求。反反复复多少次,这才算是最拿得出手的成绩。“不过你别看这两个鞘模样不怎么样,可结实得很。师傅说这是楚淮当年在大理寻奇石时找到的石中铁。千年难得一遇。如果用这块石铁铸造兵器绝不会次于巨阙,可师傅说剑乃杀人的利器,不如刃鞘能镇住煞气。”
        一碗热汤送到展昭的手边,五爷边笑边道:“爷的猫儿才真正是千年难得一遇!”
        也不知是汤的热气儿打在脸上的缘故,还是玉堂那话的原因。展昭只觉得脸上发烧,低下头没再言语。
        见展昭不再说话,五爷笑问:“猫儿,你师傅不是不待见你我之事吗?怎么会允许你用这么块好铁给五爷我做鞘?”
        放下碗筷,展昭苦笑了一下:“师傅倒是没说什么,他只是在说起绿娘的时候提了那么一句:自己所选,无怨便好。”
        好一个“自己所选,无怨便好”!看来是自己和师父会错了欧长锋的意思。“耶律靖元说燕京有几个好大夫,你师傅身上的链子也不能带进棺材吧?”
        玉堂的语气大变,展昭的脸上也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这件事我做不得主,全得看师傅的意思。现在楚淮已经能下床帮着料理宫中的事务了,我想还是跟他商量一下为好。不过有伤在身,不治总是不行的。”
        “猫儿,你方才刚醒,总不会吃了饭就接着睡吧?”五爷笑呵呵地把椅子挪得更近,看着展昭的脸,低沉着声音问道。
        展昭才刚松下来的精神,被白玉堂的一句话就又给上了弦。“玉堂……你就不能多容两天?”
        见展昭满脸通红,虽不愿意又不好直接拒绝的模样,白玉堂把眉头一皱,坚定地说道:“这事儿可宜早不宜晚!”
        “玉堂……”自己是答应了出关的那天,也在之前就允了这老鼠歇好了便随他。可是……
        话到这里,五爷再也绷不住了,放下手中的筷子放声大笑。跟着他站起身绕到展昭的身后,伸开双臂将人抱在了怀里。“傻猫!反正你也睡饱了,一会儿五爷就帮你运功冲穴。这事儿还不是宜早不宜晚?”
        展昭差点没被玉堂的话和方才自己的心思给臊死。“白玉堂!”这该死的老鼠又往沟里带自己!!最可气的是每一次自己都会顺着他划的道就往下走!
        又是一阵大笑,五爷松开胳膊,反身回到床边,坐下之后拍了拍床板:“猫儿快吃,五爷等你。”
        “你!”展昭瞪圆了眼睛,被气得什么乏累的劲儿都给忘了。可想要找几个能形容这白老鼠的词儿,还真是难得很。索性低下头猛往嘴里扒饭,跟他斗口……自己真是找气生!
        
        离开辽西的头一天晚上,司马真背着展昭和白玉堂找到了欧长锋。
        自打那天自己要和展昭单独说话开始,欧长锋就再没见过司马真的面。今儿这老头子突然出现,一准儿有事。“司马老剑客,可是有事要问?”
        司马真坐到一旁,点了点头:“的确。听展昭说你对他和玉堂的事没有什么说法,这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欧长锋一笑:“用命来换的,甭管是什么情,旁人也没话可插。更何况白玉堂的话骂得对,我什么都没为展昭做过,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我是老了,可还没糊涂到自讨无趣的地步。不过这与常理不合之事……总不是一条坦途。”
        看来这老家伙并非对展昭毫无感情。若不然管他展昭跟谁结伴过一辈子。虽然这话的后一半司马真还是不那么乐意听,但有那前一半的点头也就罢了。“你将家传的铸术教给了展昭,就没有想留他的意思?”
        欧长锋摇了摇头:“刀剑无情,止剑不如无剑。我不过是双手皆废武功全失没有办法自己做鞘,否则也就不用借展昭之手。我欧家这造剑的技艺从此以后再不会传继下去,少一把刀就少一分杀戮,多一把剑就不知道会多多少条性命。当初是我看不开,以为止剑休武就能安乱避世。结果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枉死。这止剑宫虽在,却不知道能留多久,之后的事我自会处理,展昭本就不该出现在此处,我当然不会强留。”
        虽说这天下第一的铸术从此失传是个遗憾,可司马真明白欧长锋的想法。老爷子晃了晃头,叹了口气:“你倒真是看得开。虽然可惜,这也不无道理。话说你身上的伤有人能治,你看是你跟我去找那能治病的老头儿,还是让那老家伙过来看你?”他知道展昭不忍劳动江尧,可心中还是很担心欧长锋的伤势。虽然面前的老头子回绝了展昭的提议,可这事儿之后准得成展昭的心病。
        “这件事就算了。我造的孽我自然得担着。更何况这么多年它都在我身上带着,要是没了我还怕我不习惯。你看我这一把骨头,根本撑不了多久。何必再客死异乡,或是让别人徒劳无功。”
        “你可是真看得开!这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明天我们这群人可就走了。”
        欧长锋一笑:“你回去告诉展昭,这别也就别跟我道了。今儿他们就下山去吧。”
        司马真皱了下眉。人老念子,如今这欧长锋的跟前就只剩了个楚淮。不说别的,就凭他方才这句话,就知道这老头子心里其实舍不得徒弟。“既然如此我们就后会无期了。”
        欧长锋点了点头:“保重。”
        
        没有跟师傅道别,展昭这一路上都有些不安心。
        司马真把马带到展昭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师傅那边不用担心,这么多年的折腾他都没死,这命还长着呢。”
        展昭苦笑了一下,从师父嘴里说出来的词儿,再好听也都有点变味儿。“这怕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却连个别都没道上。哪怕只磕个头也好啊。”
        “你磕头有瘾是怎么着?你师傅不让你送,就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他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还想让他当众掉泪疙瘩不成?”
        听完这话,五爷撇了下嘴:“至于的么。”
        司马真瞪了他一眼:“要是你走就不至于!”
        被噎了回去,五爷立刻摆手:“得!我闭嘴!”说到斗口,自己真就不是师父的个!
        听完师父的话,展昭也笑了出来。若真是如师父所言,这别还是不道为好吧!虽然心里总是有那么点事儿放不下。“师父,你是跟我们回开封府,还是……”
        司马真赶紧晃头:“我直接回医谷。我这包里还给江老头儿带了点东西,折腾到开封府要是丢了或是坏了,我就白带了。”
        五爷凑过来,好奇师父带了什么东西。“师父,你带了什么给江先生?”
        司马真一笑:“从夏重达的黑手上取了块肉。绿娘究竟给夏重达下的是什么药我还真没见过。要想知道究竟可不就得给那老东西带回去么。”
        展昭听完师父的话皱了下眉。别说那是夏重达的肉,就算是旁人的肉,这每日带在身上也忒别扭了点。“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天报!”
        说到夏重达,五爷立刻有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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