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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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 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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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然上前,花间酒搀着姜檀心站起身,不辨情绪地开口:

    “真不知该骂你蠢,还是夸你有拼劲儿……这地方太邪门了,还没进主墓地宫就有这样的巨型怪物,接下来的凶险可想而知,我和叶空既然站在这里,由不得你受不受,皆是生死同随,患难与共的,不过在我们为你拼命的之前,能不能告诉我,这里究竟是谁的墓穴,你又是谁?”

    花间酒过目不忘,他曾扫过一眼土司叶家的族谱名册,从未有叶姜这一号人物,原以为她和叶空有些不足外人道的忌讳之情,堵人口舌掩人耳目,才用了这一出“兄妹”的烂招。

    可慢慢接近,渐渐了解,这个女人太过出乎他的意料,她和叶空无关风月,更无血缘,却在土司衙门当家做主,掌一族金银账簿,出谋划策,纵横捭阖,生意场上犹如战场,巾帼丝毫不让须眉。

    她与陇西有关,和京城有关,如果这么墓穴的出处真如他猜测的那样,那么她甚至和皇族也脱不了关系。

    花间酒静静等她回答,叶空也收了枪,站在了一边。

    姜檀心却缄默不言。

    这是她的家事,本不该牵涉外人,让他们跟着赴这趟生死难料的险恶之局。

    可她羸弱独身,踽踽难行,要想独自一人寻到和谈金实在是不可能的事,除了担心他们,这也是她重新回来找他们两个的一部分原因。

    她承认花间酒说的都对,情理上她根本可以不领他们的情,可在道义上,生死患难,她又无法不承他们的义。

    但事关和谈金,并不是怕他们心生贪婪,而是沾染上它的一般都不会有好的下场,熙熙皆为利往,这十年来醉心金子下落的人何止马渊献一个,“知道”两个字,对他们来说本就是一种“危险”。

    腹中柔肠百结,目色隐动着万分为难,看着花间酒越来越凉的眼神,姜檀心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浅声道:“一边走一边说吧”

    “不用,在这里说完吧,我怕走两步我就没命听了”

    花间酒自嘲地轻笑一声,松下了紧绷的身子,懒懒靠在了甬道墙面上。

    姜檀心环起手臂,搓了搓僵麻的手肘,淡然开口:

    “素问霍公子脑子里有一座藏书楼,博闻强识,钩深致远,怎么没存几本关于墓葬风水的堪舆撰著?北祁山的龙脉风水,您即便不曾听过,这么一路走来,这墓穴构架,用料椽架,壁上绘画的风格出处,你心里早就有数,何必问我”

    叶空吃惊追言道:“难不成真是一座皇陵不成?可皇陵依山傍水,其实恢宏,这充其量也就风水不错,与一般的王孙墓葬也相差甚远啊”

    摇了摇头,姜檀心抬眸正色道:

    “你说的是上几朝的皇陵,可周朝有祖训,在位帝王生前不得建造皇陵,你且看此处墓穴,石料新旧程度至多也就二十年,且不算风吹雨打,尸腐之气的销蚀严重会多算几年。而且这里压根就没有竣工,皇帝早夭,这座皇陵怕只建了一半”

    此言既出,叶空也中明镜,压抑诧异的心思,他缄默不言,只有腹中暗诽:果真是宝景皇帝的皇陵,那个亡国之君。

    “好,那么下一个问题,你又是谁,为什么非要来此?”花间酒不依不饶,他隐在墓道投下的阴影之中,眸色深深。

    姜檀心笑了笑,隐着一半说了一半:

    “我父亲是个‘窃贼’……那一次,他没能带走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还把自己的性命也留在这里,时过境迁,我如今有机会下到此处,必定要带回一样东西出去,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花间酒不懂,叶空却听明白了。

    她是姜彻的女儿,那样东西——就是和谈金!

    窃贼的定义模凌两可,不是土夫子,也不是盗墓贼,这样的回答花间酒不甚满意,他方向跟言追问,不料一阵皮肉被撕扯的声音从上方黑暗之处隐隐传来。

    叶空立马举灯,但见那只被钉在墙上的蝙蝠似乎又有了生命的迹象,血一滴一滴砸在墓道青砖地上,它的肚子越鼓越大……

    倏然!探出一只很小的尖锐的爪子,下一刻,一只像白卵似得小蝙蝠从黏稠的薄膜里钻了出来。

    蝙蝠的肚子很大,伤口越裂越长,几十只小蝙蝠从里头钻了出来。

    黑灰的皮毛被掀了开,露出了里头肉白色的腹腔,一个个紧挨着的卵球外覆盖着透明的薄膜,白色的液体在血肉之中游走,异常恶心,小蝙蝠挣脱出来,扑腾着湿黏的肉翅,闻着人肉香,朝着最近的叶空扑身而去——

    相比巨蝙蝠的压迫感,这种东西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母蝙蝠腹腔的腥臭,如兜头一盆尸水浇在叶空的脑袋上,他面色铁青,几欲作呕,振腕之下,铁枪拔节而出,枪头立即刺中了一只肉白的蝙蝠。

    小蝙蝠死后,身上发出一阵奇异的味道,不算是臭不可闻,又不是香味,只是这种悠淡的味道飘散的很远,一丝一缕钻入更深的墓道之中。

    两只手不停交换,把铁枪当棍子使,在头顶上方转出一圈枪花儿来,靠近的肉白蝙蝠无一例外的被打出一丈外,砸在墙上成了一滩流着尸水的肉泥。

    除了呕心,这些小蝙蝠并无太大的杀伤力,叶空松了口气,他嫌弃着倒退一步,尽量不让尸水溅到自己的脸上。

    可没能让他放松太久,姜檀心已高声叫了起来。

    “叶空!收手,快走!”

    姜檀心耳力奇佳,漆黑的墓道里目不识物,这让她的听觉更加敏感,察觉到身后有尖锐的声音传来,好似一大片东西蜂拥而至,心下升起不好的预感。

    叶空迅速扭头,这个空当肩头被一只小蝙蝠一口咬了上,牙齿尖细,又疼又痒,这般小已是如此狠辣,不知被他娘腰一口,肩膀是不是还在。

    嘈杂声越来大,连花间酒也听出了不对劲,他往后探头一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吓死爹!

    密密麻麻黑渣渣的大蝙蝠从墓道深处涌了出来,各头虽然有大有小,可幽冥碧绿的眼睛织成一张诡异骇人的网,如疾风一般带着死寂的杀气扑面而来。

    花间酒立即掏出怀里的药瓶子,小心翼翼倒出一片白色粉末握在手心,他拔高声音喊打:“闭气!跑!”

    揽上姜檀心肩头,他半推半撤带着人就跑。

    叶空闭上鼻息,耍着银枪断后,待花间酒在风口抛出毒粉,他立即弯身躲过,也是甩开小腿一路狂奔。

    身后涌来的蝙蝠大约都是那母蝙蝠生得孩子,闻到异味从各个角落赶来替老娘和弟弟妹妹报仇来了,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它们几乎不要命得前仆后继,让毒粉熏倒一批小的,强壮的却丝毫没有事。

    飞得比跑的快,没过多久它们便追上了猎物,狠狠一挥翼,打在了花间酒的背上。

    后者吃力前冲,却将姜檀心揽在了怀里,护在了手臂之下。

    这一扑也扑出了狭长的墓道,视线霍然开阔起来。

    说它是墓室,不如是洞窟来得贴切一些,高大约有七八丈,长宽无计,像是紫禁门外的宽阔广场,在漆黑中,靠着手中的那盏油灯根本照不出边际来。

    花间酒几乎是滚着出来,他滚下了几节石阶,背脊压在棱角处,不禁倒抽一声凉气,头昏目眩的滚出几丈远,在一处平坦的玉砖地上停了下来。

    不等他歇口气,身后蜂拥而至的蝙蝠尖声锐利,扬着嗜血的尖齿黑压压地便往他冲去。

    花间酒没别得身手,就是擅长逃命,危险迫近他不慌不忙,一手按住姜檀心往身后一藏,抬起一脚就踹上了那只迎面而来丑陋的黑皮脸。

    脖子一缩,将领口倒立,暂且护住自己白皙可口的脖颈,嗖得一声,从腰际抽出一柄软剑,一剑便刺穿了三只蝙蝠的尸体!

    “惊鸿剑!”

    杀进黑压压包围圈里的叶空见到花间酒手里的兵刃,不由面色惊诧:

    此剑由柔刚精铁所铸,因为钢料存于天山弱水之中,乃世间阴极之物,所以任铸剑师如何锤打磨砺都无法成剑。末了最后,只有以身殉剑,才成一代名刃!

    此剑金石可破,削铁如泥,剑身柔软可圈在腰际,不出则已,一出林无飞鸟,大雁落空,故有惊鸿之名,只是失传百年,不想竟在花间酒的手里!

    “愣着干什么?剑惊鸿,主见红,你想我死啊?!快帮忙啦笨蛋!”

    花间酒简直被叶空气死,好不容易撑住等到了他杀进来帮忙……可那愣头青被惊鸿剑震了个愣怔当下。

    花间酒对敌困难,并非姜檀心不帮忙,是因为她也忙着对付身后偷袭的蝙蝠。

    只是双手难敌众物,她手中的匕首也是削铁如泥的宝物,无奈和蝙蝠撕扯之下,刀锋处也渐渐看了蜷屈的口子,越来越使不顺手了。

    眼瞅着又是一只咬上肩头,花间酒独木难支,下一刻便要被它们吸干了血。

    手腕发麻,眼角发红,越来越多的蝙蝠围困,包围圈越缩越小,生机渺茫……

    正在此时,突然听见咚得一声巨响,一道几乎亮瞎眼的白光从身侧爆开!

    那是爆炸后的热气,姜檀心分外熟悉。

    她压着花间酒扑倒在地上,却还是被热浪冲出了一丈外,感受到蝙蝠四散的血肉像雨一样淅沥而下,噼噼啪啪打在了她的身上。

    咳出一口污血痰,她发丝凌乱,额首是碎石擦出的血迹,蒙面白纱黑乎乎的一块,满脸狼狈。

    她扭身看去,见浓烟四散后,叶空头发被炸成了鸟窝,鼻孔中冒着一缕黑烟,整个人像是刚从煤堆里爬出来似得,十分符合他煤矿大亨叶家土司的土豪身份。

    他手中一杆银枪斜斜立着,枪头被炸成了一朵铁梨花,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中,枪上的红缨烧成了渣子,一点不落地在地上堆成了黑渣小山。

    蝙蝠被炸成了血肉碎块,没死得也畏葸不前,被威力巨大的火药味恫吓惊吓到了,只远远躲在角落,用怨毒的眼睛四散空旷的光芒。

    危险暂消,叶空长长出了一口气……自然,吐出来也是黑色烟雾。

    花间酒捂着脖颈狼狈的站起身来,他周身衣料被咬咬出了一个个破洞,渗着不少鲜血出来,他扫了一眼叶空的鸟窝造型,苦笑暗讽道:

    “叶家枪真是好本事,套枪的工艺暂且不说,居然还按了一个梨花枪的枪头……你丫的早拿出来不行?!”

    梨花枪,便是在枪头里安放一个火药筒子,可拆卸可替换,发射时广覆四丈,炸敌粉碎。一般上阵时的第一招就是用那“梨花满天”先炸死一点,待震慑了敌心后,再使上手中变化莫测的枪法,克敌验于斯,屡试不爽!

    “火药筒我只带了这一个,不到生死关头怎么舍得用!”

    花间酒闻言险些绝倒,他阴测测咬牙,不忘抛去一个诡异的媚眼,恨不得将这个蠢剥皮拆骨:“这种救命的东西,你就带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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