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皇后 溪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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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皇后 溪明月- 第1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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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意侧着头,赖皮地笑,聪明地不吱声了。

    澹台凤鸣没辙,叹:“没有第二次了,知道吗?”

    “小凤,”唐意不答,却转了话题:“有件事我忘了问,你怎么到了萦州?”

    “哼!”澹台凤鸣把脸一板:“若不是我刚好在,你这条小命还有吗?”

    “若不是我误打误撞进了这个矿场,你恐怕还一直蒙在鼓里呢!”唐意气呼呼地反驳。

    她替他揭露了一桩密谋造反的大案,他就算不感激,也不该责备她吧?

    “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澹台凤鸣心有余悸,崩着脸训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唐意嘻皮笑脸。

    “就你这本事,还想捉虎子?”他瞪她。

    “你是怎么处置这个矿场的?”唐意不接他的茬,只一迭声地追问:“是罚没收归朝廷,还是全部炸毁?”

    他们走得这么匆忙,恐怕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事吧?

    他既然已亲临现场,应该已经明白了席家的阴谋,并且为此想出应对之策。

    “炸毁?”澹台凤鸣摇头:“你以为这矿场是谁的?”

    唐意愣了一会,傻傻地问:“难不成是你的?”

    澹台凤鸣斜着眼睛瞅她。

    她以为自己这个皇帝当假的,那些影卫都是吃干饭的?

    若无他的允许,席家矿场哪可能发展到如此大的规模?

    “不对啊,”唐意诧异地瞪他:“既是替朝廷办事,席老爷大可光明正大,何必这么鬼崇,披着炭场的外衣,蒙骗世人?”

    若不是行踪如此诡秘,她也不会怀疑上他们。

    “朝廷的事,你不必懂。”澹台凤鸣淡淡地道。

    “我怀疑,昌盛客栈和高升客栈前那两宗命案的凶手已逃入矿山,而这个席老爷就是幕后黑手。”唐意望着他,慢慢地道。

    好,朝廷的事,她管不着也不想管。

    但是人命关天,她既看到了就不可能袖手旁观。

    不能因为他是朝廷命官,就可以滥用手中的权力,滥杀无辜。

    “我知道。”澹台凤鸣一语带过,显然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所纠缠。

    “就只是‘知道’而已?”唐意大为不满。

    “我会处理。”

    “你在敷衍我。”唐意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快。

    “这件事,我已交陈风去办。”

    “是吗?”唐意表示怀疑。

    “要不要把船调头,回到萦州?”澹台凤鸣问。

    “唐笑帮你办什么事去了?”唐意换了个问题。

    “等时机到了,你自然知道。”

    “你根本不信任我。”唐意心中酸涩,咬了咬下唇,低低地吐了一句。


    她还以为,经历了生死,他们之间已无障碍,应该是无话不说。

    没想到,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澹台凤鸣深深看她一眼:“军国大事,女人不必掺和。”

    军国大事?

    唐意本来郁着一肚子气,软叭叭地伏在桌上,听他说了这四个字,虎地一下坐直了身体,直直地瞪着他。

    澹台凤鸣吓了一跳,直觉地问:“怎么,碰到伤口了?”

    “等一下,你别说话,让我捋一捋~”唐意一边摇着手,一边嘀咕。

    她一直以为矿场是席老爷的,所以认定他在造反。

    可现在小凤说他是知情的,也就是说矿场,钢厂,兵工厂都是合法的。

    在这个前提下,矿场还是蒙着神秘的面纱,说明了什么?

    “我知道了!”唐意拍桌而起:“原来你在暗地里招兵买马,秘密筹建军队,是不是?”

    澹台凤鸣未置可否:“是与不是,你都说了,我说什么?”

    “换言之,”唐意继续说自己的推断结果:“有人的势力大到足以威胁到你的统治!你为了不让他们有所提防,所以在暗地里做准备,以防止即将到来的兵变,对吧?”

    澹台凤鸣望着她,只笑:“你就编故事吧。”

    唐意凑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问:“这个人一定权倾朝野,究竟是太后还是太傅?”

    “别乱说。”澹台凤鸣这才肃了容,低声叱道。

    “嗯,组建军队可不是闹着玩的,需要宠大资金支持。”他既不肯透露,唐意就继续往下猜:“没有户部的支持,就算是皇上,也没办法越过他,拨出这笔巨额的银两。”

    澹台凤鸣眼里浮起一丝浅笑,并不戳穿她的错误。

    “户部掌一国之财政,归戚尚书掌管,”唐意摸着下巴:“前段时间因珍珠案,受到牵连,被法办革职的却十有**是戚尚书门生。”

    “嗯哼~”澹台凤鸣听得饶有兴致。

    反正船上无聊,闲着也是闲着,他倒要看看,她胡思乱想最终会编出一个怎样荒诞的故事来?

    唐意沉吟片刻:“不论从整顿的力度,广度和深度来看,可谓大刀阔斧,不象是做戏;临阵杀将,更是毫无道理。”

    “所以呢?”他笑。

    “呵呵~”唐意看他一眼:“皇上是在借题发挥,杀鸡警猴的同时剪除他的羽翼,削弱对手的力量!”

    府库弊案,数额如此巨大,面积如此广泛,时间更是长达数年。

    若说皇上之前完全没有察觉,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内务府的总管德贵,德公公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的。

    之前好几年,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姑息养奸。

    为什么这次偏要揪住不放,而且拔出萝卜带出泥,牵连了一大片?

    澹台凤鸣低头呷一口茶,笑而不语。

    “嘿嘿,”唐意狡黠地笑了:“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说这么久,你不渴?”澹台凤鸣睨她一眼。

    唐意举起十根胡萝卜撒娇:“我不方便嘛~”

   

    “难不成要我喂?”澹台凤鸣失笑。

    “有何不可?”唐意走过去,在床沿坐下。

    “只此一次~”澹台凤鸣顺手倒了一杯,递过去。

    唐意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光,咂着嘴道:“真甜~”

    “掰不下去了?”澹台凤鸣取笑她。

    “戚家和叶家素来政见不和,两党互争高下不是一天两天。”唐意轻哼一声道:“叶家行武出身,掌了国之一半兵力,远的不说,光十万御林军就在叶家掌控之下。”

    “这个谁不知道?”

    “皇上若是够聪明,就不会同时得罪这两家,与戚叶两家同时宣战。”唐意不理他的嘲讽:“但是,若借叶家之手打压戚家,恐被叶家借机壮大势力,到时连皇上都无法钳制他。”

    “因此,皇上只能恩威并施安抚叶家,借外来势力打压戚家。然后用逐步削弱叶家实力,最终让他巨服,这才是上上之策。”

    “综上所述,”唐意得意地笑:“就是皇上在黔州暗中开矿,炼钢,造兵器,招兵买马的理由。我说得对不对?”

    “算你说得有几分道理。”澹台凤鸣眼里露出赞许之色。

    “不过呢~”唐意眯起眼睛,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鼻子底下晃荡:“这其中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还没解决。”

    “什么?”澹台凤鸣不动声色,握住她的手,合在掌心。

    “资金!”唐意歪着头,乌黑的眸子贼忒兮兮地盯着他。

    澹台凤鸣心中一动,手底下微微用劲,把她拉到怀里,圈住她,笑:“我是皇上,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整个天下都是我的,还怕没有资金?”

    “不对~”唐意也不挣扎,就偎在他肩上,也笑:“你要对付的人是戚尚书,这么大一笔资金,必然会引起他的警觉。”

    “那你说,我的钱从何而来?”他低笑,漫不经心地问。

    “贪污!”唐意撇唇,气壮山河地吐出两个字。

    澹台凤鸣一震,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

    “哎哟~”唐意吃痛,缩起了肩膀。

    “对不起~”澹台凤鸣回过神,忙执起她的手:“没伤到吧?”

    “怎样?”唐意用肩膀顶他一下,得意地笑:“我猜对了吧?”

    澹台凤鸣顾左右而言他:“不行,我看要重新包一下。”

    “嘿嘿,”唐意越发神气,笑倒在他怀中:“心虚了吧?”

    “别乱动,我胸口疼!”澹台凤鸣没好气地低叱。

    “真的?”这句话倒真灵,唐意慌忙坐直了身体:“我看看……”

    “不用~”澹台凤鸣冷哼一声,侧过身子不许她碰。

    “嗬嗬~”唐意皱起俏皮:“某人果然是做贼心虚!”

    澹台凤鸣笑了笑:“我没做贼,何必心虚?”

    “好,”唐意鼓起颊,恨恨地瞪他:“你还嘴硬?你敢拍着胸脯说珍珠弊案背后真正的主谋,不是你自己?这些年来,大内府库里缺失的大批珍玩,不是在你的预谋下,拿出去变卖,换了军费?”

    澹台凤鸣定定地瞅着她,默然不语。

    

    唐意耍娇兼耍赖地嘿嘿笑,头在他肩上乱钻:“是不是,是不是?”

    她不会知道,这个动作配合着这个声音,这副娇憨的神态,有多撩人?

    澹台凤鸣心不在焉,盯着她嫣红的唇瓣,良久,才撇过头去,用着极清淡好听的嗓子道:“好吧,说说你的理由。”

    “简单啊!”唐意兴奋了,跪在他身畔,比手划脚:“记得那次在御书房里,我看到的那些绝密的卷宗吗?”

    “嗯~”

    “我当时就跟你说了,这案子有很大漏洞待查吗?”

    “什么漏洞?”澹台凤鸣正色道。

    如果她能从卷宗里看出疑点,难保其他人看不出来,他必需补救。

    “资金缺额啊!”唐意低嚷:“他们供认出来的数额跟府库里缺失的数额之间有一个明显的差价!审案的人为何看不出来呢?”

    “不可能~”澹台凤鸣断然否定:“我亲自审阅过,资金数额经核对,是完全相符的。”

    “你说的是最终结果,而我指的是初次过堂时的供词与最终供词之间的差额!”唐意忙指出其中的区别:“我想,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控,更改了证词上的数据。”

 
 
正文 皇陵遇刺

    澹台凤鸣淡淡地道:“你怎知不是犯人怕承担罪责,拒不交待,最后在事实面前,无可抵赖?”

    “我承认,”唐意摇头:“你说的那种情况是可能存在的。但不可能所有人的供词都前后不一,所差缺额还惊人一致。这只能说明,这件案子的背后,还藏着一个主犯。”

    而那个主犯,正是坐在她面前侃侃而谈的他!

    她双目灼灼地盯着他,一副胜券在握,看他如何狡辩的模样。

    看“这不奇怪,他们都怕死,都想减轻罪责。”澹台凤鸣云淡风轻,见招拆招。

    “那不一样。”唐意笑:“我是干这一行的,供词中哪些可信,哪些造假,我还会看不出来?”

    “哦?”澹台凤鸣听出语病,眉峰一挑:“你干哪一行的?”

    渗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并不如何强烈,脸上还带着一抹浅浅的如沐春风般轻松的微笑。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他有多么紧张?

    唐意一窒,明亮的眸子倏然黯淡。

    她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才慢慢地垂下眼帘,轻轻吐出两个字:“刑侦。”

    “刑侦?”他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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