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拖家带口过日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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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拖家带口过日子+番外-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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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男子!

  越往北走,天气越寒,几人忍不住将棉袄都披在身上,车厢里也烧了火盆。本应化开的河面又结了一层冰碴,楼小拾搓了搓手,问:“天怎么这么冷?山前山后竟好似两个季节。”
  唐绕接口道:“前阵子倒春寒,鹅毛般的大雪又急又密,数日不歇,气温骤降,冻死了不少家禽牲口,人家里的小儿老人都跟着冻倒了一片,城里药价借机上涨,穷人们叫苦,但也只能挨着。现下雪化了,风住了,几位爷要是早几天来,怕是都过不了唐家河,这之前就得冻回去了。”
  李横和楼小拾这才知道阴平的天灾原来是雪灾。
  旁小三当初估计过了唐家河再有半天的路就能到阴平,果然不错,一行人于申时左右进了阴平县。小县城连淑浦县的一半都不到,街上行人极少,空气里还带着潮气,偶尔吹来的小风跟刀片子似的,刮得人脸生疼。
  几人寻了处邸店,拍了半天才敲开门,从店里出来一人,苦着脸将驴子牵到后院,小二也缩着脖子,赶忙招呼众人进屋。一行人裹得严实,连那不知名的小哥都被楼小拾在脑袋上套了包袱皮,掌柜的只匆匆看了一眼就提笔给众人登记。
  旁小三到柜前跟掌柜交涉,几人要了一里外屋的大间,又叫了几碗热乎的汤面,众人跟着小二上楼。
  旁小三出于习惯四处打量,忽然瞄到墙上贴着的画像,那眉那眼和他们之前救的那小哥皆有八九分相像,他认得几个字,画像底下几笔触目惊心的字眼吓得他抖了手,脑海里想着事,等他回神时,众人已进了屋子,小二阖门退了出去。
  旁小三拍了下大腿差点跳了起来,叫了一声“我的妈啊”,直给众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楼小拾忙问,心说他这突然犯了什么病?
  旁小三抖了抖手,张了半天嘴才说出完整的话:“爷,咱救下的这人是个杀人犯!”
  “杀人犯?”楼小拾惊呼,旁小三也顾不得礼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唐绕啊了一声,李横也白了脸色,拉开二人,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两位爷刚才没注意,咱上楼时的墙上还贴着通缉他的画像了,底下条条目目,大抵说他杀完人逃了。”
  李横也顾不得冷了,推门而出,旁小三跟在后面给他指那画像的位置。唐绕关上了门,回身见楼小拾正将那人往里屋的床上拖,也上前跟着搭把手。楼小拾替床上的人盖上了被子,一是怕他再冻着,更主要的还是遮住他脸,免得被外人看见。
  不一会,李横和旁小三就回来了,楼小拾见着李横的表情就能猜到旁小三说的无错,凑上前去问了问那通缉上都说了些什么。
  “那上说此人名唤韩期,七天前杀了本县一大财主之子,并偷了他家珍贵之物,连夜出逃,特此通缉。”
  楼小拾闻言倒吸了口气,观此人面目清秀,想不到竟如此凶猛?
  “那怎么办?”楼小拾指了指里屋。
  恰巧此时小二叩门,给众人端来了热汤面进来,屋内人皆闭口一言不发,小二有些狐疑,多看了两眼,楼小拾咳了一声,忙掏了几枚铜钱塞给小二,强笑着给他送了出去。
  见小二走了,楼小拾垮下了肩膀,又问了一遍:“那怎么办?”
  旁小三叫道:“能怎么办,扭送官府啊!”喊完后才惊觉自己声音太大,忙扒到门口听了听屋外并无人走动。
  唐绕此时插了一句话:“通缉上说他抢了珍贵之物,爷,您们救他时可见到珍贵之物?”
  还是女子心细,楼小拾和李横都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楼小拾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咱们遇见他时根本没看见珍贵的东西。”
  李横眉间微蹙:“咱们将此人扭送至官府,若他们找不到‘珍贵之物’,反诬咱们私藏了去,咱们几个恐怕也是百口莫辩。”
  旁小三和唐绕急得团团转,直问“怎么办,怎么办?”
  李横又道:“唯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他醒来怎么说。”
  楼小拾插话:“那他要是醒不过来了呢?”
  “醒不过来就找个地方给他埋了!”李横脸色一沉,比了个手势。
  大家噤声,李横又嘱咐道:“他既然杀过人,大家就都小心提防些他吧。”
  众人跟着点头,李横道吃饭吧,于是众人这才围在一起喝汤面,热汤下肚顿时觉得浑身热乎。
  那韩期是通缉犯,众人也不敢带他去医馆了,还好唐家村的赤脚郎中昨个开了方子,楼小拾差人去药店按方子抓了药,又送下去熬了端上来。
  “你说咱这不是倒霉催的吗?救人不成反倒惹了一身腥,如今送又送不走,留又留不得,提心吊胆还得搭着钱给他看病抓药……绝对倒霉催的!”楼小拾坐在桌边直摇头。
  李横没说话,拍了拍他肩膀表示安慰。晚上,唐绕睡在外屋的小榻上,旁小三用凳子拼在一起凑合睡的,给那韩期在地上打了个地铺,李横和楼小拾自然是一起挤在床上。
  李横他们没忘来阴平的目的,白天旁小三跟着楼小拾或李横去街上扫听有无卖儿卖女者,行事还要处处低调,以免被当地的牙人知道了,那就免不了一通刁难。
  这场雪灾来的突然,不知是上头没有好好重视,还是中途层层下来有了什么猫腻,阴平县不少缺衣少食的人被迫卖儿卖女。这两天下来,李横和楼小拾倒也瞧好了几人。少了中间牙子的干涉,价钱也便宜了不少,稍有些姿色的农家女儿也不过几十两银子,一些既无姿色又没多机灵的也只不过几两就能买了死契,最便宜的也有几百文的,更甚的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也只求能填饱肚子,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楼小拾收了几个躲在破庙里忍饥挨饿的乞儿,只用了一包馒头,那四个小鬼就乖乖跟着楼小拾了,楼小拾本有些犹豫他们年龄不大,干不了多少活,后来一问才知他们四人最小的也有15岁,最大的17岁了,只是长时间挨饿,看起来身形单薄。楼小拾原本打算再委屈他们几晚,等他们动身要回去时再带上他们四人,可那四人却还怕他不要他们,催着楼小拾跟他们签死契。捏着一纸契约,明明都不认的字,却嘿嘿咧嘴直笑,他们顾不得是不是成了奴籍,只知道以后不用再挨饿受冻了。

  韩期这人!

  汤药顿顿不落下,再加上日日窝在暖和的屋里,这日早上,韩期哼哼唧唧,终于悠悠转醒,其他人正围在桌边吃饭,听见了动静,立马如惊弓之鸟,扔下了碗筷,围在了韩期身边。
  唐绕缩在最后,紧张地攥着拳头。旁小三抄起来时带的木棍,横在胸前。楼小拾握着早就准备好的石头,拿在手里掂了掂。连李横都将手伸进怀里,掌中按着匕首。
  韩期哼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众人屏息,全身戒备,前者可能由于刚刚醒来的原因还不有些迷糊,睁着眼睛出神久久不见反应。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韩期终于有了反应,眼睛转了转,扫视头上方的几人,眉头微蹙:“你们是?”
  旁小三冲他晃了晃手里的棍子,做义愤填膺状,喝道:“你这个杀人犯!你……”却也说不出其他。
  韩期闻言勃然变色,挣扎着就要起身,几人吓得后退了一步,忽又想到自己这边人多,又都有防身之物,何必怕他,便又上前围住了他。
  “你别动!再动我就不客气了!”楼小拾比了比手中的石头。
  谁知韩期并不为所动,挣扎的半坐起来,气喘吁吁,怒色疾言:“你们这群徐老财的走狗,韩期今天落你们手里也认了,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们的!”
  唐绕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见这厮如此凶狠,怕得连连后退。许是知对方杀过人,即使这边人多,众人心底也略有惧色。旁小三哼了一声,给自己壮胆,又道:“你这歹人,胡说些什么!”
  李横和楼小拾对看一眼,他俩一直观察此人表情,俗话说眼为心中苗,那韩期虽怒着脸面色不善,但眼清目明,外若坦荡。
  楼小拾上前一步刚要说话,就被李横又拉了回来,抢他一步开口:“咱们几个并不认识你口中的徐老财,只是途经此地的过路人,但你也休想胡搅蛮缠地蒙混过去。”
  韩期表情狐疑,又打量了众人一番,嘶了一声道:“我记得我逃上了官道,然后……然后被一驴车撞了。”
  旁小三抢道:“我没撞到你!”只是说到后来,有些底气不足罢了,然后又小声嘀咕:“是你冲出来的,根本不关我的事。”
  楼小拾打断了旁小三的喃喃,道:“你刚说‘逃’,这么说你果然是通缉上的杀人犯了。”
  “是!”韩期承认得爽快,继而又换上愤恨的表情:“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唐绕和旁小三皆一抖,言道事出必有因,楼小拾几乎下意识地反问道:“为何?”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韩期娓娓道来,故事倒也简单。韩期和其妻,其父三口靠卖粥糊口,妻子赵氏贤惠能干,温柔体贴,模样也生得俊俏可人,生活清贫却也美满,怎知天降横祸,赵氏被本城大户徐老财之子徐万金惦记了去,寻了一个借口便将赵氏抓进徐宅行了奸污之事,其妻为守节而投井自尽,其父一纸诉状告至衙门,奈何徐家和京城一大官颇有些渊源,县令为讨好徐家,不止释放了徐万金,还判韩父诬告之罪,打了几十板子,韩父年迈,禁不住皮肉之苦,被抬回家中后就一命呜呼。韩期料理了父亲和妻子的后世,然后就趁夜潜进了徐府,杀了徐万金,至于通缉上说的抢夺徐家财物之事,也不过是他们随便安插的一个罪名。韩期说到后来也声音哽咽,双手紧握成拳。
  唐绕听得掉了泪,道了一句“贞洁的女子,狠心的人”,旁小三放下了棍子,跟着骂了一声,李横和楼小拾为这不公的世道叹气,但多少也保留些怀疑。
  韩期知他们不尽信,也不多说,将头撇向里侧,拭了拭眼角的泪。
  李横清了清嗓子:“是真是假咱们自会分辨,你先在这好生休息,至于如何处置你,稍后再说。”
  李横招手,众人来到外间,楼小拾问道:“该如何?”
  旁小三有些忿忿:“如若他说的都是真的,那徐万金到真是该杀之人。”
  唐绕跟着在一旁点头,楼小拾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们几个盯好他,我去外面探探,没有不透风的墙,阴平县不大,此事又不小,定有人知道详情,顺便探探这徐家处世为人,若这韩期说的都是真的,咱们便将他放了,如若不是,就给他扭送至官府衙门。”
  众人点点头,楼小拾又嘱咐他们一定防好了韩期,不要因他说的那些话大意,这就出了门。
  楼小拾买了些食物给在破庙的四人送去,那四人见了楼小拾和他手里的馒头都满心欢喜,给楼小拾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让他烤烤火。
  楼小拾假装无意间提及墙上张贴的通缉,嘱咐他们小心那凶狠的歹人。
  俩个人只顾着吃馒头也没说话,一个抬头看了眼楼小拾欲言又止,另一个年龄最大的则停了动作,表情带着不忿,道:“楼爷您不知情,这韩期不是歹人。”
  楼小拾心道果然有人知道,假装狐疑,问:“杀了人怎么不是歹人?”
  “咱不知内里详情,却知徐家一向倚财仗势横行霸道,尤其他家长子更是欺男霸女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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