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游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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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游 完结- 第2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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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英忽然道:“阿玛坏,一个人霸着额娘,不让我们和额娘一起睡。”

    弘芝蹭了蹭,额娘软软的,香香的,暖暖的,额娘的被窝比他们的被窝舒服,挨着额娘,真好……

    惠容听说两个弟弟跑进了额娘的房间,怕他们吵着额娘,急忙追了过来,却见他们一左一右挨着额娘的头已经睡着了,无奈地叹口气,让嬷嬷帮着掖好被子,转身出了门,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不免有些羡慕,可她还有一大堆家事要处理,这两天只能来陪额娘一小会儿,不过,比起哥哥来,惠容心理平衡了许多,哥哥只能早上出门前和晚上回来能看看额娘,其它时间阿玛都不让他们打扰额娘,说额娘这回累坏了……

    可是,她也好想和额娘一起睡啊……

    雅尔哈齐送走十阿哥,回到卧室,便看到挤在一起的三颗脑袋,三张粉白粉白的脸儿靠在一起,其中两张小嘴儿还打着小呼噜。

    雅尔哈齐挑了挑眉,又想了想,考虑是现在把这两只小猪拎出去泡冷水,还是明儿加大训练量?或者……最后想起来这是他自己的崽儿,方才压下各种想法。

    算了,自己一个大人都会害怕,几个孩子,估计也都有不安吧,他们已经一两年没这么粘媳妇儿了,今儿就先这样吧。

    到了晚上,孩子们按例请安后就该各自回去睡觉了,可不只两个小的,连两个大的也都眼巴巴看着他不愿意回房,雅尔哈齐只能妥协,于是,当天晚上,四个小东西如愿和阿玛额娘全家一起睡在了一个被窝里。

    玉儿是被压醒的!

    平日丈夫睡觉也总紧搂着她,腿也会横在她身上,可她从没觉得不舒服,可今儿,她觉得喘不上气,挣扎着睁开眼,就见丈夫的眼睛亮亮的在眼前晃。

    “你别压着我肚子,好重。”

    这便是天籁之音吗?

    听着妻子娇滴滴的声音,雅尔哈齐狠狠吐了口胸中的闷气,背上盘踞的那团凉气随着这口闷气的吐出,也终于消散了。

    对着妻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媳妇儿,醒了?”

    玉儿白了丈夫一眼:“让你别压着我肚子。”

    雅尔哈齐眼含笑意,在被子里伸出两条腿夹住妻子:“我没压你肚子。”

    玉儿疑惑地眨眨眼,却感觉肚子上的重物在往上爬,很快,胸口的被子鼓了起来,从下巴下面的被子里钻出两个小脑袋,玉儿惊讶地喊:“弘芝,弘英?”

    弘芝弘英是被他们阿玛移动腿的动作给弄醒的,迷迷登登朝着声音的方向爬出来,迷迷糊糊冲着他们额娘憨笑:“额娘。”

    感觉后背有异,玉儿回头:“普儿!”

    弘普脸红红地亲了亲额娘:“额娘,你终于醒了!”

    “额娘。”惠容从阿玛臂弯里爬出来,也伸头在额娘脸上亲了一记。

    玉儿失笑:“今儿怎么都睡一起了?”

    雅尔哈齐的双腿紧紧夹着妻子的双腿:“你睡得太久了,孩子们都吓坏了。”

    玉儿这才想起来,自己那天被丈夫抱回卧室,吩咐了跟随而至的女儿几句话,又告诉丈夫要休眠,之后就人事不知了。

    玉儿歉意地在儿女脸上各亲了一记,“好了,额娘睡醒了。”

    双胞胎巴在额娘身上:“额娘,多亲几下,把这几天的都补上。”

    玉儿笑着抱着儿子啾啾,双胞胎乐呵呵地眯着眼笑,弘普与惠容对视一眼,也把脸伸了过去……

    雅尔哈齐看着那围在一起啾来啾去的五个脑袋,觉得胸口涨得满满的全是喜悦,这些天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郁愤狂燥全都化作了云烟,消散无痕。到昨天,他都已经不敢亲自训练两个儿子了,就怕一时失手伤着他们。好在,妻子终于醒了。

    看着妻子转着圈儿的忙乎,雅尔哈齐笑着把脑袋挤了进去,玉儿一个没防备,冲着他的脸也亲了一记,乐得雅尔哈齐咧开了嘴呵呵的笑,成功招来玉儿一个白眼儿。

    一家子收拾妥当,坐在厅里,玉儿听着丈夫仔细解说,这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几个孩子也才知道,罪魁祸首居然是八堂叔,九堂叔,还有三叔家的明泰堂叔。

    弘普眯了眯眼:“阿玛,儿子会让下面的人以后多注意八堂叔九堂叔平日的活动,也会在上书房多呆几年,等着九堂叔的儿子。”

    惠容点头:“阿玛,我会注意九堂叔的铺子的,还有据说九堂婶子家铺子也不少,女儿也会多注意的。”

    弘芝弘英皱着小眉头:“我们呢?”

    弘普看一眼两个弟弟:“你们记得把这事儿守口如瓶,出了这屋,不许漏一个字儿。”

    弘芝弘英点头:“知道,知道。”他们从来没说漏嘴,可哥哥总好像不信任他们的样子。

    雅尔哈齐总结道:“这事儿里,你们八堂叔兴许出谋划策了,说说怎么办?”

    弘普皱着眉头:“八堂叔躲在后面,平日与谁都交好,一时之间却是不好办,不过,日子还长,他总会漏出什么的,他在意什么,希望得到什么,咱们以后给他多使绊子。”

    雅尔哈齐看一眼妻子:“我们会注意收拾首尾的,再说,儿子们既姓了爱新觉罗,又怎么能真的与世无争!”

    玉儿叹口气:“知道了,别人既然打到头上了,咱们总不能不还击,芝儿,英儿,以后再不可任性了。额娘不想再听到你们出事儿的消息。”

    弘芝皱着小眉头道:“嗯,儿子也不想额娘像这次一样睡这么久了。”

    弘英赶紧点头:“虽然知道额娘是仙女儿,可是,儿子还是害怕,怕额娘不好了!”

    “弘英!”除了玉儿,四个人全都吼出了声。

    弘英面对四张怒气冲冲的脸,缩了缩脖子,瘪着嘴道:“可是,额娘那样子,和佑张说的好像,我害怕。”

    玉儿赶紧把儿子抱在怀里哄,弘英扑在额娘怀里,眼泪再也止不住,哇哇地哭:“阿玛明明说了额娘是仙女儿,说要陪着我们一辈子的。”

    玉儿赶紧道:“好好,额娘陪着你们一辈子。”

    弘普在一边皱着眉头道:“额娘是仙女儿的事儿,不准说出去。”

    弘英抽抽答答道:“我没说出去。”又回头对玉儿道:“额娘,儿子和二哥以后再也不乱跑了,你以后不要睡这么久。”

    “好好,额娘不睡这么久。以后额娘天天早早起来,让英儿一醒就能看到额娘好不好?”

    弘英点头:“好!”

    雅尔哈齐在一边哼道:“天天早起?那你们额娘就睡不好了,就会生病。”

    弘英为难地看看额娘,又看看阿玛,求救地看着弘普。

    弘普叹气道:“只要你们以后乖乖的,额娘就不会像这次一样累坏了。记住了?”

    弘英瘪着嘴儿点点头,巴在玉儿怀里不出来,玉儿见一边的弘芝满眼羡慕,干脆,把弘芝也抱在怀里……




281手段

    四阿哥板着脸与邬先生坐在亭子里;时不时转一下手上的佛珠;眼中偶有沉郁之色一闪而过。

    邬先生看了四阿哥一眼,说道:“四爷;明儿上朝,皇上定是要说到此次您所办差事的。”

    四阿哥紧皱着眉头:“到如今;追回来的欠款不足一半;爷这差事,却有些没法交差。”

    邬先生拈着胡须笑道:“四爷不须担忧,您这差事本就不易,皇上是尽知的;再则,时间又短;能做到现在这般模样,却已是您多番努力的结果了。”

    四阿哥摇头:“爷自己不满意。”

    邬先生失笑:“雅贝勒爷夫人说您是个完美主义者,此话果然有理。这办差,哪有事事都能做得完满的?四爷若不改改这性子,以后岂不是真的要终日劳碌?”

    四阿哥瞪了邬先生一眼:“你也说爷是劳碌命?你倒是和那丫头熟得快,她也是的,什么话都和你说。”

    邬先生慢条斯理端起茶盏:“夫人在药包里放了书信威胁邬某,说如果让四爷您累坏了,她下次给邬某的药里就要添料,让邬某尝尝欲生欲死是何种滋味;如果出了什么馊点子让您伤了身体底子,就要让邬某切实尝尝何谓人生百味……咳,邬某这也是,咳,邬某实不想尝尽百味。”

    四阿哥来了兴趣,转着佛珠问:“你现在尝了几味了?”

    邬先生举盏挡住脸,过了片刻,放下茶盏,云淡风轻道:“咳,痛倒是最轻的……”

    四阿哥看着邬先生,邬先生的脸抽了抽,“最苦便是喝完药,再敷药膏时,腿上那种麻痒噬骨之感,挠又挠不到,止又止不住,停药后不仅不能脱离这番折磨,又更添酸涨,两者相权,邬某只能接着用药……”

    四阿哥站起身面向亭外,邬先生无奈地看着某人的衣衫颤动:“便是连以往无知无觉的五根脚趾也未能逃脱这般酷刑,这些日子,邬某很是知道了何谓十指连心……现今仅尝几味已是苦不堪言,若要凑足百味,不知邬某到时是否还能为四爷所用。兴许,邬某其时已溶化成泥、不成人形了。”

    四阿哥的衣衫又颤了半晌,方才回转身来,眼带笑意道:“先生素日运筹帏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现今怎会受制于一个小女子之手?本王相信,先生自有应对之策。”

    四阿哥心里很舒畅,很快意,当初,这个酸书生愣是摆足了谱才同意为他所用,做为东主,他还不能有一丝不满,否则岂能让他全心效力?可那时憋曲的感觉他却未忘,如今见这个智计百出之士被整,还无力反抗……四阿哥深刻地觉得,今儿这外面的天色真不赖,明净,澄澈,这亭里的空气果然清新……

    邬先生看一眼幸灾乐祸的无良的主家,叹道:“若是旁人,邬某脑子里兴许还能跑出两个坏点子来,不过,对着这位夫人,邬某既是不愿,也是不敢有些许不敬啊。”

    四阿哥心情多云转睛,翘着嘴角问:“却是为何?”

    邬先生顺胡须的手放了下来,敲了一下石桌:“夫人的面相邬某未能一窥全貌,可夫人这八字,却是极好的,运道极旺。这种人,平生罕有不顺心之事,反过来说,与夫人这样运道的人相抗,除非本身也是命格极好之人,否则,此消彼长,总不免束手束脚,更甚或损兵折将,自取其祸。此等事,智者所不为,邬某现今好容易脱了背运,却是不敢以身相试的。”

    四阿哥坐回桌旁,“怎么,先生这等有智之士,也有背运之时?”

    邬先生看一眼四阿哥:“运程与智谋无关,有智者强于旁人之处不过是能顺应时势而为,抓住那稍纵即逝的一线生机,以此自救而已,如此,便是人力胜天。邬某如今托庇在四爷门下,却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日子却是十几年来最安稳之时,这运程,便是时来运转,贵人相携之征。”

    四阿哥被邬先生一记隐形的马庇拍得极舒适,点了点头:“能得先生相助,本王也很喜悦。”

    主从二人相视一笑。

    邬先生敲一下病腿:“不瞒四爷,当日第一次在府里见到大阿哥,邬某却是极惊骇的,大阿哥脸上的夭逝纹尚未褪尽,邬某当时便极想知道,是谁有这般能耐,能不惧反噬为大阿哥逆天改命。”

    四阿哥端起茶,闭口不语。

    邬先生看一眼四阿哥,“邬某这腿,却也是跟了四爷后,才有了治愈之望。这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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