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游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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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游 完结- 第3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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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坏了,咯咯,故意冲着人家身上放,呀,那龙身子都扭一起了,快打结了。”

    看得高兴,扯着袖子使劲儿摇,摇完了,觉着不对,抬头一看,对上四阿哥盈满笑意的双眸。

    玉儿吐舌,也不羞,扯着四阿哥衣袖指着那个拍衣裳的舞龙人:“烫坏没?”

    四阿哥看一眼,笑道:“穿着衣裳呢,烫不着。”

    玉儿咯咯笑,又指着一路的焰火:“那龙灯,在焰火里翻滚,好看。这下才有点儿看头了,热闹呀。”

    一条街的人都给龙灯队让路,在让路的同时,点燃身前地上摆好的焰火,各式烟花冲天而起,夜空中一片奇幻瑰丽美景。玉儿仰着头,看着星空下那转瞬即逝的烟花,笑得见牙不见眼,那般从未在任何人脸上见过的灿烂明媚笑容,倒看得四阿哥呆了呆,继而也仰头望天。

    龙灯很快舞到跟前,玉儿看着那个先前被烫得跳脚的,忍不住笑,“咱们没带焰火,不然,也放。”

    四阿哥抿着嘴:“要放让下人去买。”

    玉儿摇头:“算了,等他们买回来,龙都走远了。”

    四阿哥翘起嘴角:“怎么,刚说完人家使坏,你也要不消停了?”

    玉儿乐道:“唉呀,平日大家都顾着形象,说话行事一板一眼,唯恐显得轻浮跳脱不稳重,哪像现在,便是玩儿得过火点儿也无妨啦,反正过节呢,都高兴嘛,你看方才被烫那个,也没恼,脸上还乐呢。”

    想了想,从空间里掏出一大把铜钱,冲着那舞龙的就砸,边砸边笑,那被钱砸了的舞龙人,见着撒钱,都不走了,原地舞起来,一起一伏间,地上的银钱便被众人拾了起来,技艺很是不凡,既没耽搁舞龙的功夫,银钱也进了口袋。

    那顶宝珠的眼观六路,找着撒钱人,顶着宝珠舞了过来,围着这一群人开始转动。宝珠到哪儿,龙头就到哪儿,龙身子龙尾自也是跟着的,玉儿见着龙灯队不走了,觉得好玩儿,一把把钱又撒了出去,叮叮咚咚落了一地。

    铜钱撒没了,又掏出几锭银子冲着龙头砸,砸得那龙头一个劲儿上下起伏,倒似行礼拜年一般。四阿哥见着她这般淘气,忍不住摇头,不过,见那被砸的脸上也乐开了花,便也就一笑了事,过年嘛,图的就是个与民同乐。

    龙灯队捡完地上的铜钱与银子,见人群护在中间的那个贵妇不再往外扔了,围着又绕了一圈,转头继续前行而去。

    看着越游越远的长龙,玉儿兴致不减:“咱们找找看有没有做得好的精致小巧的花灯,赢几盏提手上,也算应景了。”

    四阿哥看看玉儿另一边的雅尔哈齐:“接着再转?”

    雅尔哈齐笑着看看妻子:“难得有兴致,那就接着转。”

    玉儿回头拉了四阿哥身侧的乌喇那拉氏往前寻那好看的花灯,一边走,一边评说方才那舞龙队的技艺。

    乌喇那拉氏笑道:“就你不消停。”

    玉儿摇摇乌喇那拉氏的胳膊:“唉呦,嫂子,你沾光多看了许久的舞龙,怎么还不乐意了?”乌喇那拉氏抬手捏玉儿的脸:“你多大了?六个孩子的娘了,还这般小孩子心性。这满大街,你见谁用钱砸人的。”

    玉儿躲了开去,咯儿咯儿乐:“嫂子,你看吧,说不准明年,就好多人拿钱砸呢。”

    四阿哥在后面听了,脸一下拉长了:“带坏民风。”

    玉儿回头冲四阿哥吡牙:“四堂兄真讨厌。”

    四阿哥被这话一下堵得哽住了,见她嫌弃完又拉着自己妻子走了,只能瞪一眼身畔的雅尔哈齐完事儿。

    边走边寻,寻了半天,终于寻着一盏制作精致的成人手掌大小的八角宫灯,玉儿看看上面的谜语,却是好半晌也摸不着头脑。

    “嫂子,你看这是什么谜底?”

    乌喇那拉氏摇头:“你长年看书的都弄不明白,我就更不知道了。”

    玉儿一下蔫儿了,“让我背诗词行,哪怕糊弄两句打油诗也成的,可猜灯谜我却真是不行。这考的就是弯弯绕绕的心思。”回头求助地看着两个男人。

    四阿哥还在计较方才的“真讨厌”呢,转开头去。雅尔哈齐看着堂兄的模样好笑,又见妻子好容易找着喜欢的,便走了过来。

    却见那谜写的是:初生月映之江畔(打一字)

    雅尔哈齐稍想了想,揭下了灯上的红纸,走到那摊主面前,摊主是个约莫六十几岁的老人,慈眉善目,正看着旁边一个青年呵呵笑。

    雅尔哈齐轻喊:“老丈。”

    老人转过头,雅尔哈齐递上红纸:“江岸的岸。”

    老人笑着点头,把小灯递了过来。又指着身后一个被装饰得五光十色的大门道:“园子里面还有更好的花灯,你们可要去看看?”

    玉儿一听这话,有些心动了,抬头看雅尔哈齐,雅尔哈齐看妻子的眼神,知道她想去,回头笑问:“四兄?”

    四阿哥看一眼期盼地看着他的玉儿,哼一声,转身当先往里面走,只是,没走几步,却停住了脚步,转头往右望去。众人都住了脚,却听不远处一群人中传出一声怒斥:“……你是宗室,就可以抢人女儿吗?”

    四阿哥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眼中慢慢染上一层怒火,又是哪个混帐玩意儿在这儿闹,皇家的脸都让这帮不争气的丢光了。

    只是,接下来听到的声音却让一群人都呆住了。

    “抢女儿?若没小爷,这小丫头早被人拐走了,你哪还有女儿可让小爷抢的?”

    “弘普?!”这分明是弘普的声音。

    素来规矩稳重的弘普会抢人女儿,这话,便是四阿哥也不信的。几人也不管别的了,跟着那看热闹的人群围了上去。

    人群中,弘普手里拉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丫头,两个侍卫形成包围之势护着弘普,其中一个侍卫脚下还倒着一个人。

    弘普对面,与弘普对恃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这男人身畔,跟着几个女子,看服饰,其中之一应是官眷,那官眷手里也拉着一个小丫头,别的,却似是随侍的下人。

    中年男人听着弘普的话,却是忍了忍气:“小阿哥帮下官找着女儿,下官心里也是感激不尽,只是,下官现在要领女儿回去,阿哥却不让,这却无理可讲。”

    弘普看一眼身畔低垂着头的小丫头,冷冷看一眼中年男人:“放纵继室欺凌嫡妻之女,你这样的人,着实不配为人父。”

    中年男人的脸在灯下全变作了红色:“小阿哥什么也不知道,岂可胡言乱语。”

    弘普一挥手:“你身畔那个丫头,是你继室生的吧,她穿的什么?再看看这小丫头,这一身儿,便是连我家的丫头都不如,你这不是苛待嫡女是什么?一个不尊伦理纲常的官员,能指望你好好为皇上效力?一个内院不靖的官员,能指望你治理好百姓?一个为色所迷,听不进忠言之人,还能指望你有清明的头脑办好皇上交付的差事?你这般无能昏庸得连女儿也护不住的男人,有何面目在这里责问小爷?”

    中年官员被弘普一通毫不留情面的斥责气得直哆嗦:“你,你,一派胡言,这丫头是不是和你乱说什么话了?她一个五岁的小丫头,能懂什么?你怎可听信一面之辞这般侮辱朝廷命官?”说着话目含凶光狠狠瞪着一直低垂着头站在弘普身边的小丫头。

    弘普冷冷道:“你看看你那眼神,你那是看女儿的目光?跟吃人的狼似的,是看仇人吧?”

    本来没注意到中年男人目光的众人,此时全都盯着中年男人看,看得那人僵在了当地。

    弘普挥退两个挡在前面护着的侍卫。

    “被一个女人糊弄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可见你的智商有多低,说说,你是六部哪个衙门的,叫什么,明儿小爷跟玛法说一声儿,让他把你革了吧,免得浪费我大清官员的俸禄。”

    那官员听弘普居然说出要革他官职的大话来,一时不由冷笑道:“本官是皇上任命的朝廷官员,便是宗室也无权革退,阿哥莫不成想代替皇上行使皇权。”

    弘普冷冷道:“好毒辣的心思,这是想给小爷安罪名呢。先前只道你只是为父不慈,原来,你还是个心性阴险奸狡的,可惜,你这心思用错地方了。你信不信,今儿这谋害嫡女的事儿皇上听了不但不会责怪小爷多事儿,还会夸小爷做得对。不仅如此,皇上还会因小爷清除了大清官员队伍中的无能蠹虫而奖赏小爷,你信不信?!”

    中年官员见着这个小小年纪的黄带子泰然自若一派胜券在握的模样,不由犹疑起来,这不像继室说的抢女儿的纨绔宗室呀。

    官员皱着眉:“下官是十爷的门人,小阿哥何必一定要找下官的麻烦。”

    弘普高抬着下巴睨一眼官员:“十爷?哪个十爷?”

    中年官员有些得意道:“除了皇上的十阿哥,谁敢称十爷。”

    弘普嗤一声冷笑道:“好个贱奴才,敢在这里败坏十爷的声誉。你信不信,十爷知道今儿的事儿,立马得骂得你狗血淋头。还当你自己是哪个名牌儿上的人物,还敢拿十爷来吓唬小爷。滚一边儿去吧。”

    中年官员又羞又怒:“小阿哥把我家女儿放回,下官立马就走。”

    弘普哼道:“不行,小爷得等父母来了拿主意,这小丫头不能就这样让你带回去,若不然,说不准明儿看到的就是她的尸首,再不然,又被故意弄丢了也说不准,小爷既伸了手,就不能做白工,既救了她,就不能再让她被**害。小爷是个做事儿有始有终之人,不像某些人。连亲生女儿也能弄丢了。也不知道那服侍主子的下贱奴才被谁收买了,连自家主子也敢丢在路上自己跑了。”

    中年官员被弘普几句话顶得直倒气,偏无话可回,一时怒火中烧,回头喝道:“乔嬷嬷呢,死哪儿去了,小姐丢了都不知道。”


316、牡丹 。。。
  中年官员身后那群女眷中走出一个下人:“回老爷;乔嬷嬷今儿病了,不曾跟随一起出门。”
  
  弘普听着这话;看着中年官员冷声一笑,却并不说话;岂知这不说,比说了还让中年官员难堪。
  
  人群中亦传出阵阵私议之声,中年官员铁青了脸色:“今儿谁侍候的大小姐?”
  
  那下人低着头:“是李三家的,现在未回;必是已畏罪潜逃了。”
  
  弘普不等中年官员开声;问道:“你怎知她是逃了,而不是在寻你家大小姐?”
  
  那下人一时结舌不能回话。
  
  弘普冷笑看着中年官员道:“便是我这小孩子都看出来了,大小姐的奶嬷被下药病倒;你继室找了一个下人;许诺好处,让她把大小姐在灯会上扔了,哼,偏这般凑巧,那下人刚走没多久,立马一个拐子就来拐带,不用说,这拐子也是你继室找好的,枉你一个七尺汉子,被一个狠毒妇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若非小爷遇见,亲生嫡女也被人拐了卖人,你说,你这般连自家幼弱女儿也护不住的蠢才,如何能护住治下良善百姓不被恶人所欺?身畔之人是奸是善亦分不清楚,如何指望你在衙门里能分清是非黑白,你白拿了朝廷的俸禄了。”
  
  人群听到弘普这般分析,一时哗然,又看着倒在地上那个男人,此时众人把弘普的话信了个十成十,一时对着中年官员与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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