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娘子会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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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娘子会煮饭-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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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钟圣君一拳头捶在桌子上,恼怒的说到,“你这个人好生无趣,到处看相的毛病啥时能改改?让你来是看看此人品性如何!”

    阎君嘿嘿一乐,“钟大哥看中的人,还能错的了么?小弟告辞了!”说完起身飘然而去,在经过我身侧之时还不忘用扇子敲了我一下,“快点走!”他说。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急忙给圣君大人福了一下,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去追阎王爷了。

    行至门口,钟大人的妹夫也刚刚到,阎君与他略一点头,我微笑着问:“杜公子早出来了一步,怎此时才到?”

    他亦笑着回:“方才看院子中一簇竹子长的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说完便立在一旁,示意让阎君与我先过。

    这般谦和温润,让人看了心生欢喜,我内心纠结万分,若是帮钟藜逃婚,遂了她的意,可这样好的男子,钟大小姐日后若是后悔该如何?那个暗中助钟藜的男子若是个粗鄙之人又该如何?要是长的好看,为何都不敢露面?

    经过杜平身边,突然一支笛子自他袖中滑落,咕噜噜的滚到我的脚下,我拿不起来,只得望着他。就在此时,一只手替我拾起这支笛子,正是阎君。

    “多谢大人!”杜平向他拱手施礼。

    阎王爷却不为所动,拿着那支笛子仔细的看,多年紫竹,上有七孔,被摸的通体发亮,转动间阎君发觉笛身有刻字,不由念出声来:“一曲自幽山自绿,此情不与白云知”。念完唇角微扬,露出玩味的笑,“杜公子好雅意!”说完将笛子递给杜平,不待他答话,带着我径自离去。

    见他要带我回酆都,我在后面喊:“阎王爷,奴家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给我些银两,我要去买些吃食!”

    他讥笑我,“一个厨娘不自己做,居然还要买些吃食!再说如今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怎么拎的回去?”

    我忘记此事,被他提醒神色有些黯淡。随着他走了半响,不曾言语。

    过了奈何桥,他突然说,“阎王我食的是玉帝的俸禄,不似判官那里缺盐少油,你要吃什么,自己下厨去做即可!”

    我听了顿时心下一松,笑着谢他,“多谢阎君大人!”

    他却不领的我的情,“第一次见你在判官府中下厨做饼,就敢偷带白面出来,怎到了本王府中这般老实?本王以为,灶间早就被你翻了个遍才是!”

    我羞愤不止,忍了半响才咽下这口气,暗暗想有个机会要给他下巴豆的。

    入了府我就立刻甩了他扬长而去,寻到灶间一看,果然柴米油盐样样俱全,立刻挽起袖子擀了一个手擀面,用瘦肉黄花菜和鸡蛋做了卤,吃的格外香甜。

    正在我吃着吃着,突然听见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此时不是用膳时间,我有些害怕,端着碗四下里看,丝毫没有异样。可是当我再次端起碗往嘴里塞面条之时,又听见有“嘻嘻”的笑声。

    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仗着本姑娘如今也是一个鬼了,大着胆子说:“何方妖孽,阎王府中还敢作祟,快快现身!”

    突然有声音出现,“你用的肉可是新鲜人肉,小娘子觉得可是格外好吃?”这个声音不男不女,说的我毛骨悚然。

    “你到底是谁!”我努力压了惊惧大声的问。

    没有人回答我,四周异常安静。

    我想了一下,准备继续开始吃,那个声音又开始说话,“阴间的鬼都喜欢吃人肉,小娘子适应的可真不慢!”

    我有些愤怒了,将碗一搁,开始翻看柴火堆——什么也没有。

    趴在地上往炉灶里面望去——还是什么也没有。

    墙角的洒扫用具被我翻开——空空如也。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声息,想到酆都城里历来有饮人血吃人肉的习惯,这肉是不是人肉我心中生了疑。切它的时候我瞅着像是猪肉,但此时也不能确定。

    我端着碗立在那里想了半天,觉得吃到肚子里也有半碗,已经不觉得饥了。想想那个不男不女的不知啥东西说的话,剩下的半碗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了。索性走到放灶间厨余的地方,将碗一扣,直接把剩下的面倒了。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凭空出现一只碗,将正在下落的面结结实实一根不漏、一滴汤不洒的接到碗里,我惊的顿时口瞪目呆。

    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又开始嘻嘻的笑,“小娘子,多谢你的面,我三百多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我一把抓起扫把,叉腰怒喝,“你个偷面的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快快报上名来!”

    四周又恢复了寂静,我拿着扫把到处乱抽,什么也没有,只扑起了一些灰尘呛的我咳嗽。连那个凭空出现的碗也寻不见。

    发泄了半天,我丢了扫把往回走,打算去寻阎王问个究竟。

    正在回廊里走着,突然觉得有人轻轻扯我后面的衣服,我转过头,什么也没有,突然又听见那个令人发指的声音说,“小娘子,我忘记告诉你了,那肉根本不是人肉,是地地道道的岭南黑猪肉,谢了!”

    说完脸庞周觉得掠起一阵风。四周又归于寂静。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后,整个阎王府中约响起我愤怒的吼声,“抓——贼——啊!”

正文 你是我心底深刻的烙印

    回音袅袅,却半响连个鬼影子也没喊到,我拎起裙子飞快的跑,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越快越好。

    转过一个回廊,看见一个婆婆在扫地,紧张的心情顿时松了一下,急忙跑到那个婆婆面前,轻轻一福,“婆婆,请问阎王大人现在何处?”

    那个婆婆抬起头,满头银发泛出微亮的光,不似我见过的其他鬼姑姑一般相貌丑陋,倒是十分慈祥,她冲我一笑,眉眼弯弯,“小娘子想打听阎王大人的去处么?请上前一步说话。”

    我不疑有它,遂上前走了两步,那个婆婆伏在我耳边道,“你听好了,阎王大人现在……。”我应了一声,却突然觉得手腕关脉处一下被扣住。

    我心中一惊,转眼望去,这个慈祥的老婆婆竟然变了面色,神色森然的望着我,那只苍老瘦弱的手突然变的格外有力,声色俱厉的呵斥我,“说!你是哪里来的孤鬼,竟然敢跑到阎王府中打探消息?今日我就收了你!”

    我觉得手腕处力道越来越大,挣扎中似有丝丝缕缕的精气自我关脉处源源不断的流出,我心中惊惧之意愈甚,忍不住一边挣扎一边问,“我也是这府中的人,为何婆婆要如此待我?不过是打探个路而已。婆婆为何生死相逼?”

    那婆婆闭上眼睛嗅了嗅,随后冷笑道:“闻你的气息,分明是个新鬼!什么生死相逼,你已经死了七日有余了!今日婆婆我收了你,念个往生咒,送你一程早些去投胎转世!”我听了急忙用另外一只手伸进怀里一摸,暗暗道了声不好,契约被我藏在房中,不曾带着。

    我用力抽了几抽,无奈这个婆婆的手劲力大无比,紧紧扣着我的手腕,竟是一丝也抽不动。

    只得继续陪了笑脸道:“婆婆,我是新来的,所以婆婆见我觉得眼生,阎王大人给我派了个差事,婆婆若是不信,一同随我见了阎君一问便知!”

    谁知这个婆婆听了我的说辞不为所动,反加大了几分力气,“好个伶牙俐齿的娘子!我在阎王府中待了那么久,从未见过你这等人物!如今竟想巧言蒙混过去,真当婆婆我活痴傻了么?”说完手中竟光芒大盛,我浑身骨头顿时如一寸一寸粉碎了般疼痛,忍不住轻轻喊叫下,遂紧紧咬住下唇,再也不哼一声。

    多年寄人篱下,我虽善于察言观色,但是娘亲当年因父亲家不肯给名分,只言片语都不留就带我远去他乡,这等气节,我亦是有的。

    这般紧要关头,想我给一个蛮横自负的鬼求饶,那是万万不能。

    只是我的神智越来越不清楚,娘亲的脸、成亲那夜夫君温柔的笑、连着那只糖人,轮番在我脑海中浮现,我慢慢的跪了下来,那个婆婆紧紧扯着我的手腕和袖子,丝毫不松。

    半边的肩膀在拉扯中露了出来,我已经没有气力顾及,软软的瘫下去。

    谁知那个婆婆撇了我露出的肩膀一眼,居然面色大惊,一把放开了我,跪下道,“老身不知娘子真身,今日造次了!还请娘子恕罪,老身这就送你去阎君房中!”

    迷迷糊糊中我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这个婆婆伸手将我拉了起来,就在此时,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他,我知道是他!

    那气息如此的熟稔,好像很多很多年以前,曾经整日萦绕在我鼻尖的青草气息一般,我一下松了神经,竟然睡了过去。

    又是一梦黑甜。在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说话:

    “夫人何时能醒?”

    “你抽去她一魂三魄,本王恢复起来颇费气力,如今无大碍了,估计还要睡上几天。”

    “老身唐突,请问夫人可知自己真身?”

    “……”

    香甜的梦席卷了我,下面的话我丝毫没有印象。等我彻底醒来之时发觉正躺在自己房里的床上,锦被盖的妥妥的,好像那碗面、偷面的贼、连着遇见的那个婆婆都似梦境一般。

    思索了半天,我不知为何那个婆婆突然转了性子,难道和我的肩膀有关?于是下意识的望了一眼,突然想起,在我左侧肩的后面,有一个印记。

    因为印记在后面,平日里也瞧不到,所以我几乎忘记了。这个印记是钟的形状,隐约可以看见花生蝙蝠的图案,我娘亲说我出生之时,印记只有极轻一点,不知何时张成铜币一般大小,连着上面的图案都栩栩如生。

    我伸过手去,摸了几把,却突然想起娘亲,鼻头一酸,决定等见到阎王爷定要问下娘亲如今可好,是否投了一个好胎,如此我才安心。

    一连两日,鬼姑姑不许我出门,送来的都是茶,灵芝、人参、黄精轮着上,连口面都不给我吃,虽是不饿,却不解馋,我吵闹了一番,鬼姑姑说我伤了元气,先补好了再说。

    等到第三天接近晌午,我才从床上爬起来,披着头发坐在窗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继续喝茶。瓜子是昨日里钟藜给我送来的,好歹让我心里爽利了些。

    实在太闲,我将嗑好的瓜子一颗一颗摆在手心,一直到积攒了许多的时候,才一把倒入口中,吃个痛快。

    阎王推门进来时,我正仰着脖子,努力的往嘴巴里面塞瓜子。他今天穿了一件烟灰色的缎袍,上面隐隐有祥云的暗纹,腰间系了一块佩玉,发髻别无它饰,只有一个红彤彤的珊瑚珠,竟是说不出的风流雅致。

    我努力的嚼了几下瓜子,就了口茶冲了下去,跳到他的面前,一把将契约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道:“我必须要加一条,阎王大人务必保证厨娘在贵府之中的人身安全!另外先付给我酬金五百两冥币,权作压惊!”

    说完叉起腰,理直气壮的看着他继续说:“要是奴家有个万一,阎王大人现在换人也来不及了吧!”

    他淡淡的笑,笑的这般好看,将身子往一旁侧了侧,我看见在后面探头探脑的判官。我眉毛一拧,问阎王爷,“判官大人可有何贵干?是不是诰命夫人又想吃什么,需要奴家去一趟?”话语间洋洋得意。

    谁料阎王爷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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