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帝女[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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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帝女[全]- 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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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铎万里的激动,绮罗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悠然的问道,“如果本宫给了你开凿引水渠的财力,你能有把握把铎县治理成一方乐土粮仓?”

  “能,小老儿可立下军令状的。”

  铎万里立即答道,他激动地猛地抬起头来,一下子撞进了绮罗那双乌黑明亮的杏眼里,那里面有威严的凝重,有不疑的信任,有希冀的重托,让人几乎忘记了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忍不住生出膜拜之心来。

  看着铎万里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公主,云霜忍不住轻轻的咳了一声,铎万里猛地醒过神来,意识到了自己的逾越,他双腿一抖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垂首请罪到,“下臣该死,下臣无状了,请公主恕罪。”

  “暂且恕你无罪。不过,如果你自己承诺的做不到,本宫决不姑息,数罪并罚。”绮罗的声线稳稳的,听不出丝毫怒气,但是那平稳声调下的决绝却让人不寒而栗。

  铎万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心中暗自叫苦,他来求的是全县的人能安然渡过今年的冬天的粮食,公主不但没有明确的示下,反而引着话题说起了什么引水渠之事,自己一时义愤垮下了海口,可是这对于今年过冬一点用处也没有,反而给自己招来这么个责任,这让他回去怎么和乡亲们交待啊,他嘴唇翕动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

  铎万里这厢懊恼不已,绮罗却是明白他在愁些什么,不等铎万里酝酿好如何开口,她径直说道,“至于铎县今年的过冬粮食,你不必焦急,十天之内本宫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会耽误了这里的百姓过冬的。”

  听了这话,铎万里的心一下子放到了肚子里,纳头叩拜,“谢公主慈悲,小老儿替全县的父老乡亲给你磕头了,祝公主福寿绵绵,青春永驻,……”此时的铎万里一激动又把自己当作铎县的乡绅了,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

  绮罗不等铎万里说完,就摆手打断了他,低沉的说,“修筑引水渠之资你赶紧核算清楚,去云霜那里支取款项。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今后,不论旱涝,铎县都要成为大耀的一个永远的粮仓。”

  “是,下臣定不辜负了公主圣恩。”不知不觉中,铎万里有变成了一方父母官,对着上面的少女公主效忠起来。

  “嗯,你们去准备吧。”绮罗说着,不自觉地抬手揉了揉额头。

  云霜见绮罗累了,识趣的带着铎万里退了下去。

  见屋子里没有了外人,丁香一下子蹿了过来,“唉呀,我的好小姐啊,你真是大方,这还没走到月国呢,一路上又是赈灾,又是施药,现在又加上开凿什么引水渠,您这点子嫁妆已经差不多用去了两成了。”

  “那又如何,大耀之民被救的可是不止两成呢,有了这个引水渠,今后这里会是一个旱涝保收的粮仓,不必事事求助于人,受制于人”绮罗想也没想,语气里有她自己也未曾意识到得自豪。

  “小姐呀,那是咱自己的家底啊,何苦白白便宜了别人呢,你这样做,最得意的还不是那个耀皇?”丁香小脸一皱,不甘心的说。

  绮罗有了瞬间的沉默,脸上少见的闪过一丝迷茫之色,须臾,她叹息一声,“自古上位者笼络民心,却也实实在在的为民做事,天下万民虽没有生于勾心斗角的权力漩涡之中,但是同样眼明心亮,谁真正的对他们好,他们会记得的,感激之情真挚的让人唏嘘感动,能为他们做些事,我心底感觉踏实,舍些浮财也是值得的。”

  丁香听了绮罗这番话也沉默了,许久,她自我安慰说,“反正这些钱财也是出自耀国国库,给耀国饥民花了总比留着被贪官污吏们贪墨了的好。”

  绮罗抬手虚点着丁香的额头,笑道,“你呀,不再心疼那点钱财就好了,付出的总会有回报的,你耐心等着就好了。”说完,绮罗自己却渐渐收了笑颜,不自觉地又锁了眉头。

  一脸不甘的丁香还沉浸在为他人白白舍财的心疼中,无意间一抬头,看到绮罗凝重的愁容,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试探着问,“小姐可是为了应允给铎万里的粮食发愁?”

  绮罗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沉吟半晌,还是模棱两可的低声说,“是,也不是。”

  绮罗的游疑和算不上回答得回答,让丁香更加迷糊了,她小脸皱成了一团,小声地嘟囔着,问到,“那小姐到底是为了什么发愁呢?”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一八四章 玉佩警心红痣乱

  第一八四章 玉佩警心红痣乱

  “铎县百姓不多,他们所需粮食也并不难凑齐,”绮罗胸有成竹的说着,突然语气一转,叹息一声,“可是耀国饥民众多,咱们后面就尾随着不少吧,这些人可如何熬过这个冬天,他们也都是大耀百姓,神州天下的臣民,让人忍不住心焦啊。”

  “小姐,你不会……”丁香从绮罗的语气中仿佛听出了一点什么,惊讶的一下子张大了嘴巴。

  困惑中的绮罗突然眼神一闪,脸上迷茫之色顿消,心中之结蓦然打开,肃声说道,“我轩辕一朝分崩离析已经五百年了,恢复轩辕江山,重建轩辕盛世,不是哪个人嘴上说说就可以的,轩辕江山是天下万民之江山,是神州黎民之依靠,没有对苍生真正的怜悯爱惜之心,如何去让万民臣服,如何做这天下之主?”

  绮罗慷慨激昂的说着,贴近心口处的碧玉不复往昔的温润,突然一阵炙热,仿佛兴奋的欢腾了起来,随着玉佩散发出一阵阵的暖流,冲击绮罗的七经八脉,最后直接冲上了她的脑际,让她忍不住更加豪情万丈起来。

  激荡之下,她眉间的红痣也随之一荡,红的更加璀璨,但是随着色泽越来越深,却没由来得一跳,细针入脑一般的刺地绮罗一阵战栗,脸色刷的一下惨白了起来,豆大的冷汗顺着她的鬓角滴了下来,锐痛让绮罗禁不止双手抱住了头,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

  丁香被绮罗一番话也说得热血沸腾了起来,正想也说些什么,突然看到小姐晕倒在地,她一下子慌了神,失声惊叫,“小姐,你怎么了?你千万不要吓唬奴婢啊。”

  丁香说着,快速的蹲下了身子,半扶半拽的把绮罗拉回床上躺好,顺手搭上绮罗的寸腕。一搭之下,丁香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急得带了哭腔,说到,“小姐,你的体内好像有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在剧烈的打架,再不及时阻止,恐怕,恐怕,……”丁香说着,眼泪啪哒啪哒的掉了下来,再不及时阻止,恐怕就走火入魔了,后果严重,丁香却不忍再说出来了。

  初始的锐痛过后,绮罗强撑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脑中反而渐渐清明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很笃定的知道这样的痛不会有多久,自己也不会是气息错乱、走火入魔,她伸出右手安抚的拍了拍丁香的手背,嘶哑着嗓子,反过来安慰她说,“不用担心,会过去的,没事的,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听了小姐的话,丁香暂时止住了眼泪,再摸上绮罗的脉搏,凝神细品之后,她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随即升起一股疑惑,不解的小声嘟囔,“脉象确实比刚才好了许多,那股作乱的气息弱了下去,不仔细找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可是,来得这么突然,走得又如此蹊跷,这是为什么呢?”

  丁香疑惑不解,绮罗自己也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自己方才为什么就那么笃定的知道自己不会有事,她眯着眼睛细思起来,但头脑中却混沌一片,理不出头绪,仿佛有些东西在和她捉迷藏,在她刚刚想抓住的时候又顽皮的溜走了,她使劲地再想,脑袋却隐隐的疼了起来。

  绮罗无奈,甩甩头,不再徒劳的想这个问题,她缓一会儿,自己慢慢的坐起身子,一偏腿下了床,在屋子里来回的踱起步来,她的思绪又转回到晕倒前的事情上,经过刚在这么一折腾,竟然灵光一闪,让她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只是时间上有些仓促,怕是有些来不及。

  绮罗顿住身子,自己在三足几上坐了下,轻松的对丁香说,“想不通的事就暂时不要想了,处理眼前的事情要紧,来,来,让我们继续,好好的商议一下刚才的问题。”

  “眼前的事情?”丁香一愣,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禁不住手一歪,正端着的一杯蜜糖水斜斜的撒了出来,全部撒在了绮罗得裙摆之上,丁香惊得一跳,赶紧附下身子,手忙脚乱的拿出帕子给绮罗擦拭起来,嘴里慌慌的说着,“小姐,没烫到你吧?”

  让丁香没想到的是,绮罗盯着自己裙摆笑了起来,“没,没,没,你这杯水撒的好,撒的妙啊,水好啊,水路畅通又快捷啊。”

  绮罗的话让丁香益发的摸不到头脑了,她擎着帕子站起身来,一脸的莫名其妙,“小姐,你,你,你不会是刚才烧糊涂了吧?”说着,丁香伸手就去摸绮罗的额头。

  绮罗含笑躲开丁香的手,一伸手顺势把丁香拉过来,好好地安置在自己身边的凳子上,“我没有糊涂,你俯耳过来,听我跟你细说。”

  丁香不明所以,还是听话的把头凑了过去,绮罗如此这般的细说了一番,丁香越听眉头拧得越紧,直至绮罗说完,丁香的额头上都拧成了一个川字,她出声反对说,“这样太危险了,奴婢不能让小姐这么冒险,万一辰国那边传来的消息有误,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绮罗却不以为然,“白寨众人做事向来稳妥,这次偶然得来的消息也是比照了月国局势,定不会有误的,司马炎此人能稳稳当当的做实两朝宰相之位,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而穆宛清现在看似老实,但是她积怨颇深,也难保不会背后捣鬼,推波助澜。此计虽险,但是胜算却不小,如若计划成功,则可解了大耀目前的危局,也解了我等的困境。”

  丁香呐诺着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回想起小姐方才那番关于天下万民,关于轩辕盛世的话,她把自己的话头又咽了回去,一攥拳头,坚定地说,“我听小姐的。不过,小姐,你以后一定要丁香时时守在你的身边,随时保护你,否则,丁香是不会答应你这么冒险的。”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绮罗笑着说道,不过她心里却悄悄地另加了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次算计是人的私心,其间一旦有人心念一偏,事情就使另一个结局,人在有的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罢了。万一,哪天小姐违背了今天的诺言,你不要怪我才是。

  丁香自然不知道绮罗心中所想,她见小姐保证了,也就不再担心,眉开眼笑的出门找白风转达绮罗的命令去了。

  绮罗公主远嫁月国,从安都出发,历经一个多月的舟车奔波劳顿,在离月国边境一步之遥的小小铎县,她终于撑不住病倒了。

  一早起来,绮罗公主就咳嗦不止,丁香像护崽的小母鸡一般把绮罗住的屋子的门窗都封了个严严实实,闲杂人等更是统统赶了出来,说是公主着了寒,不能被人打扰,不能再见风了。

  云霜急得在院子里团团转,随行的御医一大半留在了燕山隘口,唯一的一个老太医又被丁香揪着胡子赶了出来,云霜搓着手,一筹莫展。

  月知文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一面吩咐人去遍寻名医,一面传令下去,公主御体染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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