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男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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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男财女-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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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挨到涂妈妈端了饭菜过来。

  栀子看着饭菜,想起吴江还在厅中干坐,想他只怕这时也饿了,就让涂妈妈将饭菜摆在厅中,让江白圭过去与吴江同吃。

  江白圭有些不愿意,道:“江表弟万事都好,就是长的太水灵,还总爱用一双媚的能滴出水来的眼睛看人,害我都不敢与他多话。”

  栀子忍不住笑起来,道:“你不喜欢,人家鲁子问却爱得紧。”

  说着退了他出门去,又让涂妈妈另为她备了一份饭食送来,方才扒了两口,江白圭却已经回来。

  栀子看他满面涨红,奇道:“江表弟走了?”

  江白圭坐下:“好不容易将他打发走了。你不知道,我一进门,他就与我哭诉,说家中的财务被丁县令昧了去,要我去为他讨要回来。”想起方才吴江伏在自己肩头哭的情景,他只觉浑身难受,跳起身去耳房就着冷水洗脸。

  吴家之事,栀子也听过一二,于是扬声道:“那你是如何回他的?”看江白圭满面水珠的出来,,她忙寻了一条揩水的巾子递与他。

  江白圭揩罢,道:“我能如何回他?且不说丁县令与我品秩相同,人家是现任,我是候补,就是我比他品秩高着几级,他不承认,我不能拿着官阶去压他。”

  栀子看他没硬往身上揽事,就放了心,嘀咕道:“丁县令肯定得卖鲁子问面子的。”

  江白圭道:“休要乱说,莫得让有心人传到江表弟耳中去,让他当了真,惹出些是非,姨母面前我还不好交代呢。”

  栀子本是玩笑话,一想吴江那副一根筋的样子,就真不敢乱说。

  到得晚上,来江家送贺礼吃酒之人才陆续散去,江夫人又让厨房摆了两桌在颐养居,一家人吃了一餐团圆饭。

  江白圭见老夫人不在,道:“祖母不在,也算不得团圆。”

  众人都不接话,只老太爷闷声道:“你祖母身子不好,不好舟车劳顿,你若得空,去看看她就罢了。”

  江白圭当了真,不再多言语。

  饭毕,老太爷留众人在厅中吃茶。吴氏晓得江家有事要讲,她一个外人不好在旁坐着,寻了个接口就告辞。

  老太爷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听说鲁子问作了吏部给事中,而你的县令却是候补。等到几日,你带些银子和鲁子问一同入京,到处打点一下,不管地方好坏,总得把那县令前面的候补二字去了才是。”

  当着众人,江白圭不好将说与栀子听的那些道理跟老太爷讲明,含含糊糊的应了。

  老太爷今日酒吃的半醉,见孙子同意,就不再多话,只让众人散了。江白圭落后几步,扶着老太爷回房,顺便将自己的顾忌讲了。老太爷听罢,沉默半晌,点了点头:“就依你言。”

  第九十二章  关心
  

  栀子回静心居,看亲娘在自个的房门前张望,像是在等她,便迎上去,道:“娘亲今日受累,早些歇着罢。”

  吴氏未见江白圭,问明在老太爷处说话,就一把将栀子拉入房中,掩门问:“姑爷对你可还好?”见栀子一时没明白过来,顿了顿,又道:“回来可近过你的身?”

  “啊?”栀子没曾想娘亲会直言不讳的问这个。面上红了红,嗔道:“娘!你怎么问起这些事来?”

  吴氏是过来人,看女儿满面娇羞,心中就有了答案,放下心来,道:“如此看来,姑爷在京城并未收人。”又上下打量栀子一番,看女儿穿的是自己一件半新不旧的衫裙,眉头皱了皱:“明日一早我让涂妈妈去成衣铺子与你买几件时新的衫裙,女子在装扮上头不尽心,如何留得住汉子的心?还有巧巧,你也交给奶娘喂养,自己早早养好身子,趁姑爷未上任再生一个儿子要紧。有了儿子,将来就是新人进门,也有个依靠。”

  栀子听娘亲又要将话头扯到纳妾之事上去,头就有些疼,她虽知晓娘亲这是为她好,可这方式她却无法接收,赶紧道:“我确实该置几件新衣衫。只是成衣铺子针娘的手艺不好,我还是自己做才放心。”

  吴氏道:“你的手艺也是我教的。明日买几匹布来家,我为你做。”

  东拉西扯,栀子看娘亲总算忘了方才的话头,便道:“明日就让涂妈妈回去接果子与金宝来罢。”

  吴氏点头,想女儿如今也是知县夫人,叹道:“若是你爹爹在,该高兴的睡不着觉罢。”说罢,小心翼翼的去看女儿:“听闻县太爷今日也来吃酒,你看……能不能让姑爷在县太爷跟前说两句,让县太爷将当年那个挨千刀的匪人捉来乱棍打死?”

  提起惨死的爹爹,栀子眼圈便红了,泪花只在眼中打转,虽只有两年的父女情,但那两年却是她两世最开心的日子。她叹了一口气,道:“爹出事时,丁县令还未到江陵来,他未必知晓当年之事。再说当时我们未报官,就没存档子,时隔几年,再去查,却无处可查。”

  虽女婿是新进的候补知县,但吴氏生于农家长于农家,对官老爷与生俱来就有敬畏之心,听女儿这样说,就不敢再说。

  母女两个相对无语,只坐着抹眼泪,直到上房传来巧巧的哭声,方才让两人止了泪。

  栀子喂饱巧巧,又哄巧巧睡下,江白圭方才回屋。他看栀子神情呆滞的坐在桌边,倒吓了一跳,问:“谁惹你生气了?”

  栀子心中正难受,这一问,就将眼泪招下来了。江白圭从未见栀子哭,慌了手脚,忙让伍嫂子将巧巧抱出去,上前搂住栀子,轻声问究竟。

  栀子只是哭,良久,方才缓缓的讲了爹爹惨死之事,从前她怕自己伤心,总不愿提这事,就是江白圭跟前,她也未曾说过一句半句。今日起了头,她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原原本本的全都讲了出来,江自己那时的愤怒,那时的伤心,那时的彷徨,那时的故作坚强,讲完,她只觉心中无比轻松,先前的难过压抑,随着她一字一句的吐露,完完全全的飘散。

  兰家之事,那次辽王爷来时,江白圭已经听祖父说起过。这一次再从栀子口中得知,他才完全体会栀子当时的艰难,不由得将胳膊紧了紧。

  栀子仰头道:“不知当年的案子能否查清,若是能,我卖掉糕点铺子打点,也想知道一个真相。”

  江白圭心中一惊,他知晓真相,但无论如何也不敢讲出来栀子的性子他是知晓一二的,如果让她得知父亲死于辽王爷手中,她无法讨回一个公道,这一辈子只怕都会痛苦。有些事,知道了反而不如不知道的好。他想了想,道:“多事流寇作案,又时隔几年,这时县令愿意帮忙,只怕也无从入手。”

  这个道理栀子早就知道,沉默了一时,道:“威远镖局当时报了官,却落得家破人亡,我就想,那些匪人只怕和官府有勾结……就是知县不知此事,手下的书办快手衙差这些人也一定知晓。这些人没有任期限制,许多人在县衙当了十多年差,从他们入手,说不定能问个究竟。”

  当时府衙县衙都曾经为辽王爷善过后,这些人肯定知晓……江白圭怕真让栀子查出来,到时只会让她自己伤心,赶紧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道:“却有可能,我过几日置几桌酒,请一请这些人,看能不能问出一点来。只是,这也只是你我的猜想,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才好。”

  栀子点头:“这我省的。”两人沉默了许久,她又道:“你也累了,我去让人抬水来与你洗簌罢。”

  江白圭看她揭过此事不提,就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又没话找话,问:“巧巧晚上睡哪?”

  栀子道:“半夜要喂她,抱来抱去极是不便,就与我同睡。”

  江白圭本事想逗栀子说话,随口这么一说,并未将此事往深处想。等洗簌过,各自上床歇了,他才后悔不迭,行好事被三次打断,一次饿了,两次尿了,到最后谁也没了兴致,只得不了了之。到得半夜,小家伙更是精神抖擞的睁着双眼四处张望,栀子抱着她在屋中转圈,他不好独睡,拥被苦笑着问:“她日日如此?”

  栀子头也不曾抬:“不是。今日家中吵闹,她就比往日高兴了些。”

  江白圭起身下床:“你已走了半个时辰,换我来抱一阵罢。”

  栀子想起了那盆洒的满屋都是的水,不由得向后退了半步,嗔道:“巧巧可比不得热水,可以随意泼洒。”

  江白圭嘿嘿笑着,上前一步,将栀子堵在小床与屏风的夹角处,道:“巧巧也是我的闺女,我也舍不得她摔着。”

  栀子看他一副不抱孩子誓不罢休的样子,犹豫了好一时,方才将孩子往前递了一下,嘱咐道:“孩子脖子软,你抱时记得拖住头,还有腰,也要用手拖住,尿布也不要滑落,免得尿在身上。”

  江白圭从未抱过孩子,听栀子说的一本正经,倒不敢轻易伸手了,细细看栀子如何抱,又做出姿势练习几次,才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接巧巧。

  虽做了练习,可真抱入怀中,他还是有些手忙脚乱,好不容易调整好姿势,他已是满头大汗。

  栀子看他姿势僵硬,忍不住笑了笑,方才笑罢,就见江白圭面色怪异,忍不住问:“怎么了?”

  江白圭苦笑道“尿了。”

  栀子不用看就知发生了何事,时值初夏,巧巧身上只包了一层薄薄的抱被,尿布又不能防水,若是尿,只怕尿到了江白圭手上。她低头去看,果然见有水滴从江白圭指缝中滴下。

  “她是表达对你的喜爱之意。”

  江白圭咬着下唇,想要反驳,但见栀子眼中的笑意,心想若能让她不去想岳父之事,让她嘴上得一点便宜又何妨?就重重的点了点头。

  栀子又去为巧巧换尿布不提,闹到凌晨,巧巧方才睡去。第二日起床,江白圭第一件事便是将巧巧的小床搬出去。栀子横了他一眼,他吃娘子一瞪,再看看女儿粉嫩嫩的小脸,到底没去动小床。

  早饭后,又陆续有人来贺,前一日还勉强凑合,今日无论如何是无法应付了,江夫人便吩咐门子,除过嫡亲亲眷,关系平常的俱不许放进门来,如此以来,家中倒清静了许多。

  近午时,涂妈妈便将果子金宝两人接来。栀子带弟妹去与老太爷磕了头,又去赏梅居拜见了江夫人,方才重回静心居,听说是自己的外甥女,非要抱在怀中亲一气才罢休,乐得房中众人笑的前俯后仰。

  正乐着,秋乐来报,说吴夫人与吴玉珠吴江三人来了,栀子想拦得了一次,拦不了两次,总要见一见才行,就让人将三人请到厅中,自己换了一件衣裳才过去。

  见礼后方坐下,吴江便问道:“表兄不在?”

  栀子笑道:“院中都是女眷,他在不方便,避到老太爷房中去了。”她说这话,却是想提醒吴江,不要总来静心居。只是她的心思全然白费,吴江根本没听出来,又问:“表兄可说过何时回来?”

  栀子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只得道:“只怕要在那边吃午饭,若是表弟着急寻他,我让人领表弟过去?”

  吴江摇头:“我还是在此处等他罢。”

  儿子未听出来,吴夫人却是明白栀子话里的意思,心中恼怒,面上却不露半分,在旁推了儿子一把:“在边上碍着我们说话,要等去白圭书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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