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男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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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男财女-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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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栀子道:“在我看来,杜老夫人不在意,原因有二,第一,雅姑奶奶所说的,江表弟懦弱毫无担当,在老夫人看来不算缺点,或并还以为是优点,第二,杜家并不知江表弟爱得不是女子。”

    江白圭不解:“娘子,我实在想不透,懦弱毫无担当,怎会就成了优点?”

    栀子撇了撇嘴:“杜依依有足疾,杜家自然想找一个听话服帖的,以便杜依依进门好拿捏。反正杜家有钱,不指望江表弟做官或者赚钱,养他又何妨?”

    江白圭不信,在他看来,谁家寻女婿不是要找个出人头地的,便笑道:“你说的头头是道,就好像杜老夫人将她想法跟你说过似的。”
 
    栀子不以为意,懒得去跟他解释,老人许多时候只想让儿女平平安安过一辈子,而非指望他这辈子大富大贵,光宗耀祖。

    见江白圭眉头紧锁,道:“杜家与吴家,都是咱家亲戚,咱们插进去,只怕到时两头不落好,还不如装不知道,顺其自然。”

    江白圭笑了笑:“方才还一本正轻的说要帮杜依依,这时倒又明白这事咱们不能插手了?你得闲,且去劝一劝姐姐。”

    栀子是怕江白圭掺和,才说了方才的话,结果江白圭反过来倒劝她不要掺和,明白对方想法,栀子心中欢喜,答应去劝江雅,不过在她
看来,江雅最是圆滑不过,何须旁人劝,自己就会明白孰轻孰重,不会再插手的。

    许久,江白圭叹道:“江表弟也是年幼,一时糊徐罢了。”

    栀子失笑,自己也不到二十,竟然称别人年幼,不过心中却想,但愿如此罢。

    江雅去过一次杜家,果然只一心忙自己成衣铺子的生意,再不管杜依依与吴江的婚事。杜依依年纪大且有腿疾,而吴家怕拖得越久管不住吴江,议亲不过一月时间,新人就进了门。 

    第一百零三章  
     

    江雅守寡,犯忌,未去吴家吃酒。少了江雅同行,栀子感觉无趣,与她同桌的几个年轻媳妇儿,敬她是知县夫人,推她坐在首位,说话行事全然以她为首,她更觉压抑,吃过一半,推说头疼,让夏欢与另一桌的老夫人江夫人说了声,预备先行回家。

    夏欢先出门雇了一顶轿子候在门外,才转回来接栀子。

    同桌的年轻媳妇儿见栀子起身,忙丢下筷子相送,比江家下人待栀子还恭谨,栀子提前下桌,本是因同桌几人过于拘谨,这时,却又好像觉的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很不错,念头一闪,她暗笑不己,难怪人人都想做上位者。

    出得门,栀子背了方才为她打灯笼的小丫头,待小丫头走远,夏欢目露同情,叹道:“真是可怜,过了这两日,又会被转卖。”

    栀子不言,方才的小丫头行事怯懦毫无章法,一看就知是吴夫人为撑场面临时买的丫头,江陵大户人家办喜事,若是人手不够,大多是买一批下人来家,办完事,再转手原价或高价卖掉,比雇短工帮忙划算。

    夏欢扶栀子上轿,口中长吁短叹不歇空:“少奶奶不知,方才奴婢去寻人领路,看见吴家二娘子正便长棍敲她呢。”

    她这样一说,栀子倒时想起来,方才那个小丫头走路真是一瘸一拐的,她皱眉道:“许是犯了错,你只看见她可怜,不知她的可恨之处,就乱生同情心。”栀子坐下,见雇来的是顶双人轿,便按下欲下轿的夏欢,“天黑,你一同坐了家去罢。”

    夏欢谢过,坐在栀子身侧,嘟着嘴继续八卦:“非奴婢说人是非,而是吴家二娘子心太狠,人家只是叫了她一声二娘子,她就不依了,使小手臂粗的根子死命的敲,若不是奴婢去打了岔,还不被打得半死?”

    栀子皱眉:“吴家少爷小姐一同排大小、她上头有个庶出哥哥、叫她声二娘子不算错。”

    夏欢很以为然,连连点头:“少奶奶说的是,可吴家二娘子非将自个说成是排行第三,要人唤她三娘子,方才那个小丫头,来了吴家半月,一会二娘子,一会三娘子,谁人分得清楚?叫错也不算什么,非要下死手敲人,真是心狠!”
 
    栀子亦觉吴玉珠小题大作,但不愿再说吴家之事,敷衍道:“不长记性,确实该敲。”

    她突地明白过来,吴江与吴玉珠是双生子,吴江今日成亲,若吴玉珠承议自个是二娘子,就是承认自己是吴江的姐姐,长幼有序,姐姐未嫁,弟弟先要,说出去将来如何有好人家肯来求要她?难怪她会如此紧张。

    为得陪嫁钱物,为亲生儿子娶一位跛足姑娘也还罢了,左古吴江自己也痹症,但不顾长幼有序,先行与幼子娶亲,全然不将女儿的将来放在眼中,真不知吴夫人是如何想的。

    栀子暗自摇头,都是银子惹的祸。

    夏欢看栀子摇头,猜想栀子也生了同情心,可怜方才的小丫头,便道:“少奶奶,吴家要是发卖下人,你不如将方才那个小丫头买了来。”

    栀子敲了她一记,道:“买了来家,你来养活?”想起果子就要成亲,家中少不得要为她准备两个陪嫁丫头,若买个机灵心思活泛的,看果子性子温软,说不定就做出欺压主子的事来,像方才那小丫头那般老实怯懦的,反而正正合适,便又点头:“你留意一下吴家,若是发卖丫头,就来与我说,我买了道回娘家与果子做伴。”

    夏欢喜道:“再寻不出比二娘子更温柔的主子了,奴婢替她多谢少奶奶。”意识自个说错话,忙忙改口:“少奶奶也是顶好的主子。”

    栀子啐道:“若是我不知底细,还以为你与那小丫头是一母同胞呢。”

    夏欢缩了缩头,只嘻嘻笑着,也不辩解。

    过得十来日,吴家果然发卖下人,夏欢得了信,悄悄报与栀子知晓,栀子寻了姨儿娘来,让她出面,与夏欢一同去吴家将那个小丫头买下,又让两人捡老实本分的丫头,再买了一个,然后一同送回十里村。

    又过几日,端砚匆匆来家,进得厅中,连额上的汗珠都来不及抹一把,就道:“少奶奶,大事不好,咱们作坊出事了。”

    栀子闻言一惊,忙问:“出了何事,你快说说?”
 
    端砚道:“与咱们供黑砂糖的作坊,全都称买不着甘蔗,没黑妙糖卖与咱们,咱们作坊囤积的黑砂糖,至多支撑十来日,再往后,若买不到黑砂糖,只得停了熬糖作坊。”说罢,端砚也顾不得规矩,颓然的蹲在地上站不起来,从贴身小厮到作坊管事,当动可是人人羡慕的,如今这样体面的一份差事,接手才不到一月,就办砸了,他如何不急?

    栀子也着急。江家长辈都盼着作坊赚钱支撑家用,没曾想连跟子的影子都未见着,就出了这事!她定了定神,问:“是真无甘蔗熬糖,还是熬制黑砂糖的作坊连起手来,不肯卖糖与咱们作坊?”

    作坊对外,还称是兰家的,江陵仅剩的,熬制黑砂糖的作坊,都与兰家定了契约,若是有糖不卖那倒好办,直接往县衙递状子就是,江白圭好歹是个官,可若无甘蔗熬黑砂糖,她也不能将人往死路上逼。

    端砚颓然道:“小的悄悄使人去查过,三家黑砂糖作坊库中一石黑砂糖都无,他们讲,现在是收甘蔗的季节,往年这时种甘蔗的农人早将甘蔗运来,可今年迟迟不见有人来卖,他们着了急,赶着驴车挨家去问,才知甘蔗几日前全被人买走。”

    栀子吸了一口气,她往日太大意了,只考虑过抢占市场,约束长期提供黑砂糖的作坊,却从未想起应该控制甘蔗!这下生生让人断了原料,枝术再精湛也无用。

    端砚又道:“又打听不出甘蔗被何人所买,这可如何是好?”

    栀子摇头:“买下整个江陵县的甘蔗,无非有两个原因,第一,想开熬制西洋糖的作坊,断了咱们原料,咱们无法熬糖,他不费欢灰之力便抢了咱们的主顾,若是这个原因,打听出来也无用,第二,他想将甘蔗转手卖与咱们,转手赚得一注银子,若是这个原因,过几日自然就会找上门来。”

    端砚听得怔了怔,道:“依少奶奶之言,难道咱们只能干等着?”

    栀子颓然一笑:“你赶紧去邻县走一趟,看能不能买下甘蔗。”

    端砚总算看出一点希望,站起身,冲栀子施了一礼,转身而去。

    从前赚钱,太过容易,从未遇见过波折,如今突然杀出一个如此强势且大手笔的对手,栀子心中怎能像面上那样镇定?待端砚走远,她才察觉,身上汗早将贴身小衣弄湿。

    她唤来夏欢,让她赶紧去将江白圭叫来,这事不便与家中长辈商议,只能叫他来看,能不能帮着拿主意。

    江白圭就在书房,须臾便至,进门见栀子面色煞白,忙上前探她额上热度,栀子推开他的手,起身掩上房门,道:“我无事。”接着,将方才之事讲了一次。

    江白圭听过,亦是惊诧不己:“我就算是候补,好歹也是正七品的官儿,到底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与咱们作对?”
 
    栀子是穿来的,遇上这事只猜收购甘蔗之人的用意何在,反倒忘了,大齐商人地位低下,根本不敢与知县老爷的岳家抢生意,得江白圭提醒,忙将江陵县敢如此明目张胆与江家作对的人家在心中过了一次,道:“该不会又是江县令?”

    江白圭吟笑道:“肯定是眼红你家熬西洋糖赚钱,又不愿落个缝占人家家财的口实,这才想出这样一个狠毒的主意来。咱们不着急,先看看,他若想捞些好处,很快就会放出风声来的。”

    栀子摇了摇头:“依我看,倒不像丁县令的手笔。丁县今贪财不假,但他胆小如鼠,上次辽王来家,他吓得马上就歇了想要讹诈咱们的心思,这次不提与辽王府的关系,他明知你与鲁子问相得,鲁子问在吏都为官,他为着自个的考绩,也不敢得罪你的。”

  江白圭点了点头  这样说来倒真不像是丁县会所为。可若不是他又是何人所为?”

    栀子也毫无头绪,低头想了一阵,道:“收甘蔗之事,虽做的隐秘,但肯定瞒不过差役和胥吏之眼,你置一桌酒,请一请这些人,看能不能问出个所以来。”
 
    说到请差役胥吏吃酒之事,江白圭就有几分不自然,道:“娘子,岳父之事……”

    栀子看了他一眼,缓缓的道:“你许久未与我说起,我就知你定然是没问出所以,罢了,这便是命罢。”

    江白圭怔了怔,他本想说,还没腾出空去询问,想拖延时日,好想个完美说辞让栀子死心,听栀子这样说,寻到了台阶下,道:“实在是事情隔得太久。”

    查明父亲惨死的真相,栀子已轻完全不抱希望,并不接口,只道:“你身上可还有请人吃酒的银子?”

    江白圭点头:“还有二两银,请一桌酒足够。”说着,站起身,“此事宜早不宜晚,我这就去。”

    栀子在他身后道:“还未查清真相,这事还是先瞒着长辈,等想出应对之策再说罢。”

    江白圭不曾回头:“我省的。”

    方走回房中,秋乐来报:“少奶奶,吴家二少奶奶来了。”

    栀子愣了半晌,才想起吴家二少奶奶指的是杜依依,她与杜依依未曾谋面,实在想不出杜依依为何突然登门,脱口便道:“她来做甚么?”待想起吴江爱慕江白圭之事,她紧张起来,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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