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男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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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男财女-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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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梔子笑看了她一眼,坐着不动:“你这丫头,脑子倒是越转越快,再长两年,都赶上二丫了。”

  夏欢扁了扁嘴,委屈道:“原来在少奶奶心中,奴婢永远都不及二丫姐姐的一根小指头。”

  梔子点了她一下:“知道就好。”取笑几句,听得门外有脚步声,又吩咐她,“去看看是准。”

  夏欢打开门,走出去,不一阵就转了回来,道:“是尹大叔,他说雅姑奶奶不管,又让他来问少奶奶拿主意。”

  梔子叹了一口气,这江雅,若是不想让人进门,直接让尹长福拒了就是,若是想见一见,请进来,也无人挑理,真不知她是如何想的!

  在心中嘀咕几句,她道:“你让尹管事去与车老板说,少爷出门办差不在家,咱们不方便见他,让他改日再来罢。”

  夏欢应了声,出门去传话。

  尹长福领命去了一刻钟,拎了两只攒盒进来,说是吴尧非要留下的芋头糕。

  尹长福去了,夏欢盯了丙只攒盒半晌,小声问:“少奶奶,你说,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梔子看了她一眼,嗔道:“方才尹长福不是说了么,芋头糕,你若想吃,拿一盒与她们几个分了罢。”

  夏欢双眼就是不从攒盒上挪开:“奴婢听人说,那些个送礼的,都是借送吃食,将银子放在攒盒中。”

  梔子恍然,夏欢也不认识吴尧,她这样想,却也无可厚非。梔子不打算与她解释,只扶着桌子笑了起来,道:“这样两大盒银子,少说也有一千两,死沉死沉的,你一手一只就能拎进来?”

  夏欢闻言,晓得自个想多了,也笑了起来,伸手去揭攒盒盖子,里面果然是热气腾腾的两盒芋头糕。

  梔子道:“捡一盘出来与少爷留着,再送一盘去雅姑奶奶房中,其余的你们几个趁热分了吃罢。”

  夏欢笑着去厨房拿盘子。

  主仆两个正在房中分芋头糕,杨桃过来问梔子讨要丝线,说江雅绣一张锦帕,配色时才晓得少了水红色的丝线。

  夏欢奇道:“雅姑奶奶不是一向不捏针么,今儿怎么想起绣锦帕?”

  扬桃不如杨柳机灵,一下就被夏欢问住,讪讪的寻不出话来解释。

  梔子却晓得,杨桃讨要丝线是假,来打听吴尧为何而来有是真,她便轻斥夏欢:“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一向也不动线残,可我前日还看见你在帮尹长福家的做鞋子呢!“杨桃仗梔子为她解围,忙附和道:“就是,这有什么奇怪的?”

  夏欢嘻嘻笑道:“我是觉的好玩。”说着话,就去端梔子的针线笸箩,从中寻出一股水红色的丝线递与杨桃。

  梔子笑着让杨桃自己端一盘芋头糕走,主动说明:“这是方才车老板送来的,你端去与雅姑奶奶尝尝。”

  傍晚江白圭归家,进门就问梔子晚饭吃什么,不待梔子发问,又嚷开了:“出去吃一顿,才晓得家中的饭菜好吃,我只吃了个半饱,走了一个时辰,早饿得前胸贴后背。”

  梔子洋洋得意:“那是,家中的饭莱可是我精心安排的,又营养又美味,还省钱,你上哪去吃这样好的饭食?”

  江白圭笑道:“我还未说你胖,你倒喘上了,即使家中的饭莱好,那也是温嫂子的功劳。”

  若是平日,梔子还要假装生气,但今日她心中存了话,也不介意,只笑了笑,就将今日去首饰铺子遇见吴尧之事讲了讲,讲完,她看江白圭凝眉沉思,就晓得江白圭是知晓江雅与吴尧当年旧事的。

  江白圭迟疑着问:“姐姐当时也与你一起去的首饰铺子?”

  梔子点头,又将杨柳的话,吴夫人安排吴尧与江雅巧遇这些事一股脑的讲了,道:“我本答应雅姑奶奶,不与外人说这些事,但来成都府之前,夫人又嘱咐我为雅姑奶奶留意一下有无可靠的人家。这次遇见吴尧,我就想,若两人都有意,咱们就顺其自然,乐见其成,可这事我一人也做不了主,这才说与你听,让你帮着出出主意。”

  江白圭听说吴夫人还想算计江雅,眉头都快拧成麻花,再听梔子说有意撮合江雅与吴尧,直觉就摇了摇头:“这事娘亲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你还是快快住了这个念头罢!”

  梔子道:“再嫁从身,只要雅姑奶奶同意,夫人也无理由反对,再说,夫人当初不同意,是嫌弃吴家大少爷是庶出的,没有家产分,怕雅姑奶奶将来受苦。今日我见吴家大少爷好像还过得挺好,只要好好与夫人讲讲,她为着雅姑奶奶好,也肯定会同意的。”

  江白圭听进去了三分,便不再说这个话题,问:“你刚才说,吴家表兄改了姓,姓车?”

  梔子点头:“正是。”

  江白圭道:“这倒是怪了,改名倒常见,改姓这种出卖祖宗的事,鲜少有人做,改姓之人,不是想攀附权贵,便是犯了事,怕人追查,想隐姓埋名度日。”

  他这样一讲,梔子也疑惑起来,想了想,道:“听人说,这吴家大少爷原来吃了不少苦,那次该不是他看出吴夫人的意图,不齿夫人行事,偷偷跑出来,而并非吴家人所说的出门历练,他不想再与吴家有瓜葛,这才改了姓?”

  江白圭想了想,道:“却也可能,外地人要在成都府居住,都要拿着路引去衙门报备,我明日到衙门时,问问经办户籍的书吏,看他晓不晓得缘由。”

  第一百二十五章     见面

  

  晚饭时,一家子围坐在桌旁,江白圭就着热菜热汤扒了顿晚饭,填了腹中饿坑,心思就转到旁的事体上来了,抬眼见江雅神游太虚,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夹菜,皱了皱眉,也如同梔子一般,猜想她对吴尧,还是余情未了。

  吴尧看着本分稳重,倒是个好的,只是吴家众人都不是好相与的,想到吴家,他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吴夫人算计熬糖作坊的事来,本就不得舒展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若此时是夏天,只怕眉间的皱纹还能夹死正巧飞过的蚊子。

  梔子吃饱喝得,看桌上另外两人,一个眉头紧锁,一个捧着碗不动筷子,不知心思转到哪里去了,都不像是正经吃饭的样子,轻轻摇头,催促道:“冬日饭菜凉的快,你们两个赶紧吃罢,不然冷后再热了端出来,色香味就都差了。”

  江雅回过神来,再看碗中已是冷硬的米粒,实在没有食欲,将碗往前推了推,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知今日怎么没胃口,卖在吃不下。”

  江白圭则道:“我已吃好。”

  梔子晓得江雅说的是借口,可人家说没胃口,她也不好意思只听着不搭腔,便做出关心的样子来:“我看厨房还有剩下的肉泥,要不让温嫂子给雅姑奶奶热一碗瘦肉粥来,可好?”

  说过,又觉虚伪,在心中嘲讽自个几句。

  江白圭也知江雅是借口,但他心中还气着江雅前日想开当铺之事,便不做声,闷闷的起身回房去。

  江雅亦是觉得江臼圭太过迂腐,看也不看他一眼,待他出门,与梔子道:“不用麻烦,只做一碗,浪费柴薪钱,再说,我房中有点心,饿了就着炭炉上的热茶吃两个垫一垫,也能撑到天亮。”

  想到房中的那盘芋头糕是那人送来的,江雅不免恨恨的,心中再次掀起惊涛骇浪来。

  梔子笑着说了两句“柴薪不值几个钱”之类的话,张罗让人收拾了桌上碗筷,回头看江雅还坐在那里,犹豫了一下,走到她旁边坐下,问:“吴家大少爷这人,雅姑奶奶怎样看的?”

  她晚饭前还打定主意不插手,顺其自然,可方才在桌上看江雅失魂落魄的样子,便改了主意,想先问明白江雅的想法,有了准信,江雅有意思便撮合,无意便不让吴尧上门,干脆利落,免得整日见到江雅这副样子让她难受。

  江雅面色变了变,望着梔子,不悦的道:“弟妹下午不是答应过,这事只当作不知?”

  梔子笑笑:“雅姑奶奶莫怪我多事,从江陵走时,夫人将雅姑奶奶的婚事交给了我,我自然要问雅姑奶奶的意思,若雅姑奶奶与吴家大少爷有意,其余的事情咱们可以商量着办,若是无意,我也好托人再为雅姑奶奶张罗。”

  倒不是她心中存不住话,只是若不抬出江夫人有意与江雅再寻夫家之事,江雅只怕还有许多顾忌,不愿说出心中想法。

  江雅听得这中间还有江夫人让她再嫁的缘由,面色和缓了些,不再怪责梔子不守信,细细问起究竟来,待听完,眼中已是含泪,道:“我原以为娘亲早不待见我了……”

  梔子看她落泪,怕无法再继续这个话题,以后再提起,又得寻许多借口,忙忙安抚她几句,追问起她的意思来。

  江雅听了梔子掏心窝子的话,不再瞒着心中想法,惨然一笑:“尧表兄恨我呢,在他看来,若不是我,姨母也不会逼死他的亲娘。”

  只这一句话,梔子却已听明白,若是吴尧那边抛出绣球,再将当年的误会解释几句,江雅是愿意嫁与吴尧的。

  江雅又道:“若不是恨我,他当年也不会突然不理我,不会看着我嫁入杜家无动于衷,若不是恨我,去年也不会躲得远远的。”

  十六七岁的少年,相互依靠的娘亲没了,一时哪还有心思谈情说爱?只怕是缓过劲来,江雅已经嫁杜家了罢。去年突然离去之事,中间有吴夫人的算计,吴尧的真实想法还真的很难猜。

  这些本是梔子的猜测,做不的准,她怕说出来江雅当真,以后嫁与了吴尧,才晓得吴尧不是这样想的,回过头来还要怪她,她便不敢拿这些话来劝江雅。

  梔子道:“恨与不恨的,都是雅姑奶奶的猜测,当不得真,雅姑奶奶若是想弄清当年之事,过几日让白圭寻个由头下帖子请吴家大少爷来吃酒,雅姑奶奶当面问问,总好过在家胡乱琢磨。”

  江雅心思被梔子说的活泛起来,这些事,存在心中,她每日能恨上许多回,日夜都让她难受,当年她也想问明白,但吴尧避而不见,从未给过她机会……迟疑半晌,她缓声道:“我也想问,只是,人家只怕不肯说。”

  梔子笑道:“今日巴巴的上门送糕点,我看他也是有些意思的。”

  这样说着,梔子还真觉得自个有些做媒婆的天赋,两头哄着,两头说好话……江雅却又担心起旁的事情来:“这事……白圭也不知心中如何想。”

  梔子笑道:“你俩是嫡亲姐弟,他总是盼着雅姑奶奶好的。”

  江雅终是点了点头。

  梔子回房正想与江白圭商议请吴尧来家之事,秋乐在外面拍门,说车老板使人送来两张图纸,问江白圭收下还是拒了。

  江白圭自是晓得车老板便是吴尧,他只好奇吴尧送图纸做甚,闻言便将房门打开,接过秋乐手中的图纸,对着房中的蜡烛看了看,才知是家俱图纸,准确的说是一张雕花大床的详图,再看了一眼,他察觉眼熟,唤来梔子一起看。

  梔子只看了一眼,抬手指了指屏风背后的床,道:“就是咱家这张床的图纸。”

  江白圭恍然:“还是娘子眼晴好使,这图纸上的床除过花样有些许不同,式样与咱们新定做的这张完全一样,都是拿板子拼接而成的。”笑过,他突地紧张起来,高声问秋乐送图纸的人可走了,秋乐回说没走,他忙吩咐将人带到厅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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